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一下子擁擠起來,住在這裏的都是各家權貴,帶的隨從小廝護衛一個不少,為了爭前後出去,還差點大打出手。


    守在沈嘉門外的兩人聽到著火也嚇了一跳,那侍衛對小廝說:“你進去叫老太爺和老爺出來,先護送他們離開這裏再說。”


    “好。”那小廝推門進去,見兩位主子還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心裏有些奇怪,外頭那麽大的動靜,就算睡的再沉也該行了才對。


    他先去叫沈嘉,見他靴子都沒脫趴在床上,那種詭異之感就更強烈了,他嚇得朝外喊:“餘大哥,你快進來瞧瞧。”


    餘順是沈嘉的護衛之一,一進門就聞到了屋裏殘留的迷香的味道,立即屏住呼吸拔刀,喊道:“屋裏有迷香,先去開窗!”


    那小廝在屋裏的時間太長,又是個普通人,剛走兩步就踉蹌著倒下了。


    餘順沒管他,去把沈嘉扛在肩膀上,另外一隻手夾住沈老太爺,剛跨出廂房的門,就被兩個蒙麵的灰衣人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他兩手都不得空閑,根本護不住人,於是隻好告罪一聲,將沈嘉父子放在廂房門口。


    那二人並沒有立即動,而是指了指沈嘉說:“把他留下,你可以帶其他人離開。”


    “笑話!憑什麽聽你的?”餘順氣得夠嗆,這人也太猖狂了,居然青天百裏的在相國寺裏截人,這相國寺可是住著武僧的,他隻要拖延時間到人來救援就可以了。


    另一邊,潘默去看發生了什麽事,結果隻是兩個地痞流氓在欺負一個良家女子,那女子披頭散發,衣裳淩亂,邊跑邊叫,潘默是第一個過來的,一拳一個打跑了那兩個無奈,對那姑娘說:“姑娘,沒事了,你家人在哪,我去通知他們過來接你。”


    就在這時,其餘人也過來了,都是被慘叫聲吸引過來的,那女子大概是見到許多男人,嚇得撲進了潘默懷裏,潘默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見她肩頭露在外麵,於是解開外衣想脫下來給她披上。


    就在這時,那女子猛地將潘默重重一推,捂著胸口朝來人的方向跑去,邊跑邊喊:“救命啊……救命,這兩個流氓想非禮我……嗚嗚……”


    潘默懵了,他明明是救人的那個卻被誣陷成了害人的,而且還無法解釋,現場就他們三個人在,他又衣裳不整,剛才遠遠的大家都看到他抱著那女子,此時見那女子哭著跑開,自然把潘默當成了犯人。


    立即有熱心腸的百姓將潘默圍了起來,怒罵道:“太過分了,這裏可是相國寺,佛門重地,你怎麽能在佛祖麵前行這種禽獸之事?”


    跟著潘默來的侍衛解釋道:“我們不是,我們也是聽到動靜過來的,剛把兩個地痞流氓打跑了,我們潘哥隻是想給那姑娘批件衣裳。”


    那女子躲在人群後,哭喊著:“不是,就是他們見色起意,要不是你們來的快,他們就要得逞了。”


    女子的口供總是更容易取信人的,何況誰家姑娘會好端端的拿自己的名節陷害人?


    “呸,敢做不敢當,我看你們長的也人模狗樣,沒想到居然是個孬種,有本事殘害良家女子,你們倒不敢認了,被抓了個現行還有何好說的?”


    “就是,攔住他們,報官,把他們交給官府!”


