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雙更合一
承包沙漠後我賺了三百億 作者：芯苷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星塢科技通往沙漠邊緣的路終於鋪好。
蘇酥每天從黃溪村到星塢科技工廠往返，十來趟後，總算是熟悉了開車的感覺，不再時刻繃緊神經。
熟練的倒車進院，鎖上車門，蘇酥從車鬥裏把一袋袋沙子搬進倉庫。
倉庫裏原本有六台製造設備，四台搬到新工廠裏，現在倉庫還剩下兩台，分別是沙製花盆製造設備和沙製圓盤製造設備。
這兩台設備每半個月可供村裏人種一次，到今天為止，已經拿走三批，送回兩批。
吃過晚飯，蘇酥從地上拾起水管，擰開水龍頭，開始澆花。
最早先種下的那茬青菜被蘇奶奶伺候的極好，長勢喜人，如韭菜那般已經吃過一茬的也有不少盆。
花盆架子按照種植時間和種類分批擺放，第一批花種下去有一個半月，如今已經鬱鬱蔥蔥，眼看再有月餘就能結骨朵開花。
夜空下，蘇酥神情放鬆的拿著水管，捏住頂端讓水勢細流，對著土壤澆灌花盆。
正要去衛生間接熱水泡腳的蘇爸路過，想起正事：“對了，閨女，你上次說的要買樹苗那事，我給你問過村裏，你要定多少棵？我晚上跟他們打個電話告訴一聲，明天一早你就能跟我一起去領。”
“這麽快？”蘇酥驚喜，她還以為要辦什麽手續，沒想到竟這麽容易。轉念一想也對，村裏人種的沙柳都是扡插，那沙柳苗說是苗，其實就是不到一米長一根的枝，買來倒是不需要辦什麽手續，隻是等長成林後無論是誰種的都不能隨意砍伐而已。
“先要1000棵？”蘇酥有些不確定。
她現在在工廠那邊沒有消耗體力的工作，隻每天回家啟動一下倉庫裏的兩台設備，體力充足。
隻是沙柳雖短短一枝，但蘇酥並不確定自己一天能種的下多少，畢竟她隻看過父輩種植，沒有實操經驗。
上次蘇爸被女兒拜托打聽的時候，就問過買沙柳苗是要做什麽，這會兒看蘇酥語氣不確定，轉身從倉庫裏翻出一個螺旋鑽。
“等下啊國女。”
扯了插排通上電，蘇爸打開電鑽開關，當著蘇酥的麵，對著自家院子一個發力，給她表演了個鑽洞。
“閨女你自己操作下試試手感，”蘇爸把電鑽關上，塞到蘇酥手裏。
那螺旋鑽頭長近一米，全是實心金屬，蘇酥拿在手裏，胳膊就是一沉。
按照蘇爸的示範，蘇酥打開開關，跟著電鑽的頻率，抖著手，勉強對著地麵鑽了一個洞下去。
蘇爸扶著她的手把鑽頭從土裏拽出來，“不錯啊閨女，第一次就使得有模有樣啊。”
上次拉著設備進沙漠的時候，蘇酥觀察過爸媽是怎麽種樹的，見他們兩個人一夥，一人鑽洞，一人埋樹苗，一分鍾不到就是一顆，還以為自己一天少說能種個三五百棵，沒想到實際操作起來對臂力要求這麽高。
蘇酥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改口：“先要500棵吧，等用完了再買。”
就這500棵，蘇酥覺得自己也能種一個星期。
然而第二天早上，蘇酥起了個大早，拉著打好捆的樹苗到工廠的時候，係統竟然主動凝出實體，幫她從車鬥裏把樹苗抱下來。
這幾天沒有事情找係統，蘇酥都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免費幫手了。
“你們係統還會種樹？”蘇酥好奇，平時她讓係統幫忙做的都是一看就會的體力活，昨天她親自試過之後，知道種樹這事不止需要體力，還需要一丟丟技術含量。
陸之洲頂著她充滿懷疑的眼神，把螺旋鑽拿在手裏，另一隻手朝蘇酥伸了過來。
蘇酥挑眉，這是跟她要什麽？能量瓶麽？說起能量瓶，係統似乎隻在初期試圖跟她談判過每月提供的數量要加量，後來見她沒同意就沒再提過了。
陸之洲收回手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風陽發電機，又把螺旋鑽上纏繞的電線拿下來，提醒她：“電源。”
風陽發電機供電給當前星球的電子設備，需要通過商城出品的能量轉換插座。經過提醒，蘇酥想起係統曾經這麽說過，趕緊從商城裏花了100積分買了個插座。
通好電，陸之洲搬開一塊鬆動的地磚，對準黑土和黃沙混合的地方，‘嗡嗡’的鑽了下去。
蘇酥可不知道係統xt520已經換成了陸之洲，更不知道陸之洲以前開機甲征戰的時候能量炮也能操控，區區螺旋鑽對他來說都算小意思。
蘇酥這才知道這係統不止智能，還很能幹，使起鑽來像模像樣，如果蘇爸在此，肯定比昨晚誇她誇的還多。
豎起大拇指，蘇酥自覺接過往洞裏放樹苗的工作。
能量轉換插座與風陽發電機之間不存在連線，陸之洲把電鑽.插頭插在插座上後，繞了幾圈在胳膊上，避免行動中礙事。
