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丁的話音落下。


    旁邊的坑中,就有無數的泥土落下。粗莽大漢的頭、身體、腿在這一刻都顯露了出來。


    他的衣服破破爛爛,基本上都是夾著血肉、連著絲,這才勉強能夠拚湊在一起。但隻要風一吹,這些破布就會從粗莽大漢的身上掉下來。


    朝蘇看了一眼擺放在地上的白米飯。隨著香燭燃燒得越來越厲害,這白米飯的香味的竟然也滲透出來,流淌在了空中。


    朝蘇覺得口中的唾沫正在分泌。她並不是沒有吃過白米飯,但是她怎麽覺得這白米飯比她之前的都香呢。


    就連死人都被香醒了。


    躺在坑裏的粗莽大漢睜開了眼睛,他從坑裏坐了起來,鐵鏟高高舉起,就這樣朝著朝蘇扔了過來。


    鐵鏟上麵還夾雜這些許的泥土,就這樣直直地朝著朝蘇扔了過來。鐵鏟劃過空氣,傳來“嘶啦”的破空聲。銳利的鏟子頭同黑夜融為一體,快得無法想象。


    如果不是朝蘇時刻關注著粗莽大漢,估計會被這鐵鏟擊中後腦勺。這樣想著,朝蘇果斷地向前一個翻滾,整個人直接躲過了那個鐵鏟。


    她半跪在地上,目光落在粗莽大漢的身上。粗莽大漢不僅衣服破碎,就連身上也多了一條條的疤痕,這疤痕像是被一個粗劣的醫生縫補了一下一般,歪歪扭扭的。朝蘇甚至還能眼尖地看到,在這個粗莽大漢的身體上,還有一些線條在隨風飄蕩。


    顯然,有人將它分屍後,又重新縫補對方的血塊和屍體,手法很粗糙,就像是強行縫補的一般。


    在朝蘇匆匆的瞥了那麽一眼的功夫,粗莽大漢已經完全從坑裏爬了出來。他雙手緊緊握住那把掉落在地上的鏟子,舉著它又快步朝著朝蘇的方向追來。


    他的腳步跨得極大,幾乎一步可以抵朝蘇三步。就在這麽短短的一瞬間,他便來到了朝蘇的麵前,再次舉起鐵鏟來,朝著朝蘇的頭部拍打過去。


    如果真被這一鏟子拍中,好不疑問,朝蘇的腦袋絕對要開花。


    鐵鏟在朝蘇的耳邊擦過,滴下一滴又一滴的鮮血,“啪嗒啪嗒”地落在地麵上。在她的頭頂上,一輪緋紅色的月光就像隔著一層屏障一般,隱隱綽綽。


    朝蘇現在隻能慶幸,她從魔術師那裏拿到的小醜訓練表。在訓練了一段時間後,無論是她的神經反射能力還是身體協調能力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隻不過即便如此,朝蘇也並不認為自己的體力能夠比得過對方。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脖頸和後背就開始冒出了一點點的細汗,她的目光緊緊地落在鐵鏟上,時刻關注著鐵鏟的動向。


    然而即便如此,她的脖子上、手肘上亦或者是臉頰上,都被鐵鏟擦出了一道血痕。這些地方火辣辣地泛著疼痛,朝


    蘇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那柱香上。


    隨著香持續燃燒,白米飯的香味越來越濃。那個本來同朝蘇說話的園丁,不知何時跑到了米飯的旁邊,靜靜地等待著。


    鏟子“呼”的一下又來到了朝蘇的麵前,朝蘇咬了咬牙,目光又重新落在粗莽大漢的身上。


    剛剛的半炷香燃燒的時間是十分鍾左右,也就是說,朝蘇還需要同這個粗莽大漢糾纏至少十分鍾。


    十分鍾,朝蘇肯定廢了。


    朝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的發絲已經被黏在兩頰處。一滴汗水順著她的額頭落在了睫毛上,她輕輕一眨,汗水順著她的睫毛掉落了下來,濺落在了地上。


