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鑰被男生給緊緊抓著手,他不斷地想掙紮,想要男生放開他,可是男生突然就將黎鑰給摁在了旁邊的牆壁上,甚至男生開始拿手去掐黎鑰的脖子。


    可是突然的,黎鑰輕笑了一聲。


    男生麵色一怔,一度以為自己的幻覺,居然聽到這個脆弱的人在他麵前笑。


    隨後男生再次看向黎鑰,看到一幕讓他錯愕不已。


    掐在黎鑰脖子上的手緩緩鬆開,男生往身後退,退了好幾步。


    黎鑰眼瞳裏都是淺淺的微笑,不是任何驚恐的微笑,而是讓人難以置信的平靜,不隻是平靜,而是有種掌控於心的從謳讓輕鬆。


    怎麽回事?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轉頭黎鑰再次恐懼起來,表情變得極為快,好像真的隻是男生的幻覺。


    黎鑰轉過身,從男生麵前離開了。


    快走到通道盡頭的時候黎鑰站住了腳,他回頭看向了男生:“你不走嗎?”


    男生走了上去,他走在黎鑰旁邊,一雙眼緊緊地盯著黎鑰,他的手指在哆嗦著,剛剛他掐住了黎鑰,隻是還沒有用力之前,黎鑰突然就變了臉了。


    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黎鑰你……”在演戲嗎?


    可以有這麽好的演技?


    可是這個人之前吐血,鮮紅的血液,那些也是演出來的?


    不可能演的出來。


    這個人,男生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一定身份不簡單吧。


    這個空間,男生非常清楚,就不是普通的地方,來到這裏的人,就沒有幾個是正常人。


    男生嘴角彎了彎,他似乎想要笑,可是笑容不成功。


    從洗衣房裏離開,雖然是吃飯時間,不過鑒於黎鑰已經吃過了,所以他就沒有和男生一塊去食堂了,所以就在食堂外麵等著。


    回去牢房,也不是完全自由的,在這個監獄裏,身為犯人,做任何事都需要遵守一定的規則,不能按自己想要的來。


    至於說在洗衣服裏麵的那個男人,閻煦,顯然對方不太一樣。


    不清楚對方具體是什麽身份,黎鑰對這個不好奇,明天遊戲就正式開始,他更加期待那個。


    雖然愛慕自己的魚兒們可愛,隻是這些魚兒,都輕易就往他的海塘裏麵跳,根本就不需要黎鑰花費什麽心思。


    黎鑰更加在意遊戲,也更加期待這個副本的boss。


    另外就是另外那個男人了,不知道這輪遊戲他會不會來。


    大概率可能會來的,那個人,對他的愛戀程度,比黎鑰預料的還要深。


    黎鑰一句話,讓他去死,他就可以去死。


    真的是讓人喜歡的一條魚。


    黎鑰安靜等在外麵,犯人們吃飯都吃得非常快,很快就有人出來,在外麵排成隊列,跟隨著隊列,黎鑰回了牢房。


    隻是他剛爬到上鋪的床沒有多久,就有獄警過來,將黎鑰給叫了出去。


    獄警走在前麵,沒有和黎鑰說任何話,隻是快步走著。黎鑰體質弱,而獄警又走得快,黎鑰差點沒有跟上。


    轉彎的時候獄警稍微停了一下,等了黎鑰幾秒鍾,似乎簡單的走路,對於黎鑰這樣病弱的人而言,都氣喘籲籲了。


    看著黎鑰這樣病弱的身體,獄警眼底的憐憫好像又多了點。


    但依舊沒說話,沒有說要把黎鑰帶去哪裏,不過很快,來到了熟悉的房門前,黎鑰知道他的目的地了。


    門被獄警給推開,對方示意黎鑰往裏麵走,黎鑰走了進去,醫務室的門在自己身後關上,裏麵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對方手裏正拿著什麽東西,一個相框,小小的相框,醫生目光低垂,臉上的神色看得出來,她在欣賞著相框裏麵的畫。


