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東的辦公室在何遠東上麵一層,看樣子要比何遠東的辦公室大得多。-叔哈哈-何遠東領著他過去的時候,停在旁邊一扇開著的‘門’前,指著那扇‘門’說,這間以後是你的辦公室,


    “今後,你就在這裏工作了。政東省長的辦公室在隔壁,你跟我來。”


    辦公室的‘門’是掩著的,何遠東敲了敲‘門’,裏麵喊了一聲請進,何遠東便推開‘門’,領著陳吉橋進去。


    這間辦公室很大,比何遠東的辦公室大不止一倍。裏麵還有幾扇‘門’,不知通向什麽地方。陸政東留著短發,看著比電視上更年輕,很有幾分型男的感覺。


    陸政東正在打電話,見到他倆進來後,便將右手伸出來,向前麵的沙發上指了指,意思是請他們坐下。


    吉橋的心抨抨跳動起來,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位年輕的省長,看著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權勢滔天的高官臉上自信親和的微笑,那一刻,異群的感覺特別強烈,甚至陳吉橋都道那是一種什麽感覺。


    何遠東並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去牆邊拉起了百葉窗,晨曦輕輕灑入,映‘射’在陸省長的身上,讓陳吉橋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然後何遠東向沙發走過去,卻並沒有坐下來,因為何遠東沒有坐,而是準備倒水。哪有領導為他這個手下倒茶之理?陳吉橋趕緊上前,說道:“主任,我來吧。”


    何遠東看了看他,有點驚訝,感覺他的角‘色’轉換‘挺’快,便也不和他客氣,主動告訴他,飲水機和茶杯都在隔壁。


    陳吉橋從何遠東手裏接過陸政東的茶杯。來到隔壁的辦公室。辦公室‘門’是關著的,並沒有鎖,他扭動了一下。球頭鎖哢嗒一聲,‘門’開了。


    他並沒有跨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向裏麵看了一眼,暗想,這裏將是自己的辦公室了。自己新的事業,將從這裏開始。


    這是一間二十平米左右的辦公室,裏麵有兩張中型辦公桌,並排擺在窗戶下麵,靠‘門’這邊。有一圈沙發,顯得有些陳舊,卻很幹淨,一塵不染,估計有固定的人每天打掃。辦公桌和沙發之間,還有幾個大櫃子,辦公室的一角,有一台立式飲水機,電源是通的,但顯然通的時間不長。加熱指示燈還亮著。


    陳吉橋跨進去,將陸政東的紫砂茶杯放下,又拿起水壺。準備清洗一下。


    洗好水壺,回到辦公室,加熱指示燈已經熄了。他往水壺裏加了一些水,提著水壺和杯子,來到隔壁的辦公室。


    “恩,好吧,回頭聊!”陸省長終於掛了電話,微笑起身,走下來和陳吉橋握手。陳吉橋壓抑著心裏的‘激’動。感受著陸省長手心的溫熱,甚至。在和陸省長握手的瞬間,一股強烈的自信湧上了他的心頭。


    “坐吧。何主任,你也坐。”


    陸政東笑著示意兩人坐,和何遠東,雖然有時候用略帶親熱的遠東主任,但大多數時候,陸政東都是用何主任來稱呼他,顯得更為正式一些。


    何遠東要是黨校學習,陸政東原本沒打算現在就換秘書的,但無奈秘書‘腿’摔壞了,起碼三個月不能下地,陸政東一想也該趁著這樣的機會把他放出去了,陸政東也很快圈定了自己的新秘書,市黨校的陳吉橋,也就是麵前的年輕人。


    在一篇內參上陸政東看到了陳吉橋一篇分析改革的文章,眼睛為之一亮,又找了這個年輕教師以前陸續表過的一些文章,隨即就點了他的名,陸政東使用秘書,一向不喜歡那些在機關打滾過的老油條,在這一點上,陳吉橋無疑比辦公廳秘書處的秘書們更有優勢。


    陸政東點了陳吉橋的名,陳吉橋自然馬上被人放到了顯微鏡下,甚至祖宗八代怕都被人查了個底掉,陸政東也聽說來著,陳吉橋最早進市委黨校是其時任市宣傳部副部長的羅昌盛幫的忙,當初羅昌盛幫他說過幾句話也就傳到了陸政東耳朵裏,而羅昌盛卻是被陸政東打掉的原省廣播電視局的副局長,借著這兩點來攻擊他的議論不在少數,不過陸政東又豈會在乎這些傳聞?


