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個搶票的玩家想要出去,可是被身旁的乘客給阻止了。


    玩家直接就紅眼戾氣爆發,結果乘客一臉漠然,似乎聽不到玩家的怒罵上一樣。


    玩家看乘客可好像就是個傻子npc,突然間就出手了,掐著乘客的脖子就把人給提了起來,提著就用力推了一把。


    乘客跌到了過道上。


    玩家從位置上走了出去,經過乘客身旁時,故意往對方腳上踩了一腳。


    玩家去了洗手間,每個車廂連接的地方似乎都有洗手間。


    玩家到洗手間去了,反鎖了門在裏麵呆著,地上的乘客扭曲著身體直接就躥起來,那種竄動的速度,不是人類。


    方彥嘴唇微抿著,隻是用眼睛注視這一切。


    周辛也一臉看戲般的表情,中間朝方彥那裏看了一眼,看方彥一直盯著,他無聲笑了笑。


    “要有好戲發生了。”周曦對卞南楓和黎鑰提了一句。


    黎鑰知道是後麵有事發生,他因為害怕,神經都繃著,所以不打算去看。


    卞南楓則更多的注意力在黎鑰這裏,不可能去關注無關緊要的人。


    那個突然就身體詭異爬起來的乘客,站起來後一個身體加速,就來到了洗手間外麵。


    然後抬手就用力拍打門板,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直接刺耳起來。


    卞南楓伸手捂住黎鑰的耳朵,這樣黎鑰就聽不見了。


    就在捂住耳朵的下一秒,一道爆炸般的聲響,伴隨著那道聲響的是洗手間的門瞬間被砸到了,往裏麵急速傾倒,砸在了裏麵的玩家身上。


    玩家當時已經拿出了他的武器,這些怪物,也太他媽的不識好歹了,他來個正當防衛就好了,反正他以前非常熟練這種東西。


    還成靠這種防衛,殺死過人,最後什麽事都沒有。


    誰讓對方先攻擊他的。


    玩家拿著匕首,正要伸手去打開門,結果整扇門就這麽倒下來,倒向他的身體。


    玩家手裏的刀那一刻沒有拿穩,在撞擊中一個轉向,就那麽直接刺進了玩家自己的腹部。


    啊啊!玩家連續慘叫了兩聲。


    跟著有猩紅的鮮血就從倒下的門裏流了出來。


    車廂地麵是平坦的,裏麵的鮮血湧出來後,朝著車輛兩邊都在無聲地流淌著。


    而另外那截車廂裏麵的玩家,那裏有幾名玩家,看到鮮血流了出來,都紛紛站了起來,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從座位上走了出來,想要靠近去看發生了什麽事,跟著那名乘客往洗手間裏麵從,幾秒鍾後他轉身出來,右手裏拖著一個東西。


    拖著一個人的腳。


    那個玩家還沒有死,還在掙紮,匕首插在他的腹部,他忍著巨疼直接刀給取了下來,鮮血似乎流得更洶湧了,但是玩家這個時候卻哈哈哈狂笑起來,他掙紮中爬起來,抓著刀就狠狠朝乘客的後背刺去,一刀接著一刀。


    就那麽幾秒鍾裏,玩家將乘客的後背給刺了無數刀,鮮血瞬間就染紅了乘客的後背。


    乘客緩緩轉身,一把伸出手就掐住了玩家的脖子。


    額啊啊!玩家嘴裏發出低啞的吼聲,大聲罵道:“怪物去死,給老子他媽的去死!”


    他瘋狂揮舞刀刃去劈砍乘客的手臂,想要直接就砍斷,可是乘客一點疼感神經都沒有,就那麽掐著玩家的脖子,回到座位邊,伸手就打開了車窗玻璃,然後抓著玩家將玩家的身體給扔出去。


    玩家這個時候好像終於慌了,他開始恐懼起來,朝著周圍的人求救,朝著他的那名同伴求救。


    然而等他看向同伴的時候,對方的脖子已經斷了就在剛剛不久前,被另外被搶了車票的乘客給掐斷了脖子。


    玩家那刀去刺男乘客的臉,直接就劃破,劃得血肉模糊。


    而乘客就頂著那樣一張鮮血淋淋的恐怖臉孔,兩隻手都抓著玩家身體,將對方的全身推向玻璃窗外。


    “誰讓你搶我車票的,你活該去死。”乘客在鬆開手之前滿臉血地笑著說了這樣一句。


    跟著他手指鬆開,玩家在高速運行的列車裏,跌落了下去。


    他的同伴,已經死亡成為了屍體,雖然身體還帶著溫度,不過也在隨後的幾秒鍾被扔了出去。


    前後車廂的那些玩家,都發現了這一幕,有人走了過來,已經踏了一隻腳在這列車廂,卻猛地驚醒,忙手腳回去。


    他們站在車廂兩頭,極其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兩個人怎麽就怎麽快死了,到底觸犯了什麽規則?