    黎鑰就站在門邊,對方似乎很專注,沒有發現到黎鑰的到來。


    這個房間裏隨時都有著一絲血腥味,黎鑰心髒緊緊的縮著,他不知道該不該出聲。不確定,於是幹脆就選擇沉默好了。


    黎鑰安靜站在那裏,這一站就是十多分鍾。


    醫生欣賞地足夠了,目光抬了起來,一抬就對上一張雪白的美麗臉龐,頓時心頭就是一跳。


    這樣的皮膚才稱得上是完美,其他的那些,包括她手裏這個,她曾經非常喜歡的人皮畫,頓時都變得像是殘次品了一樣。


    醫生放下了相框,放到了茶幾上,她朝黎鑰招手並微笑:“過來。”


    黎鑰眸光一顫,雖然心底顫著,但還是走了上去。


    走到醫生的麵前。


    醫生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黎鑰坐過去。


    黎鑰目光往右邊方向移,他有點想坐那邊。


    “我想你離我近一點。”醫生看出來黎鑰的意思,看來是有點害怕她了,這個小可愛,看著純白幹淨的一個人,但本能好像非常敏銳。


    剛剛看了眼她拿著的相框,似乎眼瞳縮了一下,對危險本能的反應。


    還真不錯。


    醫生眼底染著笑,在黎鑰猶豫中,直接拉住了黎鑰的手,把黎鑰給拉得坐在她身旁。


    隨後醫生的手就摸上了黎鑰的脖子,那裏有著清晰的指痕,顯然是不久前製造上去的。


    “我是不是昨天和你說過,不要讓別人傷害你?”


    醫生突然湊近黎鑰,她穿著白大褂,醫生的服裝,可是臉上卻畫著極為精致的妝容,其中嘴唇上塗抹著的口紅,異常的鮮豔,猶如血一般。


    血色的唇就在自己麵前開合,很漂亮的唇形,可落在黎鑰視線中,他隻覺得後頸汗毛霎時倒立起來,總覺得這張紅唇會猛地張開,然後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一口。


    “對、對不起。”黎鑰沒有立刻給自己解釋,是誰傷害他的,而是馬上就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讓自己受傷。”


    黎鑰眼瞳裏波光瀲灩,閃爍著迷人的光。


    醫生手指放了上去,太喜歡黎鑰這雙眼睛了,指腹隨即就放在了黎鑰的眼皮上。


    感受到眼皮上輕輕的壓力,黎鑰想要躲,可身體的本能突然在讓他千萬不要躲,如果這個時候多了,那可能眼睛真的就要沒有了。


    “你眼睛很漂亮。”


    “說真的,你是來我這裏,不對,是我見過的這麽多人裏麵,最可愛漂亮的那一個,所以一定要聽話點,知道嗎?”


    黎鑰無法搖頭,能做的回答隻能是點頭。


    “嗯。”


    “真乖!”醫生揉了一下黎鑰的頭發。


    “是閻煦掐的嗎?他那人奇奇怪怪,就是有這種怪異的喜好。”


    醫生從掐痕上麵就知道是誰做的。


    “你……認識他?”黎鑰像是很驚訝,隨後他就咬住了自己的唇,醫生既然能夠在這裏,還擁有這麽寬的空間,肯定身份不一樣,要知道閻煦,那個同樣不一般的存在,肯定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黎鑰低垂著眼簾,整個人表現得特別可愛。


    耳垂突然讓人捏了一下,黎鑰低呼了一聲。


    “可愛的反應。”醫生再次誇讚道。


    黎鑰耳根隨之微微地泛紅。


    “你從他那裏走出來了?這麽看來他應該也挺喜歡你的,放心,他不會再傷害你,隻要你願意成為我的小可愛。”醫生想黎鑰拋出了橄欖枝。


    黎鑰眼簾眨了眨,他嘴唇微張,沒有出聲,可眼神裏在表示他應該怎麽做。


    似乎不管說什麽,這個小美人都會照辦,真叫人心癢,還有手癢。


    “很簡單,讓我在你這裏畫一幅小小的畫。”說著醫生指尖在黎鑰左耳後那片細膩的皮膚上點了一下。


    “畫畫?”在他身上畫畫,怎麽畫?


    “不會很快消失嗎?”如果是拿畫筆畫的話,肯定很快就會消失。


    “不會。”醫生眼底的笑突然就變了樣,一絲冷殘浮了出來。


    於是黎鑰知道醫生口裏的畫,和他理解的不同。


    要答應嗎?


