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楊找到了!快快快!快放擔架上!”


    滿身沙子的方楊臉色閉著眼睛,臉色灰白的被高隊長背在背上,看起來奄奄一息。


    待命多時的救護車上衝下來幾個人,一邊做緊急措施,一邊給方楊抬到車上。


    ‘咣當’車門一關,救護車呼嘯著開往縣城。


    方爺爺方奶奶年事已高昏倒後被送回到家裏,還不知道方楊已經找到的消息。


    聞訊趕來的村長剛想讓自家兒子去告訴一聲,就想起來兒子跟著救護車去看顧方楊了。


    “謝謝你們了啊同誌。”村長激動的握著高隊長的手一頓感謝,連連說多虧有他們來幫忙。


    方楊被找到的時候已經埋在沙子下麵許久,如果是村裏人去找,不定能知道那沙子下麵埋了人。


    說到專業,高隊長轉頭看向蘇酥:“還要多虧了蘇酥剛剛拿來的這個儀器,為我們的救援工作縮短了不少時間。”


    他們自帶的熱成像儀隻能搜索80m內是否有人,但荒塢沙漠這麽大,真要80米80米的推進,等找到的時候方楊怕是也窒息而亡了。蘇酥拿來的這個尋人探測儀能搜索1000m內的人,為他們的救援工作提供了最大的助力。


    聽高隊長講完事情來龍去脈,村長和圍觀著還沒散去的村民一起看向正要上車的蘇酥。


    “蘇酥那個工廠能製造出這麽厲害的儀器?”


    “我就說蘇酥能有出息,看看人家年紀輕輕就創業,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是啊是啊,之前聽人說酥丫頭從城裏回來是做傻事,現在一看,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啊。”


    “那這麽說來,蘇家這孩子也算是救了方家那孩子一命啊?”


    “哎……方家小子腦子糊塗,這次能救回來,誰知道下次會不會做傻事?”


    “方家那小子腦子糊塗這麽多年,可從來沒說做傻事,怎麽今天……?”


    “我聽說啊,是……”


    蘇酥開車走遠後,大家夥兒的話題就從誇她,漸漸開始轉移到討論方楊為什麽往沙漠裏跑。


    方楊為什麽跑沙漠裏去了?


    這話問給剛剛醒來的方楊聽,他自己也是滿臉迷茫,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麽要往沙漠裏跑,隻記得很生氣很生氣以為爺爺奶奶不想要自己了,後來發現自己跑到沙漠裏,周圍都長一樣的時候,已經找不到路了,再後來被一陣大風刮倒,再醒來就在醫院躺著了。


    方奶奶守在床邊聽完哭成淚人,跟孫子解釋不是不要他了,保證以後不經他允許再也不安排相親。


    縣裏平時沒什麽大事發生,能調動消防支隊救援的,還是沙漠丟人的這種新聞,縣電視台還特意過來采訪一趟,並聯係縣消防支隊連夜趕了報道稿子。


    把儀器還給蘇酥後,高隊長也回了縣城,並在此次救援報告中,將蘇酥拿來的這台儀器寫了進去。可惜作為內業歸檔後,並沒有在係統裏掀起水花。


    現在是信息時代,就算是縣城裏,有朋友圈、小視頻傳播消息起來也非常快。消防隊剛回到縣城不到一天的時間,凡是有微信的人,都聽說了黃溪村出了個大學生特有出息,回鄉創業幾個月,就大動作不斷,製造出來的高科技產品連消防隊用過都說好用。


    再一打聽,前段時間風靡縣城各大廣場舞小分隊的時光沙漏原來就是這個大學生的工廠製造出來的。


    ‘大學生回鄉創業成功’的消息,很快取代‘傻子相親不滿回家輕生’的消息,成為了縣城裏最新的茶餘飯後談論話題。


    對此,蘇酥一無所知。


    聽說方楊被搶救過來後,已經到家的蘇酥鬆了口氣。拿起高叔還回來並被她順路帶回家的尋人探測儀研究了起來。


    剛剛救人心切,爭分奪秒,倒是沒什麽時間細細查看,現在不著忙了,蘇酥才開始對著屏幕上的數個小點問了起來。


    【在儀器可探測範圍內,每個光點都代表一個人,根據探測到的人的狀態,光點分為三個顏色,綠色代表此人狀態良好,紅色代表此人生命垂危,灰色代表此人已經沒有生機。】對蘇酥的問題,陸之洲一一作答。


