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嬤嬤離開後,百裏茗香立馬回閣樓上去,心跳本就很快,再加上走樓梯走得急,她都氣喘籲籲起來了。


    在門口調整了好久,才進屋去,她倒不擔心王妃娘娘會突然醒來,既然這麽做了,她必是有對策的,她緊張的終究還是要麵對秦王殿下。


    她在門外侯著,一顆心忽上忽下,慌張惶恐,都有些呼吸不過來了,這輩子就不曾做過什麽心虛的事情,好擔心再殿下麵前做戲做不下去。


    好吧,她忘了自己其實一直都在秦王殿下麵前做戲,明明很喜歡,卻裝得一點點仰慕之情都沒有,純粹就是個畢恭畢敬的下屬。


    很快,龍非夜就過來了,知道韓芸汐睡著,他的腳步都放輕了,「怎麽回事?」


    「娘娘背後的傷口有個地方傷得蠻重的,臣妾怕留疤,不敢隨便用藥,又見娘娘睡得正香,不忍擾醒來,所以,隻能詢問殿下了。」百裏茗香欠著身,低聲回答。


    龍非夜二話不說便進屋,百裏茗香鬆了一口氣,連忙跟進去。


    榻上,韓芸汐仍是隻著肚兜,非常清涼地趴在榻上,暗色係的絲被隻蓋到半腰處,遠遠看去,紅帳軟塌中冰肌雪膚,若隱若現,有種說不出的曖昧感。


    龍非夜走近,一眼就注意到,韓芸汐的肚兜和之前的不一樣,今日這肚兜是淺白色的,比起之前的酒紅色來,少了些許性感,多了幾分清純。


    他甚至發現這肚兜的帶子比之前還細一些,好吧,他的眼力向來就很好的,掃一眼基本可以把一個人看穿,何況是一件肚兜?


    當然,他也看到了她兩個潰瘍的傷口都好得差不多了。


    他這一看就看了許久,沉默了許久。


    百裏茗香在一旁侯著,將一切看在眼中,雖是個黃花大閨女未經男女之事,然而,殿下眼中那一抹男人特有的深沉她還是看得懂的。


    百裏茗香的心一點點地下沉,差一點點就撐不住,裝不下去。


    她來秦王府,從來沒想到會撞見那麽多,遇到那麽多,她就隻是一心想來報恩而已,她一而再地告訴過自己,不要多看!


    可是,誰能料到,她進行得把秦王殿下引到這裏來呀!


    「殿下……」百裏茗香終是出聲了。


    龍非夜這才緩過神來,他坐到榻邊,韓芸汐側著臉睡覺,或許是太累了,確實睡得很香。


    「哪個地方?」龍非夜低聲問。


    百裏茗香深吸了一口氣才走過去,她當著龍非夜的麵,故作隨意地將絲被拉下,這下,韓芸汐整個後背便全都暴露了。


    百裏茗香並沒有馬上指出傷口所在,而是收起絲被,隨手放置在一旁去,這樣便留出了時間。


    正是這空隙,龍非夜獵人般的眸光將韓芸汐的後背一一掃過。


    像是欣賞一件真品般,從肩胛往下,沿著玉背的弧度,一路看下來,直達臀部,也就在這個時候,龍非夜第一次看到了韓芸汐腰椎下那一抹淺紅。


    本是目光一掃,而見了這淺紅,他便轉頭認真看了過來,發現這淺淺的胎記像極了展翅的鳳凰雙翼。


    他並不知曉這鳳羽的含義,隻是好奇,伸手輕撫過,溫柔輕緩,壓根就不避諱百裏茗香在場。


    這雙握劍的手,沾染了無數鮮血,多麽殘忍冷酷,竟也會有如此溫柔的動作呢?


    百裏茗香看得心都快化了,隻覺得自己像在做夢。她總算是弄明白了,原來殿下之前也不知道這個胎記的存在呀。


    就他如今這反應,怕是也不知曉這個胎記的來頭了,百裏茗香避開眼,在心下暗暗鬆了一口氣,隻覺得壓在心上好幾日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既然殿下不知曉,那麽她便絕不出賣王妃娘娘,她沒有任何猶豫,決定讓這個秘密爛在自己心中!


    許是察覺到背後的動靜,睡得正熟的韓芸汐竟要翻身!


    龍非夜立馬放手,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韓芸汐已經側身過來眼看就要仰躺下去!


    她背後還未痊癒,而且剛上藥,仰臥不得呀!


    要知道,這些天夜裏不是百裏茗香守著,就是趙嬤嬤守著,就怕她睡迷糊了,一個翻身就動到傷口。


    百裏茗香大急,然而,龍非夜卻一手撐住她的後背,攔住了。


    韓芸汐並沒有醒,不是她一睡就跟死豬一樣,而是她習慣了。這些天來,她夜裏也常翻身,趙嬤嬤和百裏茗香都是拿枕頭給她撐著,要不就是硬把她翻過來繼續趴著。


    一開始她還會醒,多幾次就習慣了,把自己放心交給她們,放心睡。


    穩住韓芸汐後,龍非夜小心翼翼地將她緩緩翻過身,繼續趴著,見韓芸汐沒醒繼續睡,龍非夜終是忍俊不禁,無奈苦笑。


    他笑了!


