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回不去?”


    井意遠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對著離自己並不遠的費聞問著。


    費聞卻不急著回答,往井意遠的方向多走了幾步說道。


    “你家估計已經被黑粉攻占了,你敢回去?”


    說完,井意遠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謝美麗打來的。


    “喂,媽,怎麽了?”


    謝美麗在那頭的聲音焦急的很,聽著自家兒子接了電話,忙不迭的開口:“小遠啊,你現在在哪裏啊?我看微博上你沒有登機是嗎?”


    井意遠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和謝美麗開始解釋,隻能先應了下來。


    “媽,我沒事,我現在……在我一朋友這裏。你和不要再刷微博了,這些事兒我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了。”


    井意遠現在哪裏有什麽徹底解決的辦法。


    費聞所說的曝光戀愛一事兒,也不過隻是解決燃眉之急罷了,要是真想完成讓這些事情完全落幕的目標。


    估計還是得找到當初那些當事人來證明,或者充分的證據吧。


    “什麽辦法啊?對了,我看你在機場……”


    謝美麗的話還沒有問完,井意遠就給她打斷了。


    用腳指頭去想,井意遠也知道對方到底想問些什麽。


    算來算去,也不過就是費聞在機場公然坦白二人談戀愛的事情?


    “啊,媽,你就不用擔心我了,這幾天就別看微博了,等我把這些事兒解決完了,我再打電話和你說好吧?”


    井意遠的語速都快了幾倍,看著費聞那好奇的眼神,還遮遮掩掩的想避開。


    怎麽都有點太不自然了。


    掛了電話,井意遠下意識的咳嗽了兩聲。


    費聞看著他覺得好笑:“怎麽了?這幅表情?”


    “沒什麽。那什麽,家不能回,我住賓館行了吧?”


    井意遠將手機大大方方的收回口袋,還有點自豪自己能想出這麽好的辦法,隨後就開始找起身份證來。


    摸索來摸索去,什麽也沒摸到,隻剩下一個手機放在身上。


    他心裏急了,仔細想想過去的一個多小時自己幹了什麽。


    最後一拍腦袋,完了。


    行李箱丟機場沒帶回來。


    井意遠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姿逐漸萎縮,最後縮成了一團蹲在了地麵上。


    費聞挑了一下眉,蹲在了井意遠的旁邊問著:“怎麽了?”


    井意遠將頭捂在手臂中間,半天沒說話。


    費聞又耐心的問了他一遍。


    井意遠聲音沉悶,說話也慢吞吞的:“我,行李箱落在機場了。”


    開了個頭,後續的發展就輕鬆多了,井意遠將頭從手腕之中放了出來,臉也不知道是被捂的,還是羞的,通紅。


    “我的命好苦啊,今天真的不宜出行,行李箱給忘在機場了,會不會被人撿去啊?身份證銀行卡還有我的衣服內褲全都在裏麵啊,我的家當!”


    井意遠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費聞是忍不住皺了皺眉,最後問:“內褲?”


    “嗯,這個不重要,關鍵是身份證和銀行卡!沒身份證我就住不了賓館了,銀行卡我下半輩子可是要靠他過活的啊!!”


    井意遠絲毫不清楚費聞的關注點和自己不一樣,自說自話,自我痛苦。


    “打電話給機場,內褲必須找回來。”


    聽著費聞肯定的話語,井意遠站了起來,一臉懵逼的望著他:“我為什麽必須找回內褲?找到銀行卡和身份證我就挺心滿意足的了。”


    費聞被井意遠問的一愣,站在原地啞口無言。


    說不上來什麽感受,反正就是不想讓井意遠的內褲被別人占為已有。


    *


    最後機場說盡量幫忙找,不過消息應該要等到明天早上。


    井意遠無奈之下,又跟著費聞回了家。


    “你,m市房子租的?”


    井意遠邊換鞋子邊問著。


    費聞輕聲“嗯”了一聲。


    隨後又加了一句:“租的。”


    井意遠有點疑惑,這人都這麽有錢了,怎麽還租房子呢?


    那麽多錢買一套不算了?說不定以後還能翻倍賣出去,賺大錢呢?


    “怎麽當初沒買呢?”


    費聞進了客廳,將風衣外套脫下,稍微理了理放在了沙發上。


    “不買,我媽說錢是老婆本,賺再多以後都不夠用,先攢著,留給未來兒媳婦。”


    井意遠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最後感歎了一句。


    “看來你媽是個好婆婆,你媳婦以後應該挺幸福的。”


    費聞將水遞給了井意遠,最後也坐到了他身邊。


    “那你不也很幸福?”


    井意遠聽著費聞冷不防來了一句,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幸福什麽?”