    在鏟子再次朝著她的頭部席卷過來的那一瞬間,朝蘇抬起手,狠狠地抓住鐵鏟的把手,手指握住鐵鏟,指腹因用力按壓而微微有些發白。


    粗莽大漢的手死死地握住鐵鏟,兩方之間形成了拉鋸。朝蘇趁此機會,微微借力,整個人向上一個翻滾,直接用全部的身體重量踢向了粗莽大漢。


    被這樣一踢,粗莽大漢的整具身體微微顫抖了些。他傷疤上的那些針線開始鄉下崩裂,一塊塊血肉開始向外溢出鮮血。他粗喘著氣,目光直直地看向朝蘇,他拎起鐵鏟,連同朝蘇一起,狠命地摔在了地上。


    “嗬。”朝蘇從口中吐出一道氣來,她能夠感覺到尖銳的石子就這樣抵在她的背部。甚至後腦勺都因為磕碰在地上,大腦在那一瞬間產生些許的暈眩。


    她眯起眼睛,目光落在粗莽大漢的胳膊上,那裏的血肉也支撐不住這樣強大的力量和碰撞,針線向外崩開,一塊塊血肉就這樣被一條小小的針線給係,在空中搖搖晃晃。


    整個場麵看起來既驚悚又惡心。


    但正因為上麵的血肉掉落,朝蘇能夠明顯察覺到鐵鏟落在她頭上的速度比之前要慢上不少,就連力道都沒有之前快。


    這讓朝蘇的目光再次落在縫補著粗莽大漢的針線上。


    這些針線,才是關鍵。


    朝蘇這樣一想,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了起來。她借著鐵鏟力道,直接翻到了粗莽大漢的脖頸處,一隻手抓著對方稀少的頭發不放手,另一隻手則伸手摸向口袋。


    她口袋裏沒有什麽玩意。除了薄疏諶給的糖之外,隻有一隻打火機。朝蘇將打火機拿了出來,毫不猶豫地按下開關,開始燒起了粗莽大漢頸部上的針線。


    那針線很細,細到朝蘇隻能用手感受。在加上她身下的粗莽大漢開始快速掙紮,想要將她從身上掙脫下來。


    這樣一來,周圍開始晃蕩了起來。朝蘇根本沒有時間猶豫,也沒有機會猶豫,就在她快要從粗莽大漢身上掙脫下來的時候,朝蘇毫不猶豫,直接點燃了打火機。


    耀眼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顯眼,火舌向上跳躍,燒


    灼著粗莽大漢的血肉。一塊快血肉就這樣“噗噗噗”地往下掉,掉落在地上。


    粗莽大漢發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慘叫聲,頸部上的針線很快被燒光了。它原本勉強拚湊到身體的頭部就這樣掉落了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


    而他的胳膊還在無意識地轉動著,依舊在堅持著“把朝蘇從身上甩下去”的指令。很快,朝蘇的手就抓不住了粗莽大漢了,整個人從粗莽大漢的身上跌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脊背被擦出了一道道紅痕,隱隱有破皮的跡象。朝蘇的胳膊裸露在外麵,被尖銳的小石子一劃,直接開了一道血口子。


    這新鮮的血液讓園丁抬起了頭,也刺激的粗莽大漢轉過身來。粗莽大漢的脊背上燃著火焰,就這樣高高地舉起手中的鏟子,朝著朝蘇砸了過來。


    朝蘇朝著左邊翻滾了一下,剛好躲過這把鐵鏟的攻擊,鐵鏟向上帶出的疾風,直接將朝蘇的頭發吹了起來,朝蘇一個挺腰,直接用打火機燃燒起粗莽大漢那些破碎的衣服。


    破碎的衣服在空中飛揚,大火直接將粗莽大漢照得格外明亮。一些火苗甚至順著粗莽大漢的衣服向上蔓延,直接在他的皮膚上開始跳舞。


    粗莽大漢可是一具屍體。


    作為屍體,它必然不可缺少的就是屍油。


    第一次點燃的火焰或許燃燒的速度不夠快,但是第二次的火焰在布料的燃燒加持下,燃燒得速度根本無法控製。


    明媚的火光之下,粗莽大漢肢體和肢體連接處的針線被燒斷了,那些血肉完全控製不住的,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向下墜落。


