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政府總部。


    形如倒懸的高大鍾表的建築看起來恢弘神秘,隱約間有著無數齒輪和指針在建築表麵旋轉。無數的細小指針在數量眾多的金屬色齒輪間緩慢挪動著,每一根指針上都綴著一點細小的光點,散發著各色奇異的光芒。


    在眾多的齒輪之間,有八個格外巨大的齒輪極為顯眼,這八個齒輪上的指針有的已經停止了挪動,綴著的光點黯淡無光,有的飛速的旋轉,光點隨著指針的旋轉幾乎形成一個光圈,還有的被徹底染成了黑色,像著完全相反的方向逆時針旋轉。


    這裏原本是有著九個齒輪的,代表著在時之政府掌控下的九個本源位麵本丸,盡管如今這些本丸有的失去了作用瀕臨廢棄,有的脫離了時之政府的掌控已經暗墮,但是這九個齒輪始終在這裏,永恒不變。


    而在不久前的一次莫名變故中,九個齒輪中的其中一個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金光,然後就徹底脫離了時之政府的掌控,消失在了上麵。


    隸屬於時之政府直接領導的審神者們為此暗自猜疑了很久,在其中一些和高層有些關係的審神者之中甚至流傳起了這樣一個傳言——消失的第九個本丸中出現了極為可怖的可怕存在,就算是政府高層也完全無法抵抗,隻好徹底拋棄第九個本丸。


    這樣的流言一度在審神者中風靡一時,但是傳出這些流言的審神者很快的就因為各種原因被處罰和改口。在政府默不作聲冷處理的情況下,關於第九個本丸的流言很快就消洱在了其他更多的傳言中,不再被人輕易提起。


    傳說中因為出現了極為可怖的可怕存在而被時之政府主動拋棄掉的消失的第九本丸外。


    淩晨的寂靜包裹著世界,偶爾有早起的鳥兒發出清脆的鳴聲,跌入人耳中劃破了寂靜,使世界從一夜的沉眠中蘇醒。天穹上尚有星鬥透著隱隱綽綽的光芒,垂於天幕上俯瞰人間,而晨起的朝陽已經在雲霧中漸漸露出了身影,鋪紅了半個天空。


    表麵極光滑的青石小路上,一個身著一身深色神官服的男人正立在那裏,微微仰著頭,看向不遠處屬於本丸勾轉回環的牆簷和朱紅色的大門。


    這是一個容貌清朗的俊美男人,年紀正是人類一生中最盛的青年,鴉羽般的黑發被頭上戴著的神官帽牢牢的壓住,衣服上繡著鮮明的天照大禦紋飾。此時他微微仰著頭,一雙黑眸中盛著堅定和仰慕,看著不遠處那個此時住著他心中的神的本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抬步繼續向前走過去。


    “久彌大人。”男人身後跟著一個個子稍顯矮小的少年,他有著一頭漂亮的藍色半長短發,一身看起來頗為華麗的白色衣裝,腳蹬黑色長靴,海藍色的披風垂在腰間,整個人看上去極為華麗。


    “還有多久可以再見到小光啊!”藍發少年拖長了音調,有些迫不及待的眨著眼看向久彌千家,一雙仿佛是伊達家祖傳的漂亮金眸中盛滿了期待。


    “不要急,很快就到了。”久彌千家看了他一眼,有點無奈,但是並沒有說什麽。自從上次鶴丸在出陣後撿到這隻短刀之後,他就一直在念叨著過去所屬本丸中的同伴,並且毫不耽誤和自家鶴丸一起惡作劇。


    這兩把刀在一起,簡直就是升級版的鶴丸國永x2,對此頭痛至極的久彌千家簡直拿他們兩個毫無辦法。於是在數月前那場高層的改換中得到了主導權的久彌千家在掌權後不久就立刻通過短刀付喪神身上未曾消散的契約找到了他原本所屬的本丸。


    而讓他感到驚喜和不可思議的是,這把短刀原本所屬的本丸竟然是那位大人如今所在的地方。換句話說,眼前這隻藍發付喪神可以說得上是那位大人的所有物了。


    在明白了這件事之後,久彌千家一刻也未曾耽誤,就帶著藍發短刀通過時之政府的傳送來到了第九本丸曾經所在的這處時空間隙,想要將付喪神送還給天禦川,如果能夠順便和他信仰的神多親近一些就更好了。


    “啊——太久沒有見到小光和鶴他們了,真是想念啊。”太鼓鍾貞宗雙手交叉放在腦後,一邊哼著不知名的歌,一邊跟著久彌千家飛快的往前走。


    他確實有太久太久太久沒有見過同伴們了。自從在審神者命令他們結成一隊出陣,結果卻因為遇上檢非違使而失散在不同的時空中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得到過任何關於過去本丸的消息了。


