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和普通的山沒有什麽區別,山上長滿了鬆樹,大雪覆蓋之下還是倔強的冒出了一點兒綠。


    這座山和尋常的山唯一有點兒不一樣的,便是山裏的破廟。


    破廟早在幾年前,也沒有如今這般破,甚至還有點兒香火。


    可如今落魄到這個地步,全怪裏麵的三個老道士。原本香客前來,總會帶上一些吃的,要麽是糕點要麽是雞腿,放在三清雕像前供奉三位祖師爺。可沒想到,這三個老道士總是從三清像前拿吃的。


    很早之前,他們有一個徒弟,會幫忙打理這叫做長生觀的破廟,可後來那徒弟就走了;再往後,他們找了三個小徒弟。可這三個小徒弟和他們德行也差不多,一個比一個懶,一個比一個呆。就算是劈柴做飯洗衣服這些小事也喜歡相互算計。有了這三個小徒弟,三個老道士的日子就更難過了,因為三清像前的祭品,都不夠分了。


    甚至,三個小道士會偷偷提前把祭品給吃了,剩下三個老道士餓著肚子。


    久而久之,負責做飯的老二便起了心思,有的香客提著雞鴨魚等路過這兒,隻要他們敢拜祭三清,他們手裏麵的東西便會不翼而飛。


    慢慢的,這長生觀的名聲便壞了,沒有香客前來,這兒就成為了破廟。


    就連牌匾掉下來都沒人去把它給撿起來。要不是礙於老祖宗的規矩,負責打柴生火的老三早就把這長生觀的牌匾給劈了。


    至於三個徒弟,整天往外跑,有地方吃喝,才不用三個老道士關心呢!


    大雪未退,負責洗衣服的老大突然驚醒了過來。


    他裹著那床早已髒得發黑的被褥,跑出了破廟,也顧不得此時山間的美景,更不會去看什麽微風吹葉綠的場景。


    道老大急忙跑了出來,隻為了看一棵鬆樹,這樹算不得太粗,有一麵的皮被道老大給扒了,上麵刻著印痕,這是他用來算日子的。


    道老大看了看這印痕,深吸了一口氣,便裹著那床髒得發黑的被子跑了回去,急忙把老二和老三叫了起來。


    “走了走了。”


    道老大一邊說著,一邊急忙收拾著東西。雖然,他們三也根本沒什麽東西。


    以前還有什麽桃木劍、金錢劍之類的東西,可後來有的被他們拿來當柴給燒了,有的被徒弟偷下山去也不知道是賣了還是把銅錢拆下來買包子了。總之,這三位老道士的身上窮得都不能叮當響,可謂是真正的大袖攬清風。


    “走,去哪兒?”


    抱在一起取暖的道老二和道老三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大冷的天,最適合睡覺了。


    “逃命要緊。”道老大將自己的包裹塞得鼓鼓囊囊的,甚至還將道老二和道老三身上蓋著的那一床薄薄的被子給順手扯了,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兩位師弟被冷風一吹,也頓時清醒過來了,便怒道:“師兄,你幹得是人事嗎?用這種拙劣的借口來騙我們,趕緊趕緊,把被子還給我。”


    道老大往後退了一步,臉色有些凝重,隨手捏了一個法決打向了兩人。


    可這二人說什麽都不起來,那法決把床都打塌了,他們仍舊躺在床上。


    道老大看得兩位師弟如此作為,也不想再管這兩位師弟了,轉身裹著被子就要跑。


    當寒風呼呼的吹到身上之時,道老二和道老三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若是道老大苦口婆心的勸他們二人,那定然問題不大,可若是道老大發現問題,撒丫子就跑,那就說明事兒當真有些嚴重了。更何況,道老大把他們兩除了衣服之外唯一禦寒的被子都給拿走了。


    他們二人急忙從那塌了一半的床上跳了起來,順手抓起自己那髒兮兮的道袍朝著道老大就追了出去。


    還好二人反應快,速度也是極快,才追出去不到一裏地就把道老大給追了回來。


    三人回到了破廟中,一腳踩在了那早已掉下來的寫有“長生觀”三個大字的牌匾上。


    “說一說,你究竟跑什麽?”道老二和道老三像是不怕冷一般,看著將兩床被子緊緊裹在身上的道老大問道。


    道老大緊緊的縮成一團,急忙說道:“你們忘記了麽?天機閣的臭道士算過一卦,說今年我們長生觀有一大劫。我今早起來看了一下日子,差不多就是這幾天了。”


    道老二和道老三眼睛一瞪,急忙把兩床又單薄又髒的被子搶了過來,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剩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抱著自個兒肩膀的道老大。


    “你聽他們的鬼話?我們長生觀早就破敗了,早就沒啥威懾力了,他要滅,給他滅咯。他要是能夠給我送一些煤炭來過冬,我把腳下這牌匾送給他!”


