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轉的玩家們都已經到了舞會現場,大家視線都朝著舞會的入口方向看過去。


    雖然說舞會的現場裝修的優雅高雅,裏麵的配備的物品也都琳琅滿目,如果放在現世玩家們必定會立刻投入進去,但這裏不同,不會有人忘記這裏是什麽地方,這是死亡遊戲空間。


    在這裏上演的,全都是血腥的事件。


    稍有不慎,就會丟掉自己的小命。


    舞會開始了,入口緊閉的大門徐徐打開,幾乎所有人的脖子都伸長了,朝著門外看過去。


    可當大家視線看到一片空蕩時,都心驚起來,按理說他們的舞伴應該是來了,可是門外走廊沒有人。


    沒有任何的身影,那麽就大概有一個可能了,那麽他們的舞伴是不可見的鬼怪。


    也不是沒有和鬼魂有過交集,但那都是在昏暗的環境著,這樣等燈光通透的地方,光滿照射到每個地方,什麽都可以看得很清楚,理論上恐懼感應該會消減一點,而且周圍都是其他玩家,大家聚在一起,人員多,某種程度上可以互相幫忙。


    然而在門開了後,似乎伴隨著有一個陰森森的風飄了進來。


    刺骨的冷風中,裹挾的不是血腥味,而是另外一種氣息,讓每個玩家都隻覺得渾身都冷得發顫的氣息。


    他們的舞伴已經進來了,應該說當門打開的一瞬,舞伴們都走了進來。


    而且,就在每個人的身旁,無聲地凝視著他們。


    不可見的怪物們,就在大家的身旁。


    有人往身後退了一步,被周圍突然凝固壓抑還有沉悶的可怕氣息給震懾到,呼吸都變得不暢起來,就算張開嘴巴用力呼吸,但好像四周的氧氣無法進入他的喉管,然後往他的身體裏麵去。


    而這還不是讓玩家真正恐懼的,另外發生的一件事,直接讓他渾身驟然僵硬。


    有一隻手攬在了他的身後,將他微微搖晃的身體給摟住了。


    不,不對,那不是一隻手,那不是人類的手。


    用觸手來形容,或者更加準確一點。


    冰冷的觸手,沒有人類會有的五指,攬在玩家的身後,然後那隻觸手,隔著華麗禮服,禮服的布料並不厚重,於是玩家可以感知得尤為清楚,那隻觸手有多麽的冰冷。


    觸手在玩家的身後輕輕蠕動了起來,非常緩慢,似乎像是知道玩家此時有多害怕,所以移動得非常緩慢,以便玩家可以盡快適應。


    玩家倒抽一口冷氣,渾身僵硬,脖子也僵硬,他脖子哢哢地往身後轉動,入目的一個可怕怪物,異形怪物,渾身都長滿了眼睛的怪物,連帶著摟在玩家腰間的那條觸手,上麵也全部都是眼睛。


    異種的身高和玩家差不多,但身體極為的纖細,像是從上到下就隻有一條,它的底下也隻有一條,悄無聲息地站在地上,渾身覆滿的眼睛,因為玩家的回頭,它的舞會女伴的回頭,所有的眼睛,每一隻長在身體上的眼睛,似乎都頓時驚訝還有驚喜起來。


    它的舞伴很害怕,眼瞳都完全睜圓了。


    但他沒有尖叫或者驚恐跑開,他隻是有點害怕它而已。


    不是立刻就厭惡它,這讓渾身都是眼睛的異種頓時就渾身都激動起來,每一隻眼睛也跟著顫抖,激動地顫抖。


    那條觸手,全是眼睛的觸手,從玩家後麵移到了玩家身前,然後順著玩家的腹部,往上麵移動,玩家無法動彈,好像全身,不隻是身體外麵,連帶著身體的沒給地方,每寸皮膚,似乎都被眼球怪物給凝視著,他不敢有絲毫的移動,兩隻眼睛,閃爍著,被無數雙灰暗的眼球這樣興奮地盯著,玩家的眼睛晃動,太多眼球了,全都看著他,而他兩隻眼已經不知道該和那隻眼睛對視上了。


    玩家最初微微張著,那條觸手已經移動到了玩家的下巴上,看起來就像是要往玩家的嘴巴裏麵鑽。


    鑽進去做什麽?


