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日淩晨四點左右,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便被方樂叫醒。他向我匯報說:“據我軍情報員送來的消息,章開儒與劉存後讓其主力急速回撤。消息來時,滇軍的第33師、川軍的第二師三旅已瀘州渡過長江與瀘州守敵會合,兵力約有15000人。同時,滇軍的第32師、川軍的一個加強旅將近13000人也已抵達瀘州北岸。


    兩路敵軍一路江南、一路江北齊頭並進。預計江南敵軍將於今天下午抵達納溪、江北敵軍將於今天下午抵達馬嶺場。”我聽完後憂慮地說:“江南江北齊頭並進,就是不想讓我們各個擊破。而且每一路的敵軍都是我軍兵力二倍以上,看來敵人也聰明了,這仗很難打呀。”然後我叫來通信員讓他通知所有營以上軍官早上八點鍾開會。


    會上,大家聽了情報後,都陰沉著臉,感覺這場仗確實不好打。我掏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然後吐了個煙圈。然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慢地說:“總之,還是要讓敵人分兵。”郝躍峰撓了撓頭說:“怎麽個分法呢?”我吐出四個字:“半渡而擊。”我話一說完,大家的眼睛全都自然不自然地看向了胡玉。胡玉眼睛一亮說:“我明白了,要麽讓江南的敵軍渡江北上,要麽讓江北的敵軍渡江南下。”


    劉白駒也明白過來說:“對啊,我倒有個辦法。那就是我們也要分兵。”洪萬頃急著說:“那怎麽行呢?我軍現隻有6000人,兵力本來就不夠,一分兵不就少了嗎?”我對劉白駒說:“白駒呐,你先把你的辦法說出來,讓大家參詳參詳。”劉白駒應了一聲說:“我的辦法是,分出一部分兵力冒充我軍主力進入蜀南竹海,吸引江南敵軍追擊。而且我們要拖著江南敵軍快遠離長江,而江北敵軍聞訊後也肯定會渡江南下,這樣就有一個時間差。我軍主力隱蔽接敵,就可以進行半渡而擊。”


    看來,胡玉和劉白駒就是與其他人不一樣,真的與我想到了一塊去了。我笑著問他:“那你認為該分多少兵才好呢?”劉白駒沉吟了一下說:“至少需要1000人。”我又問:“那麽由誰帶領這支疑兵呢?”劉白駒說:“是我提出來的,就讓我來帶。”“你認為帶哪支部隊好呢?”我吐出肺的煙,看著煙慢慢地向他飄去。劉白駒出神地望著飄向自己的煙,好一會兒才說:“支援大隊!”


    底下頓時嗡嗡地吵成了一片。畢竟,支援大隊是剛降過來的,其主官胡玉和劉白駒也是降將,大家的擔憂是可以理解的。我也愣了一下,但隨即反應過來:劉白駒是想借此徹底打消原混成旅官兵的疑慮,因為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隨時有可能被敵人消滅。同時他沒有提出讓胡玉帶領這支疑兵就是為了讓我和其他人放心。再有就是他自己想向我表現一下他的指揮才能。基於以上幾點我非常痛快地答應了他。


    然後我又看見胡玉臉上明顯的不愉,又馬上說:“這次戰鬥恐怕非常激烈,所以我此宣布,一、混成旅和支援大隊的基礎上組建**一師,專門負責對宜賓一帶敵人的作戰,二、任命胡玉同誌為**一師師長,洪萬頃、張小石、劉白駒為副師長,郝躍峰為師參謀長。肖克昌提升為師政委。三、如果我要是不幸光榮了,由胡玉同誌全麵負責西線作戰。”我話音未落,大家又吵開了,雖然聲音不大。胡玉也“呼”地一下站起來想說什麽,被我伸手一按,示意他坐下來。我看著大家誠懇地說:“今天我也開誠布公地把大家心裏想的話說出來。原混成旅的同誌肯定對這個任命很不滿意,為什麽呢?因為你們都這樣認為:我們是老同誌了,賃什麽讓一個剛投誠過來的人騎我們上麵?難道是將軍對我們的信任還不如來的人嗎?”