    此時蘇酥手裏的儀器屏幕上隻有綠點,後麵兩種顏色是陸之洲補充後,才知道儀器會有其他顏色光點。


    “這個儀器應該是賣不出去了,”蘇酥歎了口氣,把儀器關機,隨手放到一邊。


    聽高叔和救護人員說話的意思,人如果發現的晚,在沙子裏埋久了,就會失去氧氣無法呼吸,最終……


    2000萬積分的設備,隻使用了一次,雖然有些心疼。但想到那是一條人命,又覺得也不算什麽。


    ……


    蘇酥是覺得沒什麽了,但其他人顯然不這麽認為。


    先是電視台不斷打來電話說要采訪蘇酥,因為蘇酥在沙漠裏手機信號不好,兩邊溝通了十來次,才把來意說清楚。


    昨天晚上電視台記者的親友朋友圈裏開始瘋傳起一個事情,‘傻子在荒塢沙漠走丟失聯,縣消防支隊派出人手將人救回。’


    等記者聯係上消防隊的相關人員後,又得知前段時間黃溪村回鄉創業的那個大學生在這次救援行動中起到不少作用,而且涉及到了新的高科技產品。


    於是記者想要采訪一下當事人。記者都想好了,到時候要問蘇酥‘為什麽想到要回村創業?是不是想要幫助家鄉發展?’、‘尋人探測儀是什麽時候研發出來的,是跟哪個企業有合作才會開發出這麽一個功能的設備?’、‘對於這次救人有什麽感想?’等等等等。


    結果沒想到蘇酥聽說要采訪,立刻就拒絕了。


    記者還以為是信號不好聽錯了,又跟蘇酥確定了一下:“你不接受采訪?”


    “蘇同學,這次的采訪可以登上縣電視台,為你的工廠做宣傳。因為是在救人事件中起到了相當的作用,所以很有可能省電台也跟著一起報道,這是一個很好的宣傳機會,你確定要錯過麽?”


    記者年紀比蘇酥大了一輪,電話裏聽著那麽年輕的聲音,實在叫不出‘蘇老板’,想到她‘畢業大學生’的身份,於是稱呼她為‘蘇同學’。


    以為蘇酥是剛畢業不知道電視台采訪涉及到的事情,記者把其中利益掰開了跟蘇酥將,甚至退而求其次:“你要是太忙不方便,我們在電話裏采訪也可以,我可以等你信號好了的時候再采訪。”


    蘇酥十動然拒:“謝謝您的好意,但是我覺得在這次救援行動中,找人的是消防員們,挖沙子的是消防員們,背人回來的是消防員們。跟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深入沙漠的舉動比起來,我就是提供了一個小小的設備,實在不足以在這件事情裏邀功。”


    記者聽完大受感動,誇讚蘇酥一番後,羞愧掛斷電話。跟蘇酥這些通透的思想比起來,他采訪蘇酥隻為了能有個新聞素材的想法,實在是太狹隘,太小家子氣了!


    救人事件後,蘇酥明顯感覺到,自己在村裏受到的關注度更上了一層樓。


    平時遇到人揚個笑臉打個招呼就擦肩而過,現在遇到人,尤其是大娘嬸子這些人,蘇酥一定會被拉著誇一頓,再旁敲側擊一番有沒有對象,想找個什麽樣的,最後直接問她需不需要介紹一個?


    婉拒了幾次之後,蘇酥已經不敢走路出門,平時除了從蘇家院裏直接開車去工廠以外,就是在家養花澆水。


    就是這樣,也逃不過到了工廠以後,王大剛清清嗓子把蘇酥拉過一邊,說:“酥酥呀,有沒有男朋友?我們單位你趙姨家有個小子不錯……”


    蘇酥聽著王大剛起了個開頭,臉上沒什麽抗拒的表情,等他說完,才笑著說:“謝謝王叔和趙姨惦記我,就是我現在才二十一歲,還想在家多陪陪我爸媽幾年,而且廠子這邊也剛剛起步,要忙的事情好多,誰現在跟我談戀愛不都得跟談異地戀似的,叔和姨好意給我介紹,但我不想耽誤人家小夥子。”


    話說到這份上,王大剛也不好再繼續。如果是自己家裏的小輩,他還能再說上幾句勸勸,但現在眼看人家蘇酥工廠做大,一心忙事業,還跟自己單位有合作,怎麽看都不能單純當做是能被他說道的小輩。


    王大剛於是也解釋了一句:“咳,這不是最近縣城裏到處都是你的傳說,你趙姨知道我成天往你這跑,特意要我給提一提,你要是沒這想法,我就回去告訴她一聲你爸媽現在舍不得你,也省得你錢姨孫姨在後麵等著我幫忙問。”


    蘇酥一邊感謝王大剛,一邊滿頭黑線,這怎麽轉眼之間,她就成了大家眼裏的香餑餑了呢?明明之前也是各位阿姨心裏的好孩子啊!