給人類當係統的日子太閑了，前段時間還能時不時出來幫著忙活製造設備，這兩天有了機器人，陸之洲沒有用武之地，感覺自己都要生鏽，今天好不容易看到蘇酥有體力活要做，趕緊出現刷下存在感，借機活動下筋骨。
要說陸之洲這波存在感刷的確實好，本來因為簽合同那事使喚係統理所當然的蘇酥，看他這麽賣力，都有些鬆動，想給他加工資。但想到能量瓶顏色神秘兮兮，又及時製住了念頭。
——等係統下次主動提起加能量瓶的事兒時，自己再順勢同意吧。
一旦體力和臂力的事情解決，沙柳的種植就變得簡單起來。由係統用螺旋鑽鑽出一個一米深的坑洞，然後蘇酥把沙柳苗完全放入坑中，再用被鑽出來的餘土埋實即可。
有黑土混著沙子，沙柳苗的成活率百分之百。待到明年春天，樹苗就會生根發芽破土而出，越漲越旺，三年成材。
一個上午的功夫，製造設備在工廠車間裏生產，蘇酥和係統在工廠外種下了200棵沙柳苗。
下午王大剛和快遞員來的時候，係統已經消失，機器人們完成工作回到車間待機。
給他們幾個打開倉庫門後，蘇酥就沒再陪著，而是拎著水桶，給種過樹苗的地方挨個坑澆水。
種過樹苗的黑土區域，上麵原本蓋著的沙製地磚已經運走，被機器人拿去修路去了。樹苗雖然被沙土完全埋了起來，但根據沙製地磚的鋪蓋範圍，蘇酥還是很容易分出哪裏種過樹哪裏沒種過。
——沒蓋地磚的就是種過，需要澆水，蓋著磚的就沒種過。
每個黑土區域都是五米長、一米寬，左右各一排，間隔五米，每區各種10棵，一上午總共種了20塊區域。
從頭澆到尾，蘇酥拎著水桶前後左右走了一百米，手臂酸累不已。不禁想起係統有實體時的輕鬆。
不過這會兒倉庫裏有人，蘇酥不可能讓係統出來幫忙。
桶裏的水全部用光的時候，快遞員們也把今日的產品打包好，等蘇酥回來核對過後，裝車離開了工廠。
水桶在沙漠裏走一圈，水瓢澆水的時候難免沾上沙土，導致回到屋裏，蘇酥發現水桶底下都是沙土，於是用衛生間裏存下的水開始洗刷水桶。
剛把桶刷幹淨，把水‘嘩啦啦’倒掉，就聽工廠的大門被砸響。
工廠建造的隔音很好，在衛生間裏聽不真切，放下水桶走到走廊，蘇酥才聽見‘砰砰砰’的聲音，也見到了感應門外滿臉焦急的人。
那人實在太急，根本沒顧得上找門邊的門鈴，直接敲擊感應門。
工廠大門的感應門和車間的感應門不同，車間的門需要防止有人看到工廠生產所以是不透明的，而工廠大門的感應門則為了采光方便是透明的。
敲門的人看到蘇酥出來，停下敲擊，開始在門外比劃起來。
這人蘇酥眼熟，雖然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他是黃溪村的人，和爸媽一樣在沙漠邊緣種樹。
快步走過去刷卡開門，蘇酥讓來人進來，“怎麽了叔？”
“丫頭，方楊在你這兒麽？”來人也不進來，見門開了，語帶焦急的問。
“方楊？”蘇酥一愣，又搖了搖頭，“我這今天沒來過別人。”
除了王大剛和兩個快遞員，她這兒今天沒來過其他人，方楊圓楊都沒來過。
來人跺了跺腳，頭上冒汗，來不及跟蘇酥解釋，轉頭走了兩步騎上摩托車就走。
蘇酥看他順著自己新修的路騎，壓下心底疑惑，重新把感應門關上。
休息室的手機鈴聲響起，是蘇媽打來的，蘇酥也弄清楚了事情來龍去脈。
方楊，黃溪村人，小時候蘇酥還跟他一起玩過沙子，那會兒小夥伴之間都互相喊小名，不知道大名。方楊出生時母親難產去世，五六歲那年，父親在市裏因見義勇為犧牲。他爺奶就他父親一個兒子，聽聞噩耗強撐著去市裏給兒子處理了後事，回來的時候才發現留在家裏的小方楊發起高燒，再送醫就晚了，小方楊燒傻了。
從那以後，小方楊多了一個外號，方家那傻子。
方父是見義勇為去世的，市裏給過表彰和獎勵，這事上了當時的報紙，政府了解方家情況後，本想給方爺爺方奶奶安排個輕鬆的活計多些收入，但老兩口已經退休，覺得自己也沒多久活頭，於是跟政府談了談，換成等方楊年滿18歲就給他安排工作。
十年過去，承諾還有效。隻是方楊雖滿18卻從來沒上過學，還是個傻子，市裏擔心出車禍也不敢給人安排掃馬路。於是跟縣裏這邊商量，最後讓方楊跟著黃溪村人種樹。
荒塢沙漠因為沙漠成分特殊，沒有治理團隊接手。所以黃溪村這些去種樹的人，在縣裏都是有檔案有合同的植樹工人，享有正規編製待遇，繳納五險一金。
方爺爺方奶奶一合計，這樣更好，方楊雖然傻，但大小夥子的力氣一大把，又是在村裏長大，種樹的都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都能對他有個照應。等方楊上個兩年班就在縣城或者其他村給他找個聾啞女人成家。他們老兩口安心到了下麵跟兒子兒媳婦見麵也有交代。
