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相信趙璋真敢做出出櫃的事情來,但他就沒那麽自信了,如果兩人隻是普通人,那的沒什麽,可一國君主斷袖了,而且還有個固定的男性戀人,怎麽想他都是會遺臭萬年的那個禍水。


    “別貧嘴,到時候讓你喊爹娘你敢嗎?”


    趙璋淡淡地問:“朕敢喊,他們敢應麽?”


    沈嘉鬱悶了,當然不敢,估計知道趙璋的身份都能嚇半死,說起來當年趙璋很得他父母寵愛的,在沈家的待遇比他還好。


    沈嘉去洗了個澡,換上清涼的睡衣,他在家穿的衣服有時候會讓人做成現代款式,方便好穿,今天這身睡衣就是,扣子也是他找人用樹脂打磨的。


    趙璋已經在床上等他了,手裏拿著一本書在看,見沈嘉出來目光就定在他身上不會動了。


    “怎麽?哪裏不妥?”沈嘉低頭看著自己,穿的很規矩啊,這樣的睡衣沈嘉當年也給趙璋做過。


    趙璋聲音低沉地說:“再給朕做幾套,要與曾經那些一模一樣。”


    沈嘉走過去,跪坐在床上,用力一推,坐在趙璋小腹上,笑著說:“何必呢,反正都是要脫的。”


    不用問也知道,他曾經送給趙璋的東西肯定被他扔光了,當初在金鑾殿上看到的那雙靴子也是趙璋故意找人做的,安的什麽心他也能猜出來,在別人眼中穩重無比的帝王骨子裏的矯情與記仇從來沒變過。


    兩人正進行到激烈處,房門突然被敲響,沈母高興地喊道:“嘉嘉,門怎麽鎖上了?你睡了嗎?”


    沈嘉和趙璋同時一頓,兩人的深情對視也瞬間成了死亡凝視,然後同時推開對方,氣氛立即尷尬起來。


    “嘉嘉,你屋裏的燈還亮著,沒睡下吧,快開門,娘有好消息告訴你。”


    沈嘉平複了一下喘息,才一本正經地回答:“娘,您等一會兒,我剛沐浴完還沒穿衣裳。”


    沈嘉又推了趙璋一把,指了指密道,示意趙璋趕緊穿衣服回去,如果被沈母看到趙璋半夜三更在他房裏,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趙璋不願意走,他今天都準備在這邊過夜了,他撿起地上的衣裳鞋子塞進被窩,然後整個人卷著被子滾到床鋪最裏側,隻要放下床帳外頭就看不到床上有人。


    沈嘉覺得這樣也行,掃了一圈沒發現異常才穿上衣服去開門。


    “怎麽這麽慢?”沈母推開他走進去,一眼看到床邊的矮櫃上放著一本書,笑著說:“還看書呢,怎麽不多點幾盞燈,小心眼睛看壞了。”


    “沒看,是之前看的。”沈嘉小心翼翼地攔在沈母麵前,深怕她去床上看。


    沈母坐在桌邊,看到床帳緊閉隻以為沈嘉要睡了,沈嘉從小就有睡前沐浴的習慣,想來現在也是如此。


    “我是來告訴你,剛才收到你大姐的來信了,說是再過幾日就到長安了,你姐夫和瑜姐兒也一起來了,可惜涵哥兒被他祖母留下了,這這一分別也不知道以後那孩子會被養成什麽樣。”沈母說起這事就傷心,同時覺得親家母不近人情,哪怕看在沈嘉的麵子上,也不該為難他們。


    沈嘉是知道的,原本隻有大姐夫可以來,媳婦兒總要留在家裏伺候一家老小,還是他大姐據理力爭,才爭取了同行的機會,可惜小外甥卻來不了。


    他安慰道:“娘,您放心,等姐夫在長安站穩腳跟,總能將涵哥兒帶來的。”


    “希望如此。”


