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當國人遇到過分驚訝或者驚悚的事情時,他們本能的反應就是說出這兩個字。無關素質、無關教育,隻是本能。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張陡璧還大口地深呼吸了一下,充足的氧氣順著鼻腔劃入肺內,讓原本因驚嚇而上下亂跳的心髒逐漸平穩下來。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深呼吸,讓那個紅衣老人興奮了起來。


    他的眼眶因激動而留下血淚,整顆頭在cx和張陡璧的注意下,直接違反物理條件,一顆頭直接穿過窗戶,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張陡璧在這樣緊急的關頭,被這麽一嚇,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就這樣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這個紅衣老人。紅衣老人就像是失去了目標一樣,雙眼無神地盯著前方,盯著張陡璧所在的位置看。


    黑漆漆的瞳孔就這樣注視著你,一滴一滴的鮮血就這樣順著他的下頜線朝著下方流去。


    “嘀嗒嘀嗒”,在這寂靜的空間中,一滴一滴地沿著窗戶滴落在地上。沒過多久,地上就多出了一灘鮮血。


    張陡璧看著老人卡在窗戶裏,艱難地掙紮著,想要從窗戶裏出來,然而卻好像喪失了穿窗的能力。無論他如何用力,都沒有辦法從窗戶裏麵掙脫出來。紅衣老人緩慢地抬起手臂,想要敲打窗戶,讓自己的頭從窗戶裏出來。


    但因為受力點的不同,紅衣老人雙手揮舞了很久,都沒有辦法用手肘或者拳頭敲碎窗戶,眼看著紅衣老人因窒息而漲紅的兩頰,張陡璧有些於心不忍,他緩緩地呼吸了一小口。


    紅衣老人一個沒注意,他的手就這樣穿過窗戶,那隻枯槁、呈現出黑色死皮的手就這樣伸到了朝蘇的麵前。然而正當那個紅衣老人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張陡璧又屏住了呼吸。


    進退不得。


    紅衣老人的一隻手和一顆頭都穿過窗戶,來到了室內。但還有一部分軀幹,停留在室外。當張陡璧屏住呼吸的那一瞬間,紅衣老人就像是失去了目標一樣,有些茫然地看著前方,開始掙紮起來。


    張陡璧一呼吸,紅衣老人就會伸進來一些部位。


    有的時候是手指,有的時候是脖頸……


    張陡璧玩得很開心,一呼吸,紅衣老人就變成了鬼,可以自由穿梭。一屏住呼吸,紅衣老人就變成了正常的人,沒有任何能力。在玩了好幾趟之後,張陡璧終於意猶未盡地收手了。


    紅衣老人已經崩潰了,他前半身在屋內,下半身在外麵。現在,他整個人就是以一個不能動的姿態橫穿窗戶,站在那裏。


    “現在怎麽辦?”


    張陡璧用眼神示意朝蘇,詢問道。


    “能怎麽辦?”朝蘇用眼神回答。她的目光落在紅衣老人身上。一旦他們呼吸、有一些比較大的動作,紅衣老人就會變成鬼,穿透窗戶,來到他們這裏。但是他們不呼吸或是長時間站立在原地,紅衣老人就是“人”,就不會有很大的殺傷力。


    但要想長時間不呼吸或者長時間站立在原地,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如果想要逃跑,就必須要動。紅衣老人就會變成鬼,找到他們,追殺他們。


    事情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朝蘇的目光落在紅衣老人的身上,看著他的臉在這一瞬間漲紅,整個人不斷向上翻著白眼。在這樣長久的窒息之下,老人們掙紮的速度越來越慢。


    然而這還隻是一個開始。


    朝蘇和張陡璧畢竟是需要呼吸的。因此,每一次呼吸,都讓紅衣老人在夾縫中得到一絲喘息。然而這喘息終究隻是暫時的停歇,還沒一秒的時間,它又重新感覺到窒息。


    折磨!


    這簡直就是非人的折磨!


