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他正對麵正直起身子,有些茫然的高大男人看著‘小狐丸’此時的模樣瞬間黑下了臉。付喪神橙色的短發因為失去了兜帽的包裹被完全顯露了出來,一雙眼尾微微斜挑的紅眸凶惡的瞪著對麵這個苦著臉的付喪神。


    薙刀付喪神鯊魚般的利齒咬得緊緊的,一邊用堪稱凶狠的眼神瞪著‘小狐丸’,一邊憤怒的磨著牙。一雙鋒利的紅眼睛全然放在了對麵付喪神的頭上,在看到那些焦黑和灰塵時眼中閃過深深的痛苦和絕望。


    “你…”‘岩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的目光從‘小狐丸’幾乎快被磨禿了的頭發上移開。他捂住胸口,強行壓下那種發自心底的比起碎刀還要痛苦的感覺,平複情緒,冷靜的開口,“快去手入。”


    “唉?”‘小狐丸’睜大了眼睛,那雙平日裏總是帶著野性與不羈的紅眸瞪的圓滾滾的,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看上去竟有幾分可愛和傻氣。


    “是在和我說話嗎?”‘小狐丸’一臉懵逼的看著咬牙切齒的岩融,眼中全是問號,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張大了嘴巴,滿臉疑問的看向薙刀付喪神。


    “……”‘岩融’看著對麵付喪神那張自己熟悉到極點的俊美容顏,那張臉上此時掛著一副蠢兮兮的表情。他的臉色一陣變幻,有些不忍直視的捂住了臉,很有氣勢的凶惡眼神一下子變得哀怨起來。


    “不要用我的臉作出那副愚蠢的表情啊岩融!”待在薙刀付喪神身體內的某隻狐狸太刀咬牙切齒的盯著對麵的人,恨恨的說道。


    “咦咦?岩融殿您怎麽了?為什麽要對著我喊您自己的名字啊!”‘小狐丸’咽了口口水,驚慌的向後一跳,跑出去老遠,用警惕和憐憫的眼神看著‘岩融’。


    話說岩融殿不會真的被小狐丸殿打壞腦袋了吧?他連他自己都不認識了啊!嗚哇岩融殿會不會繼續對他出手?該怎麽辦……他根本不是岩融殿的對手啊!小叔叔你在哪裏啊快來救命啊qaq!


    “嗯?你在說什麽鬼話。”‘岩融’身體裏的付喪神皺了皺眉,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說自己身體裏的那個不是岩融……那麽會是誰呢?這個語氣倒是有些像……


    “哈哈哈哈!難得看到小狐這樣狼狽的樣子啊,真是難得的樂子。”屬於燭台切光忠的寬厚聲線此時卻帶著一種莫名的豪爽,遠遠的傳入‘岩融’的耳中。


    待在薙刀付喪神身體裏的某隻狐狸太刀聞言眼眸微縮,立刻回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對麵那個熟悉的黑發太刀。‘岩融’眼角抽了抽,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幾下,以手扶額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嘎哈哈哈,小狐啊,好久不見,要和我好好的打一場嗎?”頂著燭台切光忠那身帥氣冷酷外表的付喪神長腿拖在地上,一點也不以為意。


    他任由金發的審神者用手拽著他的領子,一手牢牢的握住一把黑色太刀,另一隻手空了出來,愉快的對著頂著自己身體的兄弟揮動著打招呼,發出了豪爽的笑聲,半點也沒有自己正被人抓在手裏的自覺。


    嘎哈哈哈,刀不就是要被主人握在手裏去戰鬥的嗎?話說主人竟然可以拖動他的身體還真是厲害啊。岩融舒展開眉眼,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這個萬分熟悉的笑容讓小狐丸抽了抽嘴角,無奈的歎了口氣。


    ——算了,反正燭台切這時候也不在這裏,不被燭台切知道的話,讓岩融放縱一些應該也沒什麽……吧?


    自覺負擔起家長責任的狐狸太刀歎了口氣,搖搖晃晃的操縱著自家兄弟的身體站了起來,有些不適的想要從懷裏拿出梳子梳理一下頭發,卻什麽也沒有摸到。


    ‘岩融’僵了一下,這才想起了自己現在在岩融的身體裏,他默默的摸了摸頭頂那點可憐兮兮的短發,一瞬間覺得人生無光,前途晦暗。


    而更讓他覺得絕望的是,是對麵那個不知道是誰的,頂著自己的身體卻絲毫不懂得愛護狐狸毛發的家夥。本來就已經快要禿了,你不要抓我的頭發了啊!!!


    ‘小狐丸’在燭台切光忠被拖著走出來的時候就眼前一亮,他期待的看著太刀付喪神,然後發現對方居然是岩融。付喪神沮喪的抓了抓頭發,卻因為沒有注意自己此時是長發,而被小狐丸那頭變得淩亂的長發纏住了手指。


    付喪神沒有在意,他輕輕用力,將手指從頭發中解脫了出來,然而卻有幾根白色的發絲被他的動作揪了下來,纏在了手指上。


    “咦?居然開始長白頭發了嗎!”付喪神盯著那兩根白發,驚呆了。他不可置信的再次摸上自己的頭頂,用力一拔,捏住拔下來的頭發放到眼前。


    ——果然還是白色!怎麽辦,他難道要未老先衰了嗎?雖然說像小叔叔和骨喰哥那樣的白發也很好看,但是他還是喜歡自己的黑發啊!