    沈嘉正好有個決定要告訴他母親,便說:“娘,我想給三個姐姐再補份嫁妝,當初咱們家為了供我念書也沒給姐姐們多少好東西,如今我也小有成就了,也該補償她們一些。”


    沈母覺得可有可無,“你姐姐們嫁的都是門當戶對的人家,當初嫁妝也是足足的,哪有不好?不過你有這份心也好,這樣也能讓她們在婆家過的更好。”


    沈母雖然難免有些重男輕女,但自己生的女兒也是疼愛的,否則不會大半夜收到女兒的信就急匆匆來告訴沈嘉。


    “還有,我在南城區給姐夫他們物色了一個鋪子,上個東家要回嶺南去了,賣的急,價格也適中,我便買下了,到時候就將這個鋪子送給姐姐吧。”


    沈母欣慰地看著自己年輕的兒子,別人家的孩子這個年紀可能還活在爹娘的保護下,她兒子不僅能獨當一麵,還能將一家子照顧的周周到到,她上輩子一定是積了大德才有這麽好的兒子。


    說起來,兒子好像是八歲那年突然變懂事的,小時候也是個混世魔王,不過誰家小孩子都是淘氣的,沈母也不覺得有異。


    “你決定就好,以後你姐姐們還得靠你照顧,你過的越好,她們才能挺直腰板。”


    沈嘉當然知道這一點,他看時間不早了,趕緊催沈母回去。


    沈母也不敢再留,沈嘉明天一大早還得上朝的呢,她起身說:“那你歇著,明兒早上給你做你最愛吃的大肉餅和果子,配上豆漿。”


    沈母走路腳步輕盈,趙璋在床上也看不到她出門了沒有。一直維持一個姿勢他整個人都僵了,忍不住翻了個身,然後……屋子裏的三人都聽到了床鋪發出咯吱的聲音。


    沈母轉身,疑惑地問:“怎麽床榻會響?”


    沈嘉嚇得麵無血色,胡亂扯了個理由:“可能……可能是有耗子吧。”


    “耗子?這怎麽能行?我去瞧瞧,如果真有就讓下人來打死它。”沈母風風火火地往裏衝。


    沈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焦急地說:“不用了娘,應該隻是路過的老鼠,都這個點了,我很困了,不如明日再找人來清理。”說完他打了個哈欠。


    沈母想想也是,“那你自個小心些,先拿棍子敲敲床,將它趕跑,明天我讓人來給你整理屋子,該修的修,該補的補,老鼠都能進來,這屋子也太破了。”


    沈嘉訕訕地笑著,將沈母送出門,然後急忙關上門上鎖,背靠在門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他衝到床邊掀開床帳,低聲說道:“你可以出來了。”


    趙璋都快憋死了,踢開被子喘著氣,側頭看沈嘉,陰惻惻地問:“朕是老鼠?”


    沈嘉笑了起來:“可不是?一隻碩大的會偷情的老鼠。”


    “反了你,看來你今晚是不想睡了……”趙璋一把將沈嘉拖上床,被子一蓋,繼續剛才沒完成的事情。


    第二天沈嘉險些起不來床,可是看趙璋神采奕奕的模樣又有些生氣,憑什麽動的人是他,結果反而是自己又困又累?不都是男人嘛,體力怎麽差距這麽大?


    趙璋好心地問他:“要不要給你批個假?”


    沈嘉忙爬起來,挺著胸拒絕,“不用,我很好,不用請假。”


    趙璋“嗬嗬”了兩聲,穿好衣服離開了,他回到宮裏還要洗漱,換朝服,如果有時間就隨便吃點東西,沒時間的時候也是餓著肚子去上朝,皇帝做成他這樣也是挺可憐的。


    可誰讓他的另一半不能住在皇宮裏,密道雖然安全可是並不近,而且每回從密道走一趟心情都不會太好。


    朝會開始沒多久,沈嘉就覺得腰酸腿痛了,他時不時扶了扶腰,實在厭煩封建社會的開會形式,,為什麽非得讓人站著?難道他們這些有功之臣不配擁有一把椅子嗎?


