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替的時節,正是一年之中最溫暖和煦的時候,春日的暖陽透過叢林細細密密的照射在行人的身上,曬得人暖洋洋的。此時恰好是下午,夕陽的餘暉映照在地上,拉出數道長長的影子。


    這裏離本丸已經十分接近了,道路兩側也從茂密的樹林漸漸變為了低矮的草叢,間或有幾樹櫻花迎著春色悄然綻放,幽香豔麗的淺粉色花瓣靜靜的在枝頭搖曳,給路上的行人無聊的趕路增添了幾許趣味。


    金發的審神者笑眯眯的袖著手,走在最前麵帶路,他似乎是完全忘記了和他們失散的一期一振等人,自顧自的帶著幾把付喪神向著不遠處的本丸走去。


    走在審神者身後亦步亦趨有些艱難的挪動但是卻一點也不肯停下歇息片刻的,是氣勢洶洶的壓切長穀部。打刀付喪神一手拖著一個巨型物體,手上可觀的重量讓他額頭上冒著汗珠,但是長穀部的眼神卻堅定極了。


    “呼,加油長穀部,你一定可以的!”長穀部呼了口氣,用力的拖拽著,整個人都仿佛燃燒著火焰,悶頭向前衝去。而在他的手上,各拖著一把大隻付喪神,左手的那隻,是有著柔順漂亮毛發和英俊麵容的大型狐狸一隻,而在他右手上的那隻,則是超大型戰力彪悍的鯊魚牙薙刀。


    “啊啊啊長穀部你這樣拖著岩融會受傷的!”今劍坐在石切丸的肩膀上不開心的搖晃著雙腿,銀發短刀嘟著嘴,一臉擔心的看著被壓切長穀部毫不留情的拖著的岩融,憂心忡忡的看著長穀部道。


    “是的,長穀部,如果覺得岩融太沉的話,我也願意效勞。”石切丸沉默的看著岩融的頭部撞上了地上的一塊岩石,又被強行拖動著從那塊岩石上拖了過去,在臉上留下一道擦痕,有些不忍的別過頭,認真的勸著。


    “多謝石切丸殿的好意,但這是主的命令!”壓切長穀部沉聲道,打刀付喪神的眼中仿佛燃起了洶洶的火焰,仿佛他正在做的事就是他的畢生夢想,沒有人可以讓他放棄,這看的石切丸一怔,不敢再勸。


    “為了主命!我長穀部什麽都可以做到!就算是一個人帶他們回本丸,我也不會認輸!”長穀部低聲道,他用力的挪動雙腿,盡全力向著本丸的方向走去,拚命的跟著前方不緊不慢卻速度奇快的審神者。


    “…可是小狐丸殿和岩融殿快要被你拖到碎刀了啊喂,長穀部!”加州清光跟在石切丸身邊,默默的看了一會,不忍直視的捂住臉,無力吐槽。


    所以說你到底有沒有看到岩融頭上都被那塊石頭擦出一道痕跡了啊!還有小狐丸!小狐丸最心愛的毛發都快被地上的沙子磨禿了吧!灰撲撲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狐狸反而像土撥鼠啊你知道嗎!


    “沒關係!有著主在,他們不會碎刀的!”長穀部狂熱的看了眼前方漫不經心帶路的天禦川,毫不猶豫的答道,他看著天禦川的眼神蘊含著強烈的信心。


    可是就算是不會碎刀,破相和禿頭這種事也是很大的打擊吧!岩融殿還好,小狐丸殿要是醒過來發現自己禿了一定會哭的吧!如果小狐丸知道是你把他拖到禿頭,長穀部你一定會被帶到手合場的。


    加州清光捂住臉,無力的看了眼狂熱的主命打刀,心裏重重的歎了口氣,不再勸說。今劍qaq的盯了長穀部好一會,發現打刀付喪神半點都不為所動,隻好委委屈屈的趴在石切丸身上,蔫蔫的不說話了。


    “長穀部……很努力呢”山姥切國廣沉默了好一會,低低的說道,走在他身邊同樣沉默寡言的鳴狐認同的點了點頭,白發打刀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那兩隻被拖得賣相淒慘的昔日同伴,心裏對他們的淒慘摸樣半點也沒有波動。


    ——如果不是這兩個家夥突然發瘋,燭台切殿也不會受重傷,厚也不會為了護送燭台切殿而冒險回到本丸尋求幫助了。


    鳴狐的眼中劃過一絲隱憂,也不知道厚和燭台切現在怎麽樣了,他原本是不想同意厚這個想法的,但是他那時已經完全無法接近本丸了,而燭台切又處於昏迷,小狐丸不知所蹤,岩融又發了瘋,也隻有厚一個人可以回本丸求救了。


    他原本以為本丸和之前離去的時候相差不大,畢竟不久前燭台切還回去過一次,所以對於厚他們倒也沒有太過擔憂……但是他卻見到了審神者。


    見到審神者的第一眼鳴狐的心中就升起了焦慮的情緒——既然本丸有了新的審神者,那麽被迫流浪的他們還能回得去本丸嗎?厚和燭台切還能得到本丸裏的幫助嗎?