    等等……似乎有點不對勁?付喪神困惑的看了看那幾根長長的發絲,不解的撓了撓臉。他不是短發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長了?難道小狐丸殿還有幫助別人美發的功能嗎?


    這樣想著他不由自主的再次對著頭頂伸出手指,打算再拔下來一根看看,卻被一個氣勢洶洶衝過來的高大身影帶著一身怒火強行按住了手。


    “不要!破壞!狐狸的毛發啊!”高大的薙刀付喪神氣勢洶洶的站在‘小狐丸’麵前,他紫色的僧袍因為衝過來的動作揚起一個高高的角度,露出被鮮血浸透的裏衣,還在滴落著有些發黑的血液。


    ‘岩融’用力的攥住‘小狐丸’的手,一臉心痛的看著被纏在付喪神手指上的幾根白發。他小心翼翼的將這幾根頭發取了下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嗯…小狐丸殿?”被塞到小狐丸身體裏的某隻短刀瞅了瞅因為這幾根頭發而臉色莫名灰敗起來的高大付喪神,恍然大悟的以拳錘了一下手心,高興的喚道。


    “厚藤四郎。”小狐丸臉色頹然的看了眼他自己的那張臉上出現的單純表情,勉強扯了扯嘴角,道“厚,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小狐丸將手中的頭發繞成一個圈,纏在了無名指上,他伸出雙手,抵住對麵那個頂著自己身體的短刀,認真而冷靜的發問。


    “好——嘞。”短刀付喪神甩了甩手,爽朗的點頭應道,“小狐丸殿請說吧,隻要是我能做到的就沒有問題。”


    “請務必!務必保護好小狐剩下的毛發。”付喪神紅眸中仿佛燃燒著火焰,他盯著厚,讓短刀付喪神產生了一種如果自己不答應那麽下一刻就會被狐狸咬一口的錯覺。


    哈哈哈哈……那好像不是錯覺吧。厚連忙飛快的點點頭,在小狐丸鬆開了手之後這才騰出手來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鬆了口氣。


    “啊咧……小狐丸還是一如既往的愛惜自己的毛發呢。”銀發短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天禦川麵前,小天狗再一次把自己掛在了金發審神者的身上,一邊晃悠著雙腿點評,一邊懷念的眯起了眼睛。


    天禦川隨手把被他一路拖過來的岩融牌燭台切扔到了地上,任由今劍在他身上掛著,有些戲謔的看著那邊的兩把刀子精。


    “你們家的人都很有趣。”天禦川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評價道,他微微眯著眼,看著那邊某隻因為掉了幾根頭發就一臉人生無望的大型狐狸。又看了眼被扔到地上就一動不動,臉上同時掛著欣慰又心酸的笑意和寵溺無奈神色看著他和今劍的岩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今劍就算了,你用那種眼神看著吾是想碎刀嗎?岩融。


    審神者看了看拽住自己衣角,一臉忐忑不安的今劍,他壓下心頭的無奈,心平氣和的摸了摸懷中小天狗的漂亮的銀色長發,心情愉悅了一些,果然還是這些幼崽比較討人喜歡,成年人真是太糟糕了。


    天禦川選擇性的無視了自己懷裏這把看上去嫩生生的短刀其實也已經是千歲以上的老年刀,甚至年齡在本丸中都能排進前列,更比小狐丸和岩融都要大,實際上還是三條家大哥的這一事實。


    反正無論今劍多大都沒關係,反正都沒有他年紀大就是了,當成幼崽養完全沒有壓力。


    被迫待在岩融身體裏的小狐丸明顯注意到了這裏,他看到今劍時眼神一怔,紅眸中帶著懷念和欣喜,卻沒有猶豫和懷疑,對著銀發短刀點了點頭。


    “大人。”小狐丸信步走來,即使是使用著岩融的身體也絲毫不突兀,他走到天禦川麵前,微微躬身,“雖然還不是小狐自己的身體,但是還是要和您自我介紹一下的……”


    “雖然個頭很大但我叫小狐丸。不,這不是玩笑。而且我更不是假的。我名字有小!但是很大!”


    小狐丸微微一笑,屬於岩融的鯊魚般的利齒呲起,帶著一種桀驁的野性,但是卻出奇的半點也沒有讓天禦川反感。


    金發的審神者放下今劍,對著小狐丸招了招手,小狐丸順從的蹲下身體,任由審神者的手掌在那頭稀疏的短發上摸了摸。天禦川有點可惜,如果是這隻狐狸原本的毛發,應該手感會很好吧。


    不過他們現在還不能換回去。天禦川看了眼本丸外的方向,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等一期一振他們回來,再解決這件事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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