    潘默看到這哪能不明白他們中計了,“不好,調虎離山,大人危險了。”潘默推開攔住他的人群,想往回趕,可是大家以為他想逃,現場人又多,豈能讓他跑了,一個個拿著木棍或是其他武器朝潘默身上打去。


    潘默作為暗衛出身,從小學的都是忠君愛國,哪能對著這些無辜的百姓動手,不過他也不會站著挨打,邊反抗邊往後退。


    他朝同伴喊道:“你去看看大人那邊,這裏我頂著。”畢竟他才是當事人,大家的目標也都集中在他身上,看到同夥跑了,其餘人也沒去追。


    那同夥掃了一眼,沒看到剛才設計他們的女子,估計是趁亂逃了,暗罵了一句:狗娘養的!然後急忙跑去找沈嘉。


    那邊餘順已經和兩名蒙麵人打起來了,對方大概並不知沈嘉身邊的護衛是什麽級別的,派了兩個人來以為足夠了,沒想到餘順一個人就與兩人打了個平手。


    這邊畢竟是相國寺,很快就會有寺裏的僧人過來,兩人不敢耽擱,分出一個人朝沈嘉跑去,另一個哪怕拚著受傷也要拖住餘順。


    餘順大怒,“勸你們最好離開,否則一會兒誰也別想走了!”


    他一半心神放在沈嘉身上,打的有些雜亂無章,居然讓對方成功絆住了,隻見另外一名蒙麵人衝到沈嘉麵前,一手抓住沈嘉的肩膀,將人丟在肩膀上抗走。


    剛走兩步,一陣鈍痛從後腰傳來,緊接著是胸口,他踉蹌一下,肩膀上的人滾落在地上,滾了幾個圈,然後爬到了一座石佛後坐著,右手沾滿了鮮血。


    沈嘉剛才已經醒了,但身體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餘順不知道給他聞了什麽藥,他腦子清醒過來了,然後就一直假裝暈倒坐在地上。


    能刺中這兩刀已經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因為力道不夠,傷口都不太深,肯定是要不了對方的命的。


    沈嘉可不敢確定再來一次對方肯不肯留他的命,也不知道是誰想抓他,目的是什麽。


    那兩個蒙麵人他見過,就是之前在小樹林裏碰見的樵夫,身高和衣著都沒變,也不知道是事先安排好的還是見到他才臨時起了歹意,如果是前者,那沈府裏說不定就有奸細了。


    沈嘉剛捅了人,手有些抖,尤其是看到別人的鮮血在他掌心滴落的時候,惡心地想吐,他用力掐了一把大腿,讓刺痛激活神經,然後扶著石像站起來。


    餘順終於解決了那名蒙麵人,迅速朝沈嘉跑來,而被沈嘉刺中的刺客拔掉後背上的匕首,緩緩走向沈嘉。


    沈嘉剛站直身體就看到一把熟悉的匕首朝他刺下來,耳邊傳來餘順驚恐的叫聲:“大人……”


    最終那把匕首並沒有刺下來而是直接掉落在地,對麵的蒙麵刺客也轟然倒地,一名手持棍棒的僧人站在他身後,朝沈嘉鞠了個躬,“阿彌陀佛,施主沒事吧?”


    沈嘉身上的力氣一下子被抽空,人也滑倒在地,睜著眼睛看到有更多的人跑來,餘順很快將他背起來,送進廂房裏,然後拿了解藥給沈家父子解毒。


    相國寺裏出了刺客襲擊朝廷命官的消息很快就傳入了長安城裏,大家並不知道遇襲的是誰,反正這種事年年有,一點不稀奇,大家最多隻是為那位官員默哀了一會兒。


    等消息傳入宮裏,趙璋最先想到的是沈嘉今日去的不就是相國寺嗎?他忙派錦衣衛去相國寺接人,順便追查刺客,他敢肯定,這次的刺客必然和上次是同一夥人,沒想到他們居然給他擺了一次聲東擊西。


    “擺駕,朕要去相國寺!”趙璋吩咐道。


    杜富成連忙勸阻,“皇上不可啊,那裏的刺客還未抓獲,也不知有多少隱藏的殺手,您千金之軀可不敢去冒險。”


    “你隨朕一起去,再讓姚沾帶領五百禁衛軍隨行,有如此多人護送,難道還護不住朕?若是如此,這長安城早就危矣。”


