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女仆們的數量有多少?


    朝蘇、薄疏諶、範可可和陳冰豔四個人都沒有算過。但是,他們知道,這數量絕對比他們想象中的要高。


    這麽多密密麻麻的人,他們手中拿著刀叉,目光就這樣落在了朝蘇他們四個人的身上,然後集體咽了咽口水。


    在這些侍者們、女仆們的眼中,他們就像是一道大餐,比鵝肝、牛排都還要美味。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跑啊。”陳冰豔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繞過薄疏諶和範可可,直接拉著朝蘇的手,就這樣朝著二樓跑去。


    被落在原地的範可可和薄疏諶:?


    他們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毫不猶豫地也跑了起來。在他們動手的那一刻,那些侍者、女仆們也緊跟著跑動了起來。


    烏泱泱的一大片人潮便開始湧動了起來,四麵八方、無孔不入。


    陳冰豔的體力不錯,甚至對於別墅內部的地形也十分了解。帶著朝蘇七拐八拐之後,他們成功甩掉了身後的那些侍者們和女仆們,就來到了一間小客房。


    “甩掉了。”陳冰豔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打開了房間的窗戶,朝著下麵望了過去。下麵是一層綠油油的草地,草地柔軟,上麵沒有種植任何的花木。


    “等會兒如果有什麽情況的話,直接從上麵跳下來。放心,不要怕,摔不死人的。”陳冰豔說完這句話後,目光在朝蘇的臉上停留了一段時間,見她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的神色後,心情不由變得愉悅起來。


    看來朝蘇還是挺相信我的。


    陳冰豔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遞到朝蘇的麵前,見朝蘇遲遲沒有接過去,她幹脆直接握住朝蘇的手,就這樣將這把匕首塞到了朝蘇的手裏。


    “這是一把開過刃的匕首,到時候隻要有人追上你,你就直接朝著他們砍過去。”陳冰豔語速飛快地囑咐道,與此同時,她又拿出了一堆零件,雙手開始快速地組裝了起來,沒過多久,一把□□就出現在陳冰豔的麵前。


    因為身穿禮服的緣故,她身上能放東西的地方很少,她全身上下隻有一把槍和一個匕首。


    “槍不能給你,沒用過槍的人,用槍很容易受傷。”陳冰豔說道,“到時候如果真的不行了,你還可以將匕首插到牆壁上,進行逃生。”


    “但是要注意懸掛在牆壁上的時間不能太長,不然的話,以你的體力估計撐不住多久。”陳冰豔瞥了一眼朝蘇的身材後,開口說道,“還有把高跟鞋、項鏈、手鏈這些小飾品摘下來,頭發也綁起來,不然的話,會影響作戰的狀態。”


    “好的。”朝蘇抿了抿唇,她直接將高跟鞋脫了下來,直接踩在了地麵上。她將項鏈和手鏈拿了下來,隨手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而頭發就沒有


    辦法了。


    她沒有帶頭繩,畢竟來參加宴會,手腕上除了飾品之外,不會出現橡皮筋這些東西。


    她皺著眉頭,正在思索著怎麽辦的時候,下一刻,薄疏諶和範可可便來到了這個房間裏。他們“啪”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範可可粗喘了幾口氣,她的目光在房間裏搜尋了一番,隨後,將房間內的書櫃和櫥子就這樣擋在了門口。


    還好還好,這些女仆們、侍者們都是“人”,並沒有變成鬼,還無法穿透門,來追殺他們。


    門被敲得“咚咚”作響,刀叉嘩啦在門上,發出尖銳的響聲。


    “我們先在這個房間裏待一段時間吧。”範可可說道,正打算同朝蘇、薄疏諶他們商量怎麽辦的時候,便看到薄疏諶皺了皺眉,朝著朝蘇走了過去。


    一邊走,薄疏諶一邊解著自己領口處的領帶。領帶被解了下來,原本立挺的領口就這樣微微鬆散了下來。薄疏諶將那根淡藍色的領帶擺弄了一下,便成了一個牢固的圈。


    他站在朝蘇的身後,對著擺弄著朝蘇頭發的陳冰豔道:“我來吧。”