    難道是要到他的身體裏,然後窺視一下的內髒,他的五髒六腑嗎?


    這太恐怖了,玩家突然找回點身體的控製力,在觸手已經觸到了玩家的繃緊的嘴唇時,玩家猛地閉上了嘴巴。


    太多眼睛注視他,玩家身體搖晃,直接站立不穩,然後異種的身體就靠了上來,從後麵用身體接住了玩家。


    玩家全身每一處都緊繃了,他的身體可以完全清晰感知到,每一隻眼睛,貼著他身體皮膚的每一隻眼睛是怎麽轉動的,它們很激動,激動地緊緊貼著玩家的皮膚,玩家手臂抬了起來,他看向了周圍其他的玩家,喉嚨底一陣焦灼地疼痛,他想要向其他玩家求救,可當他的視線從眼球異種的身上挪到,挪到別人身上時,那一刻玩家竟是突然就笑了。


    在無限恐懼,生命受到死亡脅迫中,玩家直接笑了。


    原來不止他一個人這樣啊,原來大家都是同樣的情況。


    而且,某種程度上,對比起來,反而他這裏的異種,好像,好像似乎看起來還要溫和一些。


    畢竟隻是無數雙眼睛而已,眼睛不會張開變成嘴巴,眼睛不會長出鋒利的牙齒,然後將自己身上的血肉都給撕下來。


    眼球挺好的,比起其他人的舞伴異種來說,簡直稱得上溫和。


    玩家在那一刻,對比其他人更加詭異扭曲的舞伴後,他不斷這樣安慰自己。


    直接跳到嗓子眼的心髒,也在那之後緩緩往下回落了一點。


    有個玩家,在麵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對方各自極其高,似乎比自己高整整兩個頭,導致玩家不得不仰頭才能看到對方的臉,隻是在看清自己的舞伴後,玩家驚駭地啊了一聲。


    那一聲雖然雖然尖銳,可是相當的微弱,因為玩家在那一刻,除了恐懼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情緒的。


    這個高兩個頭的巨高一種,身形是人類形態的,但是它身上的皮膚,它的眼睛,它的一切一切,都完全和人類沒有關聯。


    皮膚是那種粘稠的好像是膠狀的柔軟東西,褐色的外表,有兩條腿,但那兩條腿異常得長,從上到下,寬度是完全一樣的。


    沒有腳,像是樹樁一樣就直立在地上。


    看起來腳底並不寬闊,而它身高有非常高,頭好像快抵到天花板了,看起來腳腕就顯得纖細,無法支撐這樣的身高和體重,然而怪物卻站得非常穩。


    它伸出了它的手,從臉上。


    那不能稱之為一張臉,一個頭顱的形態,但頭顱的中間,是多個圓形的鋸齒狀物體,一個圓形鋸齒環繞著另外一個,玩家猛地抬頭,對上異種的鋸齒臉龐,鋸齒尖銳的牙齒對準著中間圓。


    然後緩緩地轉動起來,速度不快,足夠玩家看到清楚鋸齒們是怎樣旋轉的,玩家眼瞳驚懼地閃爍著,他想要往身後退,扭曲的怪物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麵前,原本是隱身的,霎時就出現了,兩人身體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厘米,玩家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他瞳孔一點點放大,就在他的目光下,鋸齒怪物的鋸齒中間一條金屬條伸了出來。


    是金屬,泛著冰冷的光。


    那條金屬,仔細看全是由尖銳的鋸齒組成,像是下一刻那些鋸齒就會炸裂開,然後每顆鋸齒,就會刺進玩家的身體裏。


    玩家嘴角抽搐,他身體往後麵仰,退了兩步,後餘光注意到身後還有別的異種,那是其他玩家的舞伴,那個異種渾身在流淌著暗黃的液體,一直在往地上流,但流下去後,卻沒有將地麵給弄髒,似乎立刻又回到了身體裏。


    那個異種,導致玩家不敢再繼續退。


    然後眼前的鋸齒鏈條就伸到了玩家的身旁,玩家全身無法控製,隻有一雙眼睛可以動一樣,他眼珠子往右手邊轉動,跟著看到了那個可怕的鋸齒鏈條纏在了他的手腕上,將他的右手給纏住了。


