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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授低聲問:“太保,是真的嗎?”


    “難道這還有假嗎?”王巨反問道。


    不要小看了這些蕃人,他們都是熙河的精英,王巨說了,他們也未必相信,必然會暗中請人查訪一些相關的史書。


    在這件事上,王巨是做不來半點假的,不然就弄巧成拙了。


    而且他說的認同,也極其重要。


    就象一個漢人與一個少民結婚,生下一個孩子,他們認為這個孩子是漢人,那就是漢人,甚至與白種人混血,仍是漢人,隻能說是混血漢人,當然了,如果是與黑種人混血的後裔,那多少有些難辦了。


    如果他們認為少民是高大上的存在,長大成人後想生多少孩子就生多少孩子,讀大學還會加分,平時政府也有補貼,甚至可以公開帶著刀逛街……那麽將這個孩子定性為少民,以後這個孩子長大後,各方麵就會向少民主動靠近,最後成了真正的少民。


    如果在海外,那怕是純血漢人,但他們認為我就是美國人,歐洲人,中國的啥與俺沒有關係,實際這些人已經就不能算是漢人,而是香蕉人。無論他們是什麽人種,好將他們看成外國人,甚至敵人了。


    實際就是吐蕃高原上也開始混血,融入了一部分漢人的血液,比如唐軍的那些戰俘呢,還有兩次和親送去的幾萬名工匠呢?不可能全部被虐殺了吧。


    因為文明的進步,各族的交流,實際從很早起,中國各族就開融合了。但融成了漢人,還是胡人哉?


    所以這個認同很重要。


    但總的來說,想要河湟融合,比較緩慢。


    以後會陸續派出一些永久的居民過來,那就是保捷,讓他們帶著家人過來,半民半兵。一邊開墾一邊守衛各個堡砦。


    時間久了,大家也相互融合了。


    可是這個時間比較長,畢竟與人煙蕭條的西夏相比,整個河湟並沒有遭到連番的戰火催殘。更沒有苛刻的稅賦,雖人煙不及中原稠密,但也不能稱為稀疏。


    想大規模遷徙許多漢人過來融合,是不可能的。


    不過隻要朝廷往上麵引導,會加快這個速度。


    其實王巨不知道的是。史上唃廝囉這一脈係並沒有中絕,就象洮州一帶姓趙的漢人,最少有十分之一就是唃氏的後裔,也就是從血統論上,他們比那個****還要尊貴。


    不過他們後來全部成為漢人了,而不是所謂的吐蕃人。


    想徹底的融合很難,不過王巨這個新穎的觀點宣揚出去,能有利於減少雙方的矛盾與隔閡,至少大家都是“親戚”了。


    也不能怪王巨無恥……宋朝在軍費上花費太多了。


    有一個很好的例子,就象****軍費占據著國家財政稅收的百分之九左右。別說什麽gdp,今天修了馬路,明天毀了再修,gdp又出來了。


    因此還要看它與財政稅收的比例。


    這是一個安全的比例,一直沒有拖累著國家的發展。


    再看美帝,達到了百分之十七八左右,實際達到了這個比例,已經或多或少影響了國家經濟的發展。


    美蘇爭霸時,蘇聯就是這樣被拖下海去的。


    但再看宋朝呢,往往能達到百分之七十!


    正常的軍費開支並沒有那麽多。就象現在,正常的各項開支加在一起,不過六七千萬,不到國家財政稅收的百分之四十。


    然而問題是周邊戰爭在不停地爆發著。一場稍大規模的戰爭,很可能就要花費一千萬貫以上,象前段時間幾場戰役,勝得極其光彩,實際上幾千萬貫下去了。


    因此就是王安石變法後,國家財政收入激增。平均每年的軍費開支仍達到了百分之六十!