    看著大家一副以為然的眼神,我暗自歎了口氣又說:“可大家想過沒有,部隊,是需要論資排輩,但重要的不是資曆而是實力。納溪一戰大家對胡玉同誌的實力恐怕已經是深有體會了。胡玉同誌具有極高的軍事素質和指揮才能,這一點,你們自問比得上嗎?(說到這裏,洪萬頃等人低下了頭,而張小石則呆呆地望著我搖了搖頭。)還有胡玉同誌也是一位堅定的革命者,不然,他也不會同法國殖民者作堅決的鬥爭,不會加入到我們革命軍隊來。”


    我眼角的餘光看到劉白駒堅定地點了點頭,看樣子,他也有心病未除。我又接著說:“大家一定要以革命事業為重,大公無私,不要太計較自己升沒升官,都是為了革命工作嘛。你胡玉先不要言(看著胡玉又想站起來,我急忙壓住他)你如果推辭就是矯情,就是還沒有把心完全地交給我們。後我送給大家一句話:天下為公!”


    我意料的掌聲沒有響起來,這讓我覺得很沒麵子,很失敗。但看著大家都是一臉沉思的樣子又覺得我是真的打動了他們。良久,胡玉才站起來說:“我接受這個職務,但我也有一個要求。”他眼燃燒著火焰熱忱地看著我說:“我要加入華鐵血複興黨!”我笑嗬嗬地說:“好啊,我做你的入黨介紹人。但還需要一位介紹人找誰呢?”我眼睛瞄向了洪萬頃,洪萬頃則立即說:“我也做胡玉同誌的入黨介紹人。”一旁的劉白駒急了說:“我也要加入鐵血複興黨。”我不由得大喜過望說:“行啊,你們倆一起申請,我和小洪就做你們倆的入黨介紹人。”


    12月4日晚,江安城外,我握住劉白駒的手說:“白駒,此次任務很危險也很重。你記住一定要把章開儒打痛,他才會認為碰到了我軍主力,才會順利地把他引向竹海。”劉白駒說:“請將軍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我看著這位“海龜”派口的“軍神”動情地說:“白駒,要保重啊,即使不能完成任務,我也不希望你有任何意外。”劉白駒感動得雙肩聳動,向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轉身快步走去。我目送他走遠,然後轉過來對胡玉、洪萬頃等說:“我們也渡江。”


    由張小石率領的二團隱蔽南岸,我則親率一團、三團要連夜渡過長江。由於缺少渡船工具,我們約3200人的部隊用了一個晚上才全部渡過長江。江上,洪萬頃動情地說:“將軍,你知道嗎,這是我軍第四次渡過長江了。”早路上就從洪萬頃、郝躍峰和張小石等人口得知我軍自被襲以來的作戰經曆的胡玉也不無敬佩地說:“是哦,將軍的指揮才能朱某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還滇軍33師的時候,就經常聽章開儒、戴堪那幾個家夥說起將軍,說啥子將軍神出鬼沒地、東打一槍、西放一炮,從來不敢跟他們正麵交鋒。我當時聽就想,哪個龜兒子實力不濟的時候跟他們硬抗,是要跟他打遊擊噻。”


    我一聽,心暗自得意,裝著一副深沉的樣子問胡玉:“他們還說了我些什麽?”那表情真的是象要了解敵人對我軍高層領導的看法,實際上我是想多聽聽別人對我的讚譽。胡玉神情一凜說:“他們開始還爭論是先打進重慶還是先除掉將軍,後來覺得將軍是鐵血黨黨魁,若不先除掉將軍勢必會使將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一致決定先消滅將軍這邊的部隊,然後等重慶群龍無的時候再攻打重慶。”這下不僅我不由得飄飄然起來,連郝躍峰和洪萬頃也詫異了:“怎麽跟將軍當初的想法一樣啊?”胡玉問清原由後以一種敬仰的眼神看著我。我心裏那個爽啊······


