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懷孕了。


    景深氣得快要胃出血,接過管家懷裏的小妹,他強壓怒火,輕輕地撫摸著小妹,“是哪條野狗幹的好事!”


    管家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


    景深離開的那段時間裏,管家就跟天塌了一樣,除了定時給小妹喂狗糧之外,哪還顧得上別的。


    而小妹早就已經在徐谘羽的調教下養成了每天出去運動的習慣,徐谘羽不在,管家也不管它,它就自己出去溜達。


    “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懷上的。”管家沉痛道。


    景深眼前一黑,這是教訓,也是報應!


    小妹一無所知地吐舌頭,舔景深的手背,景深低頭看著沒心沒肺的小妹,心裏是又生氣又自責,盤算著要讓小妹成為寡婦。


    內憂外患幾重夾擊之下,景深差點一病不起,胃病這個新添加的元素遠遠超出了它本該有的威力,景深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都開始變弱了。


    早上起來頭暈眼花不說,景深照鏡子的時候莫名地覺得自己的臉色好像更白了,皮膚變得比之前要更細膩,景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下巴柔軟而光滑,他已經三天沒長胡渣了。


    景深已經下定決心不去看那本破書的更新,自己想怎麽過就怎麽過,先熬到書結局再說,鳳眼閃爍不定了一會兒,景深抵抗住了誘惑,不看——就是不看!


    脫下身上的衣服,景深準備洗澡,脫完褲子之後他莫名地感到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到底哪裏不對勁。


    這樣過了大概一周之後,某天晚上景深正坐在床上看天盛金融的報表,徐谘羽鍛煉回來,又跑來景深的房間洗澡。


    這是個暗示。


    景深抬眸看了一眼浴室,知道徐谘羽今晚大概是要睡在他的房間了。


    他和徐谘羽現在的關係比較詭異。


    說是情侶吧,誰也沒說喜歡;說是朋友吧,雙方都對彼此有欲望,並且毫不掩飾。


    景深滑了下鼠標,時髦一點來說,就算是床伴吧。


    果然,徐谘羽出了浴室,直接往景深的床上走。


    景深目不斜視,專注報表。


    徐谘羽掀開被子坐進床內,一陣暖風從床的邊緣吹入,景深穿著絲質的長褲,很快就感覺到一雙手正悄悄地在解他褲子上的腰帶。


    景深還是沒反應,皺著眉在報表旁做批注。


    徐谘羽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脖子,景深才出聲道:“我很忙。”


    徐谘羽感覺自己像個寵物正在討主人的歡心,求主人陪他玩一玩,頓時就感覺自己既掉價又上當。


    是景深千方百計把他騙回來的,怎麽處在下風的總是他呢?


    於是徐谘羽也很冷淡道:“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景深餘光掃了他一下,神情似笑非笑,倒也不是反對的樣子。


    雙手伸入長褲,徐谘羽的手掌從景深的大腿一路往下摸,摸著摸著徐谘羽覺得不對勁了,他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滿臉精英冷酷相的景深,有點遲疑道:“你刮腿毛了?”


    不對勁的原因真相大白。


    景深兩條長腿光溜溜地暴露在臥室鋥亮的大燈下,腿還是那兩條腿,筆直修長,而腿毛確實是不翼而飛了,幹幹淨淨連毛根都沒留下一點。


    徐谘羽神情嚴肅,用探索的精神仔仔細細地摸了景深的小腿,在景深的逼視下中道:“很滑,一點也不紮手。”


    景深屏住呼吸沉默幾秒,緩緩道:“你再摸摸。”


    再摸幾遍還是一樣,徐谘羽客觀評價,“好摸,像玉。”


    景深腦袋裏嗡嗡亂想,低頭視線掃過自己穿的內褲。


    徐谘羽也跟著將視線落了下去。


    兩人同時抬頭對視了一眼。


    徐谘羽:“……”


    景深:“……”


    他媽的這書掉毛!


    景深抓了被子蓋住自己的長腿,逼迫徐谘羽,“你給我脫了!”


    徐谘羽大方地脫了睡褲。


    同樣是兩條好腿,又直又長,小腿腿毛卻是相當地繁榮昌盛。


    景深也摸了一下,觸感很鮮明,毛發生長良好。


    景深去浴室把內褲也脫了。


    還好,毛還在。


    但還是有點不對勁。


    說實話,身為一個年近三十過分禁欲的處男,景深沒太在意過自己這套器官,上麵長了多少毛,什麽顏色形狀都不太記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這麽猛地掏出來一看,怎麽感覺自己的這副器官……顏色好像還挺淡?


    徐谘羽靠在床上,長腿瀟灑地岔開,看著浴室裏麵燈的顏色變了好幾回,完全搞不清景深在幹嘛,回味了一下剛剛景深那條長腿的觸感,徐谘羽舔了舔嘴唇,他有點渴。


    景深把浴室裏所有的燈光都試了一遍,終於確定不是光線的問題,他的這副器具顏色的確有點淡。


    景深走出浴室,正看見徐谘羽正大刺刺地坐在床上,肩寬腿長,長腿上肌肉起伏,男人味十足,他走過去盯了徐谘羽的內褲一眼,“接著脫。”


    徐谘羽和景深滾過一次床單,是真“滾”,兩個人抱在一起又親又摸的,但全程都在黑暗之中,囫圇吞棗,回想起來都像是做了一場記憶模糊的春夢。


    在明亮如同白晝的房間內,彼此清醒的狀況下,兩人坦誠相對,倒還真是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景深每天都對著自己沒什麽太大感覺。