    道老二滿不在乎的說道,他們這長生觀還能更落魄嗎?反正他是不在乎了。


    隻不過,他話才說完,轉頭一看,道老大早已經跑了出去。


    “你跑什麽啊?”


    道老二和道老三覺得事情有異,隻能問道。


    道老大轉過頭,哼哼了兩聲說道:“這道家的本事你們又不是不會,那天機閣的本事還是我們這一脈的老祖傳出去的呢。你們要是不信,自己算一算。”


    道老二和道老三聽得這話,居然從袖袍裏摸出了幾個銅板,一看到這銅板,道老大眼睛都直了。


    “兩個王八蛋,我就說那金錢劍去哪兒了,原來被你們兩個畜生給拿走了。”


    道老二和道老三也不管他,隻是自顧的算著卦。


    隨後,二人臉色一白,同時吐出了一口鮮血,看起來虛弱異常。


    隻見道老大抱著手臂,得意的看著二人,還挑著眉毛說道:“現在相信我了吧?”


    道老二和道老三轉頭就回去,也是收拾了一個包裹,什麽都不管,三位老道士便下了山。


    ……


    而此時,裂天和金淵一行人也來到了山下的小鎮子裏。


    他們找了個暖和的麵攤,買了幾碗麵,又買了幾個饅頭。


    他們五人正吃著麵,轉頭一看,便瞧見了三個小乞丐士眼巴巴的的站在了饅頭攤前。


    “走走走,哪兒來的小乞丐。沒銅子兒就別影響我做生意,晦氣!”


    這三個小乞丐衣衫襤褸,臉


    上似乎還有傷痕,三人緊緊的挽在一起,生怕彼此跑了一般。


    中間的一名小乞丐看著左邊挽住自己的同伴,怒聲道:“觀裏的金錢劍你和你師傅拆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肯定有銅板,拿出來。”


    左邊的小乞丐皺起了眉頭,往前傾了傾身子看向了最右側的小乞丐怒道:“你師傅也參與了那事兒,你們師徒倆分得也不少,拿出來!”


    這三人,自然便是從齊城出來之後,便離開了徐長安等人的木頭綠豆和芝麻了。


    這天兒太冷,他們又找不到徐長安,便想著回觀裏先把這寒冬給他過了。


    可來到山下的小鎮,三人肚子都餓了,這才出現了這一幕。


    “早沒了,不願意拿出來,那大家都餓著!”


    原本正在吃麵的裂天的聽到這三人正在吵鬧,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可這一看,他便站了起來,走到了攤子前,丟出了幾兩碎銀子,對著攤主說道:“給他們拿有肉的。”


    三個小道士得到了包子,朝著裂天道了一聲謝,正要走之時,卻被裂天給叫住了。


    “三位是不是要上山啊?”


    三人看了裂天一眼,點了點頭。


    金淵有些疑惑,不明白你自家聖君為什麽對這三個小家夥另眼相看。


    裂天接下來的話,解開了他的疑惑。


    “三位是不是要去長生觀啊?”


    木頭綠豆和芝麻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那我們可以同路。”


    三人一愣,眼中出現了警惕之色,正要逃跑,天殘和地缺便站在了他們麵前。


    三人知道跑不了,隻能歎了一口氣,朝著裂天問道:“你是誰啊?為什麽要去長生觀。”


    “在下裂天,金烏一族稱呼我為聖君。聽聞長生觀有長生之術,所以此番打算去拜訪一下,希望能夠得到指點。”


    裂天查過這長生觀,如今的長生觀落魄得不行。但在他沉睡之前,這長生觀可謂是道家第一宗門,裏麵強者無數。而且,據說這長生觀修的就是長生。


    “神經病,還長生呢!你怎麽不無敵!我們不知道什麽長生觀。”說完轉身便要走,可才轉身,便又看到了天殘地缺擋在了麵前。而且,無論他們轉朝哪個方向,都被擋住了。


    “木頭綠豆和芝麻,三位道長,別隱藏了。你們的師傅,是長生觀的傳人。”


    木頭綠豆芝麻三人聽得自己身份被人點出來了,被架在中間的木頭隻能歎一口說道:“這什麽聖君,長生的鬼話您就別信了。要是我們長生觀有長生之法,我門那三個師傅豈不是成了老怪物?老婆餅裏沒有老婆,金錢豹也不可能給咱錢啊,都是江湖朋友瞎傳的,當不得真。”


    緊接著,芝麻也說道:“對啊,咱們要保持理智,不信謠不傳謠,做個好老百姓!”


    三人說罷,又要轉身離開,可麵前又被天殘地缺擋住了。


    “三位,帶路吧!”