    等到後來,那個紅衣老人是活活窒息在玻璃窗裏的。


    看著那個紅衣老人好半天沒有動靜,朝蘇和張陡璧互相對視了一眼。張陡璧本著“女士優先”的精神,示意朝蘇上前去看一下。


    朝蘇本來就不稀罕讓一個高中生擋在自己的麵前。因此在看懂張陡璧的眼神示意之後,朝蘇便謹慎地上前走了一步,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紅衣老人。


    紅衣老人依舊一動不動。


    朝蘇屏住呼吸,離老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老人臉上遍布的溝壑。老人呈現出一種僵硬的姿態,眼白向上,看不出任何的生機。


    “死了。”朝蘇的話音剛落,下一刻,她便看到張陡璧從自己的衣服裏掏出了一把小刀,毫不猶豫地砍在這個紅衣老人的身上。這把刀的刀鋒銳利,是開了刃的。當刀尖落到紅衣老人的脖頸上時,表皮在那一瞬間炸裂開來。與此同時,露出裏麵暗淡的骨骼。穀血肉就跟水一樣,一點一點地落在地上。


    “這樣才算徹底死了。”張陡璧拿起老人血紅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刀刃,隨後他當著朝蘇的麵,將這把刀放進了自己的兜裏。


    “走吧。”張陡璧說道。濃鬱的鮮血腥氣在這個房間裏彌散,“剛剛那個紅衣老人應該沒走遠,又重新繞到窗戶底下鍛煉身體了的。在這種距離範圍內,他能夠感覺到我們的呼吸和動作,所以他才轉過頭來,看著我們。”


    “接下來,我們還是小心一點。說不定,在我們死角的地方,就有紅衣人在看著我們。”


    朝蘇扒拉了一下紅衣老人身上的衣服,上麵沾染了腥臭的血肉,就像是腐爛很久了一般:“你覺得這件紅衣是製卡師製作的嗎的?”


    張陡璧停下了幹淨利落的步伐,轉身來到了朝蘇的身邊站定。在朝蘇的注視下,他咧嘴笑道:


    “這不是第一次殺鬼嘛,忘記還有這回事了。朝蘇:“第一次殺鬼,你們難道之前都沒有殺死過其他紅衣鬼?”


    張陡璧:“沒有啊。要是知道剛剛那樣能殺鬼,我們早就幹起來了。”


    張陡璧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看著這個紅衣老人的屍體。他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就當朝蘇以為他會觀察出什麽東西來的時候,下一秒,他當著朝蘇的麵搖了搖頭:


    “不行,這不確定啊。我要用體質天賦算一算。”


    朝蘇記得張陡璧的體質天賦是類似筆仙的能力。


    但是朝蘇不知道,張陡璧的體質天賦居然就是筆仙。


    當一支鋼筆出現在朝蘇麵前,每在空中停留一下,都會有鮮血從筆尖上滴落下來,偶爾有一縷縷黑發在鮮血中滋生。慢慢的,那些黑發中,出現了一個蒼白的人頭。


    人頭呈閉眼的姿勢,長長的睫毛微微向下垂著,上麵沾滿了鮮血。她的嘴巴是蒼白的,看不出些許的血色。


    這就是張陡璧體質天賦所喚出來的筆仙。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要來就在紙……呃、地上畫圈。”


    那個人頭的睫毛上下顫動了一下,鋼筆就這樣從空中跌落在地上。筆尖沾著血跡,就這樣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紅色的圈出現後,張陡璧便繼續說道:


    “我可以問你問題嗎?”


    鋼筆在地上滾動了一圈,堅硬的金屬外殼同地麵碰撞,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這是同意了張陡璧的提問。


    張陡璧撿起了他腳邊的這根鋼筆,在地上寫了大大的“是”和“否”之後,轉頭看向朝蘇道:“在我問問題的時候,閉上眼睛,不然就會帶來危險。”


    “好。”朝蘇在確定沒有危險之後,閉上了眼睛。隨後,她聽道張陡璧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房間裏響了起來。


    “我能問你問題嗎?”


