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人存在不存在還是一個未知數,而且莫雨那人很狡猾,說不準在碰觸到瓷碗的時候就已經下了手腳。”雖是這般說的,但是顧青衣心裏很清楚,莫雨完全沒有什麽必要去為了糊弄他將莫瑞牽扯進來。因為血液混合之後形成的毒藥是未曾出現過的。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們三人的血液可以形成天下無敵的毒藥的話,恐怕先是莫瑞遭殃,接著就應該是他自己遭殃了。“所以你在該防備的時候就應該防備,不要因為一些兒女情長就放鬆了自己的戒心。”


    哆嗦了一下,將伸出的手掌收回來之後,雛衣“嗯”了一聲。


    盯著破碎的茶盞,顧青衣“恩”了一聲之後就沒有了聲音,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的雛衣最後隻能站在原地慢慢揣摩顧青衣的意思……


    “爹爹,那些血是怎麽回事?”回到屋子裏麵,莫瑞伸出自己的指頭皺了皺眉頭。剛才碗中的變化他看的清清楚楚。可以說,在莫雨的眼神沒有變的時候,碗中的情況也沒有變,然而當莫雨的眉頭皺了一下之後,碗中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如果說這中間沒有什麽貓膩的話,莫瑞絕對不會相信的。


    “嗬嗬,那些啊,其實就是一種手段罷了。”挑著眉頭,將自己的手指伸出來走之後,莫雨歎道:“顧青衣那個人就是一匹狼,如果我不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做手腳的話,恐怕後麵想要動手也難啦。”說道這裏,莫雨看到了莫瑞臉上的表情。“怎麽,你覺得爹爹處事有些小人了?”


    “不,我是覺得爹爹下手太輕了,隻在顧青衣的手上放了些癢癢粉,這樣的懲罰有些太輕了。”咧著嘴,摸了摸指尖的紅點之後,莫瑞跳到了莫雨的腿上。“不過臨走的時候,我在那間屋子裏麵放了一些好東西,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爹爹就可以聽到那個屋子傳來的活春宮了。”


    眯著眼睛,看著一臉幸災樂禍的莫瑞,莫雨越發覺得莫瑞就是自己的親兒子了。這樣惡劣的本質或許隻有他們父子兩人有吧。以顧青衣那種性子,恐怕還不屑與玩這點心思吧。不過跟一匹狼鬥。需要的不是光明正大而是陰謀詭計。


    人不陰險的話就要被別人當做靶子來練。顧青衣陰險,所以他才能在魔花教中安穩的度過十幾年。顧青衣是個狐狸。所以在有些事情上,他寧願繞個圈子也不像直接達成自己的目的。


    那樣一個瞻前顧後的人往往疑心很重。所以在往碗裏放藥的時候,莫雨一直是麵不改色。就算雛衣站在一邊觀察著他的表情,也不能夠知道他到底是做了什麽手腳。就連顧青衣心裏最後的疑惑也會因為他剛才放出去的幾句話消散的無影無蹤。


    “你呀,就是人小鬼大,不過以後你可要記住了,像顧青衣那樣小心眼的人,絕對不能被他抓到什麽把柄,要不然他報複起來的話,不是你可以承受得了的。”點著莫瑞的鼻尖。莫雨搖了搖頭之後將莫瑞抱了起來。“對了,你娘親應該已經將我們兩人的打算告訴你了吧。”


    想起簡悅之前的那番話,莫瑞點了點頭。


    “如何?你有什麽樣的想法?”


    “我隻想站在最高處,不要那些想要動心思的人可以有機會動心思,也不會那些有二心的人輕易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陰狠的眼神一閃而過。當莫瑞的視線轉移到莫雨身上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個乖巧的孩子。“爹爹,你放心,娘親的願望也就是我的願望,所以在皇宮中的這段日子,我不會錯過一些好機會的。”


    難得這麽小的年齡就有這般深遠的謀略。心裏讚許了一聲之後,莫雨轉身示意莫瑞看向床腳藏著的包袱。“那些竹筍是我昨晚上挖的,待會兒你離開的時候將這些東西帶回去。”


    竹筍是竹筍,但是有些竹筍就不是簡單的竹筍了,這個隻有簡悅看到了竹筍之後才會知道。現在莫雨不打算告訴莫瑞太多的東西。因為他覺得,大人世界裏麵的陰暗還是讓莫瑞少知道一些為好。


    “嗯,瑞兒都記住了。”腦袋埋進莫雨的懷中蹭了蹭之後,莫瑞從莫雨的身上跳了下來。“那麽爹爹,改交代的事情我都說清楚,這些竹筍我也要帶回去了……”說道這裏,莫瑞之前還抬著的頭立即埋了下去,“爹爹,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但是每次我身邊都有娘親在,所以我沒有說出來,但是現在我必須問一問了。”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似得,莫瑞捏著手掌說道:“爹爹,你真的喜歡娘親嗎,喜歡娘親的一切嗎?”