    裂天等人此時吃好了,站了起來,一臉微笑的看著木頭綠豆和芝麻。


    “你叫裂天是吧?聽我們一句勸……”


    他們話沒說完,裂天微笑著又重複了一句:“帶路。”


    三人沒辦法,隻能帶著裂天五人朝著山上走去。


    “裂天,這名字怎麽有點熟?”三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危機,一邊走著,還一邊聊著天。


    “好像把徐長安當烏龜一樣暴打的那位,就叫做裂天。”芝麻突然說道。


    “說起徐長安,他這兩張銀票害人哪!”金淵正想得意一番,也趁機拍一拍裂天的馬屁,卻沒想到綠豆直接轉移了話題。


    “對,你說一個人,好端端的那麽小氣幹嘛。既然要給銀票,那就給三張,非得給兩章,我們三個人怎麽分嘛!”


    裂天聽到這話,頓時來了興趣。


    “難道這徐長安太吝嗇,沒給夠你們銀兩?”


    木頭聽到這話,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這倒不是,他那銀票麵額不小,好像是五百兩一張的銀票。可這家夥,隻給了兩張,我們三人,不好分。為了防止彼此私吞那銀票,就隻能這樣了。”


    “可憐啊,為了這銀票,我們三人一路上挨凍受餓,本來是嶄新的道袍,結果現在被人喊成小乞丐。”


    金淵和雪兒都皺起了眉頭,覺得這三個小道士太過於奇葩了。至於天殘地缺,麵無表情,緊緊的跟在三人身後。


    “所以,你們三人一路上裝著一千兩銀票,卻一路要飯過來?”


    聽到這話,三人頓時不滿意了,急忙辯駁道:“什麽叫要飯,我們這是化緣!化緣,你懂麽?!”


    裂天笑出了聲,但還是附和道:“對對對,化緣,是化緣。”


    他以為這道士之中,徐長安身旁的李道一就算奇葩了,畢竟很少有道士貪財的;可沒想到,這三位更加的奇葩,他們這不是貪財,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那三位,可曾想過,把這銀兩去錢莊給他找開。然後你們三人平分?”聽到裂天這麽說,三人頓時一愣,停住了腳步,隨後又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總共一千兩銀子,就算打散,總共給我們九張銀票,但這九張銀票也大小不同啊,還是不能平分。”


    裂天聽到這話,也覺得有道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裂天看著挽得緊緊的三人,就算是他,也隻能苦笑一聲。


    一行人上了山, 裂天有些奇怪,難道這三人當真心那麽大,還在吵吵鬧鬧,居然不想著逃跑。


    正這麽想著,木頭額頭上突然出了汗,表情難看至極,彎下了腰。


    “裂天,你老實和我說,是不是你串通老板,給我們下了瀉藥?”木頭說得很慢,聲音仿佛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一般。


    “你們三,想搞什麽幺蛾子?”


    金淵走上前來,皺起了眉頭看著三人。


    “什麽我們搞幺蛾子,是不是你們看中了我們的一千兩,想謀財害命?”芝麻和綠豆見得木頭疼得難受,便急忙幫起木頭來。


    雙拳難敵四手,這一張嘴自然也敵不過三張嘴,金淵很


    快就敗下陣來。


    裂天無奈的看著三人一眼,歎了一口氣說道:“那你們要幹什麽?”


    裂天看著木頭額頭上冒出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拉屎。”


    裂天點了點頭,人有三急,不管怎麽說,也不能阻止人家拉屎。


    “行,那你去吧!”裂天指了指在三人中間的木頭說道。


    “不行!”芝麻和綠豆同時說道。


    “要去三個人一起去,若是他拿著銀票跑了,那怎麽辦?”芝麻解釋道。


    裂天皺起了眉頭,若是其它人這般,他定然會認為對方是想跑,可這三人這般,他反而覺得有些正常。


    緊接著,一連串的連環屁炸響,一股臭氣彌漫在一行人中。金淵和雪兒早就捂起了鼻子,一臉的嫌棄;就連裂天,都輕輕的用手擋住鼻子,輕咳兩聲。而向來不苟言笑的天殘地缺,此時都微微皺眉。


    “臭死啦!”芝麻和綠豆不停的抱怨,可挽著木頭的手還是不鬆開。


    “要……要……拉出來……啦!”木頭彎下了要,緊緊的夾著雙腿,艱難的說道。


    裂天實在是受不了這三人,隻能揮了揮手說道:“行吧,去上廁所。”