    鋼筆尖銳的聲音在地麵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等到聲音停止了三四秒後,朝蘇睜開眼睛,便看到張陡璧的手上滿是鮮血——並不是從他的身體裏流出來的,而是鋼筆往外冒出來的鮮血。


    朝蘇看了一眼筆尖停留的位置——“是”。


    筆仙允許張陡璧提問。


    朝蘇確認了一下那顆人頭,確定她依舊處於一種閉眼的狀態後,才重新閉上眼睛。


    他聽到張陡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筆仙筆仙,我想詢問一下,這套喜服是不是製卡師製作的。”


    停頓了三四秒,朝蘇聽到了一陣令人雞皮疙瘩驟起的聲音。隨後,聲音停止。


    等到確認安全後,朝蘇睜開眼睛,看到筆仙指的方向是“否”。看來,不是。


    張陡璧有些失望,他按照流程將筆仙送走後,看到那顆女性的頭顱隨著秀發消散在空中後,他才站了起來,隨意地用床上的被子抹了抹手,將上麵沾染的血跡擦拭幹淨後,這才朝著朝蘇說道:


    “走吧。”


    朝蘇應了一聲,確定那個紅衣老人的身份證和那封《與父書》都被她帶到了身上後,這才抬步朝著外麵走去。一邊走,她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朝著張陡璧問道:


    “你覺得其他人會找到多少?”


    張陡璧:“看運氣吧。今天是我們運氣好,能夠找到這兩個重要的線索。雖然現在我們找到了雙喜村詭異的原因之一。但是,還是對如何出去摸不著頭腦啊。”


    朝蘇聽著張陡璧的話,目光看向前方。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停下腳步,屏住呼吸。在他們的前麵,有兩個老人正說著話,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


    這兩個老人身上都穿著紅色的喜服,就這樣朝著朝蘇和張陡璧的方向走來。越走越近,近到朝蘇和張陡璧可以聞到他們身上的血腥味和屍臭味。


    她們慢慢地走了過來,然後同朝蘇和張陡璧擦肩而過。就在朝蘇和張陡璧就要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其中一個老太太的籃子突然從她的挎彎上掉了下來。


    菜籃子被打翻在地。


    一個圓滾滾的西紅柿就這樣順著小路滾到了朝蘇的腳邊,正要朝著前方繼續進發的時候,突然,它撞上了一顆小石子。


    “啪唧”一下,西紅柿撞到石子後,流出裏麵的汁水。


    “啊呀,東西掉了。”老太太蒼老的聲音在朝蘇身後響起,朝蘇根本不能回頭去看。她隻能聽著老太太一步一步地從後麵走來。老太太穿的是布鞋,走在地麵上發出的聲音很輕,再加上腿腳不方麵,老太太又走得極慢。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刀尖上起舞的感覺。


    朝蘇能夠感覺到極大的心理壓力。她甚至已經開始思考如果身後的鬼行走的方向和直線,是她所在的位置,那麽她該怎麽辦。


    在這樣焦灼的氛圍中,朝蘇的餘光看到一隻紅色的布鞋踩在她旁邊的地麵上,隨後,有一道正紅色的身影正彎腰撿起了那個西紅柿。


    是那個老太太。


    老太太撿起了那隻西紅柿,有些心疼地用衣袖擦了擦上麵的灰塵道:“怎麽就壞了呢。怎麽就壞了呢。”


    說著,她又拿衣袖擦了擦,衣袖上紅色的血液沾到了那隻西紅柿上。老太太就像是看不見一般,低頭咬了一口這隻西紅柿。西紅柿新鮮的汁水同那剛剛染上的那些血液混雜在一起,被老太太嚼著嚼著,吞到了肚子裏。偶爾有鮮血混雜著汁水,就這樣順著老太太的嘴角流了下來。


