藥材上怎麽動手腳?


    比如,陳年黴變的藥材,曬一曬,洗一洗就送過來用;比如,有些藥材已經熬住提煉過精華了,做曬幹了送過來。13579246810這檔子事,在藥學界可是不少見的。


    有些黴變的藥材曬了,洗了還是可以用,但是,有些藥材一旦黴變,就會有毒。至於那些二手藥材,藥效沒有原本的好,如果按照正常的劑量使用,便會直接影響到療效。


    顧北月正愁著沒適合的人來把這個關,沐靈兒心直口快,誰都敢得罪的丫頭,簡直就是最佳人選了。


    顧北月見沐靈兒一身風塵僕僕,一臉倦色,他便道,「靈兒姑娘先好好休息便,在下先行前往,你明早再走。」


    「我不累!顧大夫,咱們耽擱一日,隔離區那邊地沒掉多少人命呀?「沐靈兒一臉認真。


    如今北歷災區基本被控製住,每個城池都被一分為二,健康的災民和染了瘟疫的災民被隔離開,數支醫療隊被派往不同的隔離區,搶救病危者。而寧承手下的士兵則負責為健康區域的災民派送藥材,預防感染。一切都有序進行的,隻是,每日還是有很多重症不治的患者死去,遺體全都就近燒毀。


    顧北月之所以要親自到隔離區去常駐,就是為了保住這些重症患者。如今,投降寧承的城池有七座,占據了大半個北歷北部。這七座城池裏,約莫有三百多名重症患者,顧北月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隻能盡力而為,多救一個算一個了。


    沐靈兒的職業操守是最讓顧北月欣賞的,他點了點頭,說,「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吃飯休息。」


    金子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和沐靈兒迎麵碰上。


    金子愣了,沐靈兒亦愣,兩人一個在門口,一個在門內,距離也就十來步,彼此對視著。


    顧北月無聲無息離開,寧承也跟著走。


    誰知道,金子回頭朝他看去,冷冷問,「寧承,我有事找你!」


    「哦……」寧承若有所思,「那說吧。」


    「借一步說話!」金子的語氣明顯不善,雖然是對寧承說,可是,實現卻沒離開過沐靈兒。


    沐靈兒真的不喜歡金子這種目光,他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冰冷和犀利,像是可以看透她的內心。


    沐靈兒是個迷糊得連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人,她討厭金子的這種眼神,也害怕這種眼神。


    「那……就走吧?」寧承又說。


    金子這才收回視線,轉身出去。


    人都走了,門簾被放落,沐靈兒才緩過神來。其實,她這一回來北歷,一是為救災而來,二也是來跟金子算帳的。再過兩日,他們的一年之約就到了。


    沐靈兒甩了甩頭,不想多想。


    這一路過來,她已經下了決心,等金子來問她,她就跟金子攤牌!


    沐靈兒吐了口濁氣,走到一旁的暖塌上一屁股重重跌坐下去。


    忽然!


    「吱……」


    這尖銳的叫聲驚得沐靈兒立馬蹦起來,隻見小東西四腳大張,趴在兔毛坐墊上,被坐扁了。


    沐靈兒剛剛都沒認真看,哪知道小東西會睡在這兒。


    她連忙將小東西抱起來,拉了拉它的雙爪,又拉了拉它是後腿,「小東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這兒。」


    小東西慵懶懶地伸展了下四爪,扭了扭脖子,才朝沐靈兒看過來。


    「我真不是故意的。」沐靈兒又道歉。


    小東西立馬站起來,轉了個圈給沐靈兒看,表示自己一點事情也沒有。


    沐靈兒忍不住笑了,「還是你最好!」


    沐靈兒坐下來休息,小東西就跳到她身上,很久沒有看到靈兒姑娘了,它很開心。


    沐靈兒雖然疲憊,卻睡不著。


    她原本想出去走走,聊聊更多災區的情況,可是,一想到金子和寧承可能就在外頭說事,她就不想去打擾了。


    她把小東西抱到手心裏來,跟小東西聊起天。


    「小東西,你知不知道,顧大夫要娶妻了?」


    「不對,你天天跟著顧大夫,一定知道的!」


    「小東西,你見過那位秦大小姐嗎?我沒見過,但是我聽說過,秦大小姐一輩子都隻能坐輪椅呢。」


    「小東西,你最了解顧大夫了。你說顧大夫怎麽想的呀?」


    ……


    沐靈兒說了一堆,小東西卻一臉迷茫,全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麽。至於那位秦大小姐的事情,小東西更是不知道的。


    原本,公子帶顧七少回到醫城之後,它的任務也完成了,該回芸汐麻麻身旁去了,也該去瞧一瞧小主子的。可是,它就是捨不得公子,芸汐麻麻也沒派人來接它,它便愉快地跟公子到北歷來嘍。


