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鑰的兩天時間,可以說過得相當得舒暢,整艘遊輪,從上到下,就隻有他一個人類玩家,遊戲沒開始,沒有任何規則限製,黎鑰沒事的時候就四處逛逛,如果有船員過來,或許看到他行為異常,黎鑰也不解釋,就咳嗽兩聲,吐點血出來。


    船員就立刻上來關心他,黎鑰就說他這是老毛病,他想到處走走看看,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許就倒下看不了了。


    他肆無忌憚得利用著自己的美色和柔弱。


    黎鑰還從船員那裏詢問到了遊輪醫療中心的位置,那個地方,黎鑰知道等遊戲開始後,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是比他的房間還要待得久的地方了。


    黎鑰去過廚房,裏麵屍體船員們在做著餐食,船員們全都是死人,不過表現得去和平常人差不多,就是全都渾身泛著死屍的白。


    對於整船隻有自己一個活人這件事,黎鑰並沒有絲毫的害怕,已經知曉的恐懼,早就成不了恐懼,未知的東西才讓人感到恐懼。


    黎鑰到處走著,兩天的時間足夠他將遊輪裏外,連同操作間都觀察得一清二楚。


    倒沒有抱著別的什麽心理,例如為後麵的遊戲做準備,不需要做什麽準備,隻要他手裏還有那張病美人卡,就注定了最後通關的人員裏,會有他的一個位置。


    兩天時間過得較快,第三天的早上,停靠在海中的遊輪突然開始航行起來。


    那個時候黎鑰站在餐廳吃早餐,喝了杯豆漿,船身晃動的弧度比以往前一些,隨後穩定勻速航行起來。


    豆漿喝到見底,黎鑰腦海裏出現了遊戲開始聲。


    “……遊輪副本,本輪遊戲時間七天,規則每天早上八點會在一樓大廳正中顯示,請各位玩家務必遵守規則。”


    “祝旅程愉快。”


    沒有提到具體的規則,而是每天會另外顯示,在一樓大廳嗎?


    黎鑰這時二樓餐廳,從他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樓下巨大的甲板,甲板開始陸續有玩家出現。


    最開始有幾個,後麵人越來越多,黎鑰粗略估計了一下,不下七十人。


    這麽多人的嗎?


    像是一整個旅行團似的。


    人群最後出現了幾張熟悉麵孔,黎鑰頓時唇角一樣,這麽幸運的嗎?


    又遇見了。


    有這幾個人在,估計都不需要他做什麽,他隻用繼續扮演的他病美人,在醫療中心躺著,然後等待著屬於他的勝利。


    卞南楓他們走過甲板,朝著正前方的遊輪一樓大廳走,大廳麵向甲板的是一麵玻璃牆,可以看到裏麵此時已經站了不少人,大家的頭全都微微仰著,望著正上方的一個顯示屏。


    此時顯示屏上顯示著一句話。


    距離有點遠,卞南楓他們沒有看的特別清楚,周辛和方彥走在他身後,突的卞南楓腳步緩了一點,後麵兩人隨即走到了他前麵,方彥停下來,順著卞南楓視線望向的地方看過去,隻看到二樓一家餐廳,至於玻璃窗後麵空蕩蕩的,沒有什麽異常。


    卞南楓剛剛感知到一道目光,等他看過去時,那裏已經沒有人了。


    但他知道,他的感知不會有錯。


    幾人快步走進了大廳,屏幕上的那句話為“根據兜裏的房卡到各自房間,拿到床上的卡片”。


    “房卡?”玩家紛紛低頭在自己身上摸找,每個人都從身上找到了一張卡片。


    似乎互相認識的玩家不少,那些玩家就聚到了一起。


    “每個人房間都有一張卡片嗎?”周辛舔了舔有點幹的嘴唇,怎麽他從這句提示裏感受到一點久違的熟悉的感覺。


    轉頭再看那一張張互相都友善的臉,怕是過不了多久,曾經的好友就會反目了。


    那就刺激了。


    周辛回眸,看向了他的兩名同伴,眼瞳裏開始有興奮閃爍。


    方彥盯著屏幕上的那句話,沒有立刻就從上麵看出背後的意思,但當周辛那裏笑了一聲後,方彥有了點推測,他也拿出身上的卡片,上麵寫著四樓上的一個房間。


    “我是二樓的!”周辛揚了揚手裏的門開。


    周辛和方彥視線一同轉到卞南楓身上。


    卞南楓手裏捏著一張卡片:“七樓。”