    有玩家沒有了解事情前因後果,於是心底相當驚慌起來。


    同在一個車廂的幾個玩家,有人認出了他們,知道他們也是遊戲玩家,於是直接就詢問他們,到底怎麽回事。


    “他們怎麽就……死了?”


    有人發出疑問。


    在周辛他們給出答案之前,有人先回答了。


    是那個一臉血腥的乘客,男乘客轉過頭,坐在位置上,臉上的血直接把全身衣服都給染透的,他的背上也有相當多的傷口,坐在的位置底下,地麵上已經泅出來了一灘暗紅的鮮血。


    “他搶了我的車票。”乘客微笑起來,微笑隻有醜陋和恐懼,讓後麵的玩家看到立刻就駭了一跳。


    “怎麽可以不說一聲就直接搶?要是和我說的話,我車票多,完全可以送他一張。”


    “不能搶啊,在這裏不能搶的。”乘客重複著一句話。


    玩家們您看我我看你,有的人之前還真的想直接搶,但後麵還是提前補票了。


    幸好自己沒有立刻就去搶。


    不然現在被扔出去的大概率就是自己的了。


    玩家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直站在那裏無濟於事,坐到位置上後,玩家們本來是分散開的,有人覺得還是坐一起好點。


    周圍這些披著人類皮囊的東西,全都是怪物,不會死的怪物。


    這一次玩家們就變得禮貌起來,主動和周圍的乘客換座位,態度相當好,於是有乘客就和他們換了位置。


    玩家們聚在了一起,已經檢過票了。


    那麽接下來又會有什麽事發生,有玩家覺得應該不會那麽快,會給他們一點休息時間吧。


    畢竟是無限列車,沒有時間限製的。


    因為那個玩家是在廁所裏死去的,有玩家立刻就對洗手間有了點陰影,不想再去洗手間,就這樣一直強行憋著。


    黎鑰對於一開場沒多久就死了兩個人,沒太多看法,明明他們都做出了最正確的示範了,那裏兩個人居然不照著做,而是選擇極端的做法。


    看來他們現世那會估計是耀武揚威作威作福慣了,就算到了遊戲中,這樣囂張跋扈的性格也沒有改。


    會這麽快就結束,隻能說是咎由自取。


    黎鑰趴在了桌子上,臉看著過道裏,窗戶那邊還有著鮮血,有人在檢票那會估計就出了時。


    即沒有提前補票,又沒有直接搶別人的票,大概率是覺得自己既然上來了,那就不需要檢票。


    可以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什麽樣的人才都有。


    在這些遊戲中,黎鑰看過太多的人。


    好的不好的,來到這裏後,很多人的性格上的很多地方都被無限放大。


    因為在這裏殺戮和死亡比吃飯還要普遍。


    黎鑰臉側放在桌子上,看著方彥那邊的窗戶,外麵濃稠的雲層,看到人很賞心悅目。


    靠窗的位置坐了個小男孩,在黎鑰看外麵景色的時候他突然兩隻眼珠子盯著黎鑰一眨不眨了。


    黎鑰看了一會好像才注意到男孩的視線,於是對男孩微笑了一下。


    男孩這個時候緩緩轉頭,之前黎鑰隻能看到一個側臉,現在他完全轉過頭來,黎鑰心底一個咯噔,從桌子上起來,不再繼續趴著。


    那個男孩,半張臉完好,另外半張臉,仿佛是被什麽給碾壓過一樣,骨頭都被碾碎了,看起來異常詭異。


    男孩一點點揚起嘴唇,對黎鑰回以天真的微笑。


    如果不是頂著半張破碎血肉猩紅的臉,黎鑰會覺得這個笑更加美麗。


    黎鑰目光有點微顫,嘴唇緊緊抿著,他一把抓住了卞南楓的手,卞南楓注意到男孩的臉了,非常可拍扭曲的一張臉。


    那半張完好的臉,在另外半邊的襯托下,那一刻好像也在一點點被碾碎起來。


    有許多的血肉沫子在往他身上墜落,男孩接住了一些,然後朝黎鑰遞過來。


    黎鑰猛地一閉眼,再睜開時,剛剛的幻覺消失了。


    是幻覺嗎?