    沐靈兒在屋內對著小東西發呆,而金子和寧承早就在另一座營帳裏了。


    「她來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金子一臉的怒火。


    寧承雖然瞎了一眼,可是,另一眼可依舊利辣,他一眼就看透了金子的怒火從哪來。


    他問道,「怎麽,捨不得她到隔離區去?」


    「我問你,為什麽她要來,你不告訴我?」金子一字一字地質問。


    「她要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寧承冷笑道。


    「你!」金子氣結。


    「這麽激動作甚?不捨得她去,你把她擄走唄,我的眼睛不好使,就當沒看見。」寧承打趣地說。


    韓芸汐早就給他寫信交待過了,要他盯著金子,不許金子欺負沐靈兒。寧承倒沒把這件事放心上,金子是什麽樣的人,寧承比誰都清楚。


    強扭的瓜,金子再喜歡吃,都不會真正下口的。


    金子不說話,把手伸了過來,誰知道,寧承居然非常幹脆地從袖中取出金子的身契來,放到他手上。


    金子大驚,下意識握住了身契,生怕寧承再收走。


    「北歷北部是不會再有戰事的,昨日收到雪山那邊的消息,雪郡的老百姓都造反了。」


    寧承並非開玩笑,他一臉認真,「當初說好的,你替我拿下北歷,這身契就歸你。」


    金子並不心存感激,這身契是他理所當然拿到的。


    他認真看了身契一眼,確實是真品,立馬將身契撕了,丟到了火爐裏去。


    看著爐子裏那熊熊燃燒的烈火,半晌,他才喃喃自語,「我自由了!」


    「嗬嗬,可以把人擄走了!趁我還沒改變注意。」寧承大笑,走了出去。


    寧承這麽做,不是為了考驗金子,因為金子不需要考驗。他這麽做,無疑是為了說服韓芸汐放心而已。


    而比起顧七少,寧承終究是偏心金子的。況且,他也有些小私心,他留不下金子來執掌黑族,或許,沐靈兒辦得到。


    沐靈兒就隻有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然而,金子並沒有去找她。寧承發現他把手上的事情全都交給了副將,沐靈兒還未走,他就不見了。


    沐靈兒吃了飯後,終究是走出營帳。見金子沒在外頭,她暗暗鬆了一口氣,直接過去找顧北月。


    就這樣,沐靈兒抵達大營之後,一晚上都沒有逗留,和顧北月直奔最近的一個隔離區。


    是夜,寧承獨自一人坐在大營外的草地上喝酒。侍從們沒看到金子都覺得奇怪,要知道平素寧主子喝酒都會找金子作陪的。


    一個人喝酒,終究孤獨。


    但是,大家也都沒多做猜測,隻當金子有事外出了。


    誰知道,三日之後,金子還是沒有出現。


    寧承手下新提拔的陳副將坐不住了,跑來寧承裏帳詢問此事。


    「寧主子,金子不會跑了吧?」


    寧承反問道,「跑了又怎樣?」


    「金子要跑了,黑族那幫人誰管得了?」陳副將著急呀!黑族那幫人彪悍魯莽得很,就隻忌憚金子。


    「身契在我這,你還怕他跑?」寧承又問。


    「主子,一張薄薄的身契能約束到他什麽?他可不是怕官司的人!」陳副將認真說。


    身契對普通老百姓有用,對金子那樣的人,認真說起來還真是無效。他就算不要身契,直接逃走,寧承也未必找得到他。


    寧承抬眼看去,認真問,「既然沒有用,那這麽多年了,他為何沒跑?」


    這話一出,陳副將就無話可答了。


    那張身契,是金子的人品,是金子是誠信,更是金子的多年來卯在心裏的骨氣!


    「屬下失言了。」陳副將行了個軍禮,自覺地退了出去。


    而此時,沐靈兒剛剛檢查完幾批藥材,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她和顧北月一抵達隔離區就非常忙碌。雖然夜已深,但是,她隻有一炷香左右的休息時間,顧北月待會就會令人送來藥方,讓她檢查。


    在這見縫插針的休息時間裏,她本該眯一會兒的,可是,她腦子裏想的全是金子。


    昨日就是約滿之期了,金子居然沒有來找她?這太不像他的做派了!


    難不成,他已經放棄了?


    沒一會兒,顧北月的醫童就送來一丟藥方,比沐靈兒想像中的要多很多。


    「靈兒姑娘,這都是預防瘟疫的藥方,顧大夫說田七,佛手和穿山甲這三類藥材目前有些緊張,預計接下來一個月會不足……」


    藥童還未說完,沐靈兒便明白顧北月什麽事情了,「好,我會盡量尋出可替代的藥物來,劑量上也會斟酌。你代我轉告顧大夫一聲,讓他放心。」


    這**,沐靈兒都沒有闔眼,用了一整夜的時間才琢磨完三分之一的藥方。要知道,顧北月送來的藥方,都不簡單。


    沐靈兒就這樣跟著顧北月忙碌,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月。


    金子沒來找她,也沒有再在軍營裏出現過。


    金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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