方楊到了隊伍裏也確實從沒出過亂子，老老實實種樹，村裏長輩都挺憐愛他。
今天是方楊的公休日，家裏長輩見他上了兩年班癡傻勁兒褪去不少，於是開始給他張羅相看姑娘。好人家的姑娘方奶奶也不敢想，就托縣裏的親戚給找個一個啞姑娘，那姑娘據說是小時候愛掏耳朵聾啞的，長相也清秀。
方楊從小養在家也養的白淨，啞姑娘眉清目秀在家是幹活一把好手，兩家家長都挺滿意，覺得孫子/女兒下半輩子有依靠了。
家長談的挺好，誰都沒注意到方楊情緒不對，隻當他不說話是害羞了。
結果回到家就開始鬧起脾氣，說自己不要成家，要一直跟爺爺奶奶呆在一起。方爺爺方奶奶再勸他‘人總要成家’什麽的，方楊就是不聽，到後來直接騎上摩托車跑遠了。
方奶奶追出去的時候隻看到他是往沙漠這邊開的，趕緊給種樹隊伍這邊打電話，讓幫忙攔著點，別讓孩子做什麽傻事。
接到電話以後，幾個跟方楊沾親帶故的沒心情種樹，去路上攔人，沒攔到，順著路回到方家，方楊也沒回家。
事情越鬧越大，大家就怕方楊腦袋不靈光，別是真跑沙漠裏做傻事去了。
進了沙漠就星塢科技工廠這一處建築，於是才有了剛剛敲門的一幕。
蘇媽打電話來，也是告訴蘇酥一聲，留意點方楊會不會跑到她工廠那邊，如果去了一定要想辦法把人留下，再通知大人過去接應。
蘇酥應聲掛了電話，往感應門外望去，跟著擔心起來。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暮色漸沉，蘇酥給蘇媽打了個電話，得到了關於方楊的最新消息。
村裏人一寸寸的找，把回家路上的周邊都找了一遍，沒發現有摩托車的影子。最後有人返回來後，在樹林邊上找到了被方楊丟棄的摩托車。
可以確定方楊進了沙漠。但走了一會兒就再無腳印痕跡。沙漠裏風沙大，越是離樹林遠，風就越大，沙子運動的就快，腳印很快被覆蓋。
村裏人都沒深入過沙漠，沒有經驗，不敢貿然找人，於是給縣消防支隊打了電話尋求幫助。
蘇酥打電話過去問的時候，村裏人剛掛了消防隊的電話。
消防隊趕來路程就要一個多小時，等到了以後能不能找到人還是兩說。蘇酥放心不下，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就算不是從小的玩伴，那到底也是一條人命，聽說了就忍不住跟擔心，試著想辦法。
——“消防隊帶著專業救援設備往這邊趕，咱們現在隻敢結隊在邊上找找，怕走散了再多丟一個。”
剛剛電話裏，蘇媽的話回響在耳邊。
專業設備。
說到專業設備，不知道係統商城裏會不會有。
想到就做，蘇酥打開商城，直接略過前麵幾十頁已經看得眼熟的製造設備，快速往後麵翻去。
積分商城裏的製造設備按照價格從低到高排序，之前蘇酥根據自己的積分餘額，把1000萬以下的設備記了個滾瓜亂熟，知道前麵幾十頁沒有自己需要的設備，於是不耽誤時間直接往後麵翻。
一分鍾後，蘇酥終於停手。
【尋人探測儀製造設備，所需積分：2000 0000。】
【是否確定購買尋人探測儀製造設備 ？】
【確定。】
【積分-2000 0000，當前可用積分：154 0000。】
【確定出現在指定地點。】
搬來工廠近半個月，除了第一天添置些物件以外，蘇酥再沒有打開過積分商城。
半個月的時間，攢下了兩千多積分。將將好能買下這個製造設備。
“希望真的有用，”蘇酥一邊祈禱，一邊叮囑係統記得把製造設備物流信息補全。
她沒忘記係統商城的製造設備約等於拆盲盒，產品不生產出來，就不知道產品功能。
陸之洲一邊快速翻閱著商城後台的製造設備相關信息記錄，一邊應下了蘇酥說的完善物流信息的事。
給自動生產機器人啟動還需要添加新程序，蘇酥等不及，直接拆開包裝紙殼，開始往裏麵裝沙子。
幸好之前兌換了100個大箱子，每天的生產任務完成後，自動生產機器人會把這100個箱子裝滿沙子放在生產車間一旁，等到第二天開工使用，這會兒正好方便蘇酥用上。
‘嗡~嗡~嗡~’，這半個月蘇酥沒落下家中倉庫裏那兩台製造設備，所以動作嫻熟，很快將新製造設備啟動起來。
半個小時後，打開蓋子，蘇酥從裏麵拿了一個尋人探測儀出來。
尋人探測器巴掌大小，橫在手上，中間是屏幕占據整個儀器，有點像平板電腦，但又比平板電腦厚好幾倍。
找人要緊，蘇酥也沒空研究它的外觀，找到開關後立刻啟動，“係統，尋人探測儀的功能是不是找人？”
【是的，那是尋人探測儀的主要功能之一。它的顯示範圍為地麵以上551000m內、穿透層9050m內。】剛剛有人來敲感應門的時候陸之洲就過來，也聽到蘇媽的電話內容，自然知道蘇酥現在最關心的功能是什麽。