    “完全不一樣啊!”周辛笑著道。


    “現在就去房間?”離得不遠的地方玩家臉色有點慌,他身邊有好幾名同伴,看起來有點像是新手,哪怕不是,也肯定通關次數不多。


    “我看還是大家一起行動,從下往上走。”玩家的同伴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的人說。


    “我也覺得這最好,不要分開。”


    遊輪還在勻速前行,但四周景色卻沒多少變化,遊輪處在大海深處,周圍完全看不到一點陸地的痕跡。


    玩家們三五成群,紛紛聚在一塊,有些落單的,那些落單的看看彼此,都互相走到了一起。


    “我們怎麽走?”周辛出聲,這話其實根本不用說。


    他們不需要聚在一起,靠人多來緩解心底的恐懼。


    “各走各的。”方彥道,盯著周辛的視線,明顯是多此一問。


    “你說會不會是不同樓層的人,是一隊,然後和其他樓層對立?”周辛把自己的猜測,也是他期待的發展道出。


    方彥望著其他玩家們,大家開始行動起來,看眾人表情似乎大多數都和剛剛出聲的玩家想法類似,一起去房間裏看卡片上的內容。


    “是的話,不就如你願了?”


    好歹也相處了一段時間,方彥怎麽會不知道周辛的小心思。


    “哎,又被你看透了。”周辛摸了摸後腦勺,一臉不好意思的笑。


    方彥轉過身,卞南楓還盯著人群,看上去似乎在找尋什麽似的。


    找什麽?


    “老大!”方彥輕輕出聲。


    卞南楓眼瞳沉甸,盯著方彥時,方彥隻覺得肩膀上有一塊巨石猛地壓下來。


    “走。”卞南楓冷淡出聲。


    這輪遊戲裏好像沒有他想要見到的那個人。


    上輪遊戲裏,沙漠逃生那裏,沒有見到黎鑰,卞南楓倒是覺得幸好,不然那個惡劣的環境,以黎鑰病弱的身體,怕是隨時會昏迷過去。


    這裏的話,卞南楓有那麽點小遺憾。


    實驗室裏他最後昏迷過去了,導致後麵沒有見到黎鑰,他算是贏了,贏了的報酬是兩個吻,他隻得到一個吻。


    還有一個吻,如果再遇到的話,他得讓黎鑰給他。


    想到這裏,卞南楓眸底有笑意閃爍。


    幾人各自去了自己的房間。


    周辛的樓層在最下方,他用門卡打開房間,整齊疊放的床單上,房子著一個小的信封,從信封裏拿出一張方形的白紙,白紙中間寫著“你的顏色,藍色,獵殺目標,紅色,一個人頭一分。”


    下麵有一行小的備注:“錯殺一個,扣兩分,負分為失敗,時間兩天。”


    周辛緩過神坐在了床邊,盯著白紙上的兩行字,目光猝然一臉,然後他揚起頭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方彥來到他的房間,打開屬於他的信封。


    “顏色,黑色,獵殺目標白色……”


    然後就是和周辛一樣的備注。


    卞南楓站在他的房間裏,他看著窗戶外湛藍的天空,湛藍的大海,右手裏拿著一張信紙,他的顏色是紅色,他要獵殺的色彩是黑色。


    卞南楓眸光沉暗,有點意思了,這裏對應的色彩應該都是人類玩家,讓他們互相廝殺嗎?