    玩家猛地抬起手,就要甩開那條觸手,突然間他所有表情都僵住了。


    眼瞳更是在眼眶裏不停地閃爍,好像馬上眼球就會迸裂出來,然後跌落到地上,跌碎了一樣。


    一張放開的鋸齒臉就這麽逼近,直接湊到了玩家眼前。


    他們之間還剩幾厘米。


    不,幾厘米都沒有了,他們的臉頰已經觸上了。


    鋸齒的轉動速度稍微緩了一點,沒有之前那麽快,玩家的鼻尖,他臉往後微揚著,於是鼻尖就成為當時最前麵的一部分了,鼻尖觸到了那些鋸齒。


    而且直接就觸到了鋸齒的中間位置。


    鋸齒轉動,似乎發出了細微的心髒都為之劇顫的聲響。


    玩家手指彎曲,每根手指都像是在那一刻痙攣了一樣,他連一根手指都無法控製。


    渾身在那一刻驟然失力,所有的力量和勇氣在這一個全都消失了。


    玩家驚懼的眼瞳深處隻有眼前這一個怪物的存在,隻有它臉頰上在不停轉動的齒輪。


    鋸齒擴大了,玩家看到鋸齒突然往外麵擴大,異種的臉也隨之給撐大。


    要繼續擴大,然後將他的臉給呑進去,一點點嚼碎他的臉嗎?


    玩家驚恐中,突然手臂抬起來,然後突然一把抓住了纏在手腕上的鐵鏈,抓著那根鐵鏈就急速往異種的脖子上纏,就算自己要死,也要在死之前用力掙紮。


    玩家裂開嘴角,笑容在那一刻顯得瘋狂起來。


    下一秒,異種的鋸齒臉離開了玩家,它站了回去,纏在脖子上的鏈條收緊,玩家抓著鏈條兩段,試圖這樣去勒斷異種的脖子,雖然知道不可行,可還是想要試一試。


    然後玩家突然痛呼了一聲,猛地拿開手,他的兩隻手,掌心裏流出了鮮血。


    那種疼極其鑽心,疼得玩家眉頭深深擰起,眼眶裏有點淚水冒了出來。


    他猛地抬眼死死等著鋸齒怪,怪物臉上的一根鏈條眨眼裏變成了兩條。


    然後兩個鏈條朝玩家移動過來,將玩家的左右手手腕給纏住,同時舉了起來。


    窗戶邊一台鋼琴,鋼琴邊坐著有一名演奏者,那名演奏者完全地沉浸在音樂中,在剛剛進來的舞伴們身影先後出現後,之前緩慢的音樂開始有了變化,逐漸地激烈起來。


    玩家雙手被鏈條給纏住,他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可是身體卻在之後移動了起來,被眼前的鋸齒怪給帶動著,隨著激情的音樂移動,也可以說舞動了起來。


    玩家是會跳舞的,這種交際舞他會跳,可是在鋸齒怪的懷裏,對方不隻是纏住了玩家的雙手,還用鏈條把玩家的身體給纏了兩圈,讓玩家完全成為它的囊中之物,玩家餘光看向別的人,有人已經被嚇癱了,癱坐在地上,但隨後讓外形更加詭異的怪物給抓了起來,抓到懷裏,跟著音樂跳起舞。


    他們的舞伴都是異種啊?


    原來會這些恐怖冰冷殘忍的怪物嗎?


    還以為這輪遊戲,舞會副本會比較簡單。


    隻有三天時間,以為一睜眼一閉眼,就會快速結束。


    原來都是他們想得太簡單了,和這些可能隨時會吃了他們的怪物跳舞,能夠堅持三天嗎?