    陳冰豔看了他一眼,讓出了位置。薄疏諶站在朝蘇的身後,伸手有些笨拙地將朝蘇這些散亂的頭發給合在了一起。


    白色的指尖在黑色的發絲中穿梭著,他的呼吸盡數噴灑在朝蘇的脖頸上,朝蘇覺得那塊肌膚略微有些發癢,有些不適應地動了動脖子。


    “別動。”薄疏諶單手按在朝蘇的肩膀上,溫熱的溫度順著薄薄的一層禮服傳了過來,朝蘇眨了眨眼睛,感覺到自己的發絲被薄疏諶輕扯著,然後一根柔和的布料滑過了皮膚。薄疏諶似乎是在很認真地幫著朝蘇梳理著頭發,那細密的、濕潤的氣息就這樣撲打在朝蘇的脖子上。


    朝蘇的皮膚很敏感,因此那一塊白皙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薄疏諶將藍色的領帶係在了朝蘇的頭發上,順手還整理了一下領帶偏長的地方。


    領帶將發絲牢牢地固定在了腦後,朝蘇搖晃了一,下,發現綁得還挺牢的。


    她轉過頭去看向薄疏諶,眼睛微微睨了他一眼道:“綁得還挺不錯的,看來,在不少女人身上實踐過啊。”


    薄疏諶輕拍了一下朝蘇的頭,最近幾天的相處,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自然親近了不少。他輕笑了一聲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隻給你一個人綁過。”


    一旁的陳冰豔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範可可。範可可的馬尾辮低垂著,看起來就像是隨手紮的一樣,跟朝蘇的那根新紮的馬尾好似如出一轍。


    呸,渣男。


    如果範可可知道陳冰豔在想什麽的話,絕對會替薄疏諶喊冤。畢竟,她這個馬尾真的是自己紮的啊。


    剛剛她徹底被一個女仆扯了幾根頭發下來,


    這數量雖然不多,但是對她這樣熬夜的女孩子來說,那不叫不多。


    那叫彌足珍貴。


    也因此,在跑動的時候,她瞅住機會,從木欣凝的雙馬尾辮上扯下一根發繩,綁在了自己的頭發上。


    一邊跑,一邊紮,這頭發能紮得有多精致?紮得跟薄疏諶一樣已經很不錯了,最怕還有一小搓沒有被綁起來。


    “現在怎麽辦?”範可可絕望地看了一眼薄疏諶和朝蘇,見他們總算紮好了辮子,趕緊開口問道。


    門上已經產生了些許的裂縫,即便被櫃子和書桌堵著,這樣的情況也堅持不了多久。再過一段時間,櫃子、桌子就會因為大力敲打而破碎。


    房門被劇烈地打擊著,總算□□不住了,被砸出了一個大洞。站在大洞麵前的是朝蘇他們熟悉的管家。


    管家此刻陰沉著一張臉,伸手鑽到門洞上,反手按壓在鎖頭上。


    鎖頭發出輕微的扭動聲,金屬的磕碰聲在朝蘇、範可可他們的耳邊響起。範可可身上的雞皮疙瘩立刻立了起來,她原本以為這些鬼是沒有智商的,現在看來,這智商爆棚啊。


    他們竟然要打開門,進來!


    “趕緊趕緊,我們現在還能跳窗嗎?”範可可來到了窗邊,正準備一個健步跳下去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陳冰豔皺了皺眉頭,跟在她的身後,朝著樓下望了過去。


    原本柔軟而又舒適的草坪此刻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這些人身上穿著保安、園丁的製服,手上都拿著一根看起來威懾力極強的武器。


    園丁是鐵鏟,保安是電擊棍。


    被這樣鏟一下,或者被打一下,絕對不好受。


    “而且……你們看……”範可可似乎有了什麽新的發現,她的身子完全探出頭來,指著窗戶下方的一塊牆壁說道:“你們看,這裏有血手印。”


    大大小小的,有的完整,有的殘缺,就這樣印在那塊牆壁上。牆壁上斑駁不已,上麵有一些坑坑窪窪的洞。


    “這樣的高度,就像是有人趴在牆壁上,苦苦支撐了一段時間。”這讓範可可忍不住想到,當時他們在書房的時候,窗戶上傳來的敲擊聲。


    這樣一來,就稍微有點可怕啊。


    難道說,當時在窗戶上敲打的是人?