    黎鑰嗅到了空氣裏的血腥味。


    也是在這個時候,黎鑰察覺到四周的異常了。


    男孩的臉就像是一個開關,當他轉頭之後,其他的乘客,都紛紛轉頭,朝著四人所在的位置看了過來。


    每張臉孔,都從最初的完好,在快速變化,有的人整個腦袋都被碾碎了,骨頭被壓碎,壓成了一塊薄薄的肉餅,那塊血肉餅就連接在他的脖子上。


    脖子轉動起來,帶著肉餅,已經看不到五官的恐怖臉孔,看向黎鑰他們。


    黎鑰身旁是卞南楓,對麵是周辛和一名女乘客。


    那名女乘客半個後腦勺沒有了,腦漿流在外麵,往座位上麵流淌。


    她和周辛挨著坐的,中間留了一點位置出來。


    周辛轉過頭注視著女乘客,對方的臉沒有變,稱得上清秀,是周辛會欣賞的類型。


    眼下女人後腦勺缺失了一半,周辛離得非常近,和乘客之間的距離觸手可見間,他一個轉眸,可以說就直接看到了乘客的後腦勺。


    仿佛是被什麽給挖走了一塊似的,純白的腦漿呈現在周辛的視野中。


    人類了身體的任何地方,可以說周辛都見過了。


    腦漿他當然也見過,但這樣的一幕,還算是第一次。


    這麽可愛的女人,居然缺了半個後腦勺。


    別人眼裏看著是恐懼的一幕,周辛卻隻覺得有點心疼,女人都是可愛的寶貝,怎麽樣都還是完整的更美麗。


    女人卻完全沒有看周辛,哪怕對方的目光是熱烈的,但女人一雙眼都凝在黎鑰那裏。


    這個比她的容貌美貌數倍的男孩。


    他那麽纖細又那麽嬌柔美麗,瓷白的皮膚,黑白通透的寶石般的眼睛。


    幾乎是讓人看一眼就會絕對迷上的類型。


    他太美麗耀眼了,安靜坐在那裏,就像是顆極其璀璨的珍寶,散發著無盡有人的光澤。


    在吸引著她,引誘著她。


    剛剛病美人趴在桌子上,離女人有點近了,她微微低頭,似乎可以嗅到男孩的發香。


    太迷人的香氣,比別的男人身上氣味簡直要太好聞了。


    他現在很恐懼的樣子,害怕他們醜陋的臉龐嗎?


    沒有關係的,很快你也會變得和我們一樣,到時候你就發現,身體上有點殘缺,反而才更美麗。


    維拉斯不也斷了一條手臂嗎?


    缺陷美,才是真正的美麗。


    沒有缺陷的美,反而是一種缺陷。


    如果是這個絕豔的病美人的話,他要缺失什麽地方比較好呢?


    女兒揚起了唇,腦袋後麵的腦漿還在流淌著,似乎不會停止一樣。


    一個人的腦漿量早就流完了,但是女人後腦勺卻還在流著。


    她好像沒有感覺,朝著黎鑰伸出了手,手指上塗著漆黑的指甲油,她手掌輕輕放桌子上麵,對著黎鑰語氣柔軟到了極致:“把你眼睛給我好嗎?”


    女人開口就突然說要黎鑰的眼睛。


    黎鑰瞳孔縮緊,他朝卞南楓那裏躲,卞南楓摟著黎鑰,一把將人給抱到懷裏坐著,轉過黎鑰的臉,讓黎鑰把臉埋他懷裏。


    “別看就好了。”卞南楓十分地憐愛黎鑰,這就是他摯愛的寶貝。


    “為什麽要躲呢?變得和我們一樣不好嗎?”女人不理會卞南楓,依舊對黎鑰說著。


    黎鑰兩手用力捂住耳朵,害怕恐懼到渾身都在發抖。


    卞南楓摟著黎鑰,在黎鑰後背輕輕撫著:“沒事的,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被卞南楓一安撫,黎鑰似乎情緒得到了一點緩解,但他還是不敢把頭抬起來。