    何遠東並沒有喝那杯茶,他和陸政東說了幾句話後就走了。出‘門’之前,他對陳吉橋說,等一下,你到我的辦公室,我帶你去見一見一處的同誌。陳吉橋答應過後,何遠東離開了。


    陸政東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對陳吉橋說:“來,坐過來,我們好說話。”


    陳吉橋站起來,走到陸政東的旁邊,坐下時早已經沒有了在何遠東辦公室時的那種坦然,顯得小心翼翼,並且隻是將屁股的前半部分擱在沙發上。


    看著略帶著拘束和忐忑的陳吉橋,陸政東笑著遞給他一顆煙:


    “別緊張。從某種角度講,你在黨校的工作比在這裏更重要,教書育人,責任更重,特別是有一個培養黨政幹部的職責,現在當秘書呢,也就是一個職責轉換,不過,省府辦公廳的秘書,和下麵縣市的秘書可能不同。縣市的秘書,既要考慮領導同誌的日常安排,也要給領導同誌寫講話稿。省委領導的秘書,工作比較單純,寫講話稿這種事,是不需要你做的,隻需要你做些雜事,有時候甚至是大材小用了。”


    陳吉橋立即說:


    “我原來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從事教育工作的幹部,本來就沒什麽才,有的隻是一股‘精’神,不過省長請您放心,雖然我沒有當過秘書,可能需要一個熟悉過程,但能夠為首長服務,是我的榮幸,我一定會努力做好的。”


    陸政東擺了擺手,說,這個我不擔心。我隻是覺得有一個心理調節的過程。我也不說那些虛的,你給省長當秘書,別人都會認為是鯉魚跳龍‘門’。你自己恐怕也是惴惴不安,生怕那裏出了差錯,可實際上隻要是人有時候就會出差錯,這一點我是理解的。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行得正,站得直。不該做的事情不做,不該說的話不說……”


    陸政東又笑著對陳吉橋道:“何主任過幾天就得去京城黨校學習。這幾天讓他把該‘交’代的事情都給你‘交’代一下,今後有什麽不懂的問問楊秘書長……恩,一會兒還要去開個會,你也熟悉下環境。”


    陳吉橋就點點頭。


    陸政東看著他,突然笑著問:


    “我看了你的文章,你覺得咱們省經濟發展還有可以改進的地方?”


    陳吉橋一怔,急忙解釋:“我這是書生之見,在省長領導下。貝湖的經濟已經上了一個台階躍。”


    陸政東笑了笑,說道:“不要唱我的頌歌,個人很渺小,一切都是集體決策,省長不過是具體執行集體的決定,這一點,你以後要記住。”


    陳吉橋臉一熱,默默點頭……


    出了陸政東的辦公室,陸政東和何遠東都叫他明天來上班,陳吉橋卻並沒有聽他們的話。他已經決定,從現在就開始上班。沒想到,秘書還沒有當上。便遇到了第一個大難題。


    離開陸政東的辦公室,他下樓來到何遠東的辦公室‘門’口,‘門’是關著的,他敲了敲‘門’,裏麵並沒有聲音。他想,何遠東可能去了其他副省長的辦公室吧,便站在‘門’口等。


    心裏既是興奮,又非常的惶恐,這完全就是召之即來。來之必戰,可是對於秘書工作。這該上哪裏去找人請教呢?


    他正站在走廊上等秘書長的時候,從一處辦公室出來一個人。


    這個人顯得很單薄。臉削瘦,眼眶深深地凹進去,一雙眼睛顯得很有神,似乎有一種特別的光‘射’出來。


    他見陳吉橋站在那裏,便走過來問,你找誰?


    陳吉橋說,我等何主任


    那個人又問,你有什麽事嗎?