    好像沒有別的選擇,因為醫生前一刻還空蕩的右手,此時纖細的指骨間已經拿著一把細長的手術刀了,刀刃就擱在茶幾上,像是能瞬間將玻璃茶幾都給劃出條深深的痕跡來。


    黎鑰嘴唇緊緊抿著,在醫生溫柔的目光下,他輕輕點頭。


    醫生沒有讓黎鑰脫衣服,隻是在耳後打個標記而已,一個小小的標記,一分鍾都用不到的時間。


    “疼了就記得咬著嘴唇。”醫生轉過身,她纖細的手指落在黎鑰的肩膀上,另外一隻手拿著手術刀,慢慢地靠近黎鑰的耳後。


    黎鑰眼瞳睜圓,隨後又快速低垂了眼簾,濃密又纖長的眼睫毛,微微地顫抖著,為即將發生的事,他似乎知道又好像不清楚,兩隻手都用力地攪在一起,臉色煞白,可嘴唇顏色卻豔麗到染了血一樣,比醫生塗抹了口紅的嘴唇還要好吻。


    在下刀之前,醫生微微側頭,就吻在了黎鑰的嘴唇上,將口紅給印了一點上去,故意印上去的。


    看著自己的傑作,醫生笑容非常的愉快。


    隨後手術刀就落在了黎鑰的耳後,尖銳的刺痛襲來,黎鑰低低地啊了一聲,想到醫生告訴他不要叫出來,他直接就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疼痛感強烈,沒有提前塗抹任何的麻.醉藥,於是疼痛感非常的清晰,黎鑰能夠感覺到那把纖細的刀,落在他耳後那片脆弱的皮膚上,是怎麽劃拉的,好像是在畫一朵花,一朵小小的花。


    畫的時間不長,就十幾秒鍾,甚至好像都沒有,很快醫生就停了下來,她拿過了紙巾,在黎鑰耳後的畫上貼了一下,將滲透出來的血液給吸走。


    畫了一朵五瓣花,是醫生個人特別喜歡的薔薇花。


    血色的薔薇花,將那片細膩的皮膚都給瞬間染得猩紅,血色在快速擴散,盯著這朵自己創造的美豔的畫,醫生低頭就嘴唇輕輕貼了上去。


    嗚,黎鑰疼得疼了一聲,他目光纏著,眼底早就已經聚集滿了淚水。


    醫生抬起頭,將黎鑰的下巴給輕輕的捏著,將人臉給轉了過來,她笑著說:“哭吧!”


    然後一滴淚水就跌落眼眶,順著黎鑰柔白的臉龐,滑落到了醫生的手指上,滾燙的一滴淚水,砸落下來時,醫生隻覺得也砸到了她的心口上。


    “好了,這樣就好了,你真乖,想要我給你什麽樣的獎勵?”


    醫生明顯心情十分好的樣子,讓黎鑰隨便要東西。


    什麽都可以。


    “能讓我在這裏睡嗎?”黎鑰抬起的眸快速落下去,然後又猛地抬起。


    醫生一愣,然後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會說讓你回去,畢竟我這麽可怕。”


    黎鑰卻微微搖頭:“我不覺得醫生你可怕,醫生你是個很好的人。”


    “我是好人嗎?”醫生被黎鑰這話給逗笑了。


    她緊緊盯著黎鑰的眼,眼神極為尖銳,沒有發現到這個人虛假扮演的痕跡。


    這人在討好自己,但不像其他人的討好,那些人的討好,隻讓人覺得礙眼,不像這個人,可愛地如同一隻纖白的小白兔,可愛的小兔子,醫生喜歡養小白兔。


    “好,那你晚上就在這裏睡,不過我不會留在這裏,你一個人,不會害怕吧?”


    “要是想讓我陪你,也不是不可以?”醫生手撐著下巴,笑眯著眼,手術刀還在她另外一隻手裏,上麵沾染著穠豔的血,黎鑰耳後的血。


    黎鑰微搖頭:“我不怕鬼。”


    不是不需要人陪,而是說他不怕鬼。


    這個小家夥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麽啊?