    周辛和方彥的顏色,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有人是紅色,也說不定他是他們的獵殺對象。


    海波浮蕩,漣漪一層一層蕩開,卞南楓微微眯起眼睛,他抬手撫著自己的嘴唇,比起遊戲,他更想見到那個人,吻一吻他柔軟的唇。


    在玩家走得差不多的時候,黎鑰這才從角落裏走出來,也沒有進大廳,就在遠處看,屏幕中間的規則還展示著,他房間裏也有卡片吧。


    黎鑰朝樓上走,來到自己所在的樓層,到的時候走廊裏已經有玩家了,很多一起行動,但當房卡的所屬者進去後拿到自己卡片後,玩家臉色當即就變了,再看他的同伴時,有人猛地把卡片給背在了身後,還不斷往後退。


    黎鑰經過一個打開的房間時看到了這一幕,看起來卡片上的內容有點不同尋常。


    進到自己房間,黎鑰關上門,攤開的床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放置了一個信封,信封裏一張白色的卡片。


    “……白色,獵殺對象紅色,黑色,一個一分。”


    備注:“誤殺不扣分。”


    這兩句話裏隱藏著更多的信息,黎鑰坐到了房間裏的沙發椅子上,他把腳放到了茶幾上,長腿交疊著。


    “誤殺不扣分?”


    黎鑰盯著這句話,隨後他將自己病美人卡給拿了出來,是這個原因嗎?


    既然有誤殺不扣分,那麽肯定有扣分的選項存在。


    而且顏色上麵來看,這裏有三個顏色,玩家總人數在六七十人以上,肯定不隻這幾種顏色,應該還有更多的顏色。


    總共有多少呢?


    估計不會那麽容易知道,一旦被知道顏色,就意味著自己離死亡不久了,會瞬間成為獵殺對象。


    必須這樣互相廝殺?


    黎鑰視線落到卡片上,備注裏還有一句話,負分即為輸。


    這不就是說零分的話,也算是贏。


    黎鑰把卡片舉起來,舉到頭頂,歪著頭看這個備注,嗬嗬笑了兩聲,看起來什麽都不做就能贏,太簡單的遊戲了,但他相信,到最後能夠零分的人,不會有多少。


    因為這裏的死亡遊戲,會讓人變得殺戮起來。


    其他玩家們,之前還說要一起互相照應的玩家,拿到卡片後,前一刻還溫柔的表情,下一刻立刻就變了。


    有人直接把卡片給扔出了窗戶,有的人則快速撕碎扔出去,還有的當時太著急,幹脆吃進了肚子裏。


    幾乎是一瞬間,玩家們互相間就出現了間隙。


    很多玩家都站在走廊裏,看著彼此的眼神,似乎其他人都要來獵殺自己,而自己要獵殺的對象,根本不知道是誰。


    黎鑰把他的卡片給揉成一團,扔進了馬桶裏,水流衝出,把紙團給衝走了。


    隻要保護好自己的顏色,不讓別人知道,理論上來說自身就是安全的。


    不過黎鑰也不會真的這麽天真,雖然說錯殺人會扣兩分,可隻要找到正確的顏色再殺回來,就能抹平負分,雖然說這種情況怎麽看怎麽麻煩,但黎鑰見得太多了,絕對會有人這麽做的。


    黎鑰往門外走,走廊裏站了不少人,就有有些人站得進,但眼神分明是緊張和戒備的,當黎鑰走出來時,大家視線都聚焦了過來,黎鑰太瘦弱了,走在人群中,過於蒼白的臉色,他還咳嗽了兩聲,咳出了鮮血,指尖染上了血液,黎鑰好像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麽事一樣,緩緩往前走著。


    有玩家盯著黎鑰那截露在外麵纖細脆弱的脖子,如果他手裏的顏色是自己要獵殺的對象,那不就是太幸運了嗎?


    這個人,相當地柔弱,還在吐血,走路的樣子,也給人一種隨時要倒下的模樣。


    肯定是新手玩家,第一次來這裏,玩家眯了眯他斜長的眼睛,剛剛好像沒有在大廳裏看到過黎鑰。


    畢竟這張臉,相當地漂亮,漂亮到跟畫裏的人似的。


    不過在這個死亡遊戲中,漂亮的沒有力量的人,最後的結局隻有死。


    單眼皮玩家眼底閃爍邪惡,在黎鑰走到他麵前時,他突然伸手抓住了黎鑰的手腕,入手間的皮膚微微泛涼,但同時又相當的纖細和細滑,哪怕最初是惡意的,但觸到那片皮膚後,加上黎鑰驚得啊了一聲,沒站穩往玩家懷裏跌,玩家下意識把撲來的人給摟住了,黎鑰眼眶裏水光瀲灩,他抬起頭看向玩家,精致穠豔的眉眼,臉色極為蒼白,可墨色的眉,殷紅的嘴唇,微微張開的唇裏,同樣猩紅柔軟的舌頭。