    陳吉橋正要回答,何遠東下樓了。何遠東對那個人說,於偉,你來得正好。這是小陳,陳吉橋同誌,政東省長的秘書。


    陳吉橋因此知道,


    何遠東說,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叫人去找你。


    於偉道,請主任吩咐。


    何遠東說,從今天起,政東同誌就是政東省長的秘書,你要多幫助他熟悉情況,本來,我要帶小陳去處裏轉一轉,介紹給大家認識的。我這裏正好有點事,這件事,就由你來辦吧。


    於偉說聲沒問題,便和陳吉橋一起,向前走去。於偉將他帶到三樓的那間辦公室,將裏麵的一些設施介紹了一下,又簡單地講了一下每天要做的事以及處理相關文件的辦法。陳吉橋有一種感覺,於偉麵子上對自己很熱情,實際對自己不那麽友好,他原想請教一些事情,最後也因為他的態度打消了念頭。


    在三樓呆了不過十幾分鍾,於偉又帶著他下樓,首先進的是曾奇偉的辦公室。


    曾奇偉是一處的副處長,目前主持一處工作。曾奇偉說了幾句客氣話,語氣卻顯得很冷,淡淡的。陳吉橋也能想得到,曾奇偉並不十分歡迎自己,他作為副處長,主持一處的工作,自然希望扶正,他一來,如果能夠坐穩省長秘書這個位置,他的扶正希望,可能又變得渺茫起來。曾奇偉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曾奇偉他們介紹,這位是趙紹峰同誌,陸省長的司機。又介紹陳吉橋。


    多年以前,領導無論走到哪裏,第一個要帶走的人是司機。領導司機的地位非常之高。正因為如此,領導司機便成了二號首長,往往瞞著首長幹了很多事,惹下很多麻煩。中央因此規定,領導調職,不準再帶司機,甚至連其他人員,都不準帶走。司機的地位,也因此一落千丈。


    說過幾句話,於偉又帶著陳吉橋在另外幾個辦公室轉了轉。按理說,陳吉橋第一次出現在一處,由主持工作的曾奇偉帶著他在各科室轉一轉才對。可於偉將這件事攬在自己的身上,曾奇偉也沒有說什麽。


    重新回到曾奇偉的辦公室,曾奇偉便問於偉,廳裏中午有什麽安排?


    於偉說,主任沒有吩咐。曾奇偉便沒有再說話。後來,陳吉橋才知道。省府辦公廳廳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新進來副處級以上的幹部,廳裏便會安排一次歡迎宴會。將此人介紹給新同事,尤其是和幾位副秘書長見麵。曾奇偉所問。也正是指這個。既然何遠東沒有安排,他也就懶得說什麽了。陳吉橋坐了一回,告辭上樓,進了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後,他在第一時間打開手機。見主任之前,他已經將手機關了。現在,他最急切的事,便是給楊柯打電話。


    楊柯自然認得這個號碼。立即想到打電話的人是誰,一秒鍾沒有耽擱,立即接起電話,說,這麽快就進入角‘色’了?陳吉橋說,進入什麽角‘色’?我是兩眼一抹黑,要拜你為師呀。


    理論上,省長的秘書,前景更為廣闊,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江南省政壇的中堅力量,這樣的人不搞好關係,那是大傻瓜一個。聽了陳吉橋的話。楊柯自然是非常熱情,說,客氣話就不要說了,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隻管說一聲。


    陳吉橋說,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個飯。我真心誠意拜師。


    楊柯說,晚上有沒有時間,我也說不準。你知道,我們這些人。時間不屬於自己。要不這樣,我盡可能安排一下。吃飯或者喝茶都行。安排好了,我告訴你。


    陳吉橋知道楊柯說的是實話。領導同誌的秘書是沒有自己的時間的,一切時間表,都遵從於領導。他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又有些不甘心,畢竟,這次的變化來得太突然,也太莫名其妙。大概陸政東連陳吉橋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根本不可能指名由他來擔任自己的秘書。


    這裏麵肯定有個原因,所以,他十分好奇,希望楊柯能夠給他透‘露’一點。


    時光如梭,‘春’節轉瞬即逝,黨政部‘門’初七就上班了,不過中小學到十一才開學,


    早上六點鍾,鬧鈴響起,陳吉橋正要翻身起‘床’,身邊的愛人朱世英已經一骨碌就坐了起來,麻利的拍掉鬧鍾的響聲,摁住了正要起身的他:


    “你躺會,把今天要注意的事情過一遍。孩子的事情不要你‘操’心。”


    說著拎起‘床’頭的睡衣披上,下‘床’躋拉上拖鞋,去廚房前又用力拍了陳吉橋一下,這幾年來,朱世英已經很少這麽勤快了,小孩的早飯一直是他做,上學放學也是他接送。


    慢慢坐起,看著窗外朦朧的白,陳吉橋輕輕歎口氣,今天,會是個好天氣吧。


    朱世英之所以如此慎重,是因為今天是他第一次進入省府大院,據說是省長要召見他,朱世英認為這是一個機會,陳吉橋心裏也難免有些興奮,也有些患得患失,洗漱的時候陳吉橋神思不屬,競然差點將刮胡子用的泡沫‘弄’到了牙刷上。


    給陸省長做秘書,陳吉橋是想都沒敢想,到現在他也不大明白為什麽陸省長會點自己的名,就是因為自己那篇關於貝湖發展的文章?