    很快,粗莽大漢就化作血肉堆,攤倒在地上。


    刺鼻的血腥味和屍油的燃燒味在空中飄揚,令朝蘇隱隱覺有些作嘔。朝蘇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胳膊有些發顫,是因為受傷疼痛而產生的抽搐。


    此刻蠟燭已經燃燒了五分之四,距離一整根蠟燭燃燒,就隻剩下五分之一的時間,換算一下,大概就是四分鍾左右的時間。


    四分鍾後,會發生什麽?


    朝蘇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舌尖輕輕舔了舔自己的牙齒,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她感覺自己的虎牙又變得尖銳了很多。


    她低頭從自己的外套那裏撕下了一根布條,綁在自己的腿部和手臂上。做完這些後,她的目光再次抬起,落在了園丁的身上。


    園丁已經整個人湊到了白米飯麵前,白米飯軟糯的香味讓他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氣。


    香,真的是太香了。


    園丁的整張臉上幾乎就寫著這幾個字。


    朝蘇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小傷口,踉蹌地朝著園丁所在的方向走近了些,見園丁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之後,朝蘇猶豫了一下,隨後當斷極斷地坐在了園丁的旁邊,離他隻有兩三個人的距


    離。


    “你們和我們吃的飯是不是不一樣。”朝蘇一邊說道,一邊仔細地在腦海裏回想著。她好像從來沒有看到過管家、園丁他們吃飯。


    既然管家和園丁,不是薄父親和薄母親所農出來的東西,那麽管家、園丁的存在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這些“人”是別墅自帶的。


    第二種,這些“人”是外來的。


    前者完全可以排除。


    如果是別墅自帶的,根本就不會如此針對朝蘇,還專門說“挖坑給她葬”這樣一句話。


    所以是後者。


    外來的人,跟薄父親和薄母親一樣是以前的玩家。


    朝蘇這樣想著,餘光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園丁。園丁正靜靜地蹲在那裏,看著麵前的白米飯,嘴邊開始分泌著口水,絲毫沒有理會坐在一旁的朝蘇。


    朝蘇揚了揚眉,她伸手直接將白米飯端了起來,米飯軟糯的清香讓她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米飯插了香之後,竟然變得這麽香了。


    朝蘇從地上站了起來,開始朝著花園口走去。她能夠感受到,當她拿起米飯的時候的,園丁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準確地來說,一直落在這個白米飯上。


    這白米飯絕對有古怪。


    這樣想著,朝蘇毫不猶豫,直接伸手,撈起了一點白米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朝蘇的手指插進白米飯裏的時候,白米飯裏向外冒出了一點點鮮血,血液浸染在白米飯裏,直接將那瑩白色的白米飯浸染成血色,同時,當白米飯變成血米飯之後,一股濃鬱的惡臭味直接掩蓋住白米飯的清香,朝著朝蘇的方向飄了過來。