係統開口前，蘇酥在心裏默念‘千萬要有找人功能千萬要有千萬要有’，等到係統說完，蘇酥終於放鬆緊抓著儀器的手指。
設備到手，蘇酥也不耽擱，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車子在地磚鋪成的路麵上猛開，蘇酥到達樹林邊的時候，見到那裏已經停了一輛紅色消防車。
下車，落鎖，走近，蘇酥正想喊蘇爸蘇媽過來，就見有個消防員隊長似的人從車上下來，還在講電話：“……沒找到麽？嗯，他家人說人跑丟的時候沒帶手機，定位不了，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們提供幫助，好的，嗯，嗯。”
那人轉頭又跟村民們說：“我們來之前跟上級應急指揮中心聯係過，調看了衛星監控，沒在荒塢沙漠上看到有疑似人存在的痕跡。你們能確定人是跑到沙漠裏去了麽？”
人在衛星地圖上隻能占到1-2個像素點，隻能知道那裏有個目標，至於這個目標是人是物無法分清。如果是在其他沙漠中丟了人，可能隊長不會有此一問。
但荒塢沙漠和其他沙漠不一樣，它的沙子成分極其特殊，導致內裏寸草不生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在這樣的沙漠中呈現出來的影像，是沒有任何動植物幹擾項的，而從上級反饋的信息來看，荒塢沙漠現在除了一個建築以外，其他一個像素點都沒找到。
要麽是方楊現在沒在沙漠裏，要麽就是……人被埋在了沙子下麵。
村民們帶著幾個消防隊員早就把周圍找了一遍，隻找到了方楊進入沙漠的痕跡，但沒有出來的痕跡。
方楊是被沙子埋到找不到的可能性增大，這代表他現在的處境可能極其危險。
在得到隊員反饋後，隊長當機立斷，“小錢，小孫，你們兩個拿好儀器，各自再帶兩個人，順著腳印痕跡過去找，注意跟隊裏保持聯係。”
“其他人……”隊長說到這裏頓住，他們是消防支隊，能配備的儀器數量有限，剩下的人隻能和村民一樣用肉眼去找，而方楊的情況，顯然肉眼是找不到的。
蘇酥本想找個時機湊過去，但眼看消防車上下來七八個人已經走了一半，她再不過去手裏的儀器就派不上用場了，於是趕緊上前。
“高叔，”黃溪村人有不少人去了縣城成家，遠親近鄰的相互來往不少都是熟麵孔。今天來的消防隊長恰巧是蘇酥認識的長輩。
被叫高叔的人轉頭看到蘇酥，“蘇酥，你放假了？”
高叔是蘇酥高中班主任的愛人，蘇酥去他家吃過幾次飯，高叔認得她，四年沒見小姑娘模樣沒怎麽變。
“改天去縣裏的時候別忘了來家裏坐坐，叔現在有事，等回來再跟你說啊。”
見到愛人的好學生很高興，但高叔也沒忘記自己的職責，打了個招呼帶人就往沙漠裏走，沒有寒暄打算。
蘇酥也不阻攔，隻埋頭跟著高叔幾個人後麵一起往沙漠裏走。
高叔等人走在前麵沒發現蘇酥在身後。
蘇酥回頭看了一眼離村民們幾百米了沒人能聽到說話，這才趕緊快跑兩步追上高叔，“高叔，等一下。”
高叔回頭嚇了一跳：“你怎麽跟過來了？”
“高叔，我知道現在時間緊急，我就先不跟你廢話了。”蘇酥心裏也急，不回答問題直接表明來意，“這個儀器叫做尋人探測儀，是我們公司的新產品。開機後可探測到地麵551000m範圍內的人，也可探測到穿透層9050m內的人。你們帶上這個去找方楊，應該能派上用場。”
“蘇……”，高叔剛開口，就被蘇酥打斷。
“叔，你先聽我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星塢科技的負責人蘇酥，星塢科技您可能沒聽說過，但是這片荒塢沙漠是我……”承包的。
“我聽過星塢科技，”這次說話的是旁邊的一個年輕消防員：“我在網上關注過你們的微博和淘寶。高隊長，星塢科技是高科技產品公司，之前幾款產品我關注過都說好用，這個新品尋人探測儀的功能應該是真的。”
就算不是真的，也可以試一試。
高叔和年輕人對視一眼，雖然腦子裏沒捋清蘇酥說的星塢科技啊高科技啊什麽的，但有一個重要信息他提取出來了，那就是蘇酥遞給他的這個掌上平板似的儀器，可以探測的範圍比他手中的要更遠更深。
隊裏配的熱成像儀隻能探測到80m，用於搶險救災是足夠了，但要想在這偌大的沙漠裏找人，如同用吸鐵石去大海裏撈針。
高叔接過儀器，按照蘇酥的說法打開後，看到屏幕上很快出現六個紅點，上麵顯示著m和，代表著蘇酥、自己和隊員們的距離和角度。
再打開自己帶來的熱成像儀，發現兩者互相沒有幹擾。
既然沒有幹擾，那多一個儀器，等待救援的人就多一分希望。哪怕蘇酥新拿來的儀器沒有用，也對他們的救援工作沒有壞處。
蘇酥準備充足，一口氣帶來十個尋人探測儀。給五個人一人分一個。