    12月5日淩晨,我軍到達鐵清以西,然後開始作各種隱蔽工作。我則忍不住困意裹緊軍大衣找了塊較幹敞的地方開始呼呼大睡起來。約摸過了幾個小時,我被警衛員輕輕地搖醒,他壓低聲音對我說:“將軍,戴堪所部前鋒已經過了鐵清,現主力部隊剛剛到達鐵清,我們眼皮子底下經過呢。”我點了點頭說:“通知下去,不準打草驚蛇,我們尾隨其後,千萬不要驚動了敵人。”到了下午5點左右,戴堪率部全部進入了南溪,這讓我不由得有些焦急:如果他們接到南岸的消息要渡江的話,張小石肯定會迫不及待地對江麵上的敵人開火。這樣會出現兩種情況,一是敵人的大部隊就會全部縮進南溪城,這可就讓我的部隊很難得打了;二是,敵軍現江對麵的阻擊部隊不多,是主力派過來阻擊江北敵軍南下的,可以強行渡江。想到這裏,我馬上叫來胡玉他們幾個,讓他們想想辦法,看是通知張小石等候命令呢?還是讓張小石守住江邊,把敵人堵江北,我軍主力則南下配合劉白駒部作戰。大家商量過後還是覺得采用前一種辦法來得穩妥些,而且胡玉介紹說戴堪此人,膽大心細,善於捕捉戰機,他一定會很快現我軍南岸的阻擊部隊不過千餘人,一定會強行渡江。我則有些擔心劉白駒,要是他真的有什麽意外,我損失可就大了。但終我也認可了采有前一種方案,畢竟先解決了江北敵人,可使江南敵人震懾,反而可使劉白駒相對安全一些。同時要求張小石不得攔截江南敵軍派出的信使。


    第二天上午,我軍悄悄包圍了南溪縣,冬晨的薄霧,戰士們隱蔽得很好,隻要隔上20來米遠,根本就看不見。快近午的時候,陸續幾個騎馬的士兵從江南渡過長江到達南溪,南溪縣突然騷動了起來,很快就有約3000人的敵軍快速奔出城外,徑直衝向碼頭。看來,劉白駒冒充我軍主力的計劃成功了,我與胡玉互視了一下,心暗算:狗日的南溪城裏還有至少10000名敵軍,我還不能動,看張小石能不能把這3000人給滅了。


    很快,江麵上便泛起近隻帆船。戰士們沒有命令也仍然趴地上動也不動。不一會兒,江上傳來激烈的槍聲,看來,張小石已經命令手下開火了,近隻船約有三十餘隻當場就被機槍打得千瘡孔,逐漸向江沉下去。剩下的見勢不妙也紛紛掉頭向回劃。城的敵軍也一片大嘩,看來突然出現南岸的我軍給敵軍很大的震憾。又有約一個團千餘人的兵力撲向碼頭,擺開架勢就向對岸開火射擊,但江麵寬闊,這樣做隻是為了給回逃的敵軍以心理安慰罷了。


    後出來的那個團一直碼頭守衛,前麵的三千餘敵軍已經逃回城內,看樣子,他們是要商量一下了。果然不到一個小時,約4000人的敵軍從城內衝出來,撲向碼頭紛紛登船。隨即200餘隻大小船隻紛紛離岸,向對岸劃了一會兒後又全部分散開來,形成一個寬約3000米的正麵。看來敵人也不蠢嘛。我從胡玉眼裏看出讚許,郝躍峰也低聲誇了一句。我拿著望遠鏡觀察對麵的布置,現南岸除了約一個連繼續堅守碼頭外,其餘的戰士均沿著江岸向兩邊迅速分開。我鬆了口氣,看來張小石至少不笨。


    很快,江麵上又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十幾隻船已經不動了,但由於敵軍進攻正麵較寬,所以機槍火力的作用被削弱了很多。所幸的是我軍戰士很快也形成了相應的防禦正麵,短的時間裏壓製了敵軍船上的火力。敵軍現打得很艱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隨著又有三四十艘船停了下來,逐漸的有幾艘船開始向回劃了,很快就形成了逃跑的氣勢,於是,敵軍損失了大約三分之一的艦隻和兵力後都逃回江北碼頭。