    他太害怕了,怎麽會有這樣恐怖的景象,所有的乘客,除玩家以外的所有乘客都變成了可怕的怪物。


    沒有人身體是完好的,全都破碎了一些地方,有人胸口被碾碎,骨頭都突了出來,森白的骨頭,看得人心頭一顫一顫的。


    “你?”卞南楓的話似乎將女人給逗樂了一樣,她突然兩隻手都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身體往前麵傾,目光在卞南楓英俊的臉上來回打量了片刻。


    “你不行。”


    女人直接給了一個定論。


    卞南楓還沒怎麽聽到別人說他不行,他盯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倒是來了點興致。


    現在這個女人也對他懷裏的寶貝有點想法了。


    不知道是他的人嗎?


    可以啊,可以來和他搶,隻要搶得多。


    “是嗎?”卞南楓隻是眸光沉了沉,並沒有被女人這麽簡單的話給挑釁到了。


    就這個人,一個連boss都算不上怪物,怎麽可能就想讓他有所動容。


    卞南楓最初是這樣認為的。


    隨後他懷裏突然就空了。


    和懷裏的人一起空的,還有原本坐在對麵的女人。


    女人根本就沒有碰到黎鑰,為什麽突然就消失了。


    還將黎鑰給帶走了。


    卞南楓眼瞳一瞬就陰沉下來,直接就往玻璃窗看過去,沒有先兆,但是卞南楓第一時間就是有一種預感,果不其然當他看向窗戶的時候,原本該是透明的玻璃窗,這會也是透明的,不過外麵透露出來的卻不再是厚厚的極為震撼的雲層美景,而是另外一輛列車。


    也可以說就是他們所乘坐的這輛列車,隻是稍微有點不同,那就是玻璃對麵的列車裏麵,和這邊坐著的人是不同的。


    從這裏消失的人,直接就到了玻璃窗的另外一麵。


    列車的另外一個鏡像,在那個鏡像裏麵,卞南楓看到黎鑰就坐在他旁邊。


    隻是現在他卻碰觸不到黎鑰了。


    懷裏的重量驟然就輕了,卞南楓微微抿起的嘴角彎了那麽一點弧度。


    黎鑰斜對麵坐著的女人,這個時候站了起來,她知道那個十分冷酷氣場不凡的男人在盯著她。


    也知道這個病美人是他的人,可是那又能代表什麽?


    這輛列車是他們的,不是這些後來者的。


    而後麵來到這裏的乘客,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他們的東西了。


    女人起身就繞過了桌子,走到了黎鑰身旁,黎鑰本來是坐在卞南楓的懷裏,突然間自己就坐回到了椅子上,而且身旁沒有人,變得空蕩起來。


    他的對麵,本來坐在那裏的周辛也不見了。


    隻有隔壁的女人。


    女人的後腦勺,瞬間就恢複成正常。


    但是黎鑰眸光微微一垂,落到了座位上,在那裏分明有著一灘粘稠,來自剛剛女人的後腦勺裏麵流出來的腦漿。


    女人走到黎鑰麵前,直接就往黎鑰左邊的空位上麵坐。


    黎鑰一臉驚恐,眼瞳猛地擴大,嘴唇更是止不住地顫抖,他身體不停地往後麵躲,可是身後就是車廂牆壁,他根本無處可躲。


    女人塗著漆黑指甲油的手指一點點朝著了要靠近,黎鑰心髒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他恐懼地張開了嘴巴,頭開始搖了起來。


    太過害怕了,而自己又過於弱小和無助,於是眼眶裏迅速就有淚水開始聚集。


    女人的指甲似乎非常尖銳,像是利刃一樣,黎鑰臉上毫無血色,他全身都繃緊了,嘴唇裏總算溢出了一點聲音:“不……”


    不什麽,黎鑰嗓子眼極其幹澀,他感到喉嚨那一刻火燒火燎起來,看起來相貌清秀的女人,在這一刻卻仿佛是個冰冷的怪物一樣,黎鑰感到周遭空氣在凝固和變得冰冷起來,他感到無法呼吸。


    女人原本是打算掐住黎鑰的脖子的,將這個柔弱的寶貝給掐死,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永遠地留在這裏,作為她的小可愛的。