    範可可忍住,不讓自己的思緒翻飛,她的目光看向其他人,輕聲問道:“現在怎麽辦?”


    她們是該跳,還是不跳?


    跳,下麵還有一堆人在等著他們,但是不跳,管家、女仆們和侍者們即將推開擋在房門前的櫃子和桌子,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該死,你們這個別墅究竟死過多少人?”陳冰豔忍不住罵了一句,她直接抬起槍口,朝著那個破碎的洞口處射了過去。


    “噗哧”一聲,子彈射入到胸膛處,變成了一股熱血。鮮血灑落


    在門扉上,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將原本木色的大門撒上一點暗紅。


    下一刻,那個被打中的女仆眼神黯淡,就這樣化作了一灘血肉。鮮血徹底落在了地毯上,原本柔和的、灰藍色的地毯上瞬間變得灰褐色。


    “第一個。”陳冰豔念叨著,然而她的話音剛落,下一秒,那些血肉又重新組合了起來,變成了“人”。


    這樣的物理手段根本就對付不了這些奇奇怪怪的鬼。


    而朝蘇他們三個人站在陳冰豔的身後麵麵相覷,說實在的,他們現在可以拿出一些卡牌來對付這些鬼,但問題是,不能崩人設啊。


    他們可以找理由——譬如像之前沒人的時候,他們還可以裝模作樣地將卡牌變成自己“宗派”的一種降妖的手段,但是現在,當著陳冰豔,他們也不好意思指鹿為馬。


    指著卡牌說這是自己宗派的傳承。


    不然,這不就暴露了嗎?


    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範可可和薄疏諶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朝蘇的身上。


    “你去,你跟她關係好。”


    朝蘇揚了揚眉,我去就我去。她的目光在周圍轉悠了一圈,隨後拿起了一本書,就這樣狠狠地朝著陳冰豔的脖子上拍了過去。


    陳冰豔的警惕性很高,書本高高揚起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她正準備轉過頭來,就感覺到一個柔軟的手掌就這樣遮蔽在了的她的眼前。


    她眼前一暗,下一瞬間,就感覺到脖子一痛……她還清醒著。


    “你要幹什麽?”陳冰豔開口說道,她剛說完這句話,下一刻,脖子上又被朝蘇打了一下,這次朝蘇明顯調整了一下書的方位,將銳利的一角對準了她的脖子。


    這樣連續敲打了三四下之後,陳冰豔感覺到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總算搞定了。”朝蘇拍了拍手,將這一本詞典扔到了桌上,隨後抬了抬眼眸,看向了範可可和薄疏諶道,“該你們表現了。”


    範可可:……


    殺人用鈍刀啊!


    範可可無法想象,自己的脖子被拍了這麽多下之後,自己是否依舊還能這樣□□著。太可怕了!


    她原本以為,朝蘇會用一種委婉的方式,比如說好言相勸讓陳冰豔閉眼啊,又或者說轉移陳冰豔的注意啊等等,等到這些方式實在不行的話,再使用暴力的手段。


    沒有想到啊,朝蘇直接動手,一個字就是“幹!”一點都不顧之前被人帶她一起跑的情誼。


    範可可感覺後腦勺有些發涼,她趕緊從自己的蕾絲紗裙下,扯了一張符篆。她低聲念了幾句咒語,下一刻,符篆就變成了一張卡牌。


    朝蘇離範可可很近,因此也聽到了範可可念的咒語,這一聽,她就有些想笑。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變。”


    這


    個不是幼兒園時看的動畫片裏,一個反派念得咒語嘛。果然不愧是二次元的女生,弄一張卡牌都能弄出這種花樣。


    朝蘇偷笑的表情,範可可都看在眼裏。她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要不是她的天賦技能是這樣的,她用得著說出這樣讓人羞恥的咒語嗎。


    【天賦技能2:娃娃咒語。每一個娃娃都有屬於自己的專屬咒語。根據你的童年記憶畫麵比例,你的咒語為“如意如意,隨我心意,變。”,可以將自己的卡牌變化成另一個樣子。】


    要不是這個技能能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玩家覬覦自己的卡牌,同時方便攜帶,範可可早就要暴走了。


    但能怎麽辦?