    鳴狐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跟著審神者走,也許是為了他的狐狸,也許是因為今劍的存在給了他希望,還也許是因為對於厚和燭台切的擔憂以及對一期他們的思念……但無論因為什麽,他已經選擇了。


    “我是鐮倉時代的打刀,名為鳴狐……請多指教。”——從說出這句話開始,他就已經是審神者的刀了。


    “無需擔憂”江雪左文字略顯清冷的聲音在鳴狐身側響起,白發打刀微微扭頭,看著冰雪般的太刀付喪神,佛刀微微垂眸,眼神毫無波動,輕輕的開口“鳴狐殿,通往和睦的道路…終會到來。”


    “啊……”鳴狐怔住,他沒有想到一向寡言少語,一心念佛的江雪左文字竟然會主動和他說話。他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這樣正常的江雪左文字了,記憶中的江雪,總是被一期小心翼翼的帶著,沒有任何情緒和思想般的活著,如同行屍走肉。


    鳴狐見到過很多次一期一振看著毫無生氣般的江雪左文字發呆,就算是後來那位姬君未曾露出惡意之前,他也沒見過江雪有任何好轉。


    ——所以,這位審神者大人,這位主君,應該是值得期待的吧。


    “喔!回來了呢!”今劍帶著些雀躍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鳴狐的思緒。銀發短刀開心的從石切丸肩頭一躍而下,開心的蹦了起來,幾步就跑到了本丸大門前的青石台階上,躍躍欲試的想要敲門。


    “啊,回來了……不是神無月,卻還是出了遠門的感覺真是奇妙呢。”石切丸看了眼蹦蹦跳跳的今劍,有些無奈,但是更多的是感慨。大太刀青年看著許久未曾見過的熟悉大門,眼中含著期待。


    “呼,回來了回來了。”加州清光看到前方半掩著的大門,眼神一亮,也飛快的三步並作兩步走了上去,不等今劍有所動作就搶先一把推開了大門,大聲的對著門內喊道,“我們回來了哦。”


    “嗨……是…是大家回來了嗎?”一個小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從門後探出了頭,奶白色的卷發悄悄的探出一點,露出他頭上不老實趴著的小老虎。


    “啊!虎太郎不要!”奶白色卷發的短刀孩童手忙腳亂的想要抓住從他頭上一躍而下奔向天禦川的幼虎,卻被動作靈敏的小老虎輕鬆的躲過,飛快的跑到了金發審神者的腳下撒嬌般的蹭著。


    “退醬,不要著急嘛~你的小老虎那麽著急,一定是主君回來了喲~”橙色頭發的付喪神拽著有些躲閃的五虎退從門後跑了出來,精致的小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他仰頭看著天禦川,開心的大叫“歡迎回來!主君。”


    “亂,退快被你拽哭了”天禦川好笑的揉了揉亂漂亮的橙色長發,一邊嫻熟的拎起腳邊的幼虎順毛,一邊信步走進大門中,無奈的提醒道。


    “唉唉,有嘛?”亂藤四郎無辜的眨眨眼,飛快的放手,他東張西望了一會,笑眯眯的看向五虎退問道,“退醬你說,我有把你拽哭嗎?”


    “沒…沒有!退沒有哭!”五虎退慌慌張張的收住要哭不哭的眼淚,堅定的搖搖頭。奶白色卷發的短刀磨磨蹭蹭的蹭到天禦川身邊,有些羨慕的看了眼待在主君懷裏的幼虎,期期艾艾的看著審神者。


    “退…退很乖的……”五虎退小小的拽了一下天禦川的衣角,抿著唇看著審神者,臉上有點紅,“所以…請摸摸我的頭!……可以麽?”


    天禦川微楞,他啞然失笑,心中升起一種柔軟的無奈情緒,退這孩子……還真是惹人喜愛。金發的審神者放開手中的幼虎,將它放到了地上,然後轉過身看向了臉上升起紅暈的退,伸開了雙手,一把抱起了眼含期待的短刀孩童。


    “隻是摸摸頭嗎?小退這麽可愛,當然什麽都可以了”天禦川笑眯眯的揉了揉短刀付喪神手感極好的奶白色卷發,一手輕輕的掂了掂懷中孩童的重量,“唔,退有些瘦了,待會吩咐藥研和歌仙多做些有營養的食物吧。”


    “啊!好過分!主君隻喜歡退醬嗎?”亂誇張的苦著臉,少女般的付喪神扯著天禦川的衣袖,纏著審神者不滿的撒嬌,“亂也要抱!”


    “哇!今劍也要!”銀發短刀敏捷的從門外跳了進來,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拉住了天禦川的另一隻衣袖,和亂為了主君應該先抱誰吵鬧了起來。


    “不進來嗎?石切丸殿、鳴狐殿。”加州清光笑眯眯的跟了上去,一向喜歡撒嬌的紅眸少年卻沒有打擾短刀們和審神者的親近,他回頭看向門口愣住的兩個付喪神,意有所指的詢問著他們。


    “啊……真是令人感到愉悅啊…”石切丸眼中含笑,他臉上帶上了期待,毫不猶豫的跨進了本丸的大門,走進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鳴狐殿?”加州清光發出輕輕的疑問聲,打刀少年疑惑的看向還未有動作的鳴狐。白發打刀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他目光跟隨著嘰嘰喳喳與今劍吵鬧的亂和害羞的縮在審神者懷裏的五虎退,神色怔怔的呢喃。


    “這…是真的吧?”


    “什麽?鳴狐殿你在說什麽啊?”紅眸少年疑惑的看著鳴狐,不解的問道。


    “不…沒什麽,走吧。”鳴狐似乎是笑了一下,毫不猶豫的也跟著走了進去,隻留下有些懵住的紅眸打刀撓著頭,神色迷茫。


    “再不回去,就沒有晚飯了。”山姥切國廣瞥了眼一臉懵懂的加州清光,淡淡的開口走過他的身旁。


    “啊啊啊等等我啊切國殿!”打刀少年不再多想,他氣鼓鼓的跟了上去,追上了前麵刻意放慢了速度的金發打刀以及機動不高的大太刀青年,和他們並肩走進了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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