    隻是當黎鑰眼底的淚水閃爍,並且在下眼瞼開始凝聚起來的時候,那滴淚水搖搖欲墜,閃爍著璀璨的光。


    那一刻,女人也不知道為什麽,居然覺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


    明明她這樣的人,早就沒有所謂的柔軟,可是在看到黎鑰可憐柔弱的眼淚時,她就是被觸動到了。


    她想自己怎麽可以這麽冷漠,居然讓這麽美麗的臉龐上流下淚水。


    雖然這人恐懼可憐的模樣也非常的迷人,可是女人心頭微微的一疼,當時就開始自責起來。


    於是本來是要去掐黎鑰脖子的手,轉瞬就變了方向,朝著黎鑰的臉上撫摸過去。


    她非常的輕,黎鑰的皮膚太過柔白和纖細了,仿佛一層薄薄的表皮,極其的透明。


    之前隔了一張桌子,現在沒有了這點阻礙,女人坐在黎鑰左手邊,她和黎鑰之間的距離不過十幾厘米。


    這點距離裏讓女人看的非常清楚,這個病美人到底有多完美。


    不像是人類,更像是一個精雕細琢的水晶娃娃。


    女人指腹來到黎鑰的眼瞼下,輕輕擦去黎鑰的那滴快要墜落的淚水。


    “你這麽美麗,我怎麽會傷害你。”


    女人微笑起來,又不知道從哪裏拿了一張紙巾出來,去擦拭黎鑰另外一邊眼角滾落的淚水。


    “不用害怕,這裏也是列車中,和那邊是一個地方。”


    女人看黎鑰害怕中透著迷茫,隨即給黎鑰解釋了一下。


    她略微側開一點身體,好讓黎鑰看向左麵的車窗。


    在那裏,黎鑰看到了自己剛剛坐過的椅子,還有就是剛剛摟著他的男人。


    男人正一臉看不出喜怒地盯著這邊,但黎鑰了解卞南楓,對方這個時候怕是已經相當憤怒了。


    “我想要回去……”黎鑰緩緩開口,盡量控製著恐懼,向女兒祈求道。


    “現在不行,而且你不覺得這邊人更少,更安靜嗎?”


    女人笑起來,好像天生就是笑唇一樣,嘴角隨時都掛著柔柔的笑。


    黎鑰無法從這些溫柔的笑裏獲得一點安慰,他搖了搖頭:“他們是我的朋友,我……”


    黎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讓女人給打斷了。


    “是嗎?那你放心,我的朋友們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女人一把就抓住了黎鑰的手,冰冷的手指,那種刺骨的冷,直接往黎鑰身體裏麵鑽,瞬間侵襲黎鑰的五髒六腑。


    黎鑰整個人都被凍得一個哆嗦。


    女人卻裝作疑惑的樣子:“這裏溫度太低了?”


    “服務員!”


    女人抬起手,把列車乘務員給叫了過來。


    “拿一條毯子過來,厚一點的。”


    看女人的語氣和姿態,她對這裏再熟悉不過。


    黎鑰想要掙脫開手腕,可是女人沒用多少力,甚至看起來手指是鬆散的,但是黎鑰就是掙紮不開。


    他眼眶逐漸發紅,淚水又更多的聚集了起來。


    “你哭起來很美,可是我不喜歡看到你哭,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還是多笑比較好。”


    “你笑起來更美麗。”


    女人另外一隻手直接就輕抬起黎鑰的下巴,拇指指腹在黎鑰下嘴上緩緩撫過。


    盯著黎鑰的眼瞳,給黎鑰極其熟悉的感覺。


    “有很多人對你這樣做過?”


