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呢。今晚試試。”關雲羽回過神,撓了撓頭,怎麽把尤然給的那藥給忘了,不過高贏閔可就是她舉世無雙的世間良藥。


    “讓讓!”一聲粗魯的聲音響起,一隻大手襲來,關雲羽反應迅速的往旁邊撤了撤,躲過了那隻粗魯的大手。目光落在凶悍的那人身上。那人身高兩米,氣焰囂張極了。


    不過很快那人的氣焰收斂,對著他身後的男人,作揖恭敬道。


    “楊將軍,路上的汙穢已經替你清理幹淨了,您請。”


    楊文法傲慢的點了點頭,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著,留下尤然與關雲羽二人留在原地。尤然小心的看向關雲羽,換做是任何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氣惱,亦或是上前爭執幾句,但眼前這人,卻也不惱,隻是玩味的看著那人,走遠。


    “哎,這楊文法,是楊家最疼愛的小兒子,從小就深的楊家人的喜愛,恃寵而驕。”


    “這人武功不耐,又在關外贏過幾場漂亮的勝仗,在軍中的威信力極高。”


    “眼下,與西域關係緊張,在殿上,武官自然是比文官要得寵些。”尤然慢條斯理的說道,也算是變相的安慰關雲羽。


    說完,尤然目光落在關雲羽身上,見她輕輕一笑,衝著他,眨了眨鳳眼。


    “尤公,這眼看著就要入了冬,不是。”


    “是啊,這長安城的天氣漸漸寒冷了,隻是還未下雪,大家都在盼著一場大雪的到來啊。”尤然哈了一口白霧,悠悠的說道。


    大雪兆豐年啊,希望來年的災害少一些,百姓們安康些。


    “尤公,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關雲羽輕拍了拍尤然的肩膀,四目相對,關雲羽的鳳眸裏閃過精明。


    “我是想說,這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日吧?”


    “噢。”尤然眼神一亮,目光落在關雲羽身上,忽然明白了她話中的含義,嗬嗬一笑。也對,在這朝堂之上,中庸乃上道,越是囂張之人,越是容易得罪別人,越是會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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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之上,高贏閔緩步落座,眾臣拘禮作揖。


    排位依舊是,文官在後,武官在前,眼下的局勢,西域與長安交惡,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陛下,大戰在即,微臣請命,撥款十萬萬兩,擴充軍中糧草。”楊文法大步向前,抱拳作揖道。


    “戶部,意下如何?”高贏閔目光落在尤然身上,淡淡的問道。


    “陛下,近日國庫吃緊,恐無力承擔。”尤然從後殿走到前殿,雙手抱拳,語重心長的說道。


    “尤大人,單單一句無力承擔,就推掉了?”


    “可是以為我像兵部的韓大人那般好糊弄嗎?”楊文法目光冷凝的看向尤然,悠悠的說道。


    “楊將軍,這,這話,從何說起啊。”尤然眨了眨眼,一臉惶恐的看向楊文法,接著目光悠悠的轉向韓元,韓元的胳膊被斯巴達砍傷,還綁著紗布,目光嚴肅的看著兩人。


    “本官,可,可從未覺得韓大人好糊弄啊。”


    “楊將軍這話,本官聽著蹊蹺啊,其中之含義,莫不是,在說韓大人傻嗎?”尤然也是千年的老狐狸,四兩撥千斤,把怒火一下子轉到了韓元身上。


    “你!”楊文法臉一紅,目光落在韓元身上,見他麵色不善的看著他。氣急拔劍,指向尤然。


    “好你個顛五倒六的小兒,今日我便是要好好教訓你。”長劍劈下,帶著濃烈的信息素,大殿上隻有武官可以佩劍,文官是不能佩劍的,眼下這種情形,尤然自是沒有還手之力。


    劍還未傷及到尤然,韓元一把抓住了楊文法的手腕,兩股頂級信息素在大殿之上交織在一起。韓元怒目圓瞪,看著楊文法。


    “楊將軍,這是長安城,是我兵部的地界,不是你的關外,想在這裏動手傷及朝中四品重臣,還得問問我韓某人,答不答應。”


    “好。”楊文法收起長劍,憤恨的咬著唇,心口一股怒氣,無處宣泄,死死的盯著尤然,恨不得用眼神將他生吞活剝。


    關雲羽在殿後,目光落在高坐在王位上的高贏閔身上,見她靜靜的看著鬧劇的發生,本是她一句話能解決的事情,卻是把尤然給一腳踢到了前麵,可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高人,論起權謀之道,誰又玩得過當今聖上呢?


    下朝後,尤然慢悠悠的往關雲羽身邊走,關雲羽衝著尤然豎起拇指,卻見尤然抿了抿唇,快步走了出去,四下無人,他悠悠的吐了口氣,提了提腰間,衝著身後的關雲羽,顫著聲說了句。


    “入朝十餘載,這次,我可是真真褲子差點嚇掉了。”


    “噗。”關雲羽捂唇笑了起來。回憶起剛剛,真的太過驚險,她也想去救尤然,可離得太遠,而且手上根本沒有武器,好在韓元及時出手,不然尤然的腦袋可能就保不住了。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尤公,這麽硬氣。”關雲羽發自真心的誇獎道。


    “哎,高堂之上,在其位,謀其事。”尤然搖著頭,苦笑道。陛下亦是算準了向來不喜戰事的他,這次,定是會硬氣回懟。


    ”關雲羽看著驚魂未定的尤然,問道。


    “尤公,要不今晚陪你喝兩杯,壓壓驚?”