儀器在手，裝備齊全，高叔再不耽擱，帶人分散著快步像沙漠裏走去。
“你們也要注意安全呀，”蘇酥的聲音被風吹到沙漠裏，帶著希望。
蘇酥每天從黃溪村到星塢科技工廠往返，十來趟後，總算是熟悉了開車的感覺，不再時刻繃緊神經。
熟練的倒車進院，鎖上車門，蘇酥從車鬥裏把一袋袋沙子搬進倉庫。
倉庫裏原本有六台製造設備，四台搬到新工廠裏，現在倉庫還剩下兩台，分別是沙製花盆製造設備和沙製圓盤製造設備。
這兩台設備每半個月可供村裏人種一次，到今天為止，已經拿走三批，送回兩批。
吃過晚飯，蘇酥從地上拾起水管，擰開水龍頭，開始澆花。
最早先種下的那茬青菜被蘇奶奶伺候的極好，長勢喜人，如韭菜那般已經吃過一茬的也有不少盆。
花盆架子按照種植時間和種類分批擺放，第一批花種下去有一個半月，如今已經鬱鬱蔥蔥，眼看再有月餘就能結骨朵開花。
夜空下，蘇酥神情放鬆的拿著水管，捏住頂端讓水勢細流，對著土壤澆灌花盆。
正要去衛生間接熱水泡腳的蘇爸路過，想起正事：“對了，閨女，你上次說的要買樹苗那事，我給你問過村裏，你要定多少棵？我晚上跟他們打個電話告訴一聲，明天一早你就能跟我一起去領。”
“這麽快？”蘇酥驚喜，她還以為要辦什麽手續，沒想到竟這麽容易。轉念一想也對，村裏人種的沙柳都是扡插，那沙柳苗說是苗，其實就是不到一米長一根的枝，買來倒是不需要辦什麽手續，隻是等長成林後無論是誰種的都不能隨意砍伐而已。
“先要1000棵？”蘇酥有些不確定。
她現在在工廠那邊沒有消耗體力的工作，隻每天回家啟動一下倉庫裏的兩台設備，體力充足。
隻是沙柳雖短短一枝，但蘇酥並不確定自己一天能種的下多少，畢竟她隻看過父輩種植，沒有實操經驗。
上次蘇爸被女兒拜托打聽的時候，就問過買沙柳苗是要做什麽，這會兒看蘇酥語氣不確定，轉身從倉庫裏翻出一個螺旋鑽。
“等下啊國女。”
扯了插排通上電，蘇爸打開電鑽開關，當著蘇酥的麵，對著自家院子一個發力，給她表演了個鑽洞。
“閨女你自己操作下試試手感，”蘇爸把電鑽關上，塞到蘇酥手裏。
那螺旋鑽頭長近一米，全是實心金屬，蘇酥拿在手裏，胳膊就是一沉。
按照蘇爸的示範，蘇酥打開開關，跟著電鑽的頻率，抖著手，勉強對著地麵鑽了一個洞下去。
蘇爸扶著她的手把鑽頭從土裏拽出來，“不錯啊閨女，第一次就使得有模有樣啊。”
上次拉著設備進沙漠的時候，蘇酥觀察過爸媽是怎麽種樹的，見他們兩個人一夥，一人鑽洞，一人埋樹苗，一分鍾不到就是一顆，還以為自己一天少說能種個三五百棵，沒想到實際操作起來對臂力要求這麽高。
蘇酥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改口：“先要500棵吧，等用完了再買。”
就這500棵，蘇酥覺得自己也能種一個星期。
然而第二天早上，蘇酥起了個大早，拉著打好捆的樹苗到工廠的時候，係統竟然主動凝出實體，幫她從車鬥裏把樹苗抱下來。
這幾天沒有事情找係統，蘇酥都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免費幫手了。
“你們係統還會種樹？”蘇酥好奇，平時她讓係統幫忙做的都是一看就會的體力活，昨天她親自試過之後，知道種樹這事不止需要體力，還需要一丟丟技術含量。
陸之洲頂著她充滿懷疑的眼神，把螺旋鑽拿在手裏，另一隻手朝蘇酥伸了過來。
蘇酥挑眉，這是跟她要什麽？能量瓶麽？說起能量瓶，係統似乎隻在初期試圖跟她談判過每月提供的數量要加量，後來見她沒同意就沒再提過了。
陸之洲收回手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風陽發電機，又把螺旋鑽上纏繞的電線拿下來，提醒她：“電源。”
風陽發電機供電給當前星球的電子設備，需要通過商城出品的能量轉換插座。經過提醒，蘇酥想起係統曾經這麽說過，趕緊從商城裏花了100積分買了個插座。
通好電，陸之洲搬開一塊鬆動的地磚，對準黑土和黃沙混合的地方，‘嗡嗡’的鑽了下去。
蘇酥可不知道係統xt520已經換成了陸之洲，更不知道陸之洲以前開機甲征戰的時候能量炮也能操控，區區螺旋鑽對他來說都算小意思。
蘇酥這才知道這係統不止智能，還很能幹，使起鑽來像模像樣，如果蘇爸在此，肯定比昨晚誇她誇的還多。
豎起大拇指，蘇酥自覺接過往洞裏放樹苗的工作。
能量轉換插座與風陽發電機之間不存在連線，陸之洲把電鑽.插頭插在插座上後，繞了幾圈在胳膊上，避免行動中礙事。
給人類當係統的日子太閑了，前段時間還能時不時出來幫著忙活製造設備，這兩天有了機器人，陸之洲沒有用武之地，感覺自己都要生鏽，今天好不容易看到蘇酥有體力活要做，趕緊出現刷下存在感，借機活動下筋骨。