    像他這樣的年輕人也就算了,那些上了年紀的老臣每天散朝後都得讓人扶著出去,實在太折磨人了。


    而且說實話,這樣排隊地站著並不利於朝臣之間的交流,如果是麵對麵坐著,保準吵架能吵的更激烈。


    沈嘉的班底已經建立起來了,一個會計司足足有七八十人,除了有官職的那五十人,他還招了三十名有做賬經驗的賬房,年紀都在三十歲以下,這些人將會成為他第一批的學生。


    沈嘉對現代的會計係統比較了解,以前在財務部門待過,但照搬過來肯定是不合適的,還得結合起來按照現實情況作出改變。


    “按本官的意思,光有一套流水賬是不夠的,賬冊應該分為總賬、明細賬、並且針對資產單獨做一套固定資產明細賬,並且每年進行清點……”


    沈嘉提出自己的框架,得益於之前的北巡,他對地方官府的賬務也非常熟悉,第一套科目很快就設計出來了。


    會計司底下的人一開始聽的雲裏霧裏,但隻要舉幾個例子,他們很快就能接受,並且融會貫通,沈嘉將底下的人分了三個小組,將方案分成了三部分,每個小組負責一部分,雖然他自己也能做完,但他也有意識地鍛煉下屬的能力。


    把事情都交出去後,沈嘉頓時輕鬆起來,正好大姐一家也到了,他便騰出時間領著大姐去看鋪子。


    這一日,趙庭又能出宮半天,這是他每個月最期待的日子,最開始出宮的時候,半天根本不夠,他總覺得有看不完的雜耍,吃不完的酒樓,打不完的架,日子久了,那些最想去的地方都去過了,趙庭的興奮勁才恢複正常。


    “小王爺,今日咱們去哪兒?”趙庭的貼身小太監問他。


    “小木子,你又叫錯了,記得叫少爺!”


    “是,奴才記住了!……那少爺,咱們今日是去城東看雜耍還是去城西看西域美人?”


    趙庭想了想,搖頭說:“算了,都看過了,沒意思,今日咱們隨便走走看看。”


    趙庭出宮時明麵上隻帶了四個小廝四個侍衛,這陣仗在長安貴族子弟中不算大的,因此也不會讓他太過顯眼。


    “咦,少爺,前頭那個人看著像是沈大人吧?”小木子指著街上的一個人說。


    趙庭對沈嘉的印象深刻,並且覺得和他說話特別有意思,比自己那幾個老古董太傅好多了,他順著小木子指的方向看去,可不就看到沈嘉走在街上,身邊還跟著一個貌美的年輕婦人,在他們身後,還有一輛馬車跟著。


    趙庭疑惑地問:“本王記得沈大人還未成親吧?他身邊的婦人是誰?”


    “這奴才可就不知道了,您要上去問問嗎?”


    “不必了,萬一是……那就尷尬了,未來沈夫人我見過,貌美非常,這位年輕婦人看著年紀比沈大人還大一些,未必是他屋裏人。”


    “少爺說的是。”他們站在路邊看到沈嘉帶著那名婦人進了一家商鋪,那商鋪沒掛牌匾,裏頭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賣什麽。


    趙庭突然來了興致,他覺得自己也可以了解一下官員的私下生活,比如他們除了俸祿還有沒有其他收入,比如他們在家裏都是如何生活的。


    “走,跟去看看。”


    沈嘉今天帶著大姐來看鋪子,這鋪子以前是賣胭脂水粉的,兩層樓,麵積挺大,不管要改造來做什麽都不會太難看。


    “這樣大的鋪子得花不少錢吧?”沈菁暗暗咂舌,雖然知道她弟弟當了官,賺了不少錢,但他才入仕多久,居然能就買下長安城的旺鋪,真是太能幹了。


    “也不怕告訴你,這鋪子我買來花了兩千兩,有中間人幫忙,價格砍了近三成,將來若是你們不想開了,是租是賣都可以,你和姐夫商量好做什麽生意了麽?”