    這一次逃回來後,敵軍很久都沒什麽動靜,除了從城西門衝出幾個騎馬的士兵,匆匆向城西馳去,看樣子是想向宜賓方麵報信。我心裏不由得慌了,如果章開儒得知情況,從宜賓調來他的31師前來支援的話,那我不就前功棄了?我立即下令攔截敵軍的通信兵。很快,警衛員向我報告說三個敵軍通信兵已全部截獲,並向我交來敵軍32師師長戴堪的親筆求援信。我看了一眼不由得生氣地對胡玉說:“老胡啊,你不是說戴堪膽大心細嗎?你看看,才衝了兩次,就向宜賓求援了。”


    胡玉接過信看了一下說:“這正說明我說的沒錯啊,你隻注意到了他的膽小,但沒有現心細。”我吃了一驚:“哦?怎麽個心細?”胡玉笑了一下說:“將軍你看,這家夥的求援信寫得很明白,說我們南岸有阻擊部隊對他們進行半渡而擊,所以請章開儒從宜賓支援33師,他個人(四川方言:自己的意思)將尋機強渡長江。所以將軍你要看看這個尋機強渡這幾個字。我估計他是想趁天黑的時候渡江。”


    我想想也是,便沒有做聲。但隔了一會兒我又問:“如果他晚上渡江的話,我們很難打啊,這可怎麽辦呢?”胡玉也沉思著點點頭。郝躍峰插過話說:“如果他們真的晚上渡江,我們便不可能對他們進行全殲了,但隻要擊斃戴堪和其他幾個高級指揮官,消滅大半敵軍,剩下的沒有統一指揮就是渡過江去,張小石也能應付的。”胡玉讚同地點頭說:“不錯,要擊斃戴堪等人,現就要派幾個槍法好的兄弟混進城去。”我一揮手說:“那就馬上行動,能消滅多少就消滅多少。”


    晚上約11點鍾,我被警衛員叫醒,現幾個主要指揮員都已就位。除了胡玉,大家對我的嗜睡早已見怪不怪了。胡玉輕聲對我說:“將軍,敵人出動了。”我胡亂用手擦了擦臉又揉了揉眼睛說:“戴堪呢,幹掉了嗎?”郝躍峰回答說:“還沒有,估計要等到他的大部隊都過了江,這家夥才會出來。”我想了想說:“等敵軍大部分都上了船,不,都集結城外的碼頭和江邊的時候,讓我們混進城的人打開城門,我軍主力進城去先幹掉幾個腦人物。然後再殺出城去,不,從城東西兩麵出城去包圍敵人,守住主要的路口再把敵軍都趕到江裏去喂魚。”胡玉讚許地說:“這倒是個好辦法。”回頭對郝躍峰下令:“就按將軍的命令執行,還有,部隊進城的時候和幹掉敵軍腦的時候量不要出任何聲音。”“是!”郝躍峰輕聲回道然後向我和胡玉敬了個禮轉身跑開布置去了。


    看樣子,我一直低估了我手下原警衛連戰士們的身手。他們幹掉戴堪和其他高級軍官居然沒有出一點聲響。以至於當敵軍還碼頭和江邊集結的時候,我軍已控製了全城。隨即我軍敵軍周圍的幾個主要路口及城頭上架起機槍並向敵軍喊話:“滇軍和川軍的兄弟們,你們的戴長官和其他長官都已經被我們擊斃了,你們投降,我們優待俘虜!”


    幾個級軍官還想控製局麵,黑漆漆的一片隻聽到他們幾個那兒鬼哭狼嚎,大聲嚷嚷。但隨著我軍機槍一響,敵軍便亂成了一團糟,很快便炸營了開始四處奔逃。不過周圍都布置了我的機槍手,幾個長點射一打過去,敵軍很快便安靜下來,還有一些人想上船逃走,但我軍幾個勇士潛入江用油澆了外圍的幾艘船,然後一點火,別說城頭上,就是對岸恐怕都看得清清楚楚。隨著碼頭的火光一點一點地開始點起來,11000餘敵軍幸存的幾個級軍官的帶領下向我軍投降了。


    我摸了摸鼻子對旁邊的胡玉說:“老胡啊,這是不是太快了點啊?”胡玉爽朗地笑道:“這很正常嘛,敵軍主官被擊斃,又處於我軍包圍,黑呼呼的一片,誰都不曉得生了啥子事,別說我們有3000多個人,就是300個人也叫他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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