    三人急忙跑了出去,裂天看了一眼天殘地缺和金淵,三人會意,便跟了上去。


    雖然是冬天,但枯草很深,深到足以將他們三人給掩蓋起來。周圍稀稀疏疏的有幾個鬆樹,還要往上走一段記錄,才有很深的林子。


    可以這麽說,他們三人拉屎的地方,除了這些草之外,便完全可以算作是一片開闊地。


    金淵還有天殘地缺三人分別站了開來,呈三角之勢,他們三人無論從哪個方向跑,都沒有絲毫機會。


    如同河堤泄洪的聲音傳來,一股臭氣湧了出來。隻見此時三個屁股都蹲了下來,而且都露了出來。明明是一個人拉屎,卻有三個人脫褲子。


    這三人此般怪異的行徑終於讓他們放鬆了警惕。


    金淵,甚至天殘地缺都轉過了頭,沒有看這三人。


    這一泡屎,拉了約莫兩刻鍾。


    “喂,你們好了沒,你們是大象啊?拉這麽多?”金淵實在受不了,皺著眉頭喊了一句。


    “好了好了,痛快啊!”木頭說了一句,三人扯了一點兒草,擦了屁股這才站起身來。


    見得這三人沒有出什麽幺蛾子,金淵和天殘地缺也沒懷疑。


    一個小小的插曲過後,一行人繼續上路了。


    隻不過,重新上路的三師兄弟,好像沒那麽多話了。


    三人不吵鬧,裂天也難得安靜,靜靜的跟著三人朝著長生觀而去。


    ……


    一個時辰後,芝麻綠豆和木頭又出現在了小鎮中。


    三人還是緊緊的挽在一起,生怕對方跑了一般。


    木頭皺起了眉頭,憂心忡忡的說道:“哎,我們倒是跑了,可那三個老頭子能不能跑出來啊?”


    芝麻冷哼一聲道:“你還關心他們叁,他們三個啊,估計早跑了。”


    綠豆也點了點頭符合道:“沒錯,三個老家夥,比猴還精。最好別碰到他們三個,要不然,咱們這銀兩又沒了!”


    話音剛落,三人頭上各自吃了痛,頓時起了大包。


    三人正想破口大罵,轉過頭去,便看到了三位老道士。


    此時這三位老道士,比他們三人更像老乞丐,裹著被子和床單在風中瑟瑟發抖。


    “三個沒有良心的,虧為師還想著你們三。”道老大冷哼一聲,看著木頭說道。


    “對了,你們方才說的什麽銀兩,拿出來!”道老二哪裏會放過搜刮自己徒弟的機會,急忙喝道。


    芝麻綠豆和木頭沒有辦法,隻能長歎一聲,拿出了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這一次,道老大眼疾手快,急忙把銀票揣在懷裏嚷道:“那金錢劍可是無價之寶,這銀票當是補償我的了。”


    說完之後,也不管自己的兩位師弟說道:“此番那裂天,要踏平六宗,他帶著的那兩個木頭一般的人,應該是扶月境。裂天和徐長安,乃是天生宿敵,相克之敵。所以,你們趕緊去找徐長安,把他帶去蜀山。我們三個,也想想法子,把裂天引到蜀山去。”


    “為什麽去蜀山?”木頭不解的問道。


    “現在的徐長安,哪裏是裂天的對手啊!隻有借助蜀山的力量,他還有機會拚一拚。”道老二也認真了起來,解釋道。


    “你們……怎麽知道這些的?”芝麻問道。


    “算出來的!”三個老道士沒好氣的說道。


    三個小道士立馬興奮了起來,朝著三人問道:“這麽說來,我們能夠用那些法決了?對了,我們長生觀有沒有長生之法。”


    “想什麽呢!長生法隻有一個,那就是,跑!”道老大接著說道:“你們三人都湧了替身符跑了出來,你說能不能用。等你們的替身符時效一過,裂天肯定會認出我們的身份。”


    “行了行了,現在也是我們長生觀出山的時候了,各自行動吧!”道老大說完,這六師徒便又分離了。


    等到老道士們走了,三個小道士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道:“還好,留下了五百兩。”


    ……


    等裂天到長生觀的時候,隻見長生觀起了一場大火。


    裂天猛地轉頭,看向給他帶路的“芝麻”、“綠豆”和“木頭”,隻見這三人化作了三道符籙。


    裂天眯起了眼,難怪自打上了廁所之後,這三人不說話了,原來是用了道家的替身符。


    “聖君……”金淵從來沒見過這等詭異的手法。


    裂天搖了搖頭道:“不怪你們,他們三人肯定是趁著上廁所的時候用了替身符。這手段,上古都沒幾人能夠學會,你們三人沒見過,被他們跑了也正常。就連我,不也上了當?”


    “不過,看來這長生觀,當真和上古的長生觀有聯係。莫非他們是,上古遺族?和蚩尤一族一樣?”裂天顧自呢喃道。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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