    怪隻能怪自己小時候動畫片看多了。


    範可可無視了朝蘇的嘲笑,直接使用起了卡牌。三四張卡牌幻化出來的鬼,出現在這間房間裏,朝著管家和女仆們、侍從們撕扯過去。


    對於玩家們來說,管家、女仆們和侍從們算的上危險,因為這些人根本無法用純物理的手段對付他們。


    就像剛剛那樣,血肉掉落,又會重新變成“人”。


    而鬼怪弄他們就方便多了……至少,這些鬼怪隻要吞食血肉,就無法讓這些侍從們、女仆們再生。


    朝蘇掃了一眼空中出現懸掛的草繩、紅帽子之後。在這些東西出現後,空氣陡然變得陰森而又粘稠了起來,周圍的牆壁上甚至出現了濃稠的鮮血,看上去比女仆們和侍從們還要恐怖。草繩勾住女仆的頭顱,死命在她的脖頸上勒出深紫色的印痕,些許的鮮血順著鼻竅流了出來,直接滴落在草繩上,直到女仆身上的血肉徹底變成了幹屍後,草繩則心滿意足地放下屍體,進攻下一個目標。


    而紅帽子,顯然是一個群攻類型的卡牌,基本上每個“女仆”和“侍從”們都被紅帽子戴了一下,腦髓、鮮血,都被紅帽子吸食了一遍,這樣一來,紅帽子清理的速度比草繩快上了而不少。


    但即便如此,也抵擋不住源源不斷的女仆們和侍從們,原本因人員傷亡而空出來的空隙,很快就有“人”填滿。


    唯一一點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女仆們和侍從們應付這兩張卡牌,搬弄沙發和書桌的動作慢上了不少。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範可可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了起來,她的大腦甚至開始一下一下抽痛了起來,這是精力即將用完的表現。


    再過不了多久,範可可就控製不住這些卡牌了,到時候,卡牌裏的厲鬼就會徹底釋放出來,倒戈前行。


    範可可甚至有些懷疑,之前他們認為的卡牌厲鬼是被玩家主動放出來這一個結論是錯誤的。如果說,每個人都要經曆過這樣一個“大高潮”的結尾劇情的話,那麽有沒有可能,放出這些卡牌中的厲鬼,是他們“不得不”做的行


    為。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就在範可可胡亂猜想的時候,她的大腦終於撐不住了,到達了一個臨界點。她將卡牌收了兒回來,就直接倒在了椅子上,閉目開始快速地恢複自己的精力。接下來,就是輪到朝蘇了。


    朝蘇準備使用高跟鞋和眼睛鬼這兩張卡牌。


    當“噔噔噔”的高跟鞋聲在房間內響起的時候,這些鬼怪已經忍不住了。大門太小了,這些站在大門口中的鬼怪,一邊要承受朝蘇他們的攻擊,一邊還要搬運著堵在門口的東西,效率實在太低了,他們已經等不住了。


    因此,很快,大門兩旁的牆壁上傳出了敲打的聲音。顯然,這些鬼怪想要拆掉牆麵,直接進來。與此同時,在他們的身後,窗戶那裏,不斷傳來瑣碎的聲音。朝蘇趁著轉身,看了一眼窗戶,便發現從一樓的窗戶上,正有人順著管道朝著二樓爬過來。


    一旦讓他們到達二樓,就代表著朝蘇他們被“前後夾擊”了。


    朝蘇心念一動間,在他們四周的牆壁上,陸陸續續出現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在眼睛出現的那一瞬間,牆壁上敲擊的聲音停了下來,就連窗戶下麵那些“人影”也不見了蹤跡,像是開辟了另一個空間一樣。


    朝蘇微微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眼睛這張卡牌是她目前手裏等級最高的一張卡牌,雖然卡牌上的介紹並不明確,好像隻能起到簡單的“監視”作用,但是現在看來,這張卡牌還能隔絕外界的幹擾。


    朝蘇鬆了一口氣,目光開始上下尋找了起來,打算將高跟鞋這張卡牌暫且先收回來。雖然因為高跟鞋卡牌等級較低的緣故,並不需要花費朝蘇多少的精力,但是現在這個關鍵時刻,精力能省多少就是多少。


    然而當朝蘇的目光在房間裏搜尋了一圈之後,卻並沒有發現高跟鞋的蹤影,甚至都沒有聽到高跟鞋的響動。


    高跟鞋去哪了?