    “嗬嗬,看來你還是被顧青衣影響到了。”摸著莫瑞的腦袋,莫雨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了莫瑞的眼前。剛開始的時候莫瑞還不知道莫雨是什麽意思,等到他看到莫雨手心的兩個字之後,他算是徹底明白了。


    簡悅心裏可以有兩個人,但是莫雨的心裏隻能有簡悅一人,這便是莫雨無聲的回答……


    樂嗬嗬的將竹筍抱了回去。剛開始將東西放在簡悅跟前的時候,莫瑞還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等到莫雨當著莫瑞的麵將東西拆開的時候,莫瑞心裏終於有了點底。因為莫雨帶過來的竹筍正在被簡悅仔細的檢查著。


    竹筍是一般的竹筍,但是竹筍裏麵可不是普通的東西。幾乎在簡悅知道莫瑞帶來竹筍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莫雨能將東西捎過來就意味睿王爺那邊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


    “東西在這裏放著呢。”看著莫瑞翻找的那種樣子,簡悅笑了一聲之後將其中一根竹筍立了起來。“春筍都比較嫩,所以泛白的地方最容易讓人主意到,而你爹爹喜歡將最重要的東西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所以重要的東西就在竹筍頂端的白色筍肉裏麵。”說著簡悅的手指已經掐著竹筍的根部,輕輕地將裏麵的東西帶了出來。


    竹筍裏麵放著的東西倒不大,隻是一個小小的白色紙片。但這小小的紙片已經足以改變睿王府的命運了。


    “爹爹這是已經將睿王府的情況全部摸清楚了?”用手指戳了戳竹筍,莫瑞說道一半的時候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來爹爹和娘親早就商議好了的,難怪我剛見到爹爹的時候。他沒說什麽就把一包筍放在了我的懷裏。”


    笑了一聲,知道莫瑞指的是什麽,簡悅無奈的搖搖頭之後將紙條攤了開來。


    白色的小紙條上沒有字跡也沒有什麽圖畫,有的隻是一些粉末罷了,但是這些粉末已經足夠簡悅知曉睿王府的事情了。“睿王府現在正在動工。估摸著睿王爺已經打算逼宮了。”


    逼宮不是件小事,而且逼宮的話,身上強加的罪名要比其他的嚴重的多。一般聰明的人都不會選擇這般法子的,但是現在莫雨將消息已經帶出來了。而且看的出來睿王爺已經在籌備逼宮的事情了,那麽這次簡悅不得不防著睿王爺了。


    “逼宮……睿王爺的人手雖然多,但是京城內外的兵馬都在老皇帝的手裏握著。盡管大皇子借著我的手已經將半塊虎符給了睿王爺,但睿王爺也不能很快的將那些人馬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所以恐怕睿王府的洞也沒挖多深。”莫瑞盯著紙包中的土粒分析了一會兒之後下了結論,“應該是挖了一半了。”


    “恩,的確是挖了一半,這京城裏麵到睿王府少說也有十多公裏,如果睿王府的那些人隻是靠人工來挖掘的話,沒有個一年半載是完成不了這樣的工程。早先睿王爺看起來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可能就是在借著老皇帝和大皇子鬥的時候挖掘自己的地洞。現在時機快要成熟了。睿王爺自己已經開始急躁了。”仔細聽著房門外的聲響,簡悅笑了一聲之後將桌子的竹筍往一起放了放。


    莫瑞也聽到了外麵的聲響,不用猜他也知道是大皇子來了。“娘親,我去開門。”先與簡悅一步走到房門處,莫瑞咳嗽了一聲之後才將門打開。果真如莫瑞猜測的一樣。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大皇子。


    “聽說瑞兒回來了,嗬嗬,我來看下瑞兒如何。”