    幸好遼國隻是軍事強國,不是經濟強國,否則就是用兵費也能將宋朝同樣拖下海去了。


    現在不能計算軍費多少了,未來數場戰役,還不知得花費多少錢帛呢。


    主要是以後,能占領,占領後沒有多少反叛,那麽整個西北不但節約了大量正常的軍費開支(各種軍隊的兵餉以及糧草器甲等消耗),也會節約大量非正常支出(戰爭支出)。


    如果能將軍費壓縮到百分之四十五左右,整個宋朝財政狀況會立即變得寬鬆。朝廷有錢了,才能陸續執行各種惠民政策,不僅僅是黃河與進一步寬免兩稅,水利方麵還有很多呢,比如錢塘江等,這些大型水利工程,王巨前幾年同樣不敢動手。


    那麽如何降低未來的反叛,正是這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


    這些蕃人議論紛紛,王巨又打了一個手勢,讓他們安靜下來,說道:“並且某還要說一件事,大後年春天時,某會派人過來,從你們各部族中挑出三名小娘子,兩名十五歲左右的小娘子,一名十歲左右的小娘子,做為某三個兒子的小妾,不是你們所看到的那種小妾,她們會是我孩子未來的二娘子,平妻。”


    “啊,啊。”


    這些蕃人又傻了。


    有一個蕃人大著膽子問:“太保,公為何不納妾?”


    “我的婚姻有點亂,不說納妾了,連狎妓也不敢。”王巨苦笑道。


    許多人莫明其妙,不過有極少數人知道真相,那就是王巨與宋朝的大長公主還曖昧不清呢,甚至也能算是大宋的駙馬。


    這樣一想,王巨身份無疑貴上加貴。


    王巨更無語,心想,如果將趙念奴帶過來,說不定不用自己這番苦心,這些蕃人也就跪伏了。但這隻是想一想,如果他真敢將趙念奴帶到河州,估計蔡確也要操毛筆,與王巨拚命。


    但許多蕃人同樣十分激動,剛剛還聽到孫權身世由來呢。


    “然而有一條,這個小娘子,某不會看重她所在的部落大小,而是要看她是否能知書識禮,品德賢惠。”


    從現在起,你們回去後,從各族裏挑選好女孩子培養吧。至於相貌王巨沒有提了,他相信不會有人挑選醜八怪來惡心自己。在這個載培的過程中,必然要請一些漢人的先生過來,實際這也是一種利於融合的舉措。至於什麽吐蕃人。羌人,到了彼岸後,還能分得如此清楚嗎?


    許多蕃人依然很激動,這可是與宋朝最頂級的權臣聯親哪。


    王巨又說道:“最後一件事,朝廷此次撥出了巨款。用於你們各部興修水利道路,也要你們配合。如果這次機會錯過了,下一回可就沒有這種好事了。”


    三四百萬貫,不僅是用來這四州的,還包括了蘭州、會州與岷州的道路水利修建,但就是七州,也是一筆巨款了。想一想這兩年的三千一萬貫基建,那是均攤在三百多個州軍身上的,也包括熙河路五州了,一州均攤下來。連十萬貫也不足。就是這樣,也讓宋朝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能熙河路多山地形,但還有一條,以前的基建,七成費用是用來支付百姓役錢的,現在全部用了西夏戰俘來修,付的隻是他們吃喝的費用,再加上各部族主動派百姓出來配合,這幾百萬貫砸下去,也許一場中小型戰役就花沒了。但砸在基建上,會帶來多大的變化?