    怎麽可以這樣討人喜歡啊!


    醫生上去就把黎鑰給抓到了懷裏,然後親在黎鑰的唇上。


    黎鑰的嘴唇上口紅印更濃了。


    同時他自己舌尖也嚐了一點口紅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黎鑰耳朵一片紅,頓時顯得害羞起來。


    “沒有被女人親過?”醫生顯得有點好奇,她歪著頭,這麽誘人的小可愛,就算是女的,見了他,怕是也會生出侵占的心裏來。


    這種心理,是不分男女的,反而某種程度上,醫生知道自己是比那些雄性生物更加的喜歡入侵。


    黎鑰咬著嘴唇,不出聲。


    醫生哈哈笑了兩聲。


    她站起身,去櫃子裏拿了點東西出來,專門給黎鑰準備的小甜點。


    上麵有著甜甜的奶油。


    把糕點給拿了出來,放在黎鑰的麵前。


    “專門去外麵給你買的,把它出來。”麵色是柔和的,但醫生當時的口吻明顯是命令。


    黎鑰晚上吃了不少東西了,在閻煦那裏,肚子裏裝不太下,可也清楚,沒有自己搖頭的權利,黎鑰拿起了勺子,剛準備舀一勺來吃,突然間他咳嗽起來。


    猛烈地咳嗽,鮮血直接就嘔到了地上。


    差一點將奶油糕點都給染上了鮮血。


    黎鑰痛苦得咳嗽,眼底淚水都咳了出來,在臉上蜿蜒出淚痕,咳得一張臉有了血色,可這種血色隻讓人看了覺得微微心疼。


    醫生心疼起來,把蛋糕給拿到一邊,她坐回到黎鑰身旁,把人摟懷裏,輕輕撫著黎鑰的後背。


    “你咳嗽一直都這樣嚴重?”


    黎鑰還在咳嗽,咳了好一會才停下。


    本來想把血給咽下去,但被醫生阻止了。


    “吐出來,不用擔心會弄髒這裏。”


    黎鑰聽到這話,把血給嘔了出來。


    醫生給黎鑰擦拭嘴角的鮮血,這人似乎連血液都是微微泛著甜,比奶油的那種甜還要迷惑人。


    “老毛病了,一直都有,也檢查不出來具體什麽問題,每天都會吐很多血,但好像也就這樣,不會對身體有太大傷害。”黎鑰虛弱地低聲解釋。


    “這樣啊,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事,算是在電視上看到的一個新聞,有個小女生,每天會喝很多水,連到學校上課都會用桶裝水去喝,不然就會渾身不舒服。”


    “你情況和她類似?”


    醫生隨口地提了一下,強行把兩個事給拉扯上聯係。


    其實根本就不能相比。


    黎鑰又低聲咳了兩聲,不再吐血。


    “你在這裏睡,牢房我看今天就不用回去了,我會知會他們一聲的,你盡管安心睡。”


