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祖歸宗


    徐長安和郭汾接到了薑明的書信,便立馬點齊兵馬,朝著南鳳推進。


    四月,柳承郎獨戰三方,互有勝負。


    不過在多年以後,聖朝已經不複存在,後朝修史的文官也給此戰留下了寥寥數筆。


    “四月,勇武侯、忠信候、平山王世子,三人合力攻南鳳,敵將柳承郎親自於城牆之上揮旗,南鳳兵威大盛,艱難守住。


    柳承郎於護城河上遊堵水,待到勇武侯大軍攻城,水淹三軍。


    後勇武侯出奇謀,買通數人,於南鳳民居、城門之上盡放易燃之物。勇武侯夜襲南鳳,箭矢之上火光四斂,射入南鳳,全城大火不止,燃燒三日,鬼謀軍師柳承郎敗走。


    遂,南鳳之戰止於火。”


    南鳳之戰結束,柳承郎安全撤回了越州,徐長安和郭汾也紛紛回到了垂江和棲梧,三人各領一路大軍,攻往越州。


    ……


    越州。


    柳承郎坐在了越州城最高的樓,榕花樓之上。


    當初便是由那個女人推著他上了榕花樓,他才能被人所重用。


    短短三個月過去了,榕花樓依舊,可故人卻不在了。


    他推著輪椅走到窗前,隻見綠意黯然,俯首看去,岸邊的楊柳不停的賣弄身姿。


    柳承郎收回了目光,沉吟了會兒,看向了在門口候著的王匯海,突然問道:“你主子怎麽說?這南鳳已破,三路大軍同時攻來,越地僅有的幾個將軍也派了出去,若是再沒盟軍,隻怕這越地守不了幾日了。”


    王匯海聽到聲音,立馬抬起了頭,眼神一凝,猶如一條毒蛇一般。


    最近他的修為暴漲,他放棄蜀山的功法,修煉了主人給他的功法之後,他便覺得身體越發的冰冷,手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長出了細密的鱗片,可他身體卻沒有大礙,反而突破到了中境小宗師。所以,他也沒有在意這小小的鱗片。


    “主人說了,請柳先生再度派人去南方五部之中的玄蛇部進行聯盟,此番他們已經打好了各中關節。”


    柳承郎盯著王匯海看了又看,這才說道:“好,聯盟事大,我會請陸先生親自走一遭。”


    說完之後,他頓了頓,再度看了一眼王匯海。


    王匯海倚靠在門邊,抱著黑色的大劍,齜起了一口白牙,冷冷的笑道:“柳先生,怎麽了?”


    柳承郎想了想還是說道:“沒什麽,隻是最近越發的覺得你像一條蛇了。”


    王匯海笑笑,沒有回複他。


    ……


    當陸江橋從越州出發前往南方玄蛇部的時候,一行人也從一處深山老林中,走了出來,朝著南方走去。


    為首的是一名貴公子,他給自己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湛南,至於姓氏,他覺得應該等老祖宗們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之後再賜給他一個。他身材纖細,長袍和散發,都慵懶的披在了身上。


    他的下巴略尖,眼窩深陷,一雙眼睛通紅。皮膚蒼白,臉型似瓜子。


    而他的身邊簇擁著六七個大漢,他們全都穿著黑色的勁服,衣領處繡著一小排鱗片。


    一行人朝著南方各部落趕去。


    南方原本四大部落,可在大皇子的扶持之下,丹鳥部硬生生的成為了五大部落之一。


    其餘四個老牌的部落分別為畢方部、地麟部、天風部、玄蛇部。


    五個部落之中,玄蛇部最為勢大。


    湛南他們一行人比陸江橋快得多,當陸江橋才出了越州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南方海域的邊上。


    纖瘦的貴公子湛南在海邊看了看,沐浴著陽光,伸了一個懶腰。


    突然之間,他眼睛眯了起來,對著身邊的人問道:“這五部之中最難搞定是哪一個部落?”