    從男孩的目光中,在那一會女人察覺到了這個狀況。


    她靠近了黎鑰,比之前更加近的距離。


    兩個人的臉離得非常近,進到鼻尖好像都輕輕地貼著。


    黎鑰的呼吸打在了女人的臉上,但女人那裏,沒有任何的呼吸。


    對方身體是冰冷的,除了接觸的手腕,當她整個人靠近時,黎鑰呼吸一下,都好像吸進的是冰冷的寒氣。


    眼前這個人形的存在,她仿佛就是一個巨大的冰川一樣,黎鑰靠近他,不隻是臉,整個身體都在一點點變冷。


    黎鑰猛地往身後退,整個背脊全都緊緊貼在了玻璃上。


    玻璃也是冰冷的,但這種冷比起女人那裏刺骨尖銳的冷,似乎要好受得多。


    “別傷害我。”黎鑰嘴唇微張,又一句懇求的話,和前麵不同的內容了。


    他在祈求女人不要傷害他。


    “好。”女人點頭,答應得非常快。


    太過迅速了,反而讓黎鑰無法相信,他看向了窗戶的那一邊,在那裏卞南楓他們都還坐在各自位置上,似乎隻有黎鑰來了這邊,其他的玩家,他們好像都還在那邊。


    “要有精彩上演了,我想你應該會喜歡。”女兒突然把黎鑰拉了一下,黎鑰直接跌向了女人,女人哈哈笑了兩聲。


    她把黎鑰給拉了出來,而自己則站起來,她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上,讓黎鑰從靠窗的地方挪到了外麵。


    黎鑰的右手被女人給抓著,之前對方是抓的左手,這次換了一隻手。


    黎鑰想拿回手,可是女人沒有放。


    女人盯著列車的另外那一邊,非鏡像的那邊,在那裏已經開始有血腥在上演了。


    女人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加的深了,黎鑰本來是看著女人的臉的,發現對方眼瞳裏的景象似乎有了一點變化,好像產生了混亂,黎鑰猛地轉頭,一道鮮血就在他眼前噴灑出來。


    那是被周辛給踢飛的乘客,對方在隨後站起來,準備再次攻擊周辛的時候,被周辛手裏臂長的彎刀直接給砍斷了手臂噴濺出來的血。


    血液在列車裏麵,隨著乘客身體往玻璃窗上撞,濃稠的鮮血潑了上來。


    將黎鑰的視線都給瞬間遮掩了。


    從那些鮮血的縫隙裏,黎鑰還是可以窺見那邊車廂裏到底在發生什麽事。


    除開玩家之外的所有乘客,他們都從各自位置上站了起來。


    朝著玩家們開始瘋狂攻擊,就如同是傾軋過來的人潮一樣,無數的乘客,沒有疼感,不懼死亡,他們凶狠地進攻。


    有的直接俯衝上來,有的踩在座椅上爬過來,還有的直接到倒著,倒在了車廂頂上,從上麵往卞南楓他們所在的位置飛速爬過去,從空中猛跳下去,激烈進攻。


    黎鑰在這邊看著,雖然自己完全沒有參與進去,那邊的戰鬥似乎也不可能波及過來,可是看著那些血腥和殘忍的一幕幕,黎鑰開始感覺到胃裏翻騰起來。


    胃裏之前喝了一點水,在這個時候,好像濃稠的血腥味隔著窗戶,但是從縫隙裏飄了過來,黎鑰感到了難受,他猛地就咳嗽起來,邊咳嗽邊劇烈嘔吐。


    不斷地嘔出鮮血,看著竟然比列車那邊還要異常一樣。


    女人抓著黎鑰的手快速鬆開了,她沒料到黎鑰吐血會吐這麽多,眨眼間,整個地麵,好像都是黎鑰嘔出的鮮血。


    血液慢慢地彌漫開,眼底一片猩紅,女人抬起了眼,她朝黎鑰臉上看過去,這個人還在咳嗽,一點不見停止的跡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黎鑰的咳嗽聲聽著脆弱又劇烈,像是隨時整個人都要倒下去,然後碎裂掉一樣。


    濃烈的鮮血,猩紅的血液從黎鑰的嘴裏嘔出來。


    不過一會,就把身體裏一半的血量都給吐了。


    女人非常清楚一個人身體裏的鮮血到底有多少,所以她知道黎鑰以及吐了一半了。


    擔憂的情緒在那一刻立馬就浮現了出來,這個人怕是真的會吐血而倒下。


    女兒直接走過去,就把猛烈咳嗽的黎鑰給抱了起來。


    她腳上穿的是平跟鞋,手臂看起來卻沒有黎鑰那麽纖細,但把黎鑰一個成年人給抱起來,卻顯得毫無阻礙。


    女人抱著黎鑰就快速往列車前麵走,乘務員已經聽到了咳嗽聲,趕了過來。


    乘務員也來到了這邊的鏡像空間,看到女人突然就抱起了黎鑰,忙迎了過來,之前黎鑰咳嗽的時候,其實她也已經被黎鑰那張宛如精靈般純白的臉給吸引到了,這麽白淨的人類,已經無關乎性別了,看到他就會滋生出一種怪異的感情來,想要靠近他想要嗬護他,想要保護他。