    這也是必須的,得讓這些部族過上好日子,那麽才能安定。


    也許現在會花不少錢。但在未來,節約兩三場平叛的費用,一切就省了下來。並且還有一個用意,王巨一直沒有說。


    道路修起來了,有許多部族從封閉的環境中走出來,無疑他們的物產也就能賣出去了。所需的商貨也能以便宜的價格買回來,生活自然也就變好了。


    這個道理,大多數首領都懂的。


    但道路通暢,朝廷也就易於管理。


    特別是河湟一帶的百姓,雖以遊牧為主,實際多數百姓開始半耕半牧,所謂的牧,其實差不多接近於定牧。


    如果王巨帶來更好的草種,就包括玉米也能當成一個不錯的飼料,那麽百姓不用組織,也會進一步向定牧靠攏,這會更利於朝廷管理。


    同時萬一有變時,因為道路通暢,朝廷也能及時調動大軍鎮壓。


    當然了,如果國家昏暗,不要提什麽蕃人羌人,漢人自己兒也會揭竿起義。


    自始至終,王巨沒有什麽買安,但比什麽買安都管用。


    各個蕃部首領興高采烈,王巨讓兵士端上酒肉,大家歡宴。


    然後各部首領陸續回去了,也將這些結集所發生的事,傳於四麵八方……


    王巨於河州又處理一件事。


    連番的大捷,前線大踏步地推進,許多地區也變成了後方,比如原先的鎮戎軍德順軍,更不要說渭州秦州原州涇州了。


    因為青崗峽與蝦蟆寨拿下來,大部分環州慶州,也變成了後方,接下來又要到劉昌祚收複橫山之戰了,因此大部分延州同樣變成了後方。


    整個宋軍開始向前推進,除了少數重要的堡砦還要保留下來,八成堡砦開始失去其作用。


    如果是原先,朝廷不要了,也就荒廢了。


    這樣肯定太可惜了,想一想既然宋朝花費那麽多錢帛修建堡砦,那一個堡砦不在交通要道上?


    因此王巨下令各州縣官員,仔細下去察看,就著原有的軍營房屋倉儲做一些改進,改成房宅邸店,也就是將各堡砦變成一個個小集鎮或墟市,雖然會花費一些錢帛,但這樣一來,不僅繁榮了各州縣的經濟,房屋租憑,在未來,也可以為各州縣帶來一些收入,甚至一兩年,就將各州縣的投入收回去了。


    就在王巨處理這些堡砦時,溫溪心派了使者暗中來到河州。


    作為湟水一支強大的力量,又與唃氏家族有仇的溫氏,包括溫溪心的父親溫納支程成,王巨是知道的。


    但溫溪心在史上的下場,與溫氏如何末落的,王巨不清楚了。


    然而不妨礙他做出一些判斷。


    阿裏骨繼位時,四大強敵,心牟氏以及她背後的心牟族與廝那族。心牟氏被阿裏骨與契丹公主聯手弄死了,不過心牟族與廝那族還沒有解決。


    鬼章,鬼章讓阿裏骨拉攏過去了,現在又讓種誼做掉,不過鬼章的部族還在積石山下。在積石山一帶除了鬼章(或果莊部)、紮實庸嚨部外,還有木波、吹折、密臧、隴逋、龐拜、莊浪等大部族。


    因為遠在積石山,宋朝也沒有得到太多的消息,隻是宋忠從心牟族得知。心牟族、董氏與隴逋族關係一向不錯。


    鬼章隨遠征洮州,但是鬼章的弟弟阿蘇與妻子桂摩,其子結斡磋,其孫畢斯布結,皆沒有隨軍東征。而是留在了果莊族內。


    這一部阿裏骨是不會擔心的,但王巨也不會擔心,因為溪巴溫有六子,隴拶、杓拶、錫羅薩勒(溪賒羅撒)、昌三、順律堅戩、尼瑪丹津(益麻黨征),個個皆不是凡夫俗子,他們同樣痛恨鬼章的背叛,那麽稍稍挑唆,說不定兩相又要開戰了。


    第三個便是溪巴溫,溪巴溫肯定打不過阿裏骨了,但阿裏骨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向讚普的後裔開戰?


    第四就是溫氏部族。


    阿裏骨勝還好一點,敗肯定拿一個出來撒氣立威,溪巴溫是不敢了,心牟族乃是後族,並且他們與隴逋族、董氏這些大部族關係交好,阿裏骨敢不敢下手(在史上,阿裏骨欲借西夏之手鏟除心牟廝那兩族,將梁乙逋氣壞了,俺們可不是你手中的刀,差一點反目成仇)?


    因此唯一的對象便是溫氏部族。


    而且溫氏部族現在的力量越來越小。


    果然。阿裏骨回去後,派使召溫溪心去青唐城議事。


    不用王巨提醒,也不能去啊。


    但如果不是宋忠潛入到溫氏族,在阿裏骨相逼之下。就象劉邦當年那樣,明知鴻門宴,溫溪心也不得不去了。不過現在有了王巨提示,並且王巨本人又親自來到了河州,溫溪心委婉地拒絕了。