要說陸之洲這波存在感刷的確實好，本來因為簽合同那事使喚係統理所當然的蘇酥，看他這麽賣力，都有些鬆動，想給他加工資。但想到能量瓶顏色神秘兮兮，又及時製住了念頭。
——等係統下次主動提起加能量瓶的事兒時，自己再順勢同意吧。
一旦體力和臂力的事情解決，沙柳的種植就變得簡單起來。由係統用螺旋鑽鑽出一個一米深的坑洞，然後蘇酥把沙柳苗完全放入坑中，再用被鑽出來的餘土埋實即可。
有黑土混著沙子，沙柳苗的成活率百分之百。待到明年春天，樹苗就會生根發芽破土而出，越漲越旺，三年成材。
一個上午的功夫，製造設備在工廠車間裏生產，蘇酥和係統在工廠外種下了200棵沙柳苗。
下午王大剛和快遞員來的時候，係統已經消失，機器人們完成工作回到車間待機。
給他們幾個打開倉庫門後，蘇酥就沒再陪著，而是拎著水桶，給種過樹苗的地方挨個坑澆水。
種過樹苗的黑土區域，上麵原本蓋著的沙製地磚已經運走，被機器人拿去修路去了。樹苗雖然被沙土完全埋了起來，但根據沙製地磚的鋪蓋範圍，蘇酥還是很容易分出哪裏種過樹哪裏沒種過。
——沒蓋地磚的就是種過，需要澆水，蓋著磚的就沒種過。
每個黑土區域都是五米長、一米寬，左右各一排，間隔五米，每區各種10棵，一上午總共種了20塊區域。
從頭澆到尾，蘇酥拎著水桶前後左右走了一百米，手臂酸累不已。不禁想起係統有實體時的輕鬆。
不過這會兒倉庫裏有人，蘇酥不可能讓係統出來幫忙。
桶裏的水全部用光的時候，快遞員們也把今日的產品打包好，等蘇酥回來核對過後，裝車離開了工廠。
水桶在沙漠裏走一圈，水瓢澆水的時候難免沾上沙土，導致回到屋裏，蘇酥發現水桶底下都是沙土，於是用衛生間裏存下的水開始洗刷水桶。
剛把桶刷幹淨，把水‘嘩啦啦’倒掉，就聽工廠的大門被砸響。
工廠建造的隔音很好，在衛生間裏聽不真切，放下水桶走到走廊，蘇酥才聽見‘砰砰砰’的聲音，也見到了感應門外滿臉焦急的人。
那人實在太急，根本沒顧得上找門邊的門鈴，直接敲擊感應門。
工廠大門的感應門和車間的感應門不同，車間的門需要防止有人看到工廠生產所以是不透明的，而工廠大門的感應門則為了采光方便是透明的。
敲門的人看到蘇酥出來，停下敲擊，開始在門外比劃起來。
這人蘇酥眼熟，雖然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他是黃溪村的人，和爸媽一樣在沙漠邊緣種樹。
快步走過去刷卡開門，蘇酥讓來人進來，“怎麽了叔？”
“丫頭，方楊在你這兒麽？”來人也不進來，見門開了，語帶焦急的問。
“方楊？”蘇酥一愣，又搖了搖頭，“我這今天沒來過別人。”
除了王大剛和兩個快遞員，她這兒今天沒來過其他人，方楊圓楊都沒來過。
來人跺了跺腳，頭上冒汗，來不及跟蘇酥解釋，轉頭走了兩步騎上摩托車就走。
蘇酥看他順著自己新修的路騎，壓下心底疑惑，重新把感應門關上。
休息室的手機鈴聲響起，是蘇媽打來的，蘇酥也弄清楚了事情來龍去脈。
方楊，黃溪村人，小時候蘇酥還跟他一起玩過沙子，那會兒小夥伴之間都互相喊小名，不知道大名。方楊出生時母親難產去世，五六歲那年，父親在市裏因見義勇為犧牲。他爺奶就他父親一個兒子，聽聞噩耗強撐著去市裏給兒子處理了後事，回來的時候才發現留在家裏的小方楊發起高燒，再送醫就晚了，小方楊燒傻了。
從那以後，小方楊多了一個外號，方家那傻子。
方父是見義勇為去世的，市裏給過表彰和獎勵，這事上了當時的報紙，政府了解方家情況後，本想給方爺爺方奶奶安排個輕鬆的活計多些收入，但老兩口已經退休，覺得自己也沒多久活頭，於是跟政府談了談，換成等方楊年滿18歲就給他安排工作。
十年過去，承諾還有效。隻是方楊雖滿18卻從來沒上過學，還是個傻子，市裏擔心出車禍也不敢給人安排掃馬路。於是跟縣裏這邊商量，最後讓方楊跟著黃溪村人種樹。
荒塢沙漠因為沙漠成分特殊，沒有治理團隊接手。所以黃溪村這些去種樹的人，在縣裏都是有檔案有合同的植樹工人，享有正規編製待遇，繳納五險一金。
方爺爺方奶奶一合計，這樣更好，方楊雖然傻，但大小夥子的力氣一大把，又是在村裏長大，種樹的都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都能對他有個照應。等方楊上個兩年班就在縣城或者其他村給他找個聾啞女人成家。他們老兩口安心到了下麵跟兒子兒媳婦見麵也有交代。
方楊到了隊伍裏也確實從沒出過亂子，老老實實種樹，村裏長輩都挺憐愛他。
今天是方楊的公休日，家裏長輩見他上了兩年班癡傻勁兒褪去不少，於是開始給他張羅相看姑娘。好人家的姑娘方奶奶也不敢想，就托縣裏的親戚給找個一個啞姑娘，那姑娘據說是小時候愛掏耳朵聾啞的，長相也清秀。