    “好,不過咱們別喝花酒了,咱們去望月閣喝。”尤然看向關雲羽,想起高贏閔對他的提醒,一哆嗦,語重心長的說道。


    “望月閣,走起!”關雲羽笑著,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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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閣內,高朋滿座,老板見著關雲羽來訪,親自迎接,以為是大老板親自來檢查賬簿的,手裏拿著賬簿,恭敬的遞到關雲羽麵前。


    “關二小姐,這是,這個月酒樓的業績表,請您過目。”


    “哎。今天來,是請我尤公喝酒助興的。”關雲羽擺擺手,沒去接,拍了拍尤然的肩膀,認真的說道。


    “好,好關二小姐,尤大人,您請上座。”老板點頭,收起賬簿,慎重有加的領著二人上樓。


    兩人落座,關雲羽便點了一桌菜。


    “尤叔叔,今晚吃好喝好,不醉不歸。”關雲羽舉杯,對向尤然。兩人碰杯,暢快的喝了起來。


    幾杯黃湯下肚,兩人的情緒也漸漸變得輕鬆。這些時日,因為競技大賽,關雲羽也積壓了一肚子的壓力,無處抒發。此時對上尤然,推杯換盞,釋放著壓力。


    聽到樓下鬧哄哄,關雲羽探出身子一看,身子立刻縮了回來。


    “二小姐,這是怎麽呢?”尤然眯著眸,看著表情奇怪的關雲羽,問道。


    “冤家路窄。”關雲羽小聲衝著尤然道了句。尤然眯著眸子往下一看,臉色一變。可不是,冤家路窄嗎?楊文法帶著一群隨從,張揚跋扈的進入了望月閣。尤然今日朝堂上被嚇出了心理陰影,立刻縮回了腦袋,提了提褲子。


    “二小姐,這些人不會是來找我們麻煩的吧?”


    “靜觀其變。”關雲羽鳳眸微眯,沉下心,腦瓜子飛速運轉,正想著對策。卻見著老板領著楊文法一行人,直接坐到了他們樓上,望月閣的頂樓。


    “好險,好險。”尤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被嚇得不輕。


    “喝酒。”關雲羽亦是鬆了口氣,舉杯對向尤然,隻是這頓飯,因為楊文法的到來,變得索然無味了,全無了剛剛那般把酒言歡的氣氛。


    樓上的氣氛反倒是十分活躍,鬧哄哄的,關外回來的人,沒有長安人的溫文儒雅,都是一幫莽夫,聲音大的整個酒樓的人都聽得到。


    此時,關雲羽耳朵動了動,聽到樓上楊文法在嗤笑。


    “那個關雲羽算個什麽東西,還不撿了我哥哥不要的破鞋。”此話一出,尤然麵色一變,目光落在關雲羽身上,見關雲羽臉色一沉,白淨的臉上,閃過慍色。


    “啪”的一聲,手中的酒杯被關雲羽直接給捏爆了,她咬著唇,一股頂級alpha的信息素散發出來,驚得身旁的尤然,戰栗發抖。


    “關二小姐,可,可不要衝動行事。”


    “好。”關雲羽咬著唇,鳳眸冷了下來,這楊文法本就是口無遮攔,胸無點墨的草莽之輩,說她什麽她都能忍,但是膽敢辱沒高贏閔一句,哪怕是半句都不行。她鳳眸裏透著極強的冷意,一口銀牙被她咬的嘎嘎作響。


    此時,她的目光在望月閣內遊走著,不一會兒,鳳眸微眯,輕抬了抬眸,打量著一群提刀帶棍的江湖人士,這幫江湖人士亦是無所顧忌旁人,暢談大笑,惹得一旁的客人紛紛側目,卻又不敢多說一句。


    尤然看向關雲羽,見她露出狐狸奸詐的笑容,深知這人又要使壞,急忙問道。


    “關二小姐,你要幹嘛?”


    “哈哈哈,尤叔叔今日有福了,帶你看一出比戲文還好看的戲。”關雲羽起身,抹了兩把牆灰,往臉上抹了抹,手一扯,解開綁至頭頂的發帶,披頭撒發,又拿起酒,往自己身上灑了灑。


    “尤叔叔,覺得如何?”關雲羽微敞開衣襟,醉眼迷離的看向尤然。


    “像,不,簡直就是酒瘋子本瘋!”尤然舉起拇指,一眼就看出關雲羽的計謀,稱讚道。


    “好。看我的。”關雲羽舔了舔唇角,露出壞壞的笑容,拿起一旁的酒壺,晃晃悠悠的往樓下走,朝著那一桌江湖人士走去。


    尤然微微一笑,忽然覺得杯中的酒又香了起來,抿了一口,嘖了嘖嘴,佳釀,好喝。


    “來來來,喝酒。”為首的俠客,一身大哥做派,大喝一聲,幾人舉杯,正準備一飲而盡,可一人跌跌撞撞的倒了過來,砰的一下撞翻了他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全灑到了他的身上。


    “刷”的一下,在座的所有人站起了身,怒目圓瞪的看著上前搗亂的那人。


    隻見醉酒的那人,一襲錦繡白衣,腰間別著精致的玉佩,一副富家子弟的打扮,但臉上全髒髒兮兮,頭發散亂,渾身酒氣。


    為首的俠客,冷聲怒斥道。


    “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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