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密林裏,一支隊伍隱藏在這裏,聽到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悄悄壓低身體,等隊伍一出現,十支箭羽同時射出,打的對方措手不及。


    “有埋伏!”


    “快跑,是韃靼人……”


    兩輪箭羽過後,對方的馬匹全部倒地無法動彈,考慮到不能傷人命,韃靼勇士也沒有將箭羽對準人,他們從隱藏的地方跳出來,攔住了想要逃跑的敵人。


    “把獵物留下,我留你們一命!”領頭的韃靼勇士高傲地看著對方,仿佛在看一群弱雞。


    “你……你這是作弊!”被攔下的倒黴鬼是西羌族的,本事不弱,可惜與韃靼族相比還是氣勢弱了不少。


    “哈哈哈!快聽聽,這是什麽屁話,作弊?這是公平的爭鬥怎麽能算作弊?技不如人而已,趕緊的,否則就別怪我們刀劍無眼了!”


    西羌人對視一眼,為了隱藏韃靼人也沒騎馬,雙方人數相當,不拚一拚就認輸那絕不是勇士所為,很快,兩支隊伍就打到了一起。


    約莫兩刻鍾後,韃靼勇士提著戰利品離開,笑得囂張又放肆,不過他們自己也並非沒有損傷,三名勇士失去了戰鬥力。


    “首領,咱們自己的獵物加上這些應該足夠奪得頭名了吧?是不是應該盡快下山?”隊友問道。


    他們將戰利品堆放在一起數了數,獵物的數量已經超過了三十,十匹馬都用來馱獵物了,這樣的成績應該足以傲視群雄。


    “不,你怎麽知道別人不會如這般搶奪別人的獵物?還有時間,再找一支隊伍下手!”


    隊伍在山林裏潛伏慢性,很快,他們又遇到了一支對手,看裝束是西南某個小國,本就因為氣候不適應這寒冷的天氣,轉了一天也不過獵到了十幾隻小的動物而已。


    韃靼勇士輕而易舉地拿下了這支隊伍,數了數獵物,不屑地說:“這些南國人真是不堪,要是放到我們那生活,保準一個冬天都活不下去。”


    “走吧,繼續!”


    直到比賽結束前的半個時辰,韃靼勇士才結束這場掠奪,一共伏擊了四支隊伍,得到了翻倍的獵物,所有人都很滿意,盡管為此他們一半人數都失去了戰鬥力。


    “走,接下來我們就要小心成為別人的獵物了,受傷的先行探路,走最近的路下山,別耽擱了!”首領當機立斷要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中途果然碰到了一支隊伍,是瓦刺人,雙方隔著樹林警惕相望,最後誰也沒動手。


    等下山後,瓦刺勇士聽說韃靼人受傷了好幾個,頓時後悔不迭,如果當時他們選擇動手,說不定還真能吃下韃靼這支隊伍。


    “怎麽回事?還有幾支隊伍沒下山?”眼看時間就要到了,鴻臚寺卿清點隊伍,發現少了好幾隊人。


    “快看,山上怎麽突然冒起了濃煙,著火了嗎?”有人看到山林裏突然冒起了一股濃煙,但並不多,轉瞬就消散在空氣中。


    “應該不是,這天氣雖然沒有積雪,但雨水浸透了土地和樹林,沒那麽容易燒起來……咦,沈大人他們是否也還沒下山?”有人發現沈嘉那支隊伍的人也都沒出現。


    頓時有人笑了起來,低聲說:“估計在做最後的掙紮呢,這時候露麵不是很丟人,怎麽也得撐到最後一刻啊。”


    “哈哈哈,真想看看他們能有多少收獲!”


    “這樣的天氣,連瓦刺的隊伍也不過才收獲了二十幾隻獵物,他們不空手而歸就算不錯了。”


    群臣們對沈嘉為首的隊伍一點沒抱希望,好在大晉並非隻有他們這一隊人,否則真心要丟臉丟到外頭去了。


    就在這時,一群人相互攙扶著下山,身邊沒有馬跟隨也沒有獵物,形容狼狽,顯然是經過一番爭鬥。


    “怎麽回事?”


    “還用問,肯定是被搶了,這種事並不新鮮!”