    想要給他一切可以讓他開心起來的東西。


    乘務員走過來,幫著扶著黎鑰,女人腳下走的異常快,很快就連續走了幾節車廂,走到了列車的醫務室,這個房間一般情況是不會對外開放的,可是現在黎鑰在咳嗽,不停嘔血,不需要再有其他的理由了,乘務員拿了卡片,就打開了門。


    女人抱著黎鑰進去,直接把黎鑰給放在了裏麵唯一的一張小床上。


    黎鑰依舊在咳嗽,女人眉頭擰著,她轉頭讓乘務員去把醫生給找來。


    乘務員快步離開,沒多會時間醫生就來了,穿著列車的製服,而不是白大褂。


    醫生根本就無法隨便靠近黎鑰,因為黎鑰一直都在咳嗽吐血,周圍人和他說話,他似乎完全聽不到了。


    血液瞬間就把床邊的那邊地麵也給染得血紅,看在幾人眼裏,都相同的情緒。


    再繼續這樣下去,這個乘客會吐血而亡的。


    醫生轉身拿了點藥劑,那是早就存儲好的藥劑,用針筒給吸取了一點透明的液體,然後排除掉前段的空氣,醫生朝乘務員示意,對方立刻點頭。


    然後乘務員快步靠近黎鑰,打算伸手去拉黎鑰的手臂,好讓醫生把藥劑注射到黎鑰的手臂裏。


    然而黎鑰並不配合,一旦有人碰到他,咳嗽得更加猛烈起來。


    聽聲音,似乎肺都要一同咳出來。


    “一起。”女人這個時候嘴唇微微開啟,眼瞳裏已經完全凝結了霜雪。


    她往前麵走,抓著黎鑰的肩膀,就把黎鑰身體給放下了,黎鑰本來在咳嗽,被這麽一個突然的推倒給驚了一條,咳嗽稍微停了一下。


    就這稍微的一停,他的衣袖被乘務員給直接撕開了,不是撩起來,而是對方直接就撕開了他的衣袖,纖白的手臂露了出來。


    跟著黎鑰感受到了一根尖銳的針頭紮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黎鑰掙紮起來,被女人和乘務員一起摁住。


    冰冷的液體往黎鑰身體裏緩緩注入,那一刻黎鑰眼瞳裏的淚水無聲地滑落,他眼底的光也在那瞬間徹底地暗沉了下去。


    像是知道自己馬上要死,所以徹底的絕望。


    女人看都這一幕,鬆了點手上的力道,在黎鑰徹底閉上眼睛沉睡過去之前,女人俯身接近黎鑰,她在黎鑰耳邊柔聲說:“隻是一點安定的藥,不是傷害你,你信我。”


    黎鑰眼皮沉沉地落了下去。


    最後看向女人的目光中,女人感覺到了,似乎有了一點感激和感謝。


    這個可愛又嬌弱的寶貝,讓人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對待他比較好。


    醫生轉頭就拉過旁邊一張椅子坐了上去,他剛剛還和善的表情,頃刻間就變了,望著還在目光溫柔注視病美人的女人。


    “這可一點不符合你的性格。”居然會這麽擔心一個人類。


    好像還對這個病美人一見鍾情了。


    醫生眯起的眼瞳往病床上的男孩臉上落,之前沒有觀察得太清楚,現在對方安靜沉睡了下去,嘴角還有著鮮血,旁邊女人拿了濕巾在極其輕柔得給男孩擦拭著。


    是男孩吧?


    太過精致細膩的臉龐的,那層皮膚,怕是觸模上去,比頂級的絲綢還要柔滑。


    醫生目光順著女人的手指往下,來到黎鑰的嘴唇上,哪怕擦拭過鮮血,但是男孩的唇,那一張可以被稱為花瓣唇的兩片唇肉,唇珠圓潤又飽滿。


    安靜抿著的時候,就像是真的抿著一顆珍珠一樣。


    醫生又朝嘴唇下看了一眼,看到男孩小巧線條柔和的下巴,那裏有著明顯的美人尖,真是個美麗的存在。


    難道女人會一見鍾情了,就算是他,在這個時候近距離看到男孩的睡顏後,那就是一個睡美人。


    安靜躺在那裏,叫人很想走上去,然後低頭吻上他的唇,將他從睡夢中給吻醒。


    “可以打住了。”女人淡淡的眸子直接就定格在了醫生那裏。


    顯然在這句話是對醫生說的。


    可以打住什麽?