    醫生搭著黎鑰的手,這個時候她就猶如鄰家大姐姐那般溫婉和善。


    黎鑰輕輕頷首,一臉無論醫生說什麽,他都會聽話的樣子。


    醫生有點別的事,晚上就先離開了,留黎鑰一個人在她的診室裏。


    出去的時候,醫生從外麵把門給鎖上,看著眼前緊閉的門,醫生唇角驀地揚了一揚。


    整個房間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這裏應該有監控,就是相當隱秘。


    黎鑰在沙發上坐了一段時間,像是不熟悉環境,所以不敢亂動。


    過了好半天,他這才慢慢站起來,往左邊一個房間走,走了兩步,突然轉身,到別的地方。


    他到了一個房門前,抓著門把看起來要把門給打開,突然又猛地拿開手,往旁邊走。


    打開另外一扇門,那扇門後是洗手間,黎鑰進去了洗手間。


    在裏麵洗了個冷水臉,很快就出來。


    然後才走進昨天去過的那個臥室。


    裏麵的裝置一點都不像是病房,就是再普通不過的臥室了。


    床鋪還是黎鑰離開時的模樣,黎鑰將疊好的被子給拉開,然後躺了上去。


    關了燈,黎鑰閉上眼睡過去。


    黑暗中,似乎有許多眼睛,不隻是一雙,而是有很多很多的眼睛在對麵牆壁看著他,黎鑰把被子一把蓋上頭,可即便是這樣,還是無法遮住那些可怕的窺視感。


    猛地起身,快速打開了燈,黎鑰走向了對麵牆壁,牆壁上一片的蒼白,手掌放上去,隻能摸到冰冷的牆壁,其他什麽都沒有。


    拿指甲輕輕摳了一下,摳下來一點灰,還是沒有什麽異常。


    回到床上,黎鑰重新躺下去,這次沒有關燈了,就一直開著燈。


    這一覺黎鑰睡得並不安穩,整個晚上,陷入了沉沉的可怕夢魘中一樣,他眉頭始終都深深地擰著。


    到第二天起來,整個人精神都顯得異常不好。


    黎鑰起床,往醫療室外麵走,抓著門把去開門,結果意外的,居然打不開。


    試了好幾次,都無法拉動房門,黎鑰突然心頭就莫名慌亂了起來,好像被人丟棄了一下。


    黎鑰轉身走到了窗戶邊。


    早上大家都起來了,到廣場路做早操,幾天是周末,需要做早操,自己沒有去,會不會算違反規則,黎鑰心裏擔憂起來。


    他回到門後,開始敲門,同時嘴裏大喊:“有沒有人,我被關在裏麵了?有人在外麵嗎?麻煩給我開下門!”


    “有人在外麵嗎?”


    黎鑰在裏麵大喊著。


    沒有人給回應,黎鑰咬著嘴唇,顯得非常焦急,可不管什麽拍門,都毫無用處。


    黎鑰手掌都拍紅了,掌心火燒火燎得疼,黎鑰在門後滑坐了下去,他坐在地上,將自己彎起的膝蓋給抱著,臉埋在膝蓋裏,整個顯得可憐又無助。


    似乎沒有過多久,也就幾分鍾的時候,門外有人來了,而且對方還快速打開了門,一往外拉門,低頭間就看到坐在地上的黎鑰,黎鑰本來是靠著門的,門一被拉走,他身體沒有倚靠,直接就往地上倒。


    摔倒在地上,黎鑰好像被摔蒙了,他爬了起來,不是站起來,而隻是上半身起來,仍舊還坐在地上。


    揚起頭看向外麵站著的人,是昨天帶他過來的獄警,獄警盯著黎鑰的眼神,和昨天相比,似乎沒有變化。


    但當黎鑰仰視他的眼瞳裏,淚光蕩漾,像是下一刻就會有眼淚滾出來,獄警就擰了擰眉。


    “你可以走了。”獄警聲音聽著異常的冷硬,非常的冷漠無情。


    黎鑰忙雙手並用地爬起來,他隨後就向獄警道謝:“謝謝,謝謝你,謝謝你專門過來給我開門。”


    獄警盯著黎鑰的眼神不耐煩:“夠了。”


    黎鑰被獄警聲音裏的戾氣給驚了一跳,立刻就緊緊閉上了嘴巴。


    看他真的不說話了,獄警心底卻好像更加地煩躁了。


    “滾下去做操,要是缺席了,你就去禁閉室待一天吧。”獄警惡聲惡氣,如同在威脅黎鑰一樣。


    黎鑰卻突然笑了起來,張開嘴巴,想要再次道謝,但馬上又閉上了嘴巴。


    彎腰向獄警表示感謝,黎鑰小跑著離開,跑的太快,居然差點絆到自己,搖晃的纖瘦身影把後麵的獄警給逗笑了。


    發現自己居然笑了,獄警忙正了臉色。


    隻是他嘴角的那點弧度後麵好一段時間都存在。


    黎鑰衝到操場下,好在早操還沒有開始,黎鑰還能順利混進去。


    站在囚犯中,哪怕大家都穿著一樣的服裝,可黎鑰渾身皮膚過於的雪白,一瞬間就讓人從一群囚徒中發現到了他。


    高高的圍牆上,此時站了一個人,那個人一身筆挺的製服,剪裁合體的製服,將他頎長的身體襯托更加的鋼骨峻拔。


    男人視線落在眾多囚犯中,幾乎是一眼就發現了其中那抹白。


    那抹特別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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