    朝蘇忍不住幹嘔了幾下。


    這白米飯是從廚房裏拿的,並不是她自己準備的,因此即便是朝蘇,都不知道這白米飯下麵是什麽。


    她忍住惡心,開始撥弄了起來,果不其然,在白米飯下看到了一層黑色的東西。她朝著路燈的的方向走去,借著燈光,仔細瞧著碗裏的東西。


    艸。


    到最後,她還是沒忍住冒出一句髒話。


    這看起來怎麽這麽像骨灰。


    誰能想到,白米飯下麵藏著一碗的骨灰。香插在骨灰上,看起來就像是供奉一樣。


    朝蘇一邊撥弄著碗裏的白米飯,一邊觀察著園丁的表情。看著她撥弄碗裏的白米飯後,園丁的表情很憤怒。


    就像是精心準備的菜肴被打翻了一般。


    因為移動碗的緣故,上麵堆積的燃燒過的香灰就這樣掉落了下來,正巧掉落在朝蘇的手背上。


    朝蘇被燙得“嘶”了一聲,手背微微抖了抖,一些香灰就這樣順著手背下滑,落在了血米飯上。


    “啊——”的一聲,朝蘇隱隱聽見白米飯裏發出一道慘叫聲。那些原本滲透在白米飯中的血液被這香灰刺激的,快速收縮、向後退去。


    沒過多久,血米飯又


    成了白米飯。


    注意到這一點的朝蘇,直接反手將手背上剩餘的香灰給接住了。好在,她學過小醜的一些動作,做這個難度的動作易如反掌。剩下的、沒有掉落下去的香灰就這樣被朝蘇牢牢接住。


    一點都沒有灑在外麵。


    朝蘇從口袋裏拿出幾張比較大的糖紙,將這些香灰用糖紙包住,在小心地折疊了起來,放進了口袋裏。


    重複做了幾次這樣的動作後,朝蘇的目光這才落在麵前還在燃燒的香上。


    剛剛,她顧著跟粗莽大漢纏鬥,根本就沒有關注米飯的情況。想來,白米飯在到花園的時候,就應該變成血米飯。


    隻不過一些香灰從香上掉落下來,鋪在了白米飯上,這就導致朝蘇看的時候,一直都是白米飯。


    而一旦失去了香灰的壓製,朝蘇看向麵前的米飯——


    見那碗米飯又變成了血色。


    朝蘇拿著糖紙將香灰全都接了起來,一包一包地包裹完畢,全都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白米飯就這樣一點一點地變成了血米飯。


    通紅的米落在盤子上,看起來有些嚇人。


    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陰森恐怖,朝蘇甚至覺得她的身後,有什麽東西在靠近她。然而她轉身,隻能看到園丁正蹲在坑旁,陰惻惻地看著她,見她轉頭,園丁地睡覺微微向上輕扯,視線隻在朝蘇的臉上停留一秒,最終又重新落在了那碗米飯上麵。


    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啊。


    這碗白米飯,應該不是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朝蘇手心裏握著一包香灰,當血米飯即將全部轉化成白米飯後,再輕輕灑上一些香灰。


    抖一抖,香灰落在血米飯上,血米飯又重新變成了白米飯。而當這顏色轉化的一瞬間,朝蘇的手腳不再冰冷,又重新恢複了正常。


    看來,當白米飯徹底變成血米飯之後,就會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朝蘇微微皺了皺眉,她看了香的長度,估摸著還有兩三分鍾這一切就結束了。這樣想著,她快速邁著步伐,朝著花園的小路口走去。


    她決定,等到時間一到,她就頭也不回地踏出這個花園。朝蘇往前走了幾步,等到到達了花園路口後,她就站在小路上,耐心等待了起來。


    五十九秒。


    五十八秒。


    五十七秒。


    她一邊在心底開始計時,一邊用餘光瞥那個園丁。按道理來說,她剛剛走了一段距離,應該看不到園丁的身影了。然而當她轉頭的時候,她依舊看到園丁的身影。


    園丁蹲在坑旁,依舊抬頭陰惻惻地看著她,順便覬覦著她手上的米飯。她真真切切地貫徹了一個成語,叫做陰魂不散。


    在最後等待的過程中,一旦這白米飯的最後一粒米就要變成血米飯後,朝蘇總會灑出一點點香灰,讓血米飯中的部分米飯變成白米飯。


    周而複始。


    但這樣的做法並不一定安全。


    畢竟,一點點香灰隻能保證“它所灑範圍內”的血米飯變成白米飯。越到後麵,這白米飯變成血米飯的速度越來越快,朝蘇灑香灰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口袋裏的香灰沒過多久,就要變空。


    到最後十秒的時候,朝蘇不再從口袋裏拿香灰,反而用香上積攢的香灰,一點點撒在白米飯上。


    三。


    二。


    一。


    當朝蘇數到最後一秒的時候,她毫不猶豫抬起腿,朝著路口走去。而與此同時,在香燃盡的那一瞬間,她手上的白米飯也在這一瞬間變成了血米飯。血米飯很燙,像是剛剛從鍋裏拿出來的一般,在寒冷的夜晚甚至可以看到那一縷縷白氣。