    井意遠自認為自己穿過來的這段日子衰的都快上天了,幸福什麽的壓根不存在的。


    費聞聽著井意遠反問,放下來手中的杯子,轉過身來:“我現在的媳婦不就是你嗎?”


    “啊?”


    井意遠把這茬兒都給忘了。


    但他理直氣壯,錯就錯了。


    “不是,不是這個媳婦,我說以後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的那個女人,啊不,也有可能是男人,畢竟婚姻法都改了好幾年了。”


    井意遠邊說還邊自我否定,突然感覺沙發開始震動起來。


    震得他都覺得自己屁股上和安了個馬達一樣。


    費聞笑著,最後從風衣口袋裏拿出手機。


    井意遠下意識地瞄了一樣,最後看著備注是媽,就立馬又跑開了。


    “喂,媽?”


    井意遠自認為離沙發另外一頭的費聞已經有挺大一段距離了。


    沒想到最後還是聽到了從電話裏傳來的費聞媽媽的聲音。


    說是普普通通的說話,不如說是獅吼功。


    “好你個臭小子,你什麽時候談的戀愛,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人叫什麽,多大年紀,長得好看不好看,家裏是做什麽的,總之隻要是有關對方的一切都給我如實交代出來!”


    姚芬的獅吼功費聞是從小見識到達了。


    所以反應還算淡定。


    井意遠坐在沙發那一頭感覺自己跟做了違法的事情被人抓著審問一樣,蜷縮在一起,嚇得動也不敢動。


    他突然想否定自己剛剛說費聞媽媽是好婆婆的觀點了,這尼瑪要是做錯了什麽事情不得被吼的尿褲子?


    費聞看了一眼井意遠,最後向他坐進近了一點。


    “媽,你嚇著人家了。”


    費聞的話裏帶著淺笑。


    那邊的姚芬卻突然愣了神,最後罵罵咧咧的說著:“人家什麽人家,你多大人了?還是個男的,人家人家的說你不知道羞恥嗎?再說了,你和你弟不是從小聽著長大……”


    費聞知道姚芬曲解了自己的意義,打開了免提,連忙又加了一句:“媽,我是說,你要找的人就在我旁邊,你嚇著他了。”


    “啊?”


    井意遠聽著費聞說話瞪大了眼睛,但不敢出聲,就聽著免提裏那個疑惑的啊突然聲音變小。


    最後取而代之的,是個比獅吼功略微小聲點的炮彈。


    音色像是清透少年音,說起話來音量卻不小,但井意遠總感覺挺好忽悠的。


    “哥,你不會搞真的吧?我真有嫂子了?還是兩年以前?你不要嚇我好吧。”


    井意遠聽著,不自覺的覺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費揚揚,你給我閉嘴,我談戀愛你能知道?你安心和你的遊戲過日子吧。”


    費聞儼然和剛剛的模樣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井意遠在旁邊憋笑都快笑死了。


    他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有人叫沸羊羊。


    這取名的人兒是喜羊羊與灰太狼看多了嗎?


    “哥,叫我費揚!”


    “管你,我給你取的名,我愛怎麽叫就怎麽叫。”


    “行了,你告訴爸媽別操心這些事兒,過幾天我帶人回去再和他們解釋。”


    “哎,哥……我……”


    電話裏的聲音還沒說完,費聞就掛斷了。


    井意遠笑出了聲來,抬手抹了抹眼淚:“不會吧,沸羊羊這種幼稚的名字是你取的?”


    “嗯,我取的。”


    “你口味真有夠奇葩的。”


    費站起了身,準備進臥室:“是有夠奇葩的,不然怎麽選你做了媳婦呢?”


    井意遠閉上了眼,靠在沙發上和費聞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他自然是知道費聞是開玩笑的,隨口便答。


    “怎麽了?我不好嗎?膚白貌美腿還長,腹肌人魚線一個也沒少。”


    也不知道費聞是什麽時候從臥室裏出來的,拿著一個不知道什麽玩意蓋在了他頭上。


    “是嗎?那我今晚可要好好看看。”


    井意遠抬手拿下不知名布狀物體,才發現是一套睡衣。


    洗衣粉的味道撲鼻而來,應該是被費聞穿過的。


    但井意遠擔心的不是這個,重點放在了費聞說過的話上。


    “你怎麽看?”


    費聞詫異的扭過頭,最後嘴角帶過無法言述的笑容:“就晚上扒了你衣服光明正大的看?”


    井意遠下意識的抱住了沙發上的抱枕。


    “你半夜還有闖別人房間的癖好嗎?”


    費聞聽到井意遠的話,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看著井意遠的臉正色說道。


    “這是我的房子,我愛去哪去哪。”


    “再者,我沒和你說,我家隻有一個房間,一張床嗎?”


    井意遠被一道驚雷當頭劈了下來。


    感情這是不僅要做名義上的情侶,還得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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