    雖然規則沒有詳細說,但那一刻玩家突然有這種感覺。


    這次的通關條件,怕就是他們要和這些怪物跳三天。


    堅持到最後,就可以活下去。


    中間如果無法堅持,放棄了,大概率會被他們的舞伴給吃了。


    所以,不能害怕,就算是再恐懼,也不要害怕,有什麽比死亡還更加恐怖的。


    好不容易活到了今天,他還有很多很多想要得到的東西。


    他的欲望還有很多,不能在這裏隨便就倒下了。


    玩家不斷給自己打著氣,同時坐著心裏暗示。


    他抬起眼,看著眼前一種的鋸齒臉,被鋸齒給一點點絞斷腦袋,肯定非常疼,所以不能害怕。


    玩家嘴角微微揚起,他想要微笑,對自己的舞伴微笑,隻是這抹笑,根本無法稱之為笑,比哭還要難看。


    但舞伴卻開心起來,鋸齒驟然加速轉動,轉速異常快,玩家幾乎看不到鋸齒的存在了,隻能看到那些冰冷的殘影。


    鋸齒怪非常高興,它的舞伴和它互動了,嘴角揚起了細微的弧度,這是他在和它互動,它太高興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就在有玩家已經嚇得跌倒在地上,他被眼前漂浮著的異種給當場就嚇得渾身發軟,往後麵退,結果自己把自己摔到了,異種舞伴從空中緩緩落下,它身後有一個翅膀,隻有一個翅膀,尖銳的骨翅,每一根突起的骨頭,都異常的鋒利,能夠直接將人的身體都給刺穿。


    舞伴的身體,它全身都是尖銳骨骼,沒有皮膚的存在,上麵粘稠著一些猩紅的血肉,那些血肉,看起來不像是它本身帶有的,而像是有其他來源。


    那些血肉,散發出刺鼻的味道。


    黑骨舞伴撲向玩家,骨翅扇動,看起來不會彎曲的骨骼,卻在這個時候彎曲下來,而且骨頭裂開,張開成了一個巨大的扇形。


    那把巨型的骨頭扇子,朝著玩家的身體靠近,每根骨頭上麵,突然間長出了無數的小刺,打算就這樣把玩家的身體給包括起來,然後小刺刺進玩家身體裏,讓他在無數的刺痛下痛苦哀嚎。


    “救命,救、救命……”


    玩家的呼喊聲極其地微弱,在那一刻嗓子眼驟然就堵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無法將更多的聲音發出去。


    他癱坐在地上,不停往身後移動,可是渾身太癱軟無力了,那一點移動,也就幾厘米的距離。


    巨大布滿了尖銳針刺的骨扇馬上就要裹住玩家,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微弱咳嗽聲響起。


    那聲音很細小,但過於的突兀了,直接把激動的鋼琴曲都給打破了。


    咳嗽聲不隻一會,一直響起,咳咳咳,某個人在咳嗽。


    聲音慢慢地變大,咳咳咳,幾乎像是在玩家耳朵邊炸開。


    也是這道聲音,在那一刻突然讓玩家癱軟的身體好像有了點自我控製力。


    玩家猛地攥緊手指,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可以看到周圍其他玩家和他們的舞伴們,每個人臉上都有著震驚的表情,都是人類,是一個物種,人類在這個死亡空間裏,麵對這些可怕怪物時,過去再強悍的人,似乎都瞬間變得弱小起來。


    玩家注意到大家都這樣恐懼,還有這樣狼狽,不隻是他一個人。


    不過其他人雖然驚懼,但比他表現要好,沒有直接嚇得摔在地上。


    然後有人甚至好像立刻就接受了自己的舞伴,接受了這些外形扭曲陰森的怪物,甚至還和怪物們跳起了舞來。


    再回看他,他做了什麽,他直接被嚇得倒在地上,剛剛差點死亡。


    那種死亡氣息,一瞬間就裹纏玩家全身,他知道那一刻怪物舞伴是真的打算殺了他。


    因為他的害怕恐懼,還有拒絕。


    這是他的舞伴啊,這裏是舞會,到了這裏那麽自己就隻有一個身份,甚至都可以不是人類,他是異種的舞伴。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性轉了的女人的手,指甲上塗抹上了指甲油,藍色點綴了白色小花的指甲油。


    他的身上也是一條低領的藍色絲綢長裙。


    這樣的長裙,放在現世價格絕對不菲,會有很多人趨之若鶩,這種長裙,將玩家此時女人的婀娜身形給完美的襯托著。


    低眸間玩家看到了自己的領口裏,從他這個角度是可以看到領口下包裹的存在。


    那曾經根本就不會出現的圓潤存在。


    這樣身形的女人,是玩家的菜,如今自己變成這樣,玩家眸光一晃,這樣的自己,這樣美麗的自己,不該被怪物給吞噬,他要活下去。


    隻是和怪物跳舞而已,隻是跳舞而已。


    隻是跳舞罷了!