方楊從小養在家也養的白淨，啞姑娘眉清目秀在家是幹活一把好手，兩家家長都挺滿意，覺得孫子/女兒下半輩子有依靠了。
家長談的挺好，誰都沒注意到方楊情緒不對，隻當他不說話是害羞了。
結果回到家就開始鬧起脾氣，說自己不要成家，要一直跟爺爺奶奶呆在一起。方爺爺方奶奶再勸他‘人總要成家’什麽的，方楊就是不聽，到後來直接騎上摩托車跑遠了。
方奶奶追出去的時候隻看到他是往沙漠這邊開的，趕緊給種樹隊伍這邊打電話，讓幫忙攔著點，別讓孩子做什麽傻事。
接到電話以後，幾個跟方楊沾親帶故的沒心情種樹，去路上攔人，沒攔到，順著路回到方家，方楊也沒回家。
事情越鬧越大，大家就怕方楊腦袋不靈光，別是真跑沙漠裏做傻事去了。
進了沙漠就星塢科技工廠這一處建築，於是才有了剛剛敲門的一幕。
蘇媽打電話來，也是告訴蘇酥一聲，留意點方楊會不會跑到她工廠那邊，如果去了一定要想辦法把人留下，再通知大人過去接應。
蘇酥應聲掛了電話，往感應門外望去，跟著擔心起來。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暮色漸沉，蘇酥給蘇媽打了個電話，得到了關於方楊的最新消息。
村裏人一寸寸的找，把回家路上的周邊都找了一遍，沒發現有摩托車的影子。最後有人返回來後，在樹林邊上找到了被方楊丟棄的摩托車。
可以確定方楊進了沙漠。但走了一會兒就再無腳印痕跡。沙漠裏風沙大，越是離樹林遠，風就越大，沙子運動的就快，腳印很快被覆蓋。
村裏人都沒深入過沙漠，沒有經驗，不敢貿然找人，於是給縣消防支隊打了電話尋求幫助。
蘇酥打電話過去問的時候，村裏人剛掛了消防隊的電話。
消防隊趕來路程就要一個多小時，等到了以後能不能找到人還是兩說。蘇酥放心不下，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就算不是從小的玩伴，那到底也是一條人命，聽說了就忍不住跟擔心，試著想辦法。
——“消防隊帶著專業救援設備往這邊趕，咱們現在隻敢結隊在邊上找找，怕走散了再多丟一個。”
剛剛電話裏，蘇媽的話回響在耳邊。
專業設備。
說到專業設備，不知道係統商城裏會不會有。
想到就做，蘇酥打開商城，直接略過前麵幾十頁已經看得眼熟的製造設備，快速往後麵翻去。
積分商城裏的製造設備按照價格從低到高排序，之前蘇酥根據自己的積分餘額，把1000萬以下的設備記了個滾瓜亂熟，知道前麵幾十頁沒有自己需要的設備，於是不耽誤時間直接往後麵翻。
一分鍾後，蘇酥終於停手。
【尋人探測儀製造設備，所需積分：2000 0000。】
【是否確定購買尋人探測儀製造設備 ？】
【確定。】
【積分-2000 0000，當前可用積分：154 0000。】
【確定出現在指定地點。】
搬來工廠近半個月，除了第一天添置些物件以外，蘇酥再沒有打開過積分商城。
半個月的時間，攢下了兩千多積分。將將好能買下這個製造設備。
“希望真的有用，”蘇酥一邊祈禱，一邊叮囑係統記得把製造設備物流信息補全。
她沒忘記係統商城的製造設備約等於拆盲盒，產品不生產出來，就不知道產品功能。
陸之洲一邊快速翻閱著商城後台的製造設備相關信息記錄，一邊應下了蘇酥說的完善物流信息的事。
給自動生產機器人啟動還需要添加新程序，蘇酥等不及，直接拆開包裝紙殼，開始往裏麵裝沙子。
幸好之前兌換了100個大箱子，每天的生產任務完成後，自動生產機器人會把這100個箱子裝滿沙子放在生產車間一旁，等到第二天開工使用，這會兒正好方便蘇酥用上。
‘嗡~嗡~嗡~’，這半個月蘇酥沒落下家中倉庫裏那兩台製造設備，所以動作嫻熟，很快將新製造設備啟動起來。
半個小時後，打開蓋子，蘇酥從裏麵拿了一個尋人探測儀出來。
尋人探測器巴掌大小，橫在手上，中間是屏幕占據整個儀器，有點像平板電腦，但又比平板電腦厚好幾倍。
找人要緊，蘇酥也沒空研究它的外觀，找到開關後立刻啟動，“係統，尋人探測儀的功能是不是找人？”
【是的，那是尋人探測儀的主要功能之一。它的顯示範圍為地麵以上551000m內、穿透層9050m內。】剛剛有人來敲感應門的時候陸之洲就過來，也聽到蘇媽的電話內容，自然知道蘇酥現在最關心的功能是什麽。
係統開口前，蘇酥在心裏默念‘千萬要有找人功能千萬要有千萬要有’，等到係統說完，蘇酥終於放鬆緊抓著儀器的手指。
設備到手，蘇酥也不耽擱，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車子在地磚鋪成的路麵上猛開，蘇酥到達樹林邊的時候，見到那裏已經停了一輛紅色消防車。
