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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玨萬萬沒想到,他們家小棉襖隻是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就要將剛才看到的場麵重新上演,看活春宮的時候隻覺得尷尬,真正變成現實就有點嚇人了啊。


    方才和殷明燭站在一起的魅魔護法也沒能幸免,好在魔尊陛下有他們家師尊,魅魔護法隻能慘兮兮的跑出去瀉火。


    早早的布置成喜慶婚房的內間,魔尊陛下回來後立即將對他毫無防備的顧清玨抱回床上,呼吸急促灼熱,眸中的欲望更是壓製不住。


    一襲紅衣的清冷仙尊緊張的看著不太對勁的徒弟,發冠在剛才被摘掉,烏黑的墨發傾瀉而下散落在床榻上,眉眼間的清冷漸漸散去,最後竟成了令人喉頭發緊的綺麗豔色。


    殷明燭忍著身體的不適,看著帶了幾分狼狽卻更加讓他移不開眼睛的青年,啞著嗓子低聲祈求,“師尊……徒兒好難受……”


    顧清玨身體僵硬,被他們家小棉襖充滿侵略的目光看的止不住戰栗,他實在沒經曆過這種場麵,心髒砰砰跳的迅速,眼前一片模糊,滿腦子隻剩下鋪天蓋地的紅,“明燭……”


    現在該怎麽辦?這是被人下藥了嗎?誰這麽不給麵子在他們成婚之前下藥?還讓不讓人成親了?


    “師尊……清玨……幫幫我好不好……”魔尊衣衫淩亂,血色的眸子氤氳著霧氣,放軟了聲音後讓人完全升不起拒絕的心思。


    顧清玨感覺自己被下蠱了,不然怎麽會連動都動彈不得,這種情況下他要怎麽幫,統統救命嗚嗚嗚~


    大紅色的帷幕不知道什麽時候完全落下,外麵桌子上擺放著喜慶的紅燭,隻是現在還不到合籍大典,蠟燭沒有點燃,成親當日應該有的東西大多數也沒有放進來。


    殷明燭想了無數次洞房花燭夜會如何度過,如果師尊實在害怕,他們兩個會不會隻是蓋上被子相擁而眠?


    他舍不得再對這人用強,那雙眸子可以被情欲充滿,但是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驚恐,他已經讓師尊承受了那麽多痛苦,絕對不能再讓師尊不開心。


    顧清玨膽怯的聽著耳邊低啞難受的喘息聲,額上已經浸出細汗,想著他們遲早要走到這一步,心中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小棉襖主動開口讓他睡,不是他趁人之危,雖然現在還不是洞房花燭夜,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他們將洞房花燭夜提前也是無奈之舉。


    統統在上,他真的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修長白皙的手顫抖著抬起,試圖將那已經亂的不成樣子的衣服脫去,不知不覺間,兩人的裏衣已經被汗水浸濕。


    勁瘦的腰身顯露出來,魔尊陛下的眸子像是深海裏的漩渦,感受著略帶涼意的手在胸口遊走,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按捺不住,聽著耳邊的驚呼,放縱的任由自己沉淪在欲望之中。


    *


    宮殿被層層結界護住,任何聲音都傳不出去,誰也看不到裏麵正在發生什麽,更不用說破開結界衝進去。


    雲聽瀾坐在殿外的石桌旁,頭頂的桃樹已經被他嚇到不敢開花,旁邊,幾個闖下大禍的玉瓊峰弟子跪成一排,不敢說話也不敢求饒。


    花長老一直覺得她的小徒弟太乖巧,以至於她在別的長老抱怨徒弟不聽話的時候根本插不上話,沒想到乖巧聽話的小徒弟第一次犯錯被找到她這裏,竟然就是這麽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


    幾位長老苦著臉坐在一起,隻能祈禱裏麵的魔尊趕緊出來,萬一真的錯過合籍大典,這幾個不聽話的小姑娘一個不落都得被關進戒律堂反省。


    可聽她們描述的藥性之強,以魔尊三界之中罕逢敵手的實力,就算合籍大典推遲一個月,他們兩個也很難趕上,這都什麽事兒啊?


    馬上就是合籍大典,請帖已經發了出去,客人要麽在路上要麽已經到了山門口,這個時候和人家說合籍大典不辦了,他們玄天宗的臉麵往哪兒放?


    偏偏這事兒還不能外傳,宗門的臉麵要管,昭明仙尊的臉麵更不能丟,魔尊也真是,幾個小孩子都能得逞,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垃圾魔尊,竟然連兩天都等不了,就不該讓昭明仙尊嫁給他,心機狗男人玩兒這麽一手,好處他得了,最後吃掛落的還是他們宗門的弟子,簡直欺人太甚。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日落月升再落再升,眼看著合籍大典就要開始,殿中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幾個長老都開始耐不住性子了。


    徒弟們已經跪了兩天,能讓她們長長記性的確是好事兒,可當師父的再旁邊看著實在心疼,南華峰的人越來越多,再這麽下去可就瞞不住了。


    雲聽瀾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後終於站起身來,時間已經來不及,必須把裏麵的人給弄出來,合籍大典上兩個人都不在,那還叫什麽合籍大典?