    然而這不是一個事兒,而且從河州到古邈川足足有近四百裏路。中間又隔著黃河與巴金城這兩大天塹。


    特別是巴金城。


    當然哥舒翰攻打石堡,石堡內吐蕃隻有幾百名守軍,但在這個石堡下,唐朝生生犧牲了上萬將士,才將這個石堡拿下,所以才有了一句,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個巴金城比石堡更夢幻,左右是高大的崇山峻嶺,人不可攀登,四周又是深得讓人頭發暈的壕溝,唯一的通道又窄又長,曲曲彎彎,三個人都不能並排前進,就算大發神威衝上去,前麵又有高大的城牆相隔。


    其實為了這個巴金城,苗授已經暗中派出許多斥候打探其地形,不僅溫溪心懷疑宋軍能不能拿下這個城池,連苗授自己也頭痛啊。


    於是溫溪心立即派使者喬裝打扮,來到河州求救。得提前出兵救我,否則到阿裏骨對我動手時,你們大軍還未到古邈川,俺就被阿裏骨殲滅了。


    算不算投降了宋朝,他可不管的,至少就是投降了宋朝,看王巨在河州的作為,依然會善待溫氏。


    但一去青唐城,自己會落得什麽下場?


    王巨便給使者答複,無論如何,再拖三個月,隻要拖住了三個月,我就能將你的危機化解,而且還繼續讓你們溫氏掌控古邈川。


    這非是虛情假義,畢竟溫氏名不正,言不順,由溫氏在,或多或少,能牽製周邊忠於唃氏的力量。


    而且現在的溫氏也不象溫逋奇在世時那麽強大了。


    王巨又解釋了為何需三個月,一旦宋軍挺進古邈川,必然與阿裏骨的大軍兵戎相見,兵力少了肯定不行的。


    這個兵力從何而來?熙河路肯定沒有那麽多兵馬,那麽必須從秦鳳路與涇原路抽調大量兵馬過來支援。但秦鳳路兵馬,有許多還在隨著種誼平叛洮州呢,同時還要在露骨山西側築一講朱城,將積石山向洮州的道路控製起來,否則以後吐蕃還會利用這條道路進攻洮州。


    即便以後平定了湟州吐蕃,這一個城寨還是要築的,隻有講朱城築起來後,積石山與洮州一切兩半,則不會有人生糊塗心思。但這一條,王巨則沒有向溫溪心使者透露了。


    至於涇原路的兵馬,除了駐守天都山與蕭關,餘下的也在配合百姓戰俘,於會州築數堡砦城關。但這些堡砦城關不可能一二三就修起來的。


    隻有這些堡砦城關修建完畢,涇原路兵馬倚仗各個天險與這些堡砦,就可以用很少的兵力,守衛後方安全了。那時才可以將兵力向河湟抽調。


    這需要一段時間。


    其次是糧食物資,王巨可不想再落得李憲那樣的下場,大軍拿下了蘭州,後方沒有糧食了,不得不停下腳步。到了天都山,又沒有糧食了,不得不停下腳步。


    這真的很坑爹。


    然而以前大夥根本就沒有想到阿裏骨會背叛,因此糧草多運到了涇原路,環慶路與鄜延路前線,甚至有部分糧草都運到了河東前線,但就是沒有運到河州來。


    三軍未行,糧草先動。


    因此必須要等後方糧食運過來,才可以動兵。


    使者無語。


    王巨說:“難道僅拖三個月困難嗎?”


    實際隻要拖兩個月就可以了,不過王巨也不可能全部說老實話的。


    使者得到了王巨親口的答複。匆匆潛回古邈川。


    看著他的背影,苗授問:“太保,溫溪心能不能拖住兩個月?”


    “阿裏骨直接用兵,不說兩個月,一個月溫溪心恐怕也拖不住。但這次阿裏骨損失慘重,對他不滿的部族反抗情緒更高,這種情況下,直接用兵古邈川,對於阿裏骨來說,恐是下策。因此他想用最小的代價。解決溫氏,如果是這樣,不說兩個月,就是三個月。溫溪心也能拖下來。”


    “巴金城還有些頭痛哪。”


    “也沒有那麽難,當然強攻肯定是下策了……”王巨說道,他手中稀奇古怪的東西多著呢,不過為了一個巴金城,傷亡數千將士,就有些不值了。而且傷亡越重。軍費開支也越大。


    他又說道:“繞過去就可以了。”