    玩家腦海裏不斷重複這一句話,耳邊咳嗽聲沒有了,連帶著飄散出來的旖.旎音樂聲好像也不存在了一樣。


    跳舞,他穿著這樣精致高檔的舞會禮服,他就該在這裏跳舞!


    抬起眼簾,玩家眼瞳裏布滿了紅血絲,他臉色煞白,嘴唇更是從紅潤的色彩變成了粉白色,但他看向眼前漂浮起來的骨頭怪物時,卻好像不再害怕對方了一樣。


    玩家還主動去抓住了怪物的一塊骨頭,抓著那根骨頭當成是對方的手臂,玩家彎起唇聲音喑啞:“我們跳舞……”


    骨刺怪身後的巨大翅膀扇動起來,濃烈血腥味徑直往玩家麵上撲,玩家跳了起來,隨著音樂跳了起來。


    玩家們,不接受也不得不接受,這裏沒有他們可以選擇的餘地。


    可以說當奇形怪狀可怕陰森的異種們出現的那一瞬,每個人心底都非常明白,這裏不是他們來做選擇,他們能做的就是接受。


    因為哪怕有玩家直接被麵前一張空白的臉,沒有五官的無臉怪給‘盯’著,被對方給摟著,兩人身體貼著,哪怕玩家在那瞬間嚇得失禁了,但他穿著裙擺蓬鬆的長裙,所以就算失禁了,也沒有人察覺。


    玩家走過的地方,地麵出現了一點水跡,那些服務生們,人形的服務生門看到這一幕了,有人盯了一會,然後拿過小型的拖把走過去,將地麵的痕跡給拖幹淨。


    一麵液體散發出來的味道影響到這個特別的舞會。


    黎鑰在大門打開後,依舊是坐在椅子上的,他整個人看起來極為病弱,安靜坐在那裏,不動不說話的時候,就是一個精致的人偶娃娃一樣。


    身旁本來目光露骨的玩家,當他身後出現他的舞伴時,他就已經蹭得站起來了,他的舞伴是一直巨型野獸,野獸渾身的毛發不是柔軟的,非常地尖銳刺手,野獸眼瞳完全的豎瞳,冰冷且幽深的綠色眼瞳注視著玩家,它的爪子尖銳,抓住玩家時,輕而易舉就把玩家的手背都給抓傷了。


    玩家當時反抗,直接揮開手,於是手背上幾條深深的血痕,鮮血滴淌在地上,野獸舞伴爬到了地上,猩紅的舌尖探出來,貪婪且瘋狂地舔,舐著地上的鮮血。


    鮮甜的血液!


    玩家凝視著這一幕,往後麵退,撞到了一張椅子,椅子發出劇烈聲響,仿佛是炸彈在玩家耳邊炸開一樣。


    隻是隨後他看到了黎鑰,黎鑰還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著頭,看著他的舞伴。


    一個怪物,半人的怪物,怪物上半身是人類形態,赤裸著,異常英俊,肌肉紋理清晰,而它的下半.身,不是人類的兩條.腿,是無數的藤蔓,深褐色的藤蔓,在地上彎曲蠕動,男人眼瞳也是深褐色,此時正低垂冰冷的眼睛,凝視著眼前的美麗女孩。


    一個極其纖細又柔弱的人類。


    女孩一身落肩短裙,裙擺安靜無聲地落在她的膝蓋上。


    漆黑的絲綢短裙,相當地貼身,極黑的顏色,同女孩那一身的雪白在顏色上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色彩。


    女孩仰著頭,目光仰視。


    是害怕的,眼瞳裏波光瀲灩,在閃爍著,可同時她的表現又比其他人可以說簡直是太好了。


    恐懼的同時,那雙通透的眼瞳,隻看著她的舞伴,別的任何存在都看不到,仿佛她的舞伴就是她的一切。


    樹人怪物沒有立刻就把人給拉起來,女孩的手腕太過纖細了,極其的纖白又細瘦,大概自己的手,這雙冰冷的手,如果放上去,然後拉扯一下的話,大概會直接把女孩的手臂給扯斷了。


    然後人類猩紅的鮮血就會湧淌出來。


    這個人類,這個有著絕美姿容的女孩,藤蔓怪物可以說在見到她的一眼,就已經被她的美麗和脆弱給吸引到了。


    它突然覺得過去的那些舞伴,全都無法和眼前這個相比。


    甚至於以後,這以後的舞伴,無論出現有多少,都不能和女孩相提並論。


    它就要這個人類,不再需要別的人。


    它要得到她,擁有她,讓她完全自己自己一個人。


    藤蔓男微笑了起來,它從來沒有微笑過,可在見到黎鑰的那一瞬,它知道它在這裏等待這麽久,就是為了等這個人。


    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個人。


    藤蔓男的嘴角揚了起來。


    是在微笑嗎?


