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玥從脊骨拔出的大刀,竟發現大刀拿在自己手上小巧了不少,待她想到大刀“小巧”的原因,欲哭無淚。


    國師乃元嬰境高手,座下亦有不少金丹弟子。兩廂打起來,高玥不一定會占便宜。


    蕭岑橫隔在兩人之間,阻止道:“國師,這裏是皇宮,不可肆意妄為。”


    國師衝蕭岑拱手:“太子,二皇子墮魔,王上下令,將她捉拿。即便我們不拿她,正道宗門也會下令將捕她。她逃不了。”


    蕭岑看了眼門內,完全不知裏麵發生了何事。


    就在這時,裏麵門被打開,妙齡女郎.重越從裏麵走出來,她淡淡地掃了一眼眾人,目光落在蕭杉身上,道:“蕭杉墮魔,已帶著狐狸逃走。”


    蕭岑驚訝道:“怎……怎麽會這樣?二皇妹怎會突然墮魔?”


    高玥也震驚於蕭杉墮魔,這其中一定有內情,她忙追問:“師尊,怎麽回事?蕭杉義薄雲天,怎麽會突然墮魔?”


    重越解釋:“蕭杉為救妖狐,以靈根去養妖狐靈魂。靈根受汙,自然墮魔。”


    國師皺眉,問他:“這宮殿我已用結界封印,蕭杉如何逃跑?”


    重越淡淡掃了一眼國師:“你這破結界,如何防得住魔界通行門?”


    “魔界通行門?”蕭岑皺眉,幾乎下意識反應過來:“您是說,魔界通行門為她開啟?”


    國師麵露驚色:“蕭杉不過金丹修士,她墮魔,魔尊重越為何會為她開啟通行門?”


    重越掃了一眼國師,淡淡反問:“你是什麽廢物?竟看不出那小狐狸乃被封印的元嬰妖狐?”


    “什……什麽!”國師萬沒想到那妖狐竟是被封印的元嬰妖魔,轉而感慨:“怪不得,怪不得。我明明將她斬於符陣之下,她竟能化作冤魂為非作歹。”


    蕭岑心裏滋味複雜,他緊皺著眉頭看向國師,道:“時空珠被二皇姐毀掉,唐貴妃與六皇帝,回天乏術,再無轉機。國師,二皇姐的事,還勞煩你去跟父王交代。”


    國師衝蕭岑拱手,應了一聲是。


    國師正準備帶人離開,坐下弟子衝衝撞撞禦劍而來:“師尊!大事不好!”


    他從劍身跌下,國師將他扶起來,蹙眉問道:“發生何事?”


    弟子上氣不接下氣,慌張道:“一炷香前,丞相府異動,結界被毀。二師叔被丞相府內的異獸殘忍殺害,靈根被奪!高丞相不知用了何種方法,竟暗自勾結李將軍。結界一破,高丞相便帶著大軍直奔皇宮而來,估計現在已經抵達主殿!”


    “什麽?”國師覺得這一切都過於巧合,立刻道:“趕緊去救駕!”


    說罷,立刻禦劍往皇宮主殿飛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蕭岑在原地愣了一瞬,立刻對高玥重越道:“小妹,嶽掌門,情況緊急,我先行一步!”


    目送蕭岑等人離開,高玥又抬頭看天,風雲湧動,隻怕今日皇宮很難安寧。


    高玥隱約有一種不安感湧上心頭,她看向重越:“師尊,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前腳蕭杉出事,後腳丞相府便舉兵造反。您不覺得,這接二連三的事,接得過於連貫了嗎?”


    重越深以為然,他攤開手,蕭杉的記憶從他掌心散開。


    在蕭杉的記憶裏,數日前,她因修煉時空珠禁法險些走火入魔,是突然出現的老酒頭救了她。


    老酒頭曾找過她,向她討要時空珠秘法,他想身穿回到過去改變一些事。可蕭杉並未給他。


    高玥讀取了蕭杉記憶,心頭那陣不適感愈發強烈,她道:“師尊,你有沒有覺得,老酒頭、蕭杉、小狐狸,所有人都仿佛被一根線牽著走。時空珠、無臉女神像,這些東西仿佛都有關聯。”


    她腦子裏靈光一閃,又道:“師尊,你還記得我們從時空隧道裏回來時,看到的那些有關於小狐狸的記憶嗎?她本是魔界青丘城的戰神,青丘遭遇行屍攻擊,她為了守城,跌進深淵弱水河,因為受傷修為被封,被弱水河衝到人間。”


