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帝二十七年,冬。


    深厚大雪積累一地,燈籠散出的朦朧光暈在簷下熠熠,手持八角提燈的貌美侍女規矩立在府邸兩側,她們的眼注視著朝府外長長的空曠街道,時間已過子時,雪片密密壓著房瓦,滿天白絨在寒風中上下騰飛,自遙遠街角傳來微渺光火,抬轎的腳夫踩著青磚步步走來。


    當今的禮部侍郎朝秉之佇於自家邸外,見那四人抬的紅木轎越來越近,朝秉之恭恭敬敬半低下頭,合並雙手行禮,待紅木轎子停下,立即有侍女撐著絹傘上前迎接,從轎內走出名十一二歲的秀美男童,他麵貌精致、膚色淨白,神色卻淡漠得很,男童對恭候多時的朝秉之道了免禮,後者又作一揖後,才隨男童邁入府中。


    “朝大人,以後你喚我本名便是,”男童進了室內,在侍者幫助下褪去大氅,他見朝秉之麵露惶恐,柔聲道:“就喚‘明月’便可。”


    “這……”


    “路遙車慢,勞煩大人等我半宿,”男童麵龐帶笑:“阿爹將我暫寄於朝府,這段日子,還請大人多擔待了。”


    老皇病重,距其昏迷不醒已半月有餘,膝下皇子之間明爭暗鬥愈演愈烈,最有奪帝希望的三皇子與大皇子更是針尖麥芒,二者無不機關算盡、勾心鬥角,前者為防嫡子在節骨眼上突發意外,將其托付給了遠離朝權紛爭的二品侍郎朝秉之,這深夜前來的秀美男童,便是最受三皇子寵愛的嫡次子。


    “是三皇子看重老臣,小公子不必多慮,”朝秉之與男童四目相對,後者一雙桃花眼大而明亮,如不是親耳聽過這孩子處置下人的傳聞,朝秉之實在難以相信他生性暴戾冷酷:“時辰不早,小公子若暫無要事,可想先行歇息?”


    “如此甚好。”


    朝秉之以目示意府內恭候的侍女上前,直到男童與他帶來的侍者消失在光線黯淡的走廊,才心有戚戚地收回視線,那孩子有著雙成人才有的眼睛,平靜且不露聲色,若三皇子□□成功,他的嫡子將來也必定非池中之物。


    大雪過後,一抹晴陽難得懸於頭頂,臘梅的冷香混入雪融時清冽的空氣中,朝府裏上上下下挨個與明月打過了照麵,雖不知朝秉之對他莫名敬畏的態度從何而來,也無人清楚府中突然多出的男童身份為何,大多人依舊對這名麵貌明秀、待人有禮的男童心懷好意,下了飯席,朝府活潑嬌俏的四小姐朝鈺主動湊上來同明月說話,小丫頭最近黏他得緊,一口一個小哥哥叫嚷沒完,在不打擾自己的情況下,明月並不在意她的行為。


    “小哥哥,今天雪化了,是不是過幾日天就要轉——”


    朝鈺話音一頓,整個人臉上忽然浮現出異常驚喜的神色,一聲脆生生的“哥哥”自口裏喊出,她兩三步丟下明月跑向了院中香氣撲鼻的梅樹,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一抹高挑的影子站在樹下,朵朵黃色臘梅墜在地,那人看身姿也是個尚未及冠的少年,一頭烏黑長發蜿蜒在背,似是聽見朝鈺的呼喚,對方回過頭,懶洋洋地牽起唇角。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朝鈺,”朝燈接住衝過來的女孩,伸手抱起她掂了掂,隔著厚厚的棉服,女孩裹得像是個小團,注意到妹妹盯著自己快流口水的表情,朝燈笑著拍拍她的小腦袋:“又長肥了。”


    “哇哇哇哇哇!哥你好壞啊!”


    被留在原地的男童看向梅花數下嬉鬧的兄妹,進朝府以來,他從未見過朝家的二公子,本以為朝二公子早夭或生有天疾不易出門,想不到……竟是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檢測到情緒碎片。]


    [耶,開工。]


    朝燈抬頭,就見不遠處麵貌精致的男童一眨不眨望向自己,那孩子直勾勾的目光令朝燈挑了挑眉,他剛將朝鈺放下來,自身體內蔓延的疼痛便令他不由自主開始喘息,見自家二哥又在咳嗽,小女孩擔心地摟緊他的腰。


    “哥哥,你還好嗎?我們去室內好不好?”不等朝燈答話,朝鈺略略焦急地扭過頭衝明月道:“小哥哥,幫忙把我二哥扶進屋內吧?他身子不好,受了寒要感冒的。”