    平常繞過去是很難的,但現在嘛……卻是非常的容易,那就是蘭州河西的西夏兵力。


    …………


    西北有條不紊地布局著。


    但在中原卻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


    撤退下來的三軍護送著屍車,徐徐向京城出發,然後於京城郊外選擇一塊鹽堿地當成陵園下葬。


    死的人太多了,還有徐禧這些高級官員將領,如今已經無法辨認了,隻好統一安葬。


    不過這支兵馬不是順大道而行的,特別到了陝州,刻意繞到司馬光家門口。


    韓韞提前帶著王巨手令,用手令命令三軍就在司馬光家門口停下,然後說道:“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首《秦風·無衣》乃是秦國的戰歌,確實很振奮人心。並且現在數千輛大車上躺著那麽多屍骸,許多將士心中悲憤,隨著韓韞大聲地吟唱。


    連唱了好幾遍,引來無數百姓觀看。


    韓韞才讓三軍停下,大聲說:“如果不是朝中一些賣國賊賣國求榮,不停地給夏寇送金子送銀子,以讓西夏不斷地在慘敗之下得到恢複,會不會慘死這麽多軍民?”


    “不會!”三軍齊齊喊道。


    “如果當初慶州大捷,不將那麽多戰俘交還給西夏,又將王文鬱抓俘的戰俘交還給西夏,西夏前幾年還有沒有充足的將士讓我朝伐夏慘敗,還能不能殺害我六十萬軍民?”


    “不會!”


    “那麽為什麽我朝大捷之下,還要屈辱地向西夏送金子送銀子,交還戰俘?請看。”韓韞讓仆從從馬車上拿出大量文稿,都是司馬光所寫的綏靖文章,讓韓韞秘密在陝西整理出來,又暗中印刷。


    隨從在向三軍分發,韓韞站在大車上,有目的地摘取其中的片斷朗讀著。


    讀完後說道:“諸位,這回你們知道是誰在蠱惑官家了吧。那麽誰是大宋之****?”


    韓韞說完,手朝司馬光家門口一指。


    實際許多司馬家族的人氣得要跳腳,但麵對著這麽多兵士,他們也無輒了。


    “是他,”所有將士用手指著司馬光的家。


    “誰是大宋之小人。”


    “是他。”


    “誰是大宋之豎子。”


    “是他。”


    這些稱呼正是司馬光以前不斷攻擊王巨的稱呼。


    曾布也來了,他說道:“你們不要再鬧了,好歹司馬公還是三朝老臣呢。”


    點到為止吧,否則三軍將士被韓韞激怒,能將司馬光的家都給拆了。


    “曾公之言,草民豈不敢不從。”韓韞見好就收了,在曾布監督下,三軍再次離開司馬光的家,徐徐向三門峽東邊出發,在哪裏渡過黃河,然後還要在洛陽溜一圈子,才正式赴往京城。


    不過韓韞卻溜回了陝西,賀蘭石還沒有結束呢。


    司馬光無論再厚黑,遭此大侮,也氣得一病不起了。


    王巨這樣幹,肯定太過份了,司馬康一怒之下,進京城敲聞登鼓狀告王巨。


    也有一些大臣替司馬光鳴冤,不管司馬光是對是錯,他終是宋朝的士大夫,能用一些粗魯的大兵哥在門前羞侮嗎?


    還有人說,劉昌祚在永樂城收回遺骨是對的,但這些遺骨收回來,就要入土為安。現在不僅沒有入土為安,卻讓王巨當成了攻擊政敵的武器,這種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都使了出來,可王巨卻在朝堂上大聲呼喊,朝廷以後要務必安靜,那麽究竟誰是小人哉?


    總之,王巨這種激進的做法,將許多人激怒了,原先潛伏下來等候良機的妖魔鬼怪一起跳出來了。就連後來文彥博聽聞此事,直接上書,皇上,你索性將老臣賜死吧,這樣才會使那個小子開心。意思你為了使王巨開心為了取悅王巨,什麽也不管了……那誰是皇帝哉。


    確實,王巨這個做法很激進,也被這些人找到了把柄。


    不過……毛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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