    蘇酥不知道的是,之前大家就有意給她介紹自家親戚孩子當對象,隻是都不好意思開口,現在蘇酥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各位阿姨都怕有人捷足先登,於是搶先開口。


    快遞員小趙走的時候,戀戀不舍的看了眼工廠。打包了一下午還是那四樣產品,讓消防隊朋友誇讚效率高的那個儀器根本沒看到,朋友那會兒忙著找人沒心思拍照,後來救完人就被高隊長收回去還給蘇酥,沒機會拍照。


    無圖無真相,小趙對這個被朋友推崇的儀器很好奇,想跟蘇酥開口說看看,但想到上次想參觀工廠被拒絕的事情,又沒敢開口。人家老板沒拿出來,淘寶店也沒上新,興許是什麽待公布的新品呢,自己不能因為一時好奇心就打探人家工廠的商業機密,這話王大剛上次回城的路上給他說過。


    送走王大剛一行人後,蘇酥從皮卡車上拎著水桶下來,開始給上午種的樹苗澆水。


    她現在開始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尋人探測儀能引發這麽多後續,就跟高叔說一聲保密好了。


    當時情況那麽緊急,她都沒心思想那麽多,也不知道,自己就是搞了個新設備出來,怎麽就引來這麽多人打探?


    比如現在,遠處有個摩托車騎過來,離的近了才發現是村裏的叔叔。


    摩托車停在蘇酥旁邊,來人有點近視,路過蘇酥時候才看到人,猛刹車,尷尬的打招呼:“酥丫頭怎麽沒在廠子裏?”


    種樹好幾天了,蘇酥現在澆水的地方離工廠大門有幾百米距離。


    來人問完也看到蘇酥正在澆水,想到蘇爸跟人買樹苗,一聯想就知道蘇酥這是種樹了。


    “嗯,在給剛種的樹澆水,”蘇酥也沒讓這個不記得名字的叔叔尷尬,主動問:“叔你來這邊是?”


    果然,來人借著來廠裏借用廁所的由頭,進了工廠,發現看不到啥,又在外麵張望幾眼,發現跟村裏其他來的人說得一樣,看不到裏麵情況後,失望離開。


    這已經是今天第八個來借用廁所的了,蘇酥剛開始還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舍近求遠往工廠跑,後來在屋裏休息的時候,看到有人圍著工廠看了一圈才離開,這才知道,應該是工廠引人好奇了。


    好在感應玻璃窗隻能從裏往外看,從外麵看不到裏麵,村民們來看了幾次,見沒什麽稀奇的,也就漸漸的不過來了。


    隻是現在還時不時的有人過來,蘇酥為以防萬一,現在都不敢讓係統出來幫忙種樹。


    螺旋鑽的重擔,蘇酥一人挑起。


    拎桶澆水心酸,蘇酥一人承擔。


    別問,問就是胳膊已廢。


    再問,就是後悔,十分後悔。


    現在縣裏村裏知道星塢科技工廠生產高科技的人多了,自發宣傳的多了,可蘇酥並沒有多餘的產品賣給他們。


    四樣黑科技產品每天淘寶都不夠賣,兩樣普通產品以勞動力換取方式送給鄰裏,最新的這個尋人探測儀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沒有用處,更不用說賣出去盈利。


    一天被圍觀十來次,多費了許多口水在聊天上,結果種樹澆水還得自己一個人來。


    心累,身體更累。


    在最後一瓢水澆完之後,蘇酥直起腰來,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村民們的好奇心早晚會有終止的一天,但早還是晚蘇酥等不起,她得想個辦法,讓自己輕鬆一點。


    【深井取水用水設備,所需積分:100 0000。】


    【是否確定購買深井取水用水設備 ?】


    【確定。】


    【積分-100 0000,當前可用積分:678 5600。】


    【確定出現在指定地點。】


    蘇酥把指定地點選在了工廠裏,正在待機的建築機器人旁邊,等待夜深人靜無人打擾的時候,再啟動機器人讓它安裝。


    敢兌換這個設備,是因為蘇酥記得初中上地理課的時候,因為比鄰沙漠,講到沙漠篇的時候,地理老師特意說過,荒塢沙漠裏是有水的,挖開地表半米以後的沙子就是微潤,如果能深入地下10米以上,很多地方是能取到水的。


    這套理論知識經過前人考察,但自從荒塢沙漠敗退了數個治理團隊後,這兩年還能不能真的取到水,就要等明天早上蘇酥來了親自驗證了。


    離開工廠之前,蘇酥給所有機器人重新設定了一遍程序。


    自動生產機器人每天淩晨0點開工不變,那會兒工廠附近沒人,大家都回村睡覺去了,時間挺好。隻是取沙範圍改變,不再是附近每寸向下挖取一米,而是到更遠的地方去,對著同一區域一直挖,挖出大坑來,越大越好的坑。方便儲存黑土用。有大箱子裝沙子,倒也不用擔心它們消耗時間多太多。