    明月點頭跑了幾步,上前與朝鈺一左一右扶住了烏發烏眸的少年,觸手的皮膚若上好綢緞般又滑又膩,皇家的孩子在十二三歲便會與人通.房,他雖沒真正經曆過性.事,對這類密趣卻並非一無所知,眼前這個深養在朝府的公子,僅僅是一層雪皮,就足以勾走無數王公貴胄的七魂六魄。


    “咳…謝謝……”


    對方輕著嗓子向他道謝,明月應了聲,那側的朝鈺急忙讓朝燈別多說話,等到了室內,小丫頭又馬不停蹄地跑去找手爐,房間裏隻餘下他們兩人,許是因為這兒沒有寒風,朝燈的咳嗽漸漸緩了下來。


    “我叫朝燈,”他與男童的視線對上,語氣不覺帶了好奇:“你呢?”


    “……明月。”


    “小明月~”對麵的美人笑眯眯地望著他,那張臉盡管缺乏血色,也依然穠麗得一塌糊塗:“姓明嗎?好少見的姓。”


    “不是。”


    明月搖頭,眼前的少年也不再追問,隻饒有興致地望向他:“你要在這裏住很久嗎?之前都沒見過你。”


    “阿燈——”


    伴隨推門聲,急急忙忙進來的朝秉之手持著銅雕暖爐,跟在後邊的侍女和朝鈺勉強追上他的腳步,朝秉之麵上關切無比,話音未啟就要來抓朝燈的手。


    “你怎麽又出去了?不是大夫都說天氣冷,你身子骨又差,萬萬不要出門嗎?”


    朝秉之的手剛碰上那層雪膚,就忍不住又捏又揉,看著二兒子愈發明豔的側臉、層層衣衫下柔弱多病的嬌媚身子,朝秉之眼裏的暗色越積越厚,朝燈用力抽回手,嗓音平淡道。


    “您弄疼我了,父親。”


    看他蹙眉,朝秉之立即道歉:“是爹的錯,阿燈你別生氣、別生氣。”


    這對父子怎麽看怎麽奇怪,父親對孩子過分寵愛的態度猶如待妻妾,朝燈對前者不加掩飾的厭惡則更加深了他的疑惑,許是明月的眼神太過明顯,終於意識到不對的朝秉之扭過頭,微笑的神情中多了一絲僵硬。


    “啊,明月也在。”


    “朝大人。”


    他並非朝家人,按理說,見到朝秉之,無論是其朝廷命官的身份、還是出於對長輩的尊重,男童都應行大禮,明月沒有行禮,朝秉之也並未露出不悅神色,隻能說明……男童的身份遠在朝秉之之上。


    注意到這一點,朝燈眼眸閃爍。


    “阿燈,你怎麽穿這麽少?聽鈺兒說你一直咳嗽,先拿爹的衣服穿上,啊?”


    朝秉之邊說邊脫下自己的大氅,在那件貴重的氅衣即將搭到自己身上時,朝燈忽然一把拉住了男童的手,他們本就坐得近,見明月沒有抗拒,朝燈幹脆直接摟緊了他:“不用,我抱著小明月就不冷了。”


    朝秉之臉色一變,又驚又怕,遞氅衣的動作倒是真的頓了下來:“阿燈!你快放手!”


    朝秉之鮮少有對他怒吼的時候,平日他與自己名義上的父親見得少,有時碰見,對方也無不對他輕言細語,似是被朝秉之的反應所驚,朝燈剛想收手,就感覺男童溫熱的掌心貼上了他的手背。


    “無事。”


    朝秉之啞口無言:“這……”


    “我也要哥哥抱嘛。”


    不諳世事的四小姐嘴一瞥就往朝燈身上拱,後者隻能騰出手來安撫她,朝秉之拿著氅衣進退兩難,最終在朝燈看似擔心他著涼的勸誘下,複又著上大氅、放下手爐退離了房間。


    朝鈺鬧不了一會兒便開始犯困,八歲多的小女孩,自然沒那麽多精力折騰,等喚了侍女帶妹妹離開,朝燈半蹲下身子,同矮了他小半截的男童對視。


    “謝謝你。”


    他說得那麽認真,明月自然知曉他指的什麽,未等他答應,朝燈像對待朝鈺那般拍了拍他的頭:“小明月也要叫我哥哥~來來來,叫一聲叫一聲。”


    少年滿麵期待地看向他,絲毫不知自己說了多麽大逆不道的狂言妄語,若是朝秉之在這兒,鐵定得嚇出半身冷汗,明明長成這副勾引人心的模樣,望向他時卻隻有幹淨笑意,明月最終壓低了嗓音,小聲叫了那人期望的稱呼。


    “哎,”朝燈笑出聲,抬手指了個方向:“我就住在那邊的第三間房,如果有時間,小明月來找哥哥玩呀~”


    聽他應聲,朝燈才起身跟隨侍女離開,他留在原地望著那人離去,長長烏發垂落在瘦削肩膀,明月幾乎能回憶起片刻前冰涼發絲不經意擦過自己臉頰的觸感。


    [愛意值半顆星。]


    朝燈頓下腳步:[他是什麽?]