    “阿芳。”她喊了一聲還待在後麵的老太太,另一隻手從菜籃子裏掏出了一個完好的西紅柿,遞到了那個叫做阿芳的老太太的手裏,“這西紅柿,新鮮的。你嚐嚐看。”


    “我來嚐嚐看。”阿芳拿著那隻西紅柿,就在朝蘇的身邊開始咀嚼了起來。牙齒磕碰到西紅柿的聲音,吸溜汁水的聲音,朝蘇都聽得一清二楚。


    “好吃好吃。你這西紅柿是在哪裏買的?”阿芳用土話問道。


    那個吃著西紅柿老太太伸手將最後一點西紅柿塞進了嘴裏。她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後,道:“就是在村長那裏拿來的。對了,阿芳,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人在我們附近?”


    阿芳站在朝蘇的側對麵,朝蘇可以清楚地看到阿芳揚起了笑容。她掉了幾顆牙齒,剩餘的牙齒看起來也並不幹淨,帶著點腥黃。在牙齒和牙齒縫裏,還帶著西紅柿表皮的紅色,看起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什麽不好的東西。


    “阿翠,你感覺得沒錯,確實有人在我們的身邊。”說著,阿芳抬眼,朝著張陡璧的方向看了過來,“那不就有人嗎?”


    被這樣陰森森的看著的張陡璧,簡直慌了。


    他根本就不確定這兩個叫做阿翠和阿芳的老太太到底能不能看到他們。


    看著那個叫阿芳的老太太越走越近,張陡璧就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就是在鋼絲上跳舞。他的體質天賦,根本就不適合同鬼正麵對抗。張陡璧內心瘋狂叫喊著,但是在鬼怪麵前,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他站在原地,祈禱著自己能夠像朝蘇那樣好運。


    就在阿芳和阿翠這兩個老太太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有些狼狽地從張陡璧的身邊經過。張陡璧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大喘氣,但最後憋住了。


    他抬眼朝著那道身影所在的方向望去,便看到是一個略胖的男人。張陡璧知道他,這男的是三天前進來這個鏡像世界,存在感很低。張陡璧記得對方剛來的時候,他和他說過幾句話,隻知道這個男的叫史強生,家裏有一個三四個月大的孩子。其餘的事情,張陡璧就不知道了。畢竟,史強生太懵了,給人一種他就像是活在自己世界裏的感覺。


    後來,來這裏的人越來越多,張陡璧就沒有再和史強生打過什麽交道。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張陡璧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看到史強生。


    史強生的表情帶著些許的驚慌,他顯然是剛從旁邊逃難過來的一樣,在看到麵前的兩個穿著鮮紅血衣的老太太時,他的神色一驚,鞋底在地麵一滑,就要衝出宇宙。


    “快跑!”


    史強生一邊說著,一邊抓起朝蘇和張陡璧,朝著前方劃去。朝蘇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便感覺周邊的景物在她眼中瘋狂倒退。在急促的風聲中,朝蘇聽到張陡璧瘋狂對著拎著他們起來的人瘋狂咒罵道:


    “臥槽,史強生,你幹了什麽?怎麽這麽多鬼追你!”


    剛剛的阿芳和阿翠,算得了什麽,此時此刻,在他們身後麵的,可是一大群穿著紅衣的鬼。


    百鬼夜行。


    這是真正的百鬼夜行。史強生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不知道。我就去村委會那裏逛了逛,六十平米的房間,三十多個人在開會。一時不查,就被追了。”


    張陡璧立刻提起精神:“關少卿跟你們一起?”


    史強生嗯了一聲。


    張陡璧等了片刻,沒有聽到下文,不由再次開口問道:“那關少卿他們呢,現在在哪裏?”