    原本他是可以通過和本丸的契約聯係自主回到本丸中的,但是最開始的時候他受了重傷,也為了能夠暫時逃開被不斷派遣出戰還輕易得不到手入的下場,就臨時在戰場上找了個地方休息片刻。然而當他休息好了準備回去的時候,卻發現他和本丸,和審神者的契約同時都斷掉了。


    太鼓鍾貞宗當然知道契約斷掉代表著什麽——審神者死了,所以流落在外的他就這樣成為了野生刀。他在不同時空中流浪了很久,卻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過去本丸和同伴的痕跡,最後在靈力即將耗盡之前被路過的一隻鶴先生撿了回去。


    雖然在久彌千家的本丸中過的很愉快,但是太鼓鍾貞宗從來沒有放棄想要回歸本丸。雖然說他們的審神者非常苛刻,對他們也算不上好,但是小光在那裏,鶴丸在那裏,同伴們都在那裏,那裏就是小貞的家。


    太鼓鍾貞宗很感激久彌千家,但是他卻不可能成為久彌千家的刀。不過雖然他拒絕了久彌千家,但是這個看起來頗為溫和的男人卻沒有說什麽,反而是一直縱容著他和鶴丸的惡作劇,即使被捉弄了也不生氣。


    這樣想想,他可比大家都要幸運的多了,就算是以物吉為名的兄弟都沒有他這樣的幸運呢。想到從久彌千家口中得到的關於本丸在他離開之後發生的那些事,盡管隻是隻言片語的道聽途說,就已經讓太鼓鍾貞宗感到難以置信了。


    久彌千家帶著太鼓鍾貞宗一路穿行在一塵不染的青石小路上,青石板兩側生長著不少青翠欲滴的草木鮮花,晨時的露珠尚未完全從草葉上消失,顯得格外嬌豔動人。


    一身深色神官服的男人帶著他身後衣著華麗的藍發少年走過一道略顯斑駁的石橋,行過銀鏡生波的湖岸,略過疏影橫斜的翠色盎然,最後在一道華麗的朱紅色大門外的石階上停住了腳步。


    “我們到了,小貞。”久彌千家抬眸,眼中綻放出欣喜,他微微抬手扣住了門環,小心翼翼的輕輕晃動了幾下金屬質地的門環,在太鼓鍾貞宗忐忑不安的目光中敲響了這座本丸的大門。


    “咦,有客人嗎?”屬於小天狗的活潑聲線在門口響起,活力十足的聲音由遠及近漸漸入耳,“可是沒有聽主君說今天會有人來拜訪啊?岩融我們快去看看。”


    “嘎哈哈哈哈,沒問題。”一個在太鼓鍾貞宗耳中熟悉到骨子裏的聲音響起,卻說著完全不符合對方性格的話,藍發短刀覺得自己一定是幻聽了,不然怎麽會在有生之年聽到小光學著岩融說話?


    “岩融殿。”一聽上去就是屬於短刀的聲線,但是太鼓鍾貞宗卻詭異的從這句話中聽到了熟悉的沉穩和迷之家長感。


    “請你注意一下動作,今劍要從你身上掉下來了。”一頭爆炸式短發的少年端著一個盛放著牛奶的托盤,十分無奈的看著拖著銀發短刀一臉若無其事的眼罩青年。


    “嘎哈哈哈,果然燭台切你需要鍛煉了,還是太小了啊。”頂著燭台切光忠殼子的岩融一邊發出爽朗的大笑,一邊抱著今劍往肩膀上提了提,毫不在意對方的說教。


    “這樣一點都不帥氣了啊……”燭台切光忠強忍住想要把頂著自己身體的岩融身上那件亂七八糟的僧袍扒下來換上西裝的衝動,一邊深深呼吸了一下,扭過頭去不再看向對方——用他的身體露出那副表情實在是太辣眼睛了!


    目前是個短刀的本丸之母[劃掉]燭台切光忠將手中捧著的托盤轉移到另一隻手上,然後用空出來的這隻手打開了門,向著門外突如其來的客人看去,“請問,突然前來拜訪,是有什麽事……小貞????”


    “小光!”藍發少年一臉淚汪汪的表情,他在看到燭台切光忠的第一瞬間就忍不住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太刀青年的腰,“我華麗的回歸了哦。”


    燭台切光忠:“……”


    雖然小貞你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我,但是一點也不開心啊……你就沒注意到你抱著的那家夥哪裏不對嗎?我怎麽會穿著那樣一身一點也不帥氣的衣服就出門啊!小貞你醒醒,你抱著的那個不是我啊!


    因為主殿的惡趣味目前被迫頂著厚藤四郎殼子的燭台切光忠一臉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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