    ‘這話說的好像莫瑞從生死關卡上走了一次似得。’簡悅心裏嘀咕了一聲之後站了起來。


    聞著滿屋子春筍的氣味,大皇子皺著眉走到了桌前,“這東西是莫太醫讓瑞兒捎回來的禮物?”捏著筍尖,大皇子低歎了一聲之後說道:“好了,看你們兩個的臉色我也知道你們擔心的是什麽,放心吧,就算睿王府那邊倒了,莫太醫也不會出什麽事情的。”像是算準了簡悅和莫瑞心裏的顧慮,大皇子頗為自信的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你們瞧,這裏麵是我接下來的計劃,要是沒有差錯的話,晚上你們就可以聽到睿王府徹底敗落的消息了。”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睿王爺準備幹什麽的話,簡悅和莫瑞都會覺得大皇子現在的話有些突兀,但是不知道什麽事情的大皇子居然可以這樣明確的斷定晚上的事情,那麽也就意味著莫雨知道的事情大皇子已經知道了,不僅知道了而且已經準備抓住機會將睿王府的人一網打盡。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眼下的大皇子看來是做了黃雀了。但是明朗未必會是那隻蟬。想到這裏,簡悅笑著將大皇子手中的書信接了過來。“皇兄打算如何做?”


    看了簡悅一眼,大皇子笑道:“晚上的時候睿王府裏麵的人會狗急跳牆,那個時候我隻要帶著我的屬下在準備好的位置上等待就好。隻要睿王府那邊不出現什麽差池的話,今晚上就是最後的角逐了。當然,我知道,我不會輸,父皇也不會輸。”


    “父皇?難道說父皇這次也打算將皇叔給……”做出一個殺的動作,簡悅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莫雨豈不是也被牽扯到了。”


    “嗬嗬,皇妹啊,我已經說過了,就算睿王爺死了莫雨也不會死,因為睿王府裏麵有我的親信在,隻要莫太醫和我的親信聯手的話,睿王府散了之後。莫太醫就是功臣了,對於功臣,我和父皇都不會過河拆橋的。所以皇妹的心可以放在肚子裏麵了。”像是安撫似得摸了摸簡悅的肩膀,在感覺到簡悅沒有抗拒之後,大皇子向著莫瑞招了招手,“瑞兒,來舅舅這裏。告訴舅舅,你在王府都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


    本來在一旁發呆的莫瑞聽到這裏瞬間抬起了頭。“在王府裏麵?王府裏麵我就看到了老管家還有一個穿著粉紅衣衫的女子,再就是……傳說是睿王爺男寵的顧青衣了。”不意外的看到了大皇子有些僵硬的臉色,莫瑞摸了摸後腦勺之後繼續說道:“不知道舅舅想要知道的有哪些?瑞兒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莫瑞摸了摸後腦勺之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得“啊”的一聲,“對了,我在王府發現了一個地道!”


    “地道,什麽地道!”急匆匆的抓住莫瑞的胳膊,大皇子神色有些著急了些,可能意識到自己的樣子有些不妥,大皇子底笑了一聲之後將抓著莫瑞胳膊的手掌放了開來。“嗬嗬。舅舅有些著急了,畢竟睿王爺是個陰險的人,要是什麽地道地洞之類的沒有及時發現的話,皇宮裏麵出現個什麽意外的話,我們就應付不過來了。”


    點點頭。將自己的衣袖整理了一下之後,莫瑞咳嗽了一聲。“那個地洞就在睿王府的竹林中,我之前見到的那粉紅衣衫的女子就站在地洞的旁邊,當時我還好奇她要幹什麽來著,但是後麵出現的管家把我拉走了,還說哪裏是禁地什麽的。”說道這裏,莫瑞將嘴巴緊緊地閉了起來。現在,不是莫瑞說話的時候,而是大皇子腦補的時候。


    地道再加上禁地,這樣的幾個詞放在一起的話,很容易讓大皇子想到某些東西,不過大皇子到底聯想到哪裏,聯想到什麽程度,這些都不是莫瑞和簡悅所能束縛的了的。


    “嗬嗬,看來今晚上我們得去瞧瞧那個地方了。”摸著下巴,盯著莫瑞的手指,大皇子歎了口氣之後說道:“皇妹,現在王府的情況還不是很清楚,所以將近傍晚的時候,我得帶著莫瑞去王府看看。”


    大皇子的話很明顯了,要想發現睿王府的異常,要想知道哪裏到底有沒有一個洞穴就得由莫瑞帶著他過去了。如果有地道的話,莫瑞的消息就是準確的,後麵對付明朗的話不用花多少力氣,但是如果沒有地道的話,莫瑞的話就是謊話,莫雨乃至簡悅都要被大皇子盯上了。不過現在,地道是存在的,而且按照莫雨帶回來的春筍看,地道就在有竹子的地方,而存在竹子的地方隻有顧青衣住著的竹院。所以前一種可能已經不是可能了,後一種假設已經不是假設了。


    去還是不去直接關係到明朗的生與死,莫雨的生與死,這個時候的簡悅本該猶豫了之後再做決定的,但是現在很奇怪的是,就連簡悅自己也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她就已經拒絕了大皇子的要求。“皇兄,這樣恐怕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


    “這……先不說瑞兒,假如睿王府那邊真的有什麽動作的話,今天晚上那邊的守衛必定是最嚴密的。如果皇兄傍晚過去的話,可能會打草驚蛇,到時候皇兄計劃好的事情豈不是要被打亂?”