    杜富成知道,皇上這是記掛沈大人的安危,自己再怎麽勸阻也沒用,當即去安排人手護送。


    聖駕出行,禁衛軍開道,錦衣衛也護在左右,如此大的陣勢引得百姓爭相圍觀,趙璋所過之處,百姓無不下跪迎送,三呼萬歲,不知道內情的百姓還以為相國寺被敵軍給占領了呢。


    寺裏,沈嘉和沈父已經醒來,包廂裏還有沈母和柳嬿婉,潘默得知他遇襲不顧那些人的阻攔跑了回來,如今正與其他幾位侍衛一起跪在門口。


    “嘉嘉,你感覺怎麽樣?”沈母關切地問。


    “沒事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沈嘉開玩笑說。


    沈母瞪了他一眼,“你上回已經大難不死一回了,佛祖哪能此次保佑你?而且這次可是在相國寺出的事,往後這地方我是不來了,咱們換家寺廟供奉。”


    這點小事沈嘉肯定不會和她爭,隻是說:“歹人要作惡是防不勝防的,無論在哪都一樣。”說起來,相國寺這次還是被他連累了,估計短期內都不能開門迎客了。


    他讓何彥扶著自己起來,走出去,看到跪成一排的侍衛,趕緊將人喊起來,“你們這是做什麽呀?這次好在有餘順在,否則你們就見不到本大人了,快起來吧,刺客同黨都抓到了嗎?”


    潘默低頭說:“大人,是我們等保護不力,這次事情結束後,我等會回去領罰的。”他說的領罰肯定不是指沈府處罰下人的那種,沈嘉覺得實在沒必要。


    “一,你們並沒有保護不力,我這不是好好的麽,二,你們畢竟人少,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有那時間跪在這裏懺悔,不如趕緊去找找同黨,看看是否和上一次刺殺皇上的是同一批人。”


    潘默幾人站起來,卻沒有離開,他解釋說:“如今寺裏上下都在查找刺客,不差我們幾個苦力,我們的職責是保護大人您。”這一回,他們是無論如何不會再輕易離開沈嘉了。


    沈嘉覺得也是,相國寺作為護國大寺,僧人眾多,武僧個個都是高手,要抓幾個刺客易如反掌,前提是人還在寺裏。


    “阿彌陀佛,沈施主醒來了?”一名身著袈裟的老和尚領著一群和尚走進院子,看到沈嘉靠在門口站著,鬆了口氣,這位沈大人雖然官職不高,但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要是在相國寺出事,他們怕是承擔不起皇上的怒火。


    “一恩大師,可有抓到刺客同黨?”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就是相國寺的主持,也是先帝在時寵信的國師,趙璋登基後,雖然沒有廢除他國師的封號,卻也沒召見過他一次,眾人自然也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此後,相國寺的香火也不如以往旺盛了。


    “不曾,我們根據潘侍衛提供的線索,去找那位誣陷他的女子,有人看到那女子跑下山了,一路哭著走的,下山後就被一輛馬車接走了,至於之前被潘侍衛打跑的小混混,人雖然找到了,卻已經斷氣了,是被一劍割喉而死。”


    沈嘉沒想到對方下手這麽利落,看樣子可不像是臨時起意,否則哪裏找來的混混配合他們演戲?


    “可有報官府處理?”


    “已經報了,順天府尹曹大人親自來了,正在案發現場查看。”


    沈嘉想,那個院子應該看不出什麽來,就不知道那兩個灰衣人的屍體能否看出點名堂,他想過去看看,卻不放心家裏留在這裏。


    他看了眼一恩大師,朝他行了個佛禮,“大師,可否麻煩寺裏派些武僧送沈某家眷回府?我今日隻帶了五名侍衛出行,怕再遇到歹人。”


    “沈大人在寺裏出事,我寺也有責任,護送沈大人的家眷回去也是應該的,這就清點二十名武僧護送。”


    “多謝大師。”沈嘉回頭讓家裏人整理一下,然後跟著他們下山,對上父母擔憂的眼神,他安慰道:“爹娘不用擔心,有大師們護送一定很安全的,回去之後緊閉府門,我會請施大哥派人看護一段時日。”


    “那你呢?”