    醫生知道,怎麽會不知道。


    “你在這裏,不看外麵的了?”醫生沒為自己辯駁,本來他確實有那種企圖,將話題轉移開,不過顯然房間裏幾人的視線全都在沉睡的黎鑰身上。


    包括乘務員也是,她手指指腹在輕輕地摩挲著,指尖過了強烈電流般,似乎有點不能自我控製彎曲起來,剛剛這隻手觸到了男孩的皮膚,她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種觸感,太過誘人了,極其的粘稠一樣,黏著著乘務員的手指。


    讓她還想再伸手,再去碰一碰男孩的身體,還有男孩的臉。


    以及男孩吐過血的緋紅嘴唇。


    “有什麽好看的,結果不都一樣嗎?”女人往身旁走,直接就一個撐起身,坐在了一個櫃台上。


    她的腳在空中晃了晃,醫生隻坐了一會,隨即站起身,主要是他知道待在這裏自己也就隻能看著,不能再做其他的事。


    畢竟武力值上麵,他是不敵女人的。


    至於乘務員,這個人多半不會和他聯手。


    何況隻是一個漂亮的人類而已,誘人是誘人,但為了他立刻就打破一點他們的規則,起碼現在還不行。


    除非自己徹底被他的迷上了,那個時候就無所謂了。


    醫生離開的房間,他一走出醫務室的門,身上胸口的身份牌立刻就變化了,變成了乘務組長。


    男人快步往車頭方向走,去做一點必要的準備。


    黎鑰沉睡著,在他安靜沉睡中,卞南楓他們的戰鬥可以說相當得激烈。


    最開始卞南楓沒有觸手,都是周辛和方彥兩個人,站在過道裏,一左一右,抵禦著從兩邊不斷湧上來的乘客。


    這些乘客,在攻擊之前他們的身體就已經是破碎破爛血腥的,而他們卻一點感知不多疼地圍攻上來,對於這種人形怪物們,周辛微微擰著眉頭,完全就和被操控的屍體一樣。


    單純這樣靠蠻力來砍喪屍,周辛覺得太不行了,到後麵他幹脆收起了刀,反正這些家夥們沒有疼感,砍斷胳膊頭,又或者直接懶腰砍斷,他們還在從地上爬起來,就算是剁掉了手指,軀體還能蠕動。


    要不這樣好了?


    周辛低頭哈哈哈笑了起來,笑了幾秒鍾,已經有不少的乘客撲向他,一張張麵孔都醜陋和恐懼,周辛倒不會嫌棄這些東西醜,但一直這樣源源不斷,還是得盡快解決。


    周曦突然轉過身,往旁邊走了兩步,然後伸手就猛地打開了車窗玻璃。


    玻璃還真的輕而易舉就打開了,隻是高速運行中,外麵的疾風直接就躥起來,太過劇烈的風,周辛當時像是沒有防備,直接給吹得身體一晃,就跌了下去。


    這一跌,等周辛快速爬起來的時候,他的身後,由他在抵擋的怪物們,大部分都湧向了卞南楓。


    卞南楓本來是坐在座位上,正專心看著鏡像那邊的黎鑰,看到黎鑰咳嗽起來,無數的鮮血從黎鑰的嘴唇裏嘔出來。


    黎鑰就那麽趴在小桌子邊,一直在嘔血。


    就算知道吐再多血都對黎鑰不會有真的影響,他的吐血,不是正常意義上的吐血,卞南楓知道黎鑰有多強悍和堅韌,他是無畏的。


    可是自己不再黎鑰身邊,無法將那具瘦弱的身體給摟到懷裏,卞南楓心頭壓製著的病態暴戾念頭,在這個時候很難再受控製。


    他快速起身,對著衝過來的乘客,直接扣住對方的脖子。


    五指合攏,哢嚓骨頭斷裂的聲音。


    把乘客身體甩在地上,卞南楓抬起腳,朝著對方腦袋就一腳落下去。


    哪怕是堅實的頭骨,也在卞南楓一腳踩踏下,直接被踩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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