    一個壯漢微微鞠躬,恭敬的回道:“這五部之中,玄蛇部和我們同源,最易。那地麟部也應該會賣我們幾分麵子。這丹鳥、畢方和天風都和我們沒任何的關係。”


    湛南想了想,隨手一揮,大片的海浪翻騰。


    “他們這些部落,其實也不過是得了一些大妖的精血而已,有什麽資格和我們講條件。”


    “哼,丹鳥就是火鳳吧,想不到火鳳和畢方還留著一絲血脈在人間。”


    壯漢低著頭說道:“是的,天風的祖先是青鳥;丹鳥據說就是有一絲火鳳凰的血脈。”


    他看著湛南的眼睛出透露出一絲絲殺意,他想到了公子的本體,知道公子和火鳳凰是不死不休的仇敵,立馬問道:“公子,要不要把他們這一脈給滅了?”


    湛藍聽到這話,眼中的殺意慢慢消失,最終擺擺手道:“算了,我們以尋得九龍符,逼出徐寧卿為主。記得,我們要破了那該死的封印,至於和他們的世仇,等到破了封印再說。”


    說著,他閉上了眼,體內血脈翻騰,一股股紅色的波紋猶如漣漪一般散了開來。


    玄蛇部,一個老頭正在閉目修煉,突然一股強大的血脈之力傳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湛南突然睜開了眼睛,揮了揮手,朝著玄蛇部走去。


    南方的勢力都以部落為單位,他們有簡單且明顯的等級分化。


    從上到下,酋長為主,幾大長老各自領著一隊人馬,在外征戰。搶到的資源大部分交給酋長,酋長分配給自己一支的人。隻有小部分,才屬於長老和各自手下的人。


    他們的等級比較簡單,酋長給各長老的權利也極其的大。


    要想上位,隻有兩種方式,一是血脈之力強大,二便是血脈強大。


    湛南領著眾人,直接就找到了玄蛇部。


    玄蛇部的幾個族人身上裹著簡單的獸皮,臉上不知道用什麽塗料畫得青一塊,黑一塊。頭上戴著綠色樹葉編織的帽子,手中拿著長叉。


    他們一看到湛南一行人直接闖了進來,用叉子對著它們,小心翼翼的把他們圍了起來。


    湛南冷眼看著這群人,心中說不出的厭惡。


    “讓你們酋長出來拜見!”


    眼見得沒有人動作,湛南的頭突然間化成了一個蛇頭,張開了血盆大嘴,位置他們的數十個個玄蛇部族人瞬間被吸進了肚子。


    這隻是一瞬間而已,湛南的頭立馬恢複了人形。


    他舔了舔嘴唇,冷冷的說道:“最恨別人用叉子對著我!”


    他們此時身處一個山洞之中,看得出來,周邊一片碧綠,想來裏麵也是極其的潮濕和舒服。    山洞之中立馬湧出了幾十人,他們同樣用著叉子,小心翼翼的防備著湛南。


    湛南冷哼一聲,輕聲說道:“還不出來麽?”


    說完,便一聲長嘯,頓時飛沙走石,不少玄蛇部的族人不自覺的雙膝跪地。


    “貴客,裏麵請!”


    長嘯剛過,一個穿著黑袍的老人立馬走了出來,恭敬的朝著湛南說道。


    湛南冷哼一聲,走了過去。


    老人一路把他往山洞裏引,等到了深處,老人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罪人黑?拜見上使,任憑上使差遣!”


    湛南的眼中出現一抹妖異的紅色,在老人的身上掃了一下,這才笑道:“原來是黑水玄蛇的小崽子。”


    黑?低著頭,不敢回話。


    “你聽好了,我幫你收服其餘四部。越地會有人前來求援,你們五部帶人前去助陣,即便輸了也沒事,能殺多少人便殺多人!”


    說完之後,黑?的手微微顫抖,心裏卻激動得不行。


    “可這丹鳥部好像投奔大皇子了!”黑?立馬說道。


    “哼!”湛南冷哼一聲。


    “他們是要一輩子為奴為婢,還是要認祖歸宗?”


    隨即他捏了捏手指,一陣陣聲響傳來。


    “若是他們不願意,那就滅了他們,這就好辦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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