    朝蘇看向薄疏諶,在薄疏諶的示意下,她抬步走到了門邊。大門上那個被砸出來的洞口依舊在那裏,透過洞口,朝蘇可以看到外麵的景象。


    所有女仆們的腳上,都出現了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她們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慷慨激昂了起來,伸手拉著男性侍從轉起了圈。


    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轉圈的過程中,男侍從腳上的皮鞋也在逐步變化,變成了紅色。


    紅色的皮鞋踩踏在地上,幹脆利落。漸漸地,朝蘇便看到在木製的地板上看到了他們踩踏出來的血腳印。


    這些人就像是不知道疲憊一樣,開始不斷轉圈轉圈。


    整個場景看起來極為可怕。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牆壁上的眼睛就這樣開始留下了血淚。一滴一滴,很快天花板上、牆壁上都成了血的海洋。看到這一


    幕之後,朝蘇趕緊集中精神,將大部分精力放在這兩張卡牌上。


    大概七八分鍾左右的時間過去後,朝蘇有些精神不濟,她的眼皮沉重,甚至隱隱有想要睡覺的欲.望。這讓朝蘇立刻警醒了起來,她想了想,將眼睛鬼給收了回來。


    這張卡牌的等級太高了,花費了她不少精力。


    當然,朝蘇也沒有將這張卡牌徹底放起來,萬一等會兒紅高跟鞋控製不住局麵,還可以拿出來試試。


    當眼睛鬼收回去的時候,周圍的牆壁、天花板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在他們身後的窗戶處,那些保安們、園丁們、清潔員們已經開始搭建起人梯,朝著二樓進發。


    “我記得你不是有一個收音機,用那個試試看。”薄疏諶輕聲說道,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思量,“或許不一定要用等級高的卡牌。”


    朝蘇想了想,將收音機的卡牌拿了出來。在她的操作下,卡牌拉長,變成了一個收音機。在打開開關後,收音機裏藏著的眼睛也緩緩地睜了開來。


    這次,收音機裏傳出來的再也不是腳步聲,而是一種歡快而又激昂的音樂。聽著聽著,朝蘇便有些毛骨悚然。


    這有點像恐怖電影裏的配樂,那種鬼怪馬上要出場而還未出場的音樂。


    而當這音樂聲出來後,效果也很明顯。至少,那些踩踏著紅色鞋子的鬼怪們轉圈圈的速度比之前快上了不少,甚至有一些鬼怪跳著跳著,就化作了一灘血肉。就連窗戶下麵的那些鬼怪都沒有能夠幸免,他們隨著音樂搖擺,原本就不穩固的人梯開始晃晃蕩蕩了起來。


    看來,並不是等級高的卡牌就越厲害。有時候讓兩張卡牌產生聯動,這樣產生的效果會1+1大於2。


    但是這樣也隻能再持續五到六分鍾左右的時間,最遲六分半左右,朝蘇的精力就會被消耗一空。


    接下來就是薄疏諶用精力操控卡牌。


    就算有男主光環,朝蘇也並不認為薄疏諶能夠到半個小時。而半個小時後,範可可的精力並不一定能夠恢複到最佳狀態。這樣一來,勢必會麵臨更大、更險峻的生命威脅。


    必須得用其他辦法。


    聯想到薄疏諶的能力,朝蘇心念一轉,朝著她說道:“上次哲學家的課堂上,用的功德點還夠嗎?”