    高玥仿佛想到了什麽,又道:“我在未來之書裏,了解過與行屍相似的東西,喚名喪屍。這種東西被一種名為病毒的東西控製,除非打碎腦子,否則生命不息。”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世界,便道:“未來之書裏記載,這種東西隻存在於修士飛升後的世界。這個世界,構不成生成喪屍病毒的條件。師尊,我記得在您的家鄉,也遭遇過這種東西。也就是說,在幾百年前,魏女就已經借用未來之書裏的東西,開始為虎作倀。”


    “師尊!我懷疑那個無臉女神像,就是魏女!蕭杉是大梁女戰神,隻要有她在,高丞相謀朝篡位就沒有勝算!偏偏又是這麽巧,蕭杉出事,高丞相一舉進攻。丞相府與魏女一定有關係,那個魏女似乎早就預料到今日一切,她全都安排好了?”


    重越聽著小徒弟分析,也陷入沉默。


    若真如小徒弟分析的這般,那他與所有正道宗門,都成了魏女大局裏的一顆棋子。


    這一步步棋下得縝密,環環相扣,步步為營,細思極恐。


    高玥隻覺得寒毛直豎,嗬出一口冷氣道:“師尊,現在除了咱們忘憂宗,上到宗門,下到各國朝廷,似乎都與魏女有關聯。我懷疑,老酒頭是發現了什麽,所以……”


    後麵的事高玥不敢想,也不敢再說下去。


    重越安慰她:“莫要嚇自己,修仙石上,老酒頭一日未被除名,他便活著。”


    “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高玥立刻牽起重越手腕,拖著男人往外走:“師尊,我們也去看看。”


    兩人從殿內出來,就看見蹲在門口的遲不謝和一狗一鴕鼠。


    一人兩寵蹲成一排,鴕鼠個子最大,其次阿布崽,而後才是遲不謝。


    遲不謝看似挺無聊,正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圓圈。直到阿布崽搖著尾巴起身朝高玥和重越衝過去,遲不謝才丟下手中樹枝,起身去看他們。


    重越高玥雖外形有了很大變化,可他們身上的氣息沒變。阿布崽衝過去,湊到兩人近前嗅嗅,而後衝高玥“嗷嗚嗷嗚”叫了一陣。


    狗聲透著幾分哀鳴,仿佛在痛心疾首質問高玥為何會變成這樣。


    遲不謝打量著那個彪壯大漢,總覺得她身上有一股熟悉之感。


    他和高玥一樣有異獸化息的靈根,通過自己靈根,很快感受到了高玥身上的氣息,亦是震驚不已:“主人,為何變成這般模樣?”


    高玥白他一眼:“遲不謝,收起你嫌棄的眼神!”


    遲不謝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替她傷心,單手捂著胸口道:“主,奴見您變成這般,痛心疾首。”


    高玥爬上狗背,因體型陡增,阿布崽竟四腿一軟,有點沒受住她的重量。


    為了載住高玥,阿布崽被迫又把身形放大數倍,這才不至於顯得自己是一隻被彪悍體型碾壓欺負的可憐小狗狗。


    阿布崽正要起飛,脊背上的力量突然又多了一重,自己又硬生生被壓了回去。


    它扭過腦袋一看,遲不謝跳到了自己脊背上,他直挺挺地站在上麵,一本正經道:“主人,奴保護你。”


    高玥回頭看著這個站在自己身後,仿佛渾身掛滿熱血之魂的中二少年,陷入了沉默:“……”


    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重越一道赤芒給拍了下去。遲不謝的大鴕鼠眼疾腳快,將女人接住。


    遲不謝還想再重新跳回狗背,卻被本該禦劍的重越搶先。


    重越坐在強壯彪悍的高玥身後,瘦小的他視線立刻就被高玥健碩的脊背擋住。


    高玥提議說:“不如……師尊您還是坐我前麵?如此,方便你禦狗?”


    重越:“……”


    當下這般情況不似在過去時空騎馬。


    如今他們身處並不安寧的皇宮,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會遭遇攻擊。


    重越必須讓自己視線敞亮,以防偷襲。


    局勢所逼,重越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高玥前麵,他如今是一個嬌小玲瓏的女身,坐在身材高大健碩的高玥前麵,宛如被一座山護住,十分有安全感。


    這詭異的安全感讓重越覺得內心複雜:“……”


    高玥垂眼望著幾乎被自己護在懷裏的嬌小師尊,也莫名其妙生了一種強烈保護欲。


    高玥把雙手擱在師尊單薄的雙肩上,道:“師尊,彪彪居然覺得你有點可愛。師尊,我是瘋了嗎?”


