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鋁業和綿西方麵接觸的事情,周家三兄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周南峰和周北峰都看著自己的兄長,好一會,周南峰把煙給滅掉,表情凝重的說道:


    “大哥,你說陸政東這個人究竟什麽意思,一方麵和我們講希望和我們合作,另一方麵又不斷的放任下邊出動作,和紫金鋁業眉來眼去的,他們是想借紫金鋁業向我們施壓麽?”


    這地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


    “陸政東這個人,還是很有點板眼啊!按照目前的情形,他肯定是想和我們合作的,畢竟我們能提供的條件比紫金鋁業要好,但是呢,當然,還有一點是,紫金鋁業來勢洶洶,也給他施加了很大壓力吧,他也想把壓力轉嫁到我們身上,同時也是想借此來壓紫金鋁業,如果紫金鋁業要價能夠降低,和紫金鋁業合作,那也不是可能,他這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周東峰臉上的表情也不輕鬆,想了一下道:


    “這是我們一下就能想到的事情,不過但我總覺得對方並不僅僅是要表達這個意思,應該還有一些想法,你們想想,我們在京城的活動進展並不順利,紫金鋁業那幫家夥肯定是透露給了綿西方麵的,既然是這樣,讓我們繼續活動根本就對紫金鋁業造成不了多大的壓力,對綿西來講,這等於是做無用功,擺擺的耽擱時間,為什麽他們還要我們加把勁?讓人有些搞不懂。我到現在還沒有揣摩出來他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


    周東峰揉了揉頭:


    “和陸政東這個人打交道也有幾次了,這家夥年輕是年輕,可腦子還真是好使,胸中也很有些溝壑,我都不能完全琢磨透這個人。”


    周東峰雙手環抱,若有所思:


    “不過,不管怎麽樣,這個項目對於我們峰峰集團太重要了,我有些擔心綿西方麵最後會放棄我們,雖然我們向他們的承諾的比資金鋁業好得多。但是紫金鋁業在部委有人,誰願意得罪那些部門的人,這年頭能有幾個為了公家的利益而去得罪人的?特別得罪的人還是京官裏權力很大的部門的人……”


    “那大哥你說怎麽辦京城那邊,我們找的那些人我也溝通過幾次了,那邊總是說我們剛剛被點名,而且現在風向不明確,現在不宜動作,否則有可能弄巧成扶。必須要看準形勢下手。”


    周南峰的心情很是有些煩悶,不由罵道:


    “紫金鋁業的老板算什麽東西,但就憑生在皇城根下,要啥資源有啥資源,要人脈有人脈,這他媽的算怎麽一回事。”


    “大哥二哥。陸政東二十多歲就是市長啊,這說明這人肯定後麵關係極深,我看咱們還是得在此人身上下功夫。”


    一直沒怎麽發言的周家老三,由於年紀尚小,才從學校畢業沒多久。主要還在跟著兩位兄長學習,這樣重大的事情一般都不會發言,但看到自己的兩位兄長都是一籌莫展的樣子,也不由說道。


    周南峰聽到周北峰的話也不禁點點頭:


    “小弟的話不錯,我也覺得此人不簡單,我們峰峰集團要渡過這個難關還得落在此人身上。我們想要發展,他想要政績,這就是我們合作的基礎,當然,這還不完全牢固,如果我們能在其他方麵和他建立更密切的關係就最好不過了。”


    原本對於大哥花重金請兩位小明星陪陸政東吃飯頗為肉痛的周南峰,這個時候的態度已經是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了。


    周東峰沉吟了好一陣才點點頭:


    “我也清楚要建立起工作之外的親密關係啊,但是上回我們僅僅就是吃頓飯就花大價錢請那兩女人作陪。可陸政東根本就不接招啊,說實話,不怕幹部清廉,就怕幹部沒愛好,我們不知道陸政東真正愛好什麽,無從下手啊。”