    旁邊那名玩家盯著怪物的嘴角。


    是在微笑!


    幾乎是立刻他知道怪物在微笑,對著黎鑰微笑。


    這個病弱的美人,魅力真的是無窮地大啊。


    其他的異種見到他們時,露出的都是興奮又殘忍嗜血的表情,但黎鑰麵前這個,是興奮和激動的,卻沒有殘忍,甚至於好像有種繾綣的溫柔在裏麵。


    怪物就這樣被病美人給吸引到了,露出了本來該隻有人類會有的表情。


    突然間,不知道為什麽玩家心底一股恨意湧出來,怪物就是怪物。


    長得像人類已經夠讓人惡心了,居然還會溫柔微笑。


    玩家自己麵對異種舞伴的恐懼,在這份憤怒之下竟然被衝擊得不剩多少了。


    他目光開始尖銳起來,盯著那裏的半人形樹怪。


    黎鑰仰視他的舞伴,這個舞伴和其他異種有些不同,它要溫柔很多,伸出了手示意黎鑰過去。


    黎鑰緩緩起身,好像坐的太久,突然起來,瘦弱的身形就是一晃。


    樹人怪立刻走過來,把黎鑰給接住。


    “謝謝!”那一刻和其他玩家的表情也不同,黎鑰同異種道謝。


    異種的臉上,出現了微微驚訝的表情。


    它嘴唇微張,是黎鑰聽不同的語言,可是從對方的眸光裏,黎鑰似乎又知道對方在說什麽。


    它在說:“不用謝。”


    “我……不會跳舞。”黎鑰笑聲地呢喃,他臉上混合著害怕和小心翼翼,手指用力地彎曲著,被鋼鐵獸的掌心給拖著,他好像想要去握對方的手,可是觸手間是野獸冰冷又冷硬的手臂,這不是人類,這是怪物,而且怪物的眼底,就算有柔軟的溫柔,但黎鑰可以感知到,這個怪物的手裏有過很多鮮血和死亡。


    “我教你。”怪物發出奇怪的瘮人的聲音,黎鑰也就聽不懂。


    但可以感知得到。


    他下顎輕抬,嘴角浮出淺笑。


    煞白的臉龐上,兩片嬌花般柔軟的嘴唇,微微張開時,似乎有芬芳在逸散開。


    樹人怪想它可以嗅到人類身體的芬芳,這個人類,嬌柔的身體,在它懷裏,它完全不敢用力,怕碰傷了這個人。


    咳咳咳,恰在這時黎鑰咳嗽起來。


    不斷地咳嗽,咳得臉頰更加的蒼白了,不是刻得紅潤,而是蒼白。


    他嘴唇一張,就嘔出濃稠的鮮血。


    鮮血滴濺到舞伴的身上,將那些冰冷的非人類皮膚給染上了鮮血。


    而鮮血滴濺上去後,眨眼間就被樹人怪給吸食了。


    黎鑰看見了這一幕,他手指痙攣起來,有一點想要拿開,被樹人怪給一把抓住了手。


    嗚!對方力道過大,抓住黎鑰的手,黎鑰皮膚敏感又纖細,直接就疼地嗚了一聲,樹人怪當時表情就變了,好像自己做了什麽極大的錯誤。


    立馬同黎鑰道歉。


    但黎鑰一直咳嗽,好像不會停止那樣,一直在咳嗽。


    咳咳咳,嘴角有更多的鮮血湧出來,樹人怪是喜歡鮮血的,人類的鮮血總是那樣溫熱又粘稠,是它們最好的飲品。


    眼前它的舞伴,病美人的鮮血,比過去喝過的飲品更加的鮮美,簡直就是這個世間的極品。


    樹人怪異常地激顫,所有的欲望都會激發了出來,想要直接這樣捏斷人類的脖子,然後吸允她的血液。


    可是又有另外一種情緒湧上來,一種迷戀還有憐惜。


    這些情緒原本樹人怪是從來不會有的,屬於人類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它卻突然感受到了,同時它也清楚那代表著什麽。