    史強生:“關少卿他們現在好像找到出鏡像的方法了。等溜完這些鬼,再去看看。”


    張陡璧:“哥哥,那你什麽時候溜完鬼。”


    張陡璧有些害怕地攏了攏自己的衣服,他的腳趾微微蜷縮起來,扣住腳上的繡花鞋,不讓鞋子在飛奔的時候掉落。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就有一隻年邁的老頭,正眼巴巴地看著他,仿若下一刻,就要開口吃他的血肉。


    驚悚片,在線版!!


    張陡璧死死地扒住史強生的手臂。好在,史強生的體質天賦比朝蘇和張陡璧想象中的要厲害不少。當他們離開十米左右的距離後,三人就地一滾,朝著不同的方向滾了過去。


    草垛和莊稼瘋了一般地打在朝蘇的臉上,朝蘇閉著眼睛,鼓足勁兒朝著前麵翻了又翻,最終停在了一棵大樹旁。她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著旁邊的風聲、草聲。


    等到沒有聲音後,她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用餘光打量著周圍。


    周邊沒有紅色的影子,一切都如同現實一般美好。


    朝蘇狼狽地從地上起來,撲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塵和泥土,轉頭看向周圍。他們三個人的求生欲似乎太強了,各自滾的方向和距離也各不相同。反正現在朝蘇站起來,是看不到張陡璧和史強生的存在。


    她試探性地朝前走了走,但凡看到一點紅光,都會立刻退回去。這樣嚐試性地走了一段距離後,朝蘇便放棄在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能大喊大叫,沒有通訊工具,根本就找不到人。


    朝蘇思索了一下,便放棄了。


    與其這樣,倒不如繼續去村裏尋找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線索。


    聯想到剛剛史強生所說的村委會,或許也是一個線索。


    但不知道為什麽,朝蘇總覺得史強生出現得太巧妙了,就像是一個被人精心安排好的情節。在他們完成一個目標或者說找到一個線索後,就會有下一個人出現,來進行引導。


    當然,現在這種感覺隻是朝蘇的一種猜想。但是她本能地拒絕前往村委會。她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抬步朝著村長家走去。


    村長家的大門已經被人打開過了,上麵的挽聯和橫幅都已經被人粗暴地撕扯了下來。朝蘇邁過門檻,就這樣抬步走了進去。村長家的家用電器之類的,相比其他村民要齊全很多。


    電視、冰箱、洗衣機……


    一些櫃門抽屜這些地方,都被其他人翻找過,整個房間顯得格外淩亂。朝蘇重點翻找了的一下床頭櫃的地方,找到了村長的身份證。朝蘇換算了一下,村長的年齡大概也有一百六十多歲了。


    那麽,《與父書》的內容很大程度上是真的。


    雙喜村裏的人大多都是通過食用新鮮血肉,而長命百歲的神奇存在。


    就在朝蘇思索的時候,突然,房間門“吱呀”一聲響了起來,村長就這樣拄著拐杖走到了房間裏來。拐杖敲擊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村長沒有發現房間裏有另外一個人存在一般,就這樣慢悠悠地踱到了躺椅旁邊躺了下來。


    他的一隻手就這樣熟練地按在收音機上開關,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


    “雙喜村,是一個神奇的村落。每家每戶的房簷下,都會掛著一盞紅燈籠。門口不僅要貼著福字,還要再貼個對聯。如果有朋自遠方來,無論來多少人,都要去他們大會堂那裏坐坐。而他們吃飯,就更講究了。他們會在客人麵前點燃一根紅蠟燭。這樣一來,暗地裏的一些東西,就不會吃到飯了。”


    “這次,故事要從一個叫劉明淨的人說起。”


    “啪”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拍打在案頭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朝蘇眨了眨眼睛,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在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她的臉頰連同大腦一起,頃刻間發麻了起來。


    她認得這個聲音。


    這是之前在大餅油條小攤上的那個儀仗隊小許的聲音。


    當初,雙喜村壽衣老人的故事,朝蘇就是從他那裏聽來的。


    朝蘇怎麽也沒有想到,過了這麽多天,她居然還會再聽到對方的聲音,而且還是從廣播裏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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