下車，落鎖，走近，蘇酥正想喊蘇爸蘇媽過來，就見有個消防員隊長似的人從車上下來，還在講電話：“……沒找到麽？嗯，他家人說人跑丟的時候沒帶手機，定位不了，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們提供幫助，好的，嗯，嗯。”
那人轉頭又跟村民們說：“我們來之前跟上級應急指揮中心聯係過，調看了衛星監控，沒在荒塢沙漠上看到有疑似人存在的痕跡。你們能確定人是跑到沙漠裏去了麽？”
人在衛星地圖上隻能占到1-2個像素點，隻能知道那裏有個目標，至於這個目標是人是物無法分清。如果是在其他沙漠中丟了人，可能隊長不會有此一問。
但荒塢沙漠和其他沙漠不一樣，它的沙子成分極其特殊，導致內裏寸草不生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在這樣的沙漠中呈現出來的影像，是沒有任何動植物幹擾項的，而從上級反饋的信息來看，荒塢沙漠現在除了一個建築以外，其他一個像素點都沒找到。
要麽是方楊現在沒在沙漠裏，要麽就是……人被埋在了沙子下麵。
村民們帶著幾個消防隊員早就把周圍找了一遍，隻找到了方楊進入沙漠的痕跡，但沒有出來的痕跡。
方楊是被沙子埋到找不到的可能性增大，這代表他現在的處境可能極其危險。
在得到隊員反饋後，隊長當機立斷，“小錢，小孫，你們兩個拿好儀器，各自再帶兩個人，順著腳印痕跡過去找，注意跟隊裏保持聯係。”
“其他人……”隊長說到這裏頓住，他們是消防支隊，能配備的儀器數量有限，剩下的人隻能和村民一樣用肉眼去找，而方楊的情況，顯然肉眼是找不到的。
蘇酥本想找個時機湊過去，但眼看消防車上下來七八個人已經走了一半，她再不過去手裏的儀器就派不上用場了，於是趕緊上前。
“高叔，”黃溪村人有不少人去了縣城成家，遠親近鄰的相互來往不少都是熟麵孔。今天來的消防隊長恰巧是蘇酥認識的長輩。
被叫高叔的人轉頭看到蘇酥，“蘇酥，你放假了？”
高叔是蘇酥高中班主任的愛人，蘇酥去他家吃過幾次飯，高叔認得她，四年沒見小姑娘模樣沒怎麽變。
“改天去縣裏的時候別忘了來家裏坐坐，叔現在有事，等回來再跟你說啊。”
見到愛人的好學生很高興，但高叔也沒忘記自己的職責，打了個招呼帶人就往沙漠裏走，沒有寒暄打算。
蘇酥也不阻攔，隻埋頭跟著高叔幾個人後麵一起往沙漠裏走。
高叔等人走在前麵沒發現蘇酥在身後。
蘇酥回頭看了一眼離村民們幾百米了沒人能聽到說話，這才趕緊快跑兩步追上高叔，“高叔，等一下。”
高叔回頭嚇了一跳：“你怎麽跟過來了？”
“高叔，我知道現在時間緊急，我就先不跟你廢話了。”蘇酥心裏也急，不回答問題直接表明來意，“這個儀器叫做尋人探測儀，是我們公司的新產品。開機後可探測到地麵551000m範圍內的人，也可探測到穿透層9050m內的人。你們帶上這個去找方楊，應該能派上用場。”
“蘇……”，高叔剛開口，就被蘇酥打斷。
“叔，你先聽我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星塢科技的負責人蘇酥，星塢科技您可能沒聽說過，但是這片荒塢沙漠是我……”承包的。
“我聽過星塢科技，”這次說話的是旁邊的一個年輕消防員：“我在網上關注過你們的微博和淘寶。高隊長，星塢科技是高科技產品公司，之前幾款產品我關注過都說好用，這個新品尋人探測儀的功能應該是真的。”
就算不是真的，也可以試一試。
高叔和年輕人對視一眼，雖然腦子裏沒捋清蘇酥說的星塢科技啊高科技啊什麽的，但有一個重要信息他提取出來了，那就是蘇酥遞給他的這個掌上平板似的儀器，可以探測的範圍比他手中的要更遠更深。
隊裏配的熱成像儀隻能探測到80m，用於搶險救災是足夠了，但要想在這偌大的沙漠裏找人，如同用吸鐵石去大海裏撈針。
高叔接過儀器，按照蘇酥的說法打開後，看到屏幕上很快出現六個紅點，上麵顯示著m和，代表著蘇酥、自己和隊員們的距離和角度。
再打開自己帶來的熱成像儀，發現兩者互相沒有幹擾。
既然沒有幹擾，那多一個儀器，等待救援的人就多一分希望。哪怕蘇酥新拿來的儀器沒有用，也對他們的救援工作沒有壞處。
蘇酥準備充足，一口氣帶來十個尋人探測儀。給五個人一人分一個。
儀器在手，裝備齊全，高叔再不耽擱，帶人分散著快步像沙漠裏走去。
“你們也要注意安全呀，”蘇酥的聲音被風吹到沙漠裏，帶著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