    這個人類太過纖柔脆弱,脆弱到好像馬上就會倒下去,然後身體全麵崩潰。


    樹人怪一把將舞伴給抱了起來,抱著人放到了之前的椅子上。


    他輕輕撫模著人類的後背,讓人類能夠好受點。


    黎鑰咳了許久,將音樂聲都給遮蓋了,那邊演奏者本來異常專心,也突然脖子往這邊轉動,身體沒有動,隻是整個腦袋轉動,轉動的弧度是人類不會有的,直接轉了一個鈍角的弧度。


    演奏者目光緊緊盯著黎鑰,隻是周圍其他人都在跳舞,導致遮掩了那個女孩的身影,但演奏者知道那人什麽樣,這一次的女伴裏,看來有個特別的小可愛。


    隻是不知道能不能跳到最後。


    三天的時間,中間不會有多少停歇,要一直這樣跳下去,而且……


    演奏者收回目光,他冰冷沉寂無波的臉頰上有了一點笑,殘忍至極地笑。


    黎鑰坐著又咳嗽了一陣,地麵吐出了太多的血,好像身體裏過半的血液都吐了出來。


    鋼鐵異形就在黎鑰身旁,看著地上刺目的鮮血,非常地鮮甜,但是懷裏這個人,柔軟至極的身軀,卻更加引誘它。


    幾個服務生已經來到了黎鑰身後,那些血液味道他們嗅到了,不同於其他玩家的鮮血濃甜,那好像是一種烈酒,光是嗅一口就相當地醉人。


    幾人拿著毛巾,等著一會自己衝航上去。


    這是舞會,黎鑰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樣繼續坐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也許很快就觸犯潛在規則,所以黎鑰在咳嗽稍微停下來後再次站起來。


    然後這次換她對她的男伴伸手了。


    一個半身是人半身是藤蔓構造的異形。


    藤蔓異形站到黎鑰麵前,輕握著黎鑰的手,把人攬懷裏。


    身體一靠上去,黎鑰病弱的身軀就撲在了異形的懷裏。


    他兩隻手想要去抓點東西,可是異形沒有衣服,手指觸上去,那種觸感很冰冷。


    異形把黎鑰給環在懷裏,直接摟著黎鑰嬌弱的身體。


    “都交給我來!”異形注視著黎鑰說。


    這一次黎鑰突然就直接聽懂了異形的話,不是看懂,而是聽懂了。


    黎鑰仰視著樹人異形,她輕輕點頭。


    鋼琴曲徐徐流淌著,遊戲玩家們,似乎都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舞伴,別無選擇,必須接受。


    大家在舞池裏,開始緩緩起舞,每個人類的舞伴都是長相各異的怪物異形,玩家們很多都垂著眼簾,有的甚至閉上了眼睛,閉上眼睛就不用看到了。


    不過就是這種逃避方法其實根本不起作用,甚至還起了點反作用,視覺受限,其他的感覺,就在那一刻被無限放大。


    和自己身體接觸的地方,異形們的可怕身體,在那一刻被玩家感知得更加清楚。


    而且閉上眼睛,一種嗜血的死亡凝視更加的強烈,好像很快自己就會在這樣的凝視中,被異形所殺。


    於是玩家猛地睜開眼,一睜開眼,就是異形舞伴放大的扭曲的臉。


    玩家心頭驚駭,有人身體條件反射地因為恐懼而掙紮,然後他的手指消失,從他的手掌上消失了,被他的舞伴給嚼碎了每根手指,並且吞噬到了嘴裏。


    啊啊啊!


    玩家幾秒鍾地愣怔後參加出聲。


    那聲音極其地駭人,其他人都朝他看過去,然後看到了玩家左邊的斷指,斷裂的地方濃稠血液在噴濺。


    然後玩家被他的男伴給摟著腰,繼續跳舞,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


    玩家慘叫過後臉色頓時血色全部,嘴唇也驚恐地哆嗦著,他想要去阻止左手的鮮血,可是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被舞伴給控製著。


    玩家還想要繼續叫,但嘴巴裏舌頭突然掉了出來,掉在了舞伴的身上,被舞伴給嚼吃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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