    百裏茗香第一次知道,原來殿下笑起來是這個樣子的,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


    原來,他真的會笑。


    「傷口在哪裏?」龍非夜問道。


    百裏茗香這才緩過神來,指著一個小小的結痂處。


    「這邊傷得不淺,如果繼續用王妃娘娘給的藥,會促進癒合,但恐怕會將來脫痂了傷疤難消除,所以奴婢不敢繼續用藥。」百裏茗香低聲回答。


    「然後呢?」龍非夜冷冷問。


    「據臣妾所知,太醫院裏有一種名叫黑玉凝脂露的藥水,既可蹙緊癒合傷口而且能預防留疤,結痂層一脫離直接沒有傷疤,不用再消除。必定不是小事,臣妾不敢擅作主張。」百裏茗香恭敬稟道。


    龍非夜並沒有遲疑,冷冷道,「安排人去取藥,你先退下吧。」


    本就隻為確定胎記的事情,可是,突然就被趕,百裏茗香心下還是空落落的。


    「是。」她緘默地退下了。


    龍非夜又朝那鳳羽胎記看去,越發覺得這胎記的形狀特殊,他靠近正想再看認真些,誰知道,韓芸汐突然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嗬欠,「茗香……」


    話剛出口,她便察覺到不對勁了,側身回頭一看,竟見龍非夜也朝她看來。


    「啊……」


    韓芸汐大叫起來,龍非夜突然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是在自家中,卻有種做賊的感覺。


    他不高興了,一把捂住韓芸汐的嘴。


    韓芸汐算是徹底清醒了,驚慌未定,看著龍非夜,卻發現龍非夜垂著眼打量她呢。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下來,這才驚知自己春光外泄!她想拉絲被遮掩,可惜,絲被被百裏茗香收到尾去了,拿不到!


    她急了,伸手捂了龍非夜的眼。


    於是,這二人,一個捂嘴,一個捂眼僵持了。


    她想說,說不出;他想看,看不到。


    「唔……」她開始掙紮。


    終究還是龍非夜讓步,先放開她的嘴。


    「閉上眼睛!」她認真要求。


    龍非夜直接回頭,不看她,也順勢掙脫了她的手,她這才後知後覺,這個男人如果真的要耍流氓,她既遮不住他的眼睛,也遮不住自己的。


    他背著她坐著,她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了,連忙起身拉來絲被裹好,「你可以轉過來了。」


    誰知道,他竟沒轉身,解釋了百裏茗香剛剛說的事,便起身往門外去了。


    就這樣走了?


    韓芸汐突然有種自作多情的感覺,可是,龍非夜臨出門前才道,「女人,你背後的胎記很好看,還有,本王還是喜歡酒紅色。」


    說完,他大步離去,不走的話有些事情還真的很難控製住了。


    而韓芸汐僵化在床上,半晌才緩過神來,想起上一次自己穿的確實是酒紅色!


    這個……壞蛋!


    低頭瞄了自己那一抹淺白一眼,韓芸汐羞紅臉的同時,喃喃自語,「淺白比較好看好不好!」


    確定龍非夜真走了,她很快就下榻,取來手拿鏡,罩著大鏡子看自己的後背。


    她真不知道自己背後有胎記,這麽照並不好看,她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在腰椎上看到那一抹淺紅,像是翅膀一樣,確實挺好看的。


    所以,龍非夜剛剛看到了下麵來了?


    韓芸汐的眼睛撲簌了半天,也不知道想什麽呢。


    事後,百裏茗香被韓芸汐訓了一頓,百裏茗香先是沉默著,後來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王妃娘娘,你和殿下本就是夫妻,這又有何關係。」


    韓芸汐沒說話,百裏茗香也沉默了,氣氛似乎有些尷尬,隻是,很快她便打趣地說,「王妃娘娘,殿下寵你,你可別苦了殿下……」


    韓芸汐哭笑不得,她和龍非夜這個「丈夫」之間,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呀!


    她睨了百裏茗香一眼,仍是沒說話。


    百裏茗香笑了笑,也不做聲了。


    又過了一日,韓芸汐背後的傷口便全都好了,就等著脫結痂,百裏茗香派人去太醫院求藥的時候,顧北月得知了此時,專程送了一瓶止癢的藥水過來。


    結痂和脫痂的時候是最癢的,有顧北月這藥水護著,韓芸汐躲過了這痛苦的一劫。


    這日清晨,她和龍非夜正要啟程去藥鬼穀,宮裏突然來人了,說是宮裏收了一批奇花異草,楚貴妃邀王妃娘娘去禦花園遊賞。


    笨蛋都知道遊賞什麽的是藉口,這裏頭必有詐。


    事情怎麽那麽多呢?


    韓芸汐煩躁了,真心不想去,然而,她都還未開口,龍非夜便替她推了,「本王和王妃有要事出城,心領了楚貴妃的好意。」


    她楚貴妃畢竟不是太後,不是皇後,秦王一句話還是可以打發的。


    就這樣,韓芸汐愉快地和龍非夜出城了……


    給讀者的話:我知道月底了,但素,目前的情況下補更是要延後的,怎麽辦?好吧……你們自製芥沫小人紮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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