    想想十年前剛畢業的時候,自己倒是雄心壯誌,滿以為憑借自己的才華能力能做出一番事業,誰知道自己這個名牌大學畢業生,竟然被分到了省城下麵區宣傳部下屬事業單位過起了一份報紙幾杯清茶的日子,這還是因為老家出了個能人,當時擔任省城宣傳部副部長羅昌盛。


    他的父親輾轉托關係托到了羅昌盛一個遠房親戚那裏才解決了他的工作。


    陳吉橋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在清水衙‘門’他就好研究各種理論政策,有幾篇文章見了報,羅昌盛見到了,大概也聽說過這位小老鄉的名字,可能關照了一下.不久,他就被調入了市黨校。


    而本以為苦盡甘來的一六開他這才開始了人生的磨礪,在報社時他愛上了一名漂亮的‘女’同事,但很快,這場戀愛就無疾而終,當強大的競爭對手出現後,‘女’同事飛快的投入了新歡的懷抱,因為這位強勁的對手不但家庭背景很不一般,更是當時很年輕的副處後備幹部,現在呢,僅僅比自己年長兩歲,已經是副廳幹部。


    當然那位‘女’同事和他的那位強勁對手也沒有走到一起,那位對手一直是戀愛著不結婚。談了三年拜拜了。


    有人講隻戀愛不結婚,就是流氓,這話很有道理。


    陳吉橋不相信那位競爭對手會真的愛‘女’同事。而是垂涎其容貌,也根本不相信‘女’同事會愛那位。


    男人都是貪心的動物。對錢貪心對權貪心對‘女’人更貪心,男人心裏很清楚,這所有一切,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卻又‘花’畢生‘精’力去追求,無非就是一種經曆一種體驗而已。男人對‘女’人的體驗,隻不過比其他男人多種了一丘田多割了一把稻子。誰還會去當真?以陳吉橋看來,那位競爭對手就是一個憑一張臉‘混’世界的男人,喜歡偷吃卻不喜歡揩嘴。他從骨子裏瞧不起這種男人。


    可不管怎麽樣,對方已經‘混’到副廳級,而三十五歲的自己還在庸庸碌碌,在外麵人家副主任副主任的叫著,享受著所謂的正科級待遇。


    貝湖省會是副省級市,所有的建製,比照省級低配。低配或者高配,是國內官場的特‘色’。一些處級單位。卻配備副廳級一把手,一些廳級單位,卻配備副部級一把手。這就叫高配。現在的公檢法司中,檢察院和法院,都是高配。低配的情況也有,但通常不會被提及。不會被提及,那是感覺上差了一截,官位被人一叫,被叫者心裏不是滋味。


    比如一位低配的廳級幹部,實際上副廳。你會在名片上印著王廳長,然後在後麵打個括弧。注明低配兩個字?肯定不會。都會往上靠,低配的廳長。也可以理解成處長的高配,這完全取決於你從哪個角度看問題了。還有一些市。名義上是市,實際卻是縣級市,最多也就是書記是副廳級。區別最大的是大城市,有些是直轄市,有些是計劃單列市,有些是京管市,還有些是省管市。直轄市是正部級,甚至是高配的副國級的政*治局委員,比一般的省部級肯定要高。計劃單列市就屬於部級低配,實際是副部級。當然,換個角度看,也可以認為是廳級高配。


    陳吉橋的職務便是如此,黨校校長一般都是常委或者副書記兼任,那就是正廳級,屬於高配,主持日常工作的副校長也就是副廳級,黨校下屬的部‘門’別就是副處級,而副副職就是科級幹部。


    雖說有行政擊級別,實際也就是一學校的行政人員,收入各方麵和妻子相差一大截。


    陳吉橋有一種觀點,家庭和事業,是人生的兩大支柱。兩根支柱可以斷一根,但絕對不能兩根都斷。當一個人家庭和事業都陷入困境的時候,你必須穩定其中之一,隻有穩定了一半,才能好好處理那爛掉的另一半。