    皺著眉,思考著簡悅的這些話,大皇子略微遲疑了下之後點了點頭。“皇妹說的也有些道理……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裏,如果我不親自過去看看的話,這後麵的事情會更懸乎的。”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簡悅繼續猶豫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大皇子看出些什麽。“也是,罷了,瑞兒,傍晚你就稍微改裝一下然後跟你舅舅去一趟睿王府,順便告訴你爹爹,他帶來的春筍我一定會醃製好,等著他回來一起吃的。”


    想要從簡悅的這些話中找些什麽出來,但是最後思考無果的大皇子隻能將簡悅的這句話自動忽略掉。


    “那麽皇妹要是舍得的話,我現在就將瑞兒帶走了,不過你放心,等到深夜的時候我一定將瑞兒安安全全的帶回來。”幾乎沒給簡悅說話的時間,大皇子拉著莫瑞就立即離開了屋子。


    盯著大皇子離開的方向,簡悅冷笑了一聲之後走到了內室。


    公主的寢殿很奢華,而且想要藏個什麽東西的話很方便。早些時候,為了應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簡悅特意準備了兩身夜行衣。如今大皇子拉著莫瑞要去睿王府探探根底了,她這個做娘親的要是不跟過去看看的話必然是不會放心的。


    “想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陰謀,嗬嗬,你還是多修煉幾年吧。”手腳麻利的穿上夜行衣,最後看了一眼已經合上的窗子之後,簡悅打了個響指。


    “簡姑娘有何吩咐!”簡悅的響指剛落,藏身在暗處的冷雲就站了出來。


    “剛才的事情你都聽到了吧。”看到冷雲點頭,簡悅歎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大皇子那人心思縝密,現在你的主子待在睿王府就等於是坐在老虎的牙齒上,如果選在我們這邊出了什麽差池的話,恐怕你主子那邊就不好過了。”


    “簡姑娘是想親自去睿王府看看?”揣摩著簡悅的意思,在確定自己猜測的沒有什麽差錯之後,冷雲才將思慮了良久的話說了出來。


    指著身上的夜行衣,簡悅笑著拉著冷雲的胳膊直接跳過了城牆……


    黃昏來的很快,快的讓大皇子沒有反應過來睿王府出了些什麽狀況,快的讓簡悅來不及知道莫瑞的方位就已經被重重火光給打斷了思路。


    睿王府現在就像是早晨的菜市場一樣,怎一個亂字了的,剛剛在收拾院子的仆人幾乎是身首異處,之前還在準備插上門栓的管家已經被突然出現雜大批人嚇破了膽子。事情發生的太快,變故來的太急,在所有人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臨近的時候,明朗已經提著劍闖入了皇宮大內。而此時剩下的睿王府已經是個空殼子了。


    盯著來人,老皇帝隻能無奈的大笑幾聲,同樣是兄弟,同樣是心狠手辣之人,他獨獨在皇位上待了五十載,如今自己的弟弟找上門來了,無非是為了他身後的這把椅子罷了。


    “皇兄,看起來你一點都不驚訝呢。”劍尖抹在地上,冷笑著的明朗將劍緩緩地提了起來之後向前跨越了幾步。他這短短的幾步在老皇帝看來就像是經曆了幾年一樣,沉重而又漫長,這種折磨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生死掙紮了。


    “驚訝,即使你早幾年過來我也不會感覺到驚訝,畢竟是兄弟,你想要什麽我也很清楚,隻不過比起這把椅子,我更想知道,在我說出一件事情的真相後,你的表情會如何。”笑著看著漸漸將表情隱下去的明朗。老皇帝從皇座上走了下來。“怎麽,皇弟這是早早預感到了我要說什麽了?”


    握緊手中的長劍,明朗笑了一聲之後找到了一個舒坦的位置坐了下來。“顧青衣的事情我早就知道,所以現在不勞煩皇兄這般鄭重的說出來了。”


    “不,看來皇弟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像是有什麽神秘的事情被隱藏著似得,老皇帝彎著的嘴角笑的越發燦爛了。“我說的是我們的兄弟關係,以及你和顧青衣的血緣關係……”


    握緊手掌,明朗若無其事的笑了一聲之後按緊了椅子的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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