    朝蘇甚至還看到,血米飯被什麽東西從裏麵撥弄了一下,一根根黑色的頭發從裏麵冒了出來,緊接著兩顆紅色的眼珠滾動了一下,從米飯裏翻了出來,它們動了動,齊齊地看向朝蘇。


    朝蘇的神經緊繃,她絲毫不在意手上的這些東西。事實上,她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園丁的身上。


    在香火燃燒的那一瞬間,園丁從工具箱裏拿出了一包種子,撒到了他剛剛挖出來的地上。


    在頃刻間,朝蘇看到了那片貧瘠的土地上,突然長出了一片綠色。青翠的葉子還沒在空中晃蕩兩下、三下,最終從綠葉中長出了一個巨大的玫瑰花花苞。


    花苞含苞欲放,鮮豔欲滴。


    在花骨朵出現的時候,血米飯裏麵孕育出來的眼珠、頭發就這樣懸浮起來,急速地朝著花骨朵飛去。


    進入花骨朵後,朝蘇便看到花骨朵顫抖了一下,隨後緩緩地向外張開。花瓣一點一點的向下脫落,最終裏麵走出了跟朝蘇一模一樣的人。


    或者說是鬼。


    她揚起一道笑容,嘴角快要咧到耳後根那裏去了。她從花骨朵裏走了下來,同不遠處的園丁遙遙對視了一眼。


    最後,兩人的嘴巴同時張合道:


    “我們複活了。”


    ……


    ……


    坐在大廳裏麵的玩家們靜靜地等待著。


    事實上,他們已經預見了朝蘇的結局。


    對於普通人來說,遇鬼就等於死亡。


    等到十分鍾過去,大門口遲遲沒有看到朝蘇的人影後,墨鏡便輕笑了一聲,他將牌重新歸位,朝著眾人含蓄一笑道:


    “朝小姐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回來,那麽為了不耽誤其他玩家的時間,我們的遊戲繼續開始。”


    其實耽誤一會兒,沒有關係的,我們有的是時間浪費。


    大家都很想再拖延一段時間,但是魔鏡顯然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他發牌、切牌,最終,選出了第五個幸運兒。


    是馬文斌。


    眾人看了一眼他的真心話的題目——這次,他的題目是你身邊的鬼故事。


    馬文斌嘿嘿笑了一下,


    他臉上被鏟出的血肉就這樣一點點地落了下來,掉落在地麵上,馬文斌卻不在意,他抹了一把臉說道:


    “嘿,我進來的時候,應該比在座的都要早。我和我的同伴,進來這個別墅是來探險的。我聽到的版本跟你們聽到的不一樣。我聽說這個別墅當時是一個鬼別墅。我和我的同伴進來入住的時候,白天並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當時,我和我的同伴覺得傳說中的鬼別墅隻是一個傳言,並不能當真。因此,我們收拾了一下,準備在這個別墅裏住上個三天。然而等到晚上後,我從浴室裏洗漱回來後,我發現床上躺著另一個我。”


    “我害怕極了,覺得那個是鬼!於是,立刻拿起我包裏刀,將那隻鬼給殺了。我我剛殺死它後,緊接著,我的房門被敲響了。是我的朋友來找我。於是,情急之下,我就將另一個我的屍體藏在了床下。”


    “然後,我就這樣跟著我的朋友去樓下吃晚飯。我打算速去速回,隨便吃一點,就回到房間,將那具屍體埋起來。然而等我回去的時候,我發現我床底下的屍體沒了。”


    “我開始惶恐了起來,開始思考著是不是有人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進了我房間,然後發現了我的秘密。我甚至開始在想,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就是殺人犯。”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間,我的房門又被敲響了。”


    “我打開門一看,依舊是我的那個朋友。他臉上掛著的笑容跟之前一模一樣,他朝著我發出了熱情的邀請。”


    “他說,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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