    果然,這些人就是被韃靼人搶劫的隊伍,因為受傷嚴重,隻能相互攙扶著慢慢走下山,迎麵而來的嘲諷同情的目光令他們連頭都抬不起來。


    好在這樣的隊伍並不止他們一支,漸漸的,大家的目光都投降下山的路口,心情複雜。


    “如今算來,韃靼人至少搶了四支隊伍,就算不算他們本身的收獲應該也是頭名了吧?”鴻臚寺的官員一臉陰鬱地說。


    “不急不急,咱們的人可都還沒回來呢,結果還未必,說不定韃靼人也被搶了呢?”鴻臚寺卿搓著雙手焦躁地說。


    下屬同情地看著他,仿佛覺得他在白日做夢,但結果未定,他們也隻能抱著一線希望。


    杜富成見皇上穩穩地坐著看書,並不擔心的模樣,心想:皇上這是知道必輸無疑了所以無所謂了嗎?


    “皇上,可要奴才派人去瞧瞧?”杜富成開口,自然是指派人去動手腳,免得真被異族人拿了頭名,那可真是有失東道國的臉麵的。


    趙璋搖頭,“光明正大的比試,無需做多餘的事情,等著就是。”


    杜富成看了眼時間,憂慮地說:“可是離結束隻剩下最後一刻鍾了,如果他們能把韃靼人攔截在山上,倒也不算輸。”


    趙璋放下書本,抬頭看了眼場地內人心浮動的大臣們,笑著說:“急什麽呢,不還沒到時間嗎?”


    山林裏,沈嘉手裏拿著撿來的弓箭對準被網網住的對手,思考著要不要趁機射上一箭,就算不能要對方的性命,也能討回一點利息。


    對方凶狠地盯著他,口裏一長串韃靼語冒出來,沈嘉半聽半猜,知道他是在罵人,他笑了起來,年輕俊秀的臉龐笑起來也是熠熠生輝的,“你生氣?這有什麽好氣的,你們之前也沒少搶奪別人的獵物,怎麽輪到自己中埋伏了就不甘心了呢?技不如人而已。”


    對方破口大罵:“該死的懦夫,有本事麵對麵一戰!”


    韃靼人原本還想借著在山裏的機會除掉沈嘉,隻是因為一直沒遇上才沒下手,沒想到他們沒截殺這個人,卻被對方設伏攔截了。


    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韃靼首領陰狠地看著他,“你最好放了我,否則你們也別想安然下山!”


    沈嘉掃了一眼因為中了迷藥而暈倒的韃靼勇士,隻有網子裏這個首領因為動作快沒有被迷藥迷倒,卻被天上掉下來的網子網住,倒掛在半空中。


    許然用繩索將昏迷的韃靼人全綁在一起,以防他們醒來傷人,做好這些,他高興地對沈嘉說:“沈大人,他們的獵物好多啊,十匹馬都載滿了,這下子我們贏定了!”


    沈嘉看著同樣昏迷在地的馬匹,皺著眉頭說:“獵物太多,還是要馬運下山,把馬弄醒。”


    “好!”許然拿出泡了解藥的水給馬匹灌進去,有的灌不進去就直接用冷水澆醒,很快,十匹馬就醒了,艱難的爬起來。


    就在這時,掛在半空中的韃靼首領吹了聲口哨,隻見其中一匹馬兒嘶鳴一聲,朝沈嘉衝了過去。


    “沈大人小心!”許然嚇了一跳,想阻止也來不及了,閉上眼不敢看。


    沈嘉將手裏的弓箭調轉方向,手指一鬆,箭羽射出,正中馬兒的眼睛,隻見那匹馬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翻滾一圈,四蹄抽搐著。


    沈嘉立即轉身,搭上一支弓箭對準那韃靼首領,原本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射出這一箭,倒是對方給了他決斷。


    “你敢!”


    “嗬!”沈嘉鬆手,一箭射中對方的大腿,要不了對方的命,卻能讓對方暫時沒有行動能力,他丟開弓箭去牽馬,對許然說:“趕緊下山,時間不多了。”


    “可是……這麽多馬我們倆能行嗎?”


    沈嘉用繩索將剩餘的馬匹綁在一起,剛中了迷藥的馬並不精神,有些才走一步腿就軟了,想要順利下山還真有些困難。


    “有人來了!”許然聽到了動靜,警惕地看著四周,很快就看到自己的隊友冒了出來。


    “沈大人,許公子!”來人是柏宴和他的朋友。


    沈嘉高興地朝他們招手,“來的正好,你們那邊可有收獲?”