    至於建築機器人,蘇酥把鋪地磚的程序取消,附近的鋪設範圍足夠風沙不侵襲過來,可以暫時停止鋪設,主要是怕近期來的村民看到,又多了問題問她。


    給離的最近的建築機器人設定好明天淩晨0點去把水井設備按上後,蘇酥終於關上了工廠感應大門,驅車回家。


    “係統,你這兩天辛苦了,等過幾天你能幫我種樹以後,每個月的能量瓶增加到兩瓶吧。”回家路上,蘇酥主動跟係統提起加薪。


    螺旋鑽使用一天下來,手臂酸的比生產了十台製造設備還疼,這讓蘇酥終於對一開始主動提出幫忙的係統有些改觀。


    雖然係統動手應該不會有累的感覺,但仔細回想一下,係統除了一開始給她私自簽合同以外,再沒做過什麽對她不利的事情,能量瓶的事兒如果放寬到一個月兩瓶,倒也可以。


    隱身坐在副駕駛室感受汽車行駛晃蕩的陸之洲聞言一怔。


    自從在蘇酥麵前凝出實體後,他已經很久沒化作意識形態寄宿在蘇酥的意識裏了,平時蘇酥用不到他的時候,陸之洲都是隱身在一旁自由活動。以至於蘇酥提起能量瓶的時候,陸之洲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頂替xt520,而不是真的在休閑度假。


    “係統?”蘇酥沒聽到係統說話,呼喚了一下,並打算如果係統再不應,就當沒提過加薪的事。


    “那就謝謝蘇老板了。”陸之洲轉頭看著蘇酥,想從她那裏看看自己現在到底有沒有被信任。


    沒看出來什麽,但能主動提加薪,應該是比之前多了些信任的吧。想到這,陸之洲雙臂交叉枕在腦後,笑了笑沒再出聲。


    被叫蘇老板,蘇酥也沒反應。要麽是係統更新了詞匯庫,要麽就是今天有村民喊蘇酥的稱呼被係統學去了。


    第二天一早到工廠的時候,蘇酥成功在距離風陽發電機五百米,距離工廠大門五百米的地方,看到了機器人連夜安裝的取水設備。


    取水設備埋在地裏部分是水井樣式,但露出來的部分就是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水管連接水龍頭。


    擰開水龍頭,還真的出了水,水質清澈,沒有沙土,不知道能不能喝,但一定可以澆樹。


    ——若是這水澆不了樹苗,那等樹苗破土而出需要從大自然中汲取水分的時候,也會因為吸收到地下水而枯死。


    ——荒塢沙漠沒有生物生存是因為沙子,並非水質,加上係統的設備有過濾作用,所以蘇酥放心的給樹苗澆水用。


    接上從係統商城裏兌換來的配套水管,蘇酥開始試著給昨天沒澆完的樹苗澆水。


    係統商城的水管很神奇,看起來平平無奇一水管,但用起來竟然可以無限延長,要不是表麵沒有收縮紋路,蘇酥真怕自己給它扯斷了。


    據係統說這個水管的最大延伸可以延長到1000m。等超過1000米範圍,蘇酥還是得用水桶拎水澆。


    超出水龍頭太遠的地方,那就更靠近沙漠邊緣一些,待到樹種的離那邊近了時,蘇酥又得恢複一個人種樹的模式。


    雖然係統有檢測周圍是否有人的功能,能在有人出現前提前隱身消失,但蘇酥也怕蘇爸蘇媽等人如果哪天心血來潮來廠子參觀,在沙漠邊上的時候,看到路中間的自己和係統怎麽辦。


    不過就算隻能使用中間的這一段路,蘇酥也不覺得這是白安裝,至少證明荒塢沙漠地下深處仍然有水,不是無藥可救。


    最重要的是,蘇酥發現自己建設工廠初期,對於衛生間的想法是錯誤的。荒塢沙漠近期沒有下雨,儲水淨水設備一時半會根本派不上用場儲不上水,不如給衛生間更換一下,添上這套水井取水設備,直接取地下水做生活用水,省得她每天從家帶水,還得擔心灑一車鬥。


    又從係統省城兌換了一套井水取水設備,蘇酥讓建築機器人直接安裝。


    現在是早上,工廠內部施工外麵看不見,王大剛等人下午才來,蘇酥使用建築機器人不用避人。


    這天下午王大剛走的時候,是帶著蘇酥委托離開的。蘇酥把從地下打出來的水取樣後交給王大剛,請他幫忙送到縣質檢中心化驗,是否達到生活用水、飲用水標準。


    兩天後,把王大剛拿回來的報告和係統給的檢測報告對比完全一樣後,蘇酥把兩份報告一起放到了休息室的抽屜裏。


    從外麵看膩風景回來恰好看到兩份報告的陸之洲:“……。”


    行吧,昨天覺得蘇酥對自己放下了些許防備什麽的,果然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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