    更何況,南華峰的正殿是舉行合籍大典的地方,現在裏麵什麽都沒有布置好,讓客人來了怎麽說?


    好在不等他強行打破結界進去,裏麵的人就主動將結界撤了,


    一襲大紅喜服的魔尊站在殿中,身姿挺拔麵帶笑意,根本看不出他現在還在被春天的藥折磨,倒是旁邊被他扶著的昭明仙尊,臉色紅潤眸光瀲灩,似是連站都站不穩,明顯被折騰的不輕。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顧清玨從來沒想過醬醬釀釀會那麽讓人沉迷,這會兒被師兄和幾個長老這麽看著,總覺得自己的衣服沒有穿好,有些不自在的往他們家小棉襖身後躲了躲然後小聲問道,“有什麽不妥嗎?”


    “沒有,今天的師尊格外好看。”殷明燭笑的溫柔,身體的欲望並沒有完全平息,但是他們的合籍大典馬上開始,就是忍的再痛苦,他也要讓全仙界都見證他和師尊的合籍大典。


    雲聽瀾心中火氣沒地兒發,看他們已經換上喜服,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把人趕去一邊,趁吉時未到外麵的客人沒有進來,趕緊讓人將正殿布置好。


    他們隻有十天的準備時間,合籍大典本就倉促,還因為弟子們的惡作劇足足少了兩天,這會兒再怎麽著急,現場看起來還是有些倉促。


    山門處,葉重淵得到雲聽瀾的消息後終於鬆了口氣,再把客人攔在外麵,別人都要以為他們玄天宗要出內亂了。


    不過現在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可憐的玄離劍尊感受著落在身上的道道目光,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除了想破壞合籍大典,還有什麽理由讓他擋在山門口不讓客人進去?


    葉重淵很憋屈,憋屈的想去找殷明燭幹架,可現在這時候,如果不想被兩個師兄教訓,他隻能冷著臉在外麵扮成壞人的角色。


    玉瓊峰那些弟子真是越來越過分,看來戒律堂最近太過鬆懈,等合籍大典結束,他就親自去戒律堂坐鎮,誰再敢這麽放肆,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抓起來關禁閉。


    祁翎帶著天機閣的弟子到達南華峰,他對這裏很熟悉,不用南華峰弟子引路自己就能找到地方。


    他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他知道當初謝宗主同意這樁婚事的原因,也知道殷明燭對顧清玨是真心實意,但是這合籍大典著實有些太趕,不像是玄天宗能做出來的事情。


    而且,臨到開始還不讓賓客進入宗門,這合理嗎?


    祁翎想要找到好友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然而剛進正殿就被雲聽瀾給攔住了,身為顧清玨最要好的朋友,他竟然隻能和那些不熟的人一起在外麵等著,這像話嗎?


    有問題,好友一定出事了。


    祁翎態度強硬非要見人,雲聽瀾沒辦法,隻能將人帶到旁邊,將前兩天的烏龍事件給他解釋一遍,不是他不讓見,而是顧清玨現在實在不適合見人。


    祁翎:……


    你們玄天宗到底怎麽回事兒?那麽能搞事情的嗎?


    還有魔尊,那麽高的修為竟然被幾個剛入門的小弟子得逞,這麽容易讓人下手,魔尊的位子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


    祁翎生著悶氣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旁邊其他宗門的人看他臉色不好,不著痕跡的交換著目光,篤定今天這合籍大典有問題。


    殿中的布置明顯不上心,以昭明仙尊的地位,如果玄天宗對他上心,怎麽也不能倉促成這樣,渾儀仙尊和昭明仙尊關係最好,想必是知道了什麽內幕,所以才這麽生氣。


    大喜的日子有什麽也不好直接說,連渾儀仙尊都忍著不說話,他們就更隻能當做什麽都沒看出來,萬一惹惱了玄天宗另外幾位仙尊,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有人都覺得這合籍大典很是怪異,但是所有人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恭喜昭明仙尊和魔尊喜結連理,祝你們三年抱倆五年抱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嗷~


    吉時很快就到,浮黎仙尊不能露麵,便留了一絲神識在大徒弟身上,於是,在其他人看來,謝宗主身上的氣勢比平時更強,似乎對大典並不滿意,直到在上座坐下依舊冷著一張俊臉。


    玄離劍尊的阻攔、正殿的布置、渾儀仙尊的反應、謝宗主的臉色……


    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今天這合籍大典不簡單,可之前再多也隻是猜測,直到親眼看到顧清玨被殷明燭半扶著走出來,他們才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看昭明仙尊這蒼白的臉色!


    看昭明仙尊這虛弱的身體!


    看魔尊這強逼的架勢!


    看魔尊這小人得誌的模樣!


    這這這這這……


    這合籍大典是被逼舉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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