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化神期的老祖,這個想法從前偶爾在鍾珍的腦中泛起,卻隻是當個很好笑的笑話想想罷了。


    但是現在卻是勢在必行。他不死,自己就要死。


    所以還是他死吧!


    雖然還在胡亂說話,可是她早從珍寶袋中取出好幾樣法寶,以魔氣催動不動聲色朝著元悟老祖的頭部襲去。


    隻要刺穿他的識海,穿透元神,再將識海攪爛,肯定永不超生。


    元悟老祖猛然覺得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渾身寒毛倒豎,仿佛生死一線。從前很多次遇險,也有這樣的感覺。從他還是個煉氣弟子的時候,隨著隊伍遇到魔,他第一個發現周圍有不可知之物,立刻出言示警。


    這是一種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必殺的殺意,即使淡得快感覺不到,卻依然存在。


    電光火石之間,他想起先前以神識一路跟隨,目睹王路辰死得極其怪異,猛地拔高身子,退得極遠。


    魔氣不比靈氣,並不能及遠,速度也沒那麽快,鍾珍歎了口氣,竟然給他躲過去了。


    既然躲了,那麽元悟老祖即刻便會有殺著。


    隻能先發製人,召回那些魔氣催動的法寶,鍾珍手按在丹田上,猛然之間兩座大山忽然出現,朝著元悟老祖便飛過去。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一次召出兩座如此大的山。


    跟在大山的後麵,她極力朝前飛去,看距離差不多了,便將五個珍寶袋的陰土也隨著山一並以魔氣拋擲過去。


    這些土都是從鬼見淵挖來的,比起什麽乾坤山河圖中的大山還要好用。鬼見淵連化神老祖們都不敢去,萬一被迷了心智走火入魔,無人相助也會死得悄聲無息。


    這可不是什麽附近的那些濃霧,實實在在的是極陰之物,沒有絕佳的靈寶,萬萬是擋不住被其侵蝕。


    “區區雕蟲小技!”元悟雖然不明白為何先前有那種生死一線的錯覺,明明此女並沒有什麽強大的殺招。


    同時召出兩座如此大的山,雖然算馬馬虎虎,卻仍舊是元嬰期的手段。


    他手掌揮出便是一柄巨大的影劍,一分為二,分別劈向兩座大山。他連劍都不曾取出,對付一個七階妖修,哪裏用得著那麽大驚小怪。


    丟出大山與陰土之後,鍾珍馬上催動身前七八個上品防禦靈器,最後還將乾坤鏡取出擋在前方,整個人朝著後方急退。


    催動如此多的靈器,靈氣幾乎消耗了一半。


    然而這般厚實的防禦,仍舊被崩裂的大山還有對方的靈氣給震得斷了數根骨頭,整個身子無法動彈。


    人飛出去幾裏遠。


    白色的翅膀鮮血淋漓,仿佛是兩扇滴血的瀑布似的。


    猛地咳嗽了數聲,狂噴幾口鮮血,拿起酒葫蘆,鍾珍慌忙吞了兩粒上品療傷的丹藥,狂吞了一把補靈氣的丹藥,順便取出靈酒葫蘆,猛地喝了大半葫蘆。


    與此同時,以神識密切注意元悟老祖的模樣,看他是否被陰土給侵蝕。


    慕青鬆原本就站得就很遠,見門派老祖竟然親自對一個七階妖修動手,立刻退開飛走。


    他心中黯然之極。


    鍾道友必死無疑。


    即使能抵擋得了一招半式,也隻是垂死掙紮罷了。


    他甚至有一種衝動要去阻擋元悟老祖,這隻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罷了。去了也隻是送死,老祖不可能看在他的麵子上放過誰,況且他從未想過能與元悟對敵,眼下自然也不可能打得過他。


    為了一名友人,將自身的責任和整個門派拋之腦後,丟開自己的性命不顧,慕青鬆在心中權衡了一番。


    完全沒有可能。


    眼睜睜看著鍾珍死在眼前,慕青鬆有不忍也有無奈。漫漫修仙路上,遭遇到無數不可挽回的事,這樣的情景從前也出現過,孰重孰輕,是友情道義還是身上承擔的責任,他永遠隻能選擇後者。


    忽然從遠方的透過來一股陰氣,他頓時有些駭然,想不到鍾珍竟然有這樣怪異的天賦。他忙又退得更遠,並非是懼怕陰氣,而是實在不願意卷入戰團。


    陰氣也被稱為死氣,乃是由無數陰魂死後的執念形成,這點他很清楚。


    看來王路辰先被陰氣侵蝕,然後才找了道。慕輕鬆忽然覺得沒有與鍾珍為敵,倒是個幸運之事,換了他,雖然能抵擋部分陰氣,但是也得稍微分心。


    妖獸往往有一些讓人無法預料的詭秘之處,有的能布下幻境,有的能瞬移,忽然從遠處突然出現在背後。那些口吐毒液或者是能焚燒元嬰身體的真火,反而還比較好防備。


    可是陰氣......這已經超出天賦技能的範疇了。慕青鬆心驚不已。


    胡飛策已經回到慕青鬆的身邊,腦子有一瞬間的迷糊,忽然皺著眉頭講道:“竟然是陰氣?我師父怎麽會懼怕這點陰氣,垂死掙紮罷了。”


    慕青鬆不想討論鍾珍與元悟老祖對戰的話題,顧左右而言它地講道:“步青蘿死了嗎?”


    殺死一個被師父拍得半殘的金丹女修,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胡飛策訝異地講道:“為何有此一問,有我出手她當然死了。話說你就沒有一點憐香惜玉?我曾經聽說你的確強行要她以身相許,有兩三個人都提起過此事。”


    慕青鬆以神識關注遠方的打鬥,心中翻起驚濤駭浪,戰況竟然如此慘烈!


    他麵色卻仍舊顯得很沉靜,“純屬傳言,我並不喜歡口是心非的女子。”


    步青蘿實在是個喜歡欺騙自己的人,到底是賣藝不賣身,還是拿藝當身在賣,這個卻是不好說了。


    倘若存心要拒絕長空其實很容易,長空那人很好麵子,隻要說兩句讓他丟顏麵的話,保證便不會繼續糾纏。妙音島的林芷綺回絕得很徹底,長空沒舔著臉跟著人家跑。


    胡飛策笑了,“哈哈,我卻不知你有喜歡過誰,少年時剛入門派,便記得你一直是一副老古板的模樣。我們雖然修仙,卻無需修身,為人當瀟灑不拘小節。”


    慕青鬆轉過頭對胡飛策,歎了口氣說道:“我向來不拘小節,卻在大節上無法決斷。”


    胡飛策不明白他言中所指,心想這人估摸著又是為那些門派派係之爭煩惱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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