    “我覺得還是從錢財、女人著手,是人都沒有不喜歡錢財的,是男人都沒有不喜歡漂亮女人的,陸政東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前程無量,對於我們這些樣的人來說,肯定是警惕的,我看還是要多接觸,讓他感受到我們的誠意,熟悉了很多事情都好辦,而且就像大哥你說的,陸政東隻要不犯下大錯,那肯定也是還要高升的,隻要結交上了,就算是我們這回遭受了打擊,有這樣的關係,我們又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周東峰聽到周南峰如此講,很是欣慰的點點頭:


    “老二你能這麽看,我很欣慰,陸政東此人自控能力極強,是個幹大事兒的人,前程不可限量,不在綿西也能到其他地方,關係處好了,他調到哪裏,我們生意就可以做到哪裏,說不定某一天就調到京城也說不定,你們看,紫金鋁業弄得我們現在這麽苦,弄得我們這樣被動,也就是上麵有人……


    不說爭取挽回咱們這個項目,就是單單結交上這樣的人,也值,隻要有這樣的路子,我們就是遇到危機,那也隻是暫時的,憑我們三兄弟的本事,翻身是遲早的事情,這樣的事情是花小錢辦大事兒,一舉兩得,值得。隻是這中間也得注意,錢財這方麵太少,陸政東恐怕看不上,太多,肯定覺得燙手不敢收,在沒有摸清楚之前,最好不要搞……”


    周東峰從來沒懷疑自己的能力,隻是之前的實力不夠,結交的人主要是省裏的,沒有在京城結交上有分量的人,這一回也是痛定思痛進行了深刻的反思……


    ――――――――――――――――


    傍晚時分,陸政東又一次獨自漫步走在濱江路上。由於下午下過一場小雨,沿岸沒什麽人,雨後空氣中飄蕩著一絲絲充滿青草味道的潮氣。


    走到快要到岔路口的時候,陸政東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心裏也不由想到,也不知道白妮怎麽樣了?


    白妮這期間並沒有聯係國他,而他也沒有聯係過白妮。


    陸政東望著江水,不由想到。


    兩個人是在那樣的情況下發生了關係,也許這個女人就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吧?


    一個很不錯的女人,這樣一想。心裏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陸政東好一陣才揮去了腦海中的那個倩影,目光從有些渾濁的江麵轉到了身後的市區上,市區建設現在推進的速度快了很多,周邊第一輪要開發的土地也逐漸現徹成型,其地價已經開始上漲,而原先一片根本沒有人注意的亂石土堆經過開發公司一番平整之後,也已經顯露出一塊開發房地產地塊的輪廓,這是陸政東最願意看到的。


    現在的土地還處於嚴重被低估的階段。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在城市建設上搶先下手,讓地價升值到一個比較理想的區間,這些土地的溢價部分是一筆不小的收入,而這一塊原來廢棄的地方,更會帶來一大筆收入。這樣的開發既要為今後城市的發展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更為重要的是這一塊原本廢棄無人重視的地方,一點有房地產公司進行開發,也就是籌措到了他主政綿西的第一桶金,這很重要。有了這第一桶金,就能支撐起他下一步對開發區的升級硬件設施的必要資金。


    城市化不是簡單的搞搞房地產,修幾棟房子那麽簡單,必須要有人來支撐,而要增加城市的人口,一是周邊的失地農民直接變成城市人。還有更為重要的是必須要發展工業和第三產業,提供更多的就業機會,帶動城市人口的增加,不然城市化就很有可能空心化。


    而另一方麵,陸政東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房價的問題。


    現在稍微有點頭腦的幹部都已經看到了土地的價值,對於城市建設炒熱土地增加財政收入也都興趣濃厚。


    而城市化進程加快使得人口不斷從農村進入城市,無論是通過大學擴招之後大學畢業進入城市的。還是城市經濟發展對農村各種能人、人才和勞動力的吸引進入城市的,還有在外地打工的不少人賺了錢也希望在城市裏將來有一席之地,這是一個相當大的群體,而城市原住人口原來麵積很小,也有改善居住條件的剛性需求,一個巨大的住房需求市場形成。