    [多疑。]


    [一聽就很難相處的樣子。]朝燈嘖嘖嘖:[為什麽我這次要得病?]


    [方便任務。]


    [……]


    總感覺,一個喜歡老子得病的可愛弟弟,有點小變態,啊。


    幾日後,朝府的積雪逐漸化去,庭院中香氣四溢的梅花朵朵凋謝,冰水順著屋簷滴落,鬼使神差般,明月想起那個人站在梅樹下回望的樣子,恰好他已越過了朝家的大院,離上次對方所指的位置並不遙遠,他幹脆抬起腳,往朝燈的住處走去。


    越是接近,明月便越覺蹊蹺,這附近沒有一個侍子,隻能偶爾聽見女人說話的聲音,當他快到朝燈的房間外,入耳的是少年持續不斷的咳嗽。


    “阿燈聽話……”


    透過那半掩的門,明月看見朝家苗姓的大夫人正拿著什麽向朝燈逼近,朝燈推了她一把,自己卻捂著腹部蜷縮在軟塌上,顯然痛苦得不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往日端莊賢淑的大夫人抬手抽掉了腰封,一件件褪下繁複衣衫,精心保養的嬌軀柔韌如二八少女,大夫人的柔荑細細撫摸兒子豔麗無雙的小臉,她將少年摟入自己豐滿的嬌軀中,一下下撫摸他的脊背。


    “娘給你導一下,導出來就不疼了,大夫說你身子不好,小時候娘也是這麽替你做的,”見他疼得直抽氣,美婦心疼又愛戀地將他按進自己胸口:“你這孩子,怎麽長大了還害羞呢。”


    “不要……你放開我!”


    “阿燈乖,”少年疼得無法反抗,又因身子柔弱,隻得眼睜睜看著美婦抽走他的腰帶:“娘最疼你了,你讓娘好好疼疼你……”


    “不要!走開!”


    這個世界的小姐姐……賊tm嚇人。


    雖然知道這些人是情緒碎片在完善世界時創造出來的角色,跟自己實際毫無血緣關係……還是賊tm嚇人。


    “苗夫人,”突然踏入屋內的男童令大夫人僵在原地,朝燈趁機從女人身下爬了出來,明月快速瞟過他衣襟中若隱若現的白皙肌膚,沉聲道:“您是女子,即使哥哥為您所出,做這種事也有失體麵,若您不介意,我可以幫哥哥。”


    “明月,”大夫人勉強扯出笑容,急忙披過一件外衫柔著嗓子道:“阿燈怎麽能擔得起你這聲哥哥呢?這孩子太害羞了,你看……”


    “無礙,”男童大大的桃花眼凝視過女人嫵媚的麵容:“苗夫人還是先離開吧。”


    女人不情不願看了眼痛得意識不清的朝燈,卻又迫於男童的身份而不敢反抗,抓起罩衫便慌慌張張走出了房間,明月撿起她落下的細長軟管,一步步靠近了榻上的少年,那人白皙的脖頸在燈下泛了層動人色澤,仿若脂粉敷過般細嫩,太過於攝人的美麗便是罪惡,看見眼前這具身體,他才真切明白了這個道理。


    “朝燈……哥哥。”


    他輕聲念他,後者神智恍惚地回過頭,見到他手上那截細管,少年的臉頰浮起薄紅。


    “小明月……”


    他雖未用過這皮管,卻也知大戶人家的小孩小腹難受時,為減輕孩子的痛苦,大夫們多會讓其父母用這類辦法醫治,見他過來,朝燈眼裏劃過懼意。


    “忍忍,”男童褪下他的衣衫,音色平靜道:“不然會一直痛。”


    “可是……”


    朝燈皺眉。


    現代醫學的曙光在哪裏,神tm治病方法。


    “你身體不好,不能再留疾患了。”


    明月邊說邊示意朝燈放鬆,後者肉嘟嘟的屁股微微顫動,他抬起手裏的皮質細管,將其導進了泌尿器官。


    作者有話要說:娛樂圈的結局改出來了,想了想,一章之內完結效果更好,又不想耽誤更新,就先寫了這個……反正_(:3」∠)_嗯…我是完美主義,想盡可能寫好故事,總是修修改改的,希望小天使們理解哈~


    告訴你們兩件事!~


    1這個世界的攻很壞,而且他有一項超能力(不


    2……我在微博放自己的全民k歌!其實是!隱晦地想找你們要生日快樂~19歲啦哈哈哈哈,順便求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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