    “我留在寺裏再看看,畢竟事關自家生命安全,總得弄清來龍去脈。”


    沈母他們也知道自己在這隻會給沈嘉拖後腿,於是整理好就先離開了,下山的路上,他們遇到了聖駕,半山腰的位置,上下都是人,武僧們一眼看出那儀仗是宮裏的,紛紛避讓,心裏卻嘀咕:沒想到慶嘉帝第一次到相國寺居然是因為案子,如果不是今天出了這樣的事,皇上恐怕還不會親臨相國寺。


    杜總管小跑著過來,看到三頂小轎子並排行走,大聲問:“沈大人可在?”


    沈父下轎,後方兩個女眷不好出麵,隻好他走過去應答:“這位大人,我兒還在寺裏,老夫是沈嘉之父。”


    杜總管避開他的行禮,笑容更真誠了,“原來是老太爺,我們皇上一聽說沈大人遇險,立馬就來了,你們這是要回去嗎?”


    “是的,正是要回府。”


    杜總管跑回去匯報一聲,趙璋沒露麵,讓他點五十禁衛軍護送沈府家眷下山,兩邊客客氣氣地告別,沈父下山後對妻子感慨:“皇上真是仁慈啊,對臣子家眷都如此客氣尊重,咱們嘉嘉更應該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沈母和柳嬿婉同時露出個尷尬的微笑,兩人都知道怎麽回事,家裏也隻有沈父還被瞞著。


    皇帝親臨相國寺,這樣的大事很快就傳到寺裏了,全寺僧人全部穿戴整齊,走到門口迎接,沈嘉和曹瑞文也出來了,看到綿延在山路上的隊伍,兩人的心情迥然不同。


    沈嘉想的是:這消息傳的也太快了,趙璋來的也太快了,他是以什麽借口出宮的呢?這樣一次次為他破例,他們的關係真的還能瞞下去嗎?


    曹瑞文瞥了沈嘉一眼,嘴唇抿成一條線,眼神也暗了下來,皇上竟然為了沈嘉勞師動眾親自出宮,看來沈嘉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已經無可替代了。


    “沈大人,你可否說說看當時的情景?刺客為何要刺殺你呢?”曹瑞文問出了一個大眾都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作為朝廷命官,沈嘉的位置並不會很得罪人,雖然之前的改革令不少商人不滿,但也沒到要他死的地步,至於其他,就更沒理由害他性命了。


    而且這次刺殺離皇上遇刺也沒多久,八成就是同一批殺手,可他們為何要想方設法地去害一個五品官員呢?


    沈嘉站久了還是覺得累,可大家都在迎接皇帝,他也不好坐下,隻能靠在門前的石柱上,輕聲說:“曹大人,一會兒等皇上到了我一起說吧,皇上肯定也想知道。”


    曹瑞文挑了挑眉,淡淡地點個頭,“也是,皇上能為了你出宮來到這危險之地,沈大人應該感謝皇恩才是。”


    “這是自然。”


    “沈大人,雖然你我同科,但一直沒怎麽交過心,我對沈大人也不太了解,如果有些話說的不恰當還請見諒。”


    沈嘉側頭看他,不明白他要說什麽,不過估計不會是什麽好話,他笑了笑,問:“曹大人可是有什麽指示?”


    “指示不敢當,不過我提醒沈大人一句,皇上身份貴重,咱們與他有過交情乃是幸事,但君臣有別,萬萬不可逾越了。”


    沈嘉懷疑他是猜到什麽了,不過既然對方沒明說他也不會傻到承認,朝他拱拱手,“多謝大人提醒,下官會注意的。”


    隊伍很快就到了寺廟門前,禁衛軍迅速將整座寺廟包圍起來,姚沾領著人一一清點人數,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等排查完畢,皇帝才從禦攆上下來,扶著杜總管的手,走到相國寺巍峨的大門前。


    他抬頭望了眼這宏偉的建築,相國寺在先帝在位時擴建翻修過,朝廷撥了一大筆錢來修繕,光看門麵,確實當得了護國寺的稱號。


    “一恩大師免禮平身,您老是方外之人,不必多禮。”趙璋走到主持身前將人扶起來,如果是先帝,作為得道高僧是不用行跪禮的,但趙璋不同,他對佛教沒有偏愛,所謂的高僧在他眼中與平民無異,大家自然不敢造次。


    趙璋轉向沈嘉,走過去將人拉起來,皺著眉頭問:“臉色如此蒼白,身體可有恙?”