    柏宴的朋友低落地說:“沒有,我們守了半天並沒有隊伍經過那裏,陷阱都沒用上,看到你們這邊的信號就立即趕過來了。”


    許然高興地說:“我們抓到大魚了,趕緊幫忙把獵物送下山,咱們贏定了!”


    柏宴二人也看到了現場的情況,不去看地上被捆綁的人,隻看那幾匹馬上的戰利品就知道沈嘉他們果真逮到了大魚。


    “竟是韃靼人,你們竟然真把他們抓到了,太厲害了!”柏宴看過這個陷阱的圖紙,再聯係現場,能猜測是怎麽一回事。


    沈嘉設計的陷阱都是一連貫的機關,隻要出發了一個機關就要麵臨各種磨難,尤其是迷藥,對高手來說可是大殺器,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太容易中招了。


    很快,又有同伴來了,有的是空手來的,有的也帶了戰利品,看到這邊的收獲,所有人都高興壞了。


    大家齊力將獵物整理一番,牽著馬兒下山,他們上山時也是帶了馬的,為了隱藏起來全都放走了,好在有現成的,否則他們這些人還很難把獵物送下山。


    “皇上,時間到了!”杜富成看了眼時間,暗暗歎了口氣,就在剛才,宋秉洋那支隊伍已經回來了,據他們說,他們原本順風順水,獵到的獵物也不少,不過下山時聽說韃靼人半路伏擊奪取獵物,於是換了條遠路回來,這才回來晚了。


    目前回來的隊伍中,就屬他們這支隊伍的戰利品最多,一眾大晉官員都興奮起來了,有人高聲叫道:“比試結束了吧,該宣布結果了!”


    “慢著,那邊有人回來了!”趕在最後一刻,沈嘉一行人終於出現在眾人麵前,令人驚訝的是他們的隊伍裏竟然有十幾匹馬。


    “這是……”


    “是沈大人他們,他們居然真的帶回來了獵物!”有人驚呼道。


    “看數量還不少啊,果然好本事!”


    沈嘉領著隊員和戰利品來到場地中央,跪在皇帝麵前,高聲道:“皇上,臣幸不辱命!”


    趙璋已經站起身,走下高高的台階,親手將沈嘉扶了起來,又去看他們的戰利品,轉了一圈,笑道:“好!好!不用數也知道,沈愛卿勝了!”


    鴻臚寺卿帶著人來清點獵物,看到獵物裏居然有猛虎獵豹,驚訝的眼睛都轉不動了,再看沈嘉幾人,個個穿著整齊的衣裳,連武器都沒有,除了幾個人身上沾了些泥土,竟然無一人受傷。


    “太神奇了,他們怎麽做到的?”群臣低聲交談起來。


    有人看到他們運了不少東西山上,猜測說:“估計是在山上設伏了,你們沒發現還有人沒回來嗎?最有望得勝的韃靼人就沒回來,獵物是誰得的還不曉得呢。”


    這時候,有一名西羌勇士站出來指著一頭羊說:“那是我們的獵物!那頭羊的毛色我記得,那支箭是我們西羌的!”


    沈嘉挑眉看過去,淡然地說:“哦,原來如此,那又如何?現在是我們的了。”


    “你們應該把獵物歸還給我們!”西羌人一站出來,其他看出獵物歸屬的也紛紛站出來討要。


    沈嘉氣笑了,“若是回來的是韃靼人,你們還敢如此說嗎?這些獵物你們早就丟失了,現在我奪過來了,憑什麽還給你們!”


    眾人驚訝了,有人大聲問:“沈大人,你們這些果真是從韃靼人手裏搶來的?”


    沈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有些是,有些不是,還要麻煩禁衛軍山上撈人,不少人還被困在陷阱裏,不帶回來晚上估計得凍死在山上。”


    “果然是設了陷阱!”


    “那也太厲害了,什麽陷阱竟然能把韃靼人困住?”


    趙璋比劃了個手勢,讓鴻臚寺卿宣布結果,至於過程,他事後有的是時間問明經過,與旁人不同,他是知道沈嘉精通機關學的,很神奇的是,在交往的那幾年裏,他並沒有見沈嘉多學其他學問,可是他卻博學多才,知道的偏門知識多到嚇人,就算哪天他說自己能領軍上陣殺敵,趙璋都不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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