    薄疏諶像是明白了朝蘇的意思,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朝蘇說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你看,這個別墅裏麵有這麽多鬼,現在都被這雙高跟鞋弄得不成鬼樣了。趁著這個機會,你剛好可以點評一下他們的過往,賺取一點功德,等到下次哲學家課堂的時候,就可以盡情地使用了。”


    這樣想好像有幾分道理,薄疏諶聽話地拿出了那張黑色“生死簿”,生死簿對於這些鬼怪具有一定的威懾力,這些鬼怪的消失速度越來越快,與


    此同時,生死簿那張黑色的封麵後麵,不斷有白色的虛影紙張顯現,最後不斷凝實。


    就這樣,薄疏諶當著眾鬼的麵,當場批改了起來。


    很快,沒過多久,薄疏諶封麵上的《生死簿》這三個字越來越亮,閃閃發光。


    ……


    ……


    哲學家正蹲在草地上喂著麋鹿,他算是所有主持人當中,最輕鬆悠閑的一個了。畢竟,他的靈異空間就是別墅,裏麵形成了內部生態係統。


    鬼、人之間對峙。


    如吳相和、雯雯同朝蘇他們。


    人和人之間對峙。


    如朝蘇、陳冰豔他們。


    鬼和鬼之間對峙。


    如吳相和、馬文斌他們需要競爭同一個生還機會。


    這些對峙無疑會增添遊戲的難度。


    從而導致,別墅難度逐步上升。


    要知道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就曾對這個別墅做了一次清理,一些沒有的鬼怪,就被他叫麋鹿拿去送給了製卡師,成為了卡牌製作的原料。


    是的,你沒有想錯。


    製卡師的原料是鬼,而鬼是人死後形成的。


    也就是說,每一張卡牌都代表著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而被他重新整理過的別墅,隻有真心話大冒險這個遊戲環節,難度等級為低級,隨著不斷有玩家的加入、設定,別墅內的劇情越來越複雜。


    所以說,同其他主持人,要根據玩家們的等級調整難度的靈異空間不同,他的靈異空間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甚至有的時候,鬼怪多了,他還可以帶出去當做聖誕禮物送給其他主持人。


    而他平日裏的工作,就是喂喂麋鹿,然後做做黑暗料理。


    但是現在,魔鏡告訴他,他的靈異空間快崩潰了!這讓哲學家忍不住罵娘,他看了一眼魔鏡裏的場景後,立刻暫停了遊戲。


    “駕——”哲學家就坐在麋鹿上,來到了這個靈異空間中,為了節省時間,他直接破窗而入,麋鹿碩大的頭就這樣卡在了二樓的窗戶上。


    朝蘇就這樣同麋鹿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麋鹿委屈地叫了一聲,這讓朝蘇忍不住摸了摸它的頭,等到哲學家從麋鹿上跳下來後,朝蘇才注意到他的身影。


    “這是怎麽回事!”哲學家看到眼前空空蕩蕩的別墅後,整個人都傻眼了。不是,他的鬼呢!寄存在別墅區裏的這麽多鬼呢!


    怎麽就隻剩下這麽零星的十幾個了?


    哲學家抬起眼,目光看向了麵前的罪魁禍首,他準確地找到了薄疏諶,因為在他的手上,哲學家看到了生死簿。


    生死簿!


    哲學家長這麽大,能不知道生死簿有什麽用嗎!


    “就是你,把我的鬼怪都清空了?”


    似乎是意識到了來者不善,薄疏諶皺了皺眉,將手中的生死簿收了起來,他看向哲學家的目光充滿了疑惑:


    “這個靈異空間有規則說不


    能傷害鬼怪?”


    被薄疏諶這句話一噎,哲學家都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他愣愣地看了薄疏諶半晌,好半天才從口中憋出了一個“好”字。


    “可以了可以了,遊戲結束,你們可以回去了。”


    哲學家揮了揮衣袖,正準備叫麋鹿送這些玩家回去的時候,下一刻,他便聽到有人對他說:


    “等一下!”


    他轉過去,便看到剛剛叫住他的一個女玩家拿起了桌上厚重的書本,朝著躺在沙發上的一個玩家的脖頸砸去。


    “砰”的一聲,那個躺在沙發上的玩家原本正要清醒過來,此刻後腦勺的被這樣厚重的書本一砸,又重新暈了過去。


    做完這些後,那個女玩家拍了拍手,朝著他說道:“我之前問了魔鏡,魔鏡說人類陣營的紅色情緒已經到達了三個小時,按照規則,我們應該能獲得一張卡牌。”


    哲學家的目光落在旁邊不遠的書桌上,咽了一下口水,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就好像如果他不履行諾言的話,自己的頭可能要跟這個厚重的書本進行一次親密的接觸。


    雖然哲學家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是萬一呢!