    “謝皇上關心,臣無事,隻是體內的餘毒剛清除,體力尚未恢複。”


    “那就讓人扶著你走,隨朕一起進去看看。”


    “臣遵命。”


    趙璋走在最前麵,左後邊跟著主持大師,右後方是沈嘉,曹瑞文走在沈嘉身側,表情有些凝重。


    他的下屬隻當曹大人在為案子煩心,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煩的不是案子,而是皇上和沈嘉的關係,剛才皇上扶起沈嘉的時候,他親眼看到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那是非常親密的人才會做的動作,自己之前的猜測得到證實,他一點也不意外。


    進了大殿,趙璋親自給佛祖上了柱香,儀式做足了才去後院,那兩具屍體還擺在院子裏,順天府的仵作已經驗過屍了,並沒有什麽蹊蹺的地方。


    趙璋要打著審案的理由出宮,自然是要審問一番的,他讓一恩大師帶人退下,這相國寺暫時由禁衛軍接手,寺裏的僧人不得隨意出入。


    等他們離開,沈嘉才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趙璋,尤其說到那兩名灰衣人的時候,說之前在後山腳下小樹林遇到過一次,當時兩人擔著柴進入寺廟,他便以為是樵夫。


    “其實潘默當時就看出這二人身懷武藝,是我大意了,沒放在心上,才導致這場禍事。”


    潘默幾人沒有資格到皇帝麵前,與杜總管一起站在門外,聽沈嘉說起這件事心裏也悔的很,如果他再小心一些,就不會讓賊人得逞了。


    當趙璋聽說潘默被一名女子汙蔑非禮的時候,眼神冷了冷,“好一出調虎離山,而且還用了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攔住了你的侍衛,對方這是對你身邊的人了如指掌啊。”


    沈嘉頓了頓,疑惑地問:“你是懷疑我身邊有奸細?”


    “沈府下人雖然不多,但要收買一兩個不是難題,等你回去好好查查,免得再遭了歹人的道。”


    沈嘉點頭,他府裏的下人大多數都是從老家帶來的,後來來的那些都是趙璋安排進來的,宮裏的人肯定更忠誠,那問題八成是出在沈府的下人身上。


    還好這次他們要算計的是自己,如果被他們發現趙璋經常出現在沈府,再傾盡全力搞一次暗殺,恐怕真是防不勝防。


    “這二人與之前的刺客是同一批嗎?”趙璋問去看過屍體的錦衣衛。


    淩靖雲南下辦案了,跟來的是一名千戶,姓魏,眼角微微上挑,看著像個奸詐的惡人,他回答道:“回皇上,這二人與之前的刺客應該是同夥,雖然衣著不同,但這二人的手掌與之前的刺客紋理相似,且都是擅長用刀,聽沈大人的侍衛複述他們的身手,也有那天夜裏襲擊皇上的刺客很相似。”


    “如此說來,朕在長安城勞師動眾地搜刺客,結果人已經跑到郊外來了?而且他們不僅不逃走,還能策劃一起刺殺朝廷命官的大案,他們這是有恃無恐還是視皇權無無物?”


    眾人紛紛下跪,請皇上息怒。


    “朕息不了!這些刺客如陰溝裏的老鼠躲在暗處傷人,今天可以是沈郎中,明天就可能會是周尚書,也可能會是徐首輔,朕的肱骨大臣們難道還要每日麵對這樣的危險不成?”


    “皇上息怒,賊人陰險狡詐,想要藏在民間太容易了,這並非是一時之力能查清的,敵在暗我在明,除了小心行事也別無他法,不過他們的人數是有限的,消耗了兩次總不能還有很多,幾條漏網之魚,想來也做不成什麽大事了。”沈嘉心想,今天來抓他的刺客就才兩人,恐怕並非低估他身邊的侍衛力量,而是因為對方人手不足。


    可是他們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被我渣了的前任是皇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凔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凔溟並收藏被我渣了的前任是皇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