    他目前麵臨的,恰恰就是這樣的難題,事業不順,那家庭就不能再起火,所以也就更多的承擔起了家庭中的一些家務……


    看著餐桌上一臉溫柔笑意的朱世英,陳吉橋很快就從複雜的思緒中擺脫。還想這些做什麽呢?那場苦戀,就隨風而去吧。


    但真的能忘記嗎?那雙漂亮的大眼晴,好像又浮現在了陳吉橋眼前……


    陳吉橋接到的通知是到省府找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何遠東,這算是省府的大管家,大概是全省最忙的一個人。早晨剛上班,一切還來不及安排,見他要容易一些,如果多耽擱了時間,他忙別的事去了,就很難說什麽時候能排得上隊了。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跨下車‘門’,向三號大樓走去。


    正準備進樓的時候,迎麵碰上一個熟人。此人名叫楊柯,是原來分管黨校的常委秘書


    ,比陳吉橋年齡略大一點,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很斯文的模樣。


    因為工作關係陳吉橋和楊柯有過多次接觸,總體印象是,此人極其傲慢,別說不會將他


    這個黨校的行政人員放在眼裏,就算是相當職位的領導,他也是愛理不理。他是一個話極少的人,陳吉橋的印象中,他說話從來都不會超過十個字,更多的時候,他僅僅


    隻是嗯一聲。陳吉橋有多次跟著遊傑副書記出行的經曆,他曾經很努力地想討好


    楊柯,而楊柯似乎總對他不冷不熱不鹹不淡,讓他覺得這個人天生就缺少感


    情細胞。


    迎麵相遇,自然得打招呼。陳吉橋也不準備和他套近乎,拿定主意,點個頭


    便過去。可他沒料到的是,楊柯見了他,臉頓時燦爛成一朵‘花’。楊柯的皮膚


    很白很細嫩,他的那張臉燦爛的時候,還真的好看,像一朵潔白的蓮‘花’,極其生


    動。陳吉橋暗吃一驚,怎麽都適應不了他的這種變化,甚至暗想,天啦,這樣的


    燦爛如果送給‘女’人,‘女’人一定會昏過去。


    沒待他開口,楊柯便像短跑運動員搶跑一樣,迫不及待地搶到了前麵,大


    聲而且熱情地說,啟橋同誌,這麽早就來了?


    陳吉橋一時目瞪口呆,完全沒意識到楊柯的這種變化。他叫自己什麽?吉橋同誌?仔細想想,他以前怎麽稱呼自己的?想不起來,似乎從來就不曾稱呼過自己,能夠有印象的,大概也就是見麵點個頭,皮笑‘肉’不笑地給個似笑非笑的臉‘色’而已。今天他怎麽如此熱情?難道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還是因為這裏是省


    府辦公廳,他的感覺不一樣了?


    陳吉橋還禮貌卻地說,首長您好。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楊柯竟然親切地在他肩上輕輕擂了一拳,說,開什麽


    玩笑呢,以後我要叫你首長才對,你是二號首長。


    如果不是確信楊柯的大腦百分百沒問題,他會以為楊柯瘋了。這是些什


    麽瘋話,自己竟然一句都不懂。


    好在楊柯並不在乎他是否懂,又接了一句,說,來報到嗎?


    陳吉橋又一次愣了,報到?報什麽到?他此時能夠想到的是省委辦公廳開什


    麽會,或者需要寫一個什麽大型材料,組織了一個寫作班子,某位領導想到了他,


    點名把他要了過來。可也不對呀,如果寫材料,應該在某酒店或者會場裏報到吧。


    楊柯看到他這副表情,大概明白了,說,看來你什麽都還不知道呀。


    陳吉橋問,我知道什麽?


    楊柯說,我們就要成為同事了。走,我帶你去見秘書長。


    就要成為他的同事?還領導?不可能吧?他剛才說什麽?二號首長?


    陳吉橋的思維一貫敏捷,可能因為昨晚喝醉了酒現在還頭痛的緣故,今天竟然顯得非常遲鈍。他想,楊柯怎麽喊自己二號首長?貝湖的一號首長是省委*書記周書明,二號首長是省長陸政東,他怎麽叫自己二號首長?


    他原也知道,貝湖官場有一個極其特殊的稱呼,將首長秘書稱為二號首長,


    這一瞬間的信息太多了,他的腦子短路,沒有將兩者聯係起來。至少有一點,他恍然大悟,楊柯之所以對他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在於他說的,自己即將成為他的同事。


    難道自己時來運轉了?不會是做夢吧?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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