    沈嘉今天沒讓大姐夫跟來,這鋪子是他送給大姐的,先帶來她踩個點,順便私下問她些情況,免得大姐夫聽到了心裏有疙瘩。


    “你也知道,你大姐夫家是做蜀錦發家的,且算半個皇商,這一行也是我們做熟的,這長安城第一家分鋪我們還是打算做布匹生意。”


    “挺好,蜀錦在長安城也是挺受歡迎的,不過長安城的貴女們更喜歡鮮亮一些的顏色,你們可以在染色上多下點功夫。”


    沈菁很有自信,這幾天她已經看出弟弟在長安城的地位了,每天送禮上門的人絡繹不絕,雖然大多數都退回去了,但這已經能說明沈嘉的能耐了,她以沈嘉親姐的身份在長安城開商鋪,平日裏也能交往到一些官夫人官小姐,生意應該不難做。


    “你放心,這一點你姐夫之前就考慮到了,這幾天他忙著在大街小巷轉也就是想看看市場,我知道你從小就腦子活,以前也沒少給你姐夫出主意,你有什麽好提議都可以告訴我。”


    “其他的先不談,先把鋪子收拾出來吧,得重新裝修才行,樣式做的新穎些,也能博人眼球。”


    “這就看你的了,你的圖紙畫的那麽好,說真的,我一直以為你會進工部,沒想到你居然進了戶部。”沈菁小時候就見過沈嘉畫畫,別人看他畫畫總覺得太死板,圓是圓,方是方,可他們不知道沈嘉畫的都是設計圖,他們家裏的不少東西都是沈嘉讓人做出來的。


    “我可沒那時間,給你們找個這方麵的專業人士吧,我也會提點自己的意見,等成稿了再交給你們。”沈嘉認識幾個工部的官員,對方也經常找他學表格,想必請他們出個設計稿應該不難。


    “你把關就行。”沈菁對自己這個弟弟十足放心,他們先帶著家眷行李來,後麵還有一批貨,估計等那批貨到這鋪子也裝修好了,一想到將來可以和父母在一個地方,又有做高官的弟弟當靠山,沈菁就覺得未來有盼頭,如果能把兒子接來就更完美了。


    他們在二樓說話,身邊隻有潘默伺候。


    樓下傳來了爭吵聲,剛開始還不明顯,過了一會兒,沈嘉居然聽到了熟悉的屬於太監的那種腔調,心下一驚,忙下樓去查看。


    他從樓下走下來,發現自己這間混亂的店鋪裏居然擠了不少人,難怪如此吵鬧。


    趙庭因為年紀小被護在身後,沈嘉一時沒有瞧見他,冷聲問道:“發生了何事?何人在此喧嘩?”


    何彥從人群中擠出來,小跑到沈嘉身邊,大聲說:“大人,剛才有一群人闖進來,我攔下了,說是這店鋪還未開業不能進,對方說認識你,我覺得他不像說謊就領他們進來了,誰知道後麵一批小混子居然也趁機闖進來,還說這鋪子他們也有股份,讓咱們出五千兩銀子買,我氣不過,就和他們吵起來了。哪知道他們以為剛才那客人與咱們是一起的,就想抓他要挾,這才起了衝突!”