    懷裏溫香軟玉,似乎還有一陣淺淺的淡香,隨著病美人的靠近,那股香直接撲鼻。


    玩家瞳色微微一變,低眸間,和黎鑰仰視他驚嚇的眼睛對視上,玩家突然一陣心悸。


    “是第一次來這裏?”玩家捏著黎鑰的下巴,就問道。


    其餘玩家,有的打算進屋裏暫時思考一下對策,聽到這話也停了停腳。


    黎鑰忙搖頭:“不、我不是……”


    “不是嗎?你好像不太會說謊,你房間裏的卡片看到了吧,你要獵殺的是什麽顏色?”


    玩家收緊手指,目光咄咄逼人。


    黎鑰眼底似乎都有淚水被逼出來了,眼眶一瞬就泛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鬆手,你放手啊!”黎鑰聲音尖銳起來,他用力去拉扯男人的胳膊,可似乎根本拽不動。


    他那點微弱的力量,完全敵不過麵前的人。


    “這裏人多,我們到房間裏好好談談,我不是什麽壞人,不會傷害你的。”說著男人就打算把黎鑰給拖進後麵他的房間。


    “我不去,你鬆手……”黎鑰朝四周看,希望有人可以過來幫他。


    但其他人目前自己還慌亂中,而且黎鑰太弱了,大概誰都可以欺負他,那樣一張漂亮的人,又在這個死亡遊戲中,進來這裏就意味著他很快會死。


    出手救黎鑰這種吐血病人,沒有任何好處,還隻會給自己招惹敵人。


    玩家們都不願意上前,自顧不暇。


    眼看著黎鑰被拉走,一個玩家站了出來,那名玩家看起來年齡長點,四十歲左右。


    他一把扣住單眼皮玩家的手,兩人目光一個對視,劍拔弩張般。


    “別一來就欺負弱者啊,而且他都在拒絕了,你眼神不好還是耳朵不好?”玩家一開口麵容很溫潤,字眼卻一個比一個刺人。


    “關你他麽什麽事!”單眼皮擰眉不愉地瞪著中年人。


    “你是什麽顏色?說不準湊巧你是我獵殺的!”


    中年人微笑著,笑容裏充滿了冰冷殺意。


    單眼皮看看眼前這個似乎有兩把刷子的男人,又看向了一臉驚恐的小美人。


    “行吧。”單眼皮鬆開手,進了自己房間。


    進去時又和男人對視了一眼,這一眼有一點不同,兩人心知肚明。


    中年人幫了黎鑰一把,黎鑰對他非常感激:“謝謝你,非常謝謝你!”


    中年人笑,長輩看待晚輩那種溫和的笑:“如果真要謝,不如就告訴我你的顏色?”


    黎鑰一愣,慌得往身後退。


    “開個玩笑,不用緊張,你要去哪裏?我送你過去。”男人臉色變得快,讓人真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醫療中心。”黎鑰小聲地說。


    “好像在樓下,走吧。”中年男隨後就將黎鑰給送去了醫療中心。


    黎鑰走進房間,中年男還在外麵看著他,黎鑰對男人微笑,再次感謝。


    男人轉身離開,臉上的溫柔突然變為了一片冷諷。


    黎鑰在醫療中心的一個小房間裏呆著,這個地方有好幾個小房間,遊輪上人多,所以醫療中心也相對要寬闊得多。


    不管外麵情況怎麽樣,黎鑰坐在小房間裏,看外麵的大海,不管什麽時候,也不管在哪裏,大海都是這樣波瀾壯闊,也美麗動人。


    黎鑰看得太過著迷,身後什麽時候站了個人,那個人看了許久,他都沒有察覺。


    直到一隻手落在黎鑰肩膀上,然後冰冷的吐息靠近。


    “好看嗎?”


    黎鑰猛地一顫,脖子僵硬地往身後轉。


    入目一張男模般英氣俊朗的臉,男人身上穿著船員服裝,但似乎又比普通船員要特別一點。


    黎鑰目光微微下落,看到男人的衣服上佩戴了一個工作牌,上麵寫著船長韓鉞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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