    這樣想著,哲學家選擇了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三張卡牌,隨機地飛到了朝蘇他們三個人的手中,一邊飛,一邊說道:


    “給你們,給你們,不就三張卡牌嗎?”


    說完這句話,他正眼看向了麵前的三個人,仔細打量著他們三個人的樣貌,似乎就要將這三張“周扒皮”一樣的麵容記錄在自己的大腦裏,越看,他便越覺得有點意思。


    哲學家不著急走了,他就這樣靠坐在麋鹿的身上,朝著他們三個人說道:


    “你們覺得我這個靈異空間設計得怎麽樣?”


    “挺有意思的。”範可可心不在焉地說道,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手上這張新發的卡牌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哲學家在問什麽問題。


    朝蘇看了哲學家一眼,笑眯眯地問道:“如果回答你這個問題,會有什麽獎勵嗎?”


    哲學家無語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獎勵。”


    “那我就選擇不回答。”在得到這個答案後,朝蘇立刻開口說道,她將手上的這張卡牌放進了口袋裏,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哲學家又將目光看向了薄疏諶,他主要是將聽薄疏諶的看法。然而薄疏諶剛剛開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便看到朝蘇拉了拉薄疏諶衣袖,小聲提醒道:“不要說。”


    薄疏諶立刻閉上了嘴巴,沒有回答。


    哲學家生氣了,忍不住想拉著薄疏諶的領子喊道,你閉什麽嘴巴!她以後不是你媳婦啊,你怎麽就被吃得死死的呢!


    哲學家很生氣,但是他還是深呼吸了幾口氣,要維持住自己一直以來的風度。


    這年頭,裝個逼也不容易。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後,隨後神秘莫測地開口說道:“那這樣吧,你們回答我這個問題,我給你們一個提示,如何?”


    “可以。”朝蘇點了點頭,“人物設定可以,但是界限不明,可以時不時加設定,這樣一來,像薄疏諶這樣的人就可以渾水摸魚過去了。”


    薄疏諶謹慎地沒有反駁。


    等到朝蘇說完之後,他才開口說道:“有時候,在劇情的把控方向,還得做一些調整,不然很有可能會發生超出範圍的事情,比如說現在。”


    他自然能夠看出,哲學家最開始過來的時候,是來興師問罪的。


    哲學家原本神秘莫測的嘴角抽了抽,他深呼吸了幾口氣,才開口說道:“其實,我這個靈異空間是有深意的,不然我怎麽可能會被稱作為哲學家呢!”


    “而這個深意,需要你們自己好好去想。”


    嗯,沒錯,就是這樣!我絕對不是因為覺得哲學家是混子,才取名叫哲學家的。哲學家深邃的思想就如同天上燦爛的星河!怎麽可能是你們這些凡人可以窺探的呢!


    在心裏做了一番建設過後,哲學家才老神在在地掃視了朝蘇他們三個人一眼,神秘兮兮地感慨道:


    “就那我別墅的這一方世界來說,你們遇到的每一個難關,甚至每一個合理或是不合理之處,都是由前麵幾組玩家鋪墊、打底的。那麽,你們有沒有想過,在你們的現實世界中呢……”


    “你們所經曆的一切、你們的性格、你們的生命、你們的思想,甚至連你們的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我的這個別墅一樣,早就由被人設定的,甚至被人反複觀看的,哦,沒錯,我說的就是魔術師這個家夥,他拿著魔鏡看到了你們在別墅內的表現。”


    “在你們的眼中,世界隻有現在的三四個人……但是,事實上,從多維角度來看來看,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你們。”


    就比如說此刻正捧著手機的你。


    你在看著他們。


    而哲學家則察覺到了你。


    哲學家嘛,總對宇宙、玄學、萬物這些東西有所感應。


    哲學家理念二:因果。


    因果因果,建立這個封閉式的別墅靈異空間是因,現在,他種下了因,看到了果。


    就比如說,現在哲學家好像隱隱有些察覺,這個世界,就如同他的別墅內的世界一樣,也是由別人設計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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