    沈嘉先掃了那群鬧事者,看穿著和氣質確實像街頭的小混混,他沒做過生意,但大概猜到這群人應該和現代的黑社會差不多,想盡一切辦法騙錢。


    沈嘉沒理會他們,把目光投向另一邊,隻覺得有幾個人看著眼熟,“請問……”


    趙庭從侍衛身後探出腦袋,不苟言笑地打了聲招呼:“沈大人,本……本少爺路過此處,看到你於是進來打聲招呼。”


    要不是他臨時起意,還不知道天子腳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人,連朝廷命官的鋪子也敢打劫。


    沈嘉看到他嚇了一跳,雖然他知道趙庭身邊有人護著,可是意外無處不在,這時候再看那群小混混就總覺得是別人找來針對趙庭的。


    原先他愛搭不理,此時卻不得不慎重對待,指了他們吩咐一聲:“潘默,將這些人拿下!”


    沈嘉這趟出來隻帶了潘默和另一個護衛,剛才潘默跟著他上樓了,另外一個不認識趙庭,否則那群人早被收拾了。


    “屬下明白。”潘默先朝趙庭行了禮,然後衝向那群鬧事者,後者見他一個人過來。還大笑著說:“嘿,我還當是什麽大官呢,原來就是個繡花枕頭,一個人就想拿下我們,做夢……啊……”


    潘默可是大內高手,對付幾個小混混輕而易舉,要不是知道不好殺人,他還能更快一點。


    等鬧事者全都躺下了,潘默才退到一邊,趙庭的目光發亮,在潘默身上轉了轉,這個侍衛武功實在高,比教他武術的教頭還厲害,而且身上有股熟悉的感覺,仿佛自己在宮裏見過。


    不過怎麽可能呢?沈嘉的護衛怎麽也不該和宮裏有聯係。


    沈嘉走到趙庭麵前,行禮後小聲問他:“少爺,您要不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情還沒查清楚,萬一是針對您來的可不妙。”


    “應該不是,他們剛開始並未關注我,應該不知道我的身份。”


    沈嘉隻是不敢大意,不過既然人都撂倒了,他也就沒勉強,他回頭說:“審一審他們,看看他們什麽開路,如果不肯說真話就交給錦衣衛處理。”


    那群小混混一聽錦衣衛的名頭都嚇呆了,外地的百姓可能不曉得錦衣衛的威名,他們長安城的人可是最怕聽到這三個字。


    潘默點頭,隨手抓了一個人走到鋪子後院,沒一會兒就傳來淒厲的慘叫聲,把倒在地上的混混嚇個半死。


    “我說我說……”其中一個臉上帶疤的男人大叫起來,其餘人紛紛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跟著大哥幹的。


    沈嘉沒空管他們,他親自帶著趙庭出門,千叮萬囑:“可不能往混亂的地方去,不要吃外頭的食物。最好也不要過多接觸不明不白的人,還有,切記不要對任何人大發善心,知人知麵不知心。”


    趙庭出宮前已經被再三叮囑過了,此時聽沈嘉嘮叨居然沒覺得煩,反而覺得倍感親切。


    他身邊的下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也會勸他不要違背皇上的話,可是沈嘉的態度就很親切,仿佛真是自己的親人一樣。


    趙庭從小沒了父母,祖母雖然疼愛他,可是他還是希望有親人陪伴,和沈嘉相處,他總能感受到這種感覺,仿佛他們是一家人似的的。


    他朝沈嘉點頭,說:“沈大人處理就行了,我今天也不去哪,就周邊轉轉,不打擾你了。”


    沈嘉也不好說什麽,認出他身邊的幾個人,交代了幾句就將人送出去了。


    趙庭回頭,發現對方已經轉身進去了。樓裏的慘叫聲一直沒停過,也不知道那些人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趙庭問身邊的小太監:“剛才那個人瞧著眼熟,而且似乎知道我的身份,他是誰?”


    小木子笑著說:“奴才也不知道,不過看氣質還能挺像宮裏的人,少爺要是好奇不如去問問沈大人。”


    趙庭在街上走了幾步,越發不知道該去哪裏,想了想,說:“沈大人家住何處你可知道?”


    小木子低頭回答:“奴才聽說過,他家就在玉井坊,離這兒不遠。”


    “走。咱們上沈大人家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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