    “……”重越滿額黑線,聲音冷厲:“瘋了。”


    遲不謝趴在大鴕鼠背上,飛在他們後麵,望著強壯高玥護嬌小重越的情景,竟留下了羨慕的眼淚:“若能被主人如此護在懷裏,死也無憾。主人的懷抱,一定很寬大穩妥。”


    大鴕鼠聽見背上遲不謝的話,雙翅一抖,差點沒從高空跌下去。


    很快,他們來到皇宮正殿的廣場上空。阿布崽和大鴕鼠於高空盤旋,因他們都是金丹異獸,能飛行的高度比普通築基異獸更高。


    他們的高度在雲層之上,居高臨下時,看見下空有築基異獸盤旋,不斷往下噴火。


    廣場上廝殺聲一片,火光滔天。


    梁帝手下元嬰大能有數名,身邊的禁衛軍大多乃金丹、築基修士。這樣強悍的保護軍,即便對決高丞相的軍隊,亦有些吃力。


    雙方綜合實力不想上下,高丞相手上高手如雲,一時也無法將其攻破。


    國師與蕭岑全力護駕,而高丞相那邊實力強盛,再有築基異獸加持,可謂連連敗退。


    高瑜苒金丹後期,再有神玉加持,數名金丹修士與築基修士皆死於她手。


    高瑜苒和蕭岑對上,兩兩強勢對準,一時難分勝負。


    蕭岑一劍劈過去,怒道:“高瑜苒,你乃宗門弟子,竟助紂為虐!你可對得起宗門師尊?”


    高瑜苒手持玉簫,接住對方的攻擊,竟露出一臉無奈:“父命難為!宗門從不管朝廷爭鬥,我相信師尊一定能理解我的所作所為。蕭岑,你們蕭家坐擁天下數百年,如今梁帝寵奸妃,昏聵至極,竟把戰神蕭杉硬生生逼得墮魔。如此昏君,不配再坐擁天下。我父公正賢明,愛民如子,若他做了皇帝,一定能治理好這天下!蕭岑,我知你心中有大道,你去修你的道,這天下便由我高家替你來守!”


    蕭岑冷笑,一劍劈過去。


    他劍勢剛烈,高瑜苒為了孵化鳳凰蛋,靈根裏的靈息不如他充沛,很快呈敗勢。


    蕭岑一劍斬斷她一截烏發,高瑜苒胸腔一辣,熱血噴湧,重重摔在地上,胸腔骨頭竟斷裂數根。


    就在蕭岑要斬斷她靈根時,高瑜苒雙眼含淚,哭道:“岑哥哥,你我什麽時候起,竟到了今日這般刀劍相向的地步?若我們立場相同,是否還能繼續做朋友?”


    蕭岑劈下去的劍頓時收住,愣在當場,腦子裏閃過無數和高瑜苒兒時的畫麵。


    即便到了如此境地,他依舊對高瑜苒下不去手。


    高瑜苒見蕭岑下不去手,心裏不由冷笑一聲。


    母親說過,她有這個世界最強氣運。除非是這個世界最強氣運的男人,否則誰都無法傷她靈根。


    高玥在天空之上看見這一幕,立刻從乾坤袋裏掏出一把從深淵裏帶回的上古神兵。


    這是一柄金斧,高玥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送出去。遲不謝幫了他這麽多,這柄金斧理所應當送給遲不謝。


    她把金斧丟給不遠處大鴕鼠脊背上的遲不謝:“遲不謝,這柄金斧給你,你幫彪彪老大辦件事。”


    遲不謝武器早在數日之前被高瑜苒給毀了,他接過高玥給的金斧,拿在手上掂量了一番,竟覺十分稱手。


    他道:“主人盡管吩咐,奴,萬死不辭。”


    高玥:“不要你萬死不辭,你去把高瑜苒的靈根給我挖出來。”


    ……


    高瑜苒吃準了蕭岑不會傷她,正醞釀該如何對付蕭岑時,空中一聲長嘯,一隻金丹期大鴕鼠從高空衝刺而下,金丹業火焚燒了大地。


    遲不謝從天而降,手裏握著一柄金斧,打量著高瑜苒,像是在打量一隻獵物。


    他望著高瑜苒,唇角上揚,露出一個即將捕捉到獵物的得意笑容。


    高瑜苒卻會錯了意,一臉驚喜:“遲不謝!”


    她萬萬沒想到,遲不謝竟會在這時出現,她立刻道:“遲不謝!我命令你!立刻幫我殺了蕭岑!殺了他。靈根要完整的!”


    蕭岑蹙眉:“……”


    遲不謝確認那女人是在命令自己後,把金斧扛在肩上,腦袋一歪,竟露出疑惑神色:“??你他媽在命令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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