    這不能不讓陸政東有些擔心,雖然眼下即便是再怎麽炒,地價和房價都還維持在一個較低的水平,陸政東記得房價的飛漲是在零四年的下半年,雖然還有幾年的時間,但這個事情他不得不重視。


    零四年之後,國內房地產行業才算是真正進入瘋狂年代,雖然之前也有西南某沿海城市和共和國最新成立的省瘋狂了一把,不過最後都因為泡沫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這一輪卻是全國性的,真正是拿地就賺錢,地價差異讓地方政府也是想盡辦法抬高地價,以充實地方政府的財政。


    而這也使得可以獲取巨大土地出讓金的地方政府對發展房地產行業異常熱心支持,甚至把地價的高低用來衡量一個城市的發展水平和快慢,所以整個全國都形成了一波近乎於瘋狂的房地產熱潮,再加上投機風潮盛行,使得國內房價進入了一個飛速攀升的通道。


    而普通勞動者收入增長速度遠遠跟不上房價的上漲速度,這種態勢會越來越明顯,像綿西這樣的三線城市還好一點,一線城市和經濟發達地區房價火箭一般躥升讓人瞠目結舌。


    房價的高漲不僅會讓城市普通勞動者感受到生存的危機,加上上房地產巨大的利潤讓不少人心裏失衡和存在的貪腐愈發的加重不滿情緒,就會給整個社會帶來的負麵情緒,會讓一座城市一個地區甚至一個國家都呈現出一種容易爆發激怒的不穩定狀態,而這一點矛頭極易被指向作為承擔著房價調控政策的政府,就會極大的增加社會不穩定因素。


    作為一個有著後世記憶的先行者,陸政東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絕不希望在今後的歲月裏被人戳脊梁骨。


    對於這一點陸政東是有著非常清楚的認識的,像綿西這樣的三線城市,如果沒有足夠的勇氣和魄力,想要改變麵貌很難很難,他需要通過房地產來進行前期的開發,但是又不能太過依賴存土地,那就需要在其他方麵做文章。


    但在如何發展的問題上,吳金泉和他還是存在分歧,從關於如何解決鋁鎂合金項目談話之後,陸政東又和吳金泉就綿西的發展方向進行了交流,但效果很不理想。


    吳金泉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綿西這樣的城市很難吸引到足夠的投資來充實到開發區,這樣的投入實際上不會產出期望的結果。吳金泉的想法是綿西的發展還是要立足於平衡,把有限的財政資金投入到市裏幾個效益好的大型企業上,擴大這些企業的規模和產業升級,打造幾個巨無霸企業,使之成為市裏的拳頭企業,少量的部分用來盤活那些還有希望起死回生的困難企業,當然對那些無可救藥的企業,吳金泉倒是和他一致――都進行轉製。


    而在陸政東看來,吳金泉這樣的想法已經是落伍了,完全隻是吳金泉的一廂情願,市場就是市場,也是有著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其殘酷性已經顯現無疑,在越來越市場化的背景下,國企的日子隻會越來越難過,即使現在看著還風光的企業,在體製、思維方式等等的局限下恐怕到時候也剩不了幾家,用財政資金來解決,多半隻是肉包子打狗。按照他的看法,遠不如打造一個企業發展的大平台,企業生生息息,這個平台始終會發揮作用,這樣更為有效和穩妥,真要扶持這些企業,這方麵還是應該以市場為調解,一方麵是政策上扶持,通過貸款上市或者其他融資渠道來解決,其餘大部分幹幹脆脆轉變轉製……


    這完全是觀念上的衝突,陸政東非常清楚很難說服吳金泉,因為即使他暗示他有能力引進一些企業,吳金泉還是不置可否,顯然是完全沉浸於他的打造拳頭企業的想法之中,這就很難辦。


    但不管怎麽樣,綿西作為他政治生涯中一個重要的新起*點,無論是從哪方麵,他都希望這座城市能夠成為一個典範,為了這個,他必須要想辦法克服任何存在的困難和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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