    而現在和徐谘羽兩人麵對麵光裸地坐著,差異就很顯著了。


    他比徐谘羽的膚色要白,手臂和腿都是光滑無毛,腋下的毛發也很稀疏,乃至那套器官的對比也很明顯。


    相較於平均水平而言,他和徐谘羽都是遠超標準,而徐谘羽的卻要比他顏色更深,也更粗壯,毛發也比他的濃密,看上去又黑又硬。


    “你能冷靜一下嗎?”景深冷冷道。


    徐谘羽往後仰去,雙手墊在腦後,盡量不去看景深的身體,“抱歉,這不受控製。”


    “看著我。”景深卻道。


    徐谘羽垂下眼眸,視線從景深的脖子一直往下滑,然後目光就定住了,景深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下去——胸前的顏色好像也變淡了。


    景深現在很混亂,他不知道他的身體本來就是這樣,還是被這本書“影響”了。


    徐谘羽:“你的胸口本來就這麽粉嗎?”


    景深尖銳道:“閉嘴——”


    徐谘羽:“……”


    景深哆嗦著去搬回筆記本電腦,時隔多日再次打開網站。


    小說竟然更新了好幾章。


    第十二章 :筆尖的顫動——景深被逼辭去天盛娛樂的總裁之位,顫抖著簽下退讓書。


    第十三章 :給一天的時間——徐谘羽一天之內讓天盛娛樂股價暴跌百分之十,為楚歌出氣。


    第十四章 :你的心意——景深向楚歌表態,他沒去救楚歌,是因為他心裏根本沒有楚歌。


    第十五章 :你別趕我走——楚佩請求楚東田別趕他出楚家。


    第十六章 :來我身邊——楚東田發現楚歌的身世,要讓楚歌回楚家繼承家業。


    標題和內容的差距幾乎到了標題黨的地步。


    而作者有話說也逐漸卑微。


    從“到底誰啊?”到“哥,饒了我吧哥。”


    徐谘羽不知道景深在做什麽,“看出什麽了?”


    景深搖了搖頭,“沒有。”


    作為一本以楚歌為主視角的書,景深再怎麽重要,也依然是配角,甚至徐谘羽這個角色目前來說出場也並不多。


    作者隻在十六章的時候,三言兩語提到景深胃病發作,後悔沒去救楚歌,可以算作是景深發病的契機,那他身體的變化又怎麽解釋呢?


    徐谘羽從景深手上拿過筆記本,草草瀏覽完更新之後,習慣性地刷新了一下。


    沒想到恰好就讓他刷出了新的章節。


    第十七章 :寫一個新故事。


    徐谘羽看了一眼景深,“又更新了。”


    景深選擇了看。


    【鏡子中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真的是自己嗎?景深顫抖著手摸上了冰冷的鏡子,被踢出公司,被趕出景宅,身邊隻有老管家和小妹不離不棄,他幾乎已經一無所有。


    該死——


    徐谘羽!他不會就這麽認輸的!


    景深握緊拳頭,按住自己隱隱作痛的胃,俊美的臉上浮現一絲痛苦。


    門被敲響了。


    景深強撐著過去開門,在看到門外來人時瞳孔猛地一縮。


    徐谘羽身後站著大批天盛的股東,股東們卑躬屈膝,一言不發。


    “你究竟想怎麽樣?”


    景深咬著嘴唇,蒼白的臉因為憤怒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徐谘羽關上門,目光從景深顫抖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一直掃到他咬住的嘴唇,那薄情的冷酷的唇此時因為主人的啃噬而顯得鮮豔欲滴。


    什麽時候開始對這個原本是情敵的男人產生了扭曲的欲望呢?徐谘羽猛地伸手掐住景深的下巴,“你傷害了楚歌,我要你……生不如死。”


    凶猛的吻落了下來。


    景深完全呆住了。


    病中的他失去了往常的力量,被徐谘羽就那麽一路拖到了臥室的床上。


    人被重重地砸入柔軟的被中。


    景深眼冒金星,完全無法思考目前的狀況。


    長褲就在這時被剝了下來。


    景深聽到了徐谘羽的嘲笑,“沒想到堂堂天盛傳媒的總裁腿上連一點毛都不長。”


    景深羞憤欲死,他天生毛發稀疏,身上體毛很少,這也是他不願意和楚歌親密接觸的原因之一,他憤怒地推向徐谘羽,“放開我!”


    徐谘羽卻用力摸了一把他的小腿,“不錯,很滑。”


    衣服一件一件地被剝去,景深整個人都暴露在了徐谘羽麵前,而徐谘羽也被麵前的美景給驚呆了。


    這個男人的身體竟然該死的甜美。】


    景深看完更新,先給了徐谘羽腦後一巴掌。


    徐谘羽:“?”


    景深平靜道:“對不起,代入感太強,沒忍住。”


    徐谘羽:“……”這個男人的脾氣竟然該死的暴躁。


    景深能不暴躁嗎?劇情的走向已經不能用離譜來形容了,不是三天沒洗的腳真寫不出這麽臭的劇情!


    徐谘羽無緣無故挨了一巴掌,沒生氣,摸了摸下巴點了返回,輕聲道:“這一章的劇情完全變幻了視角。”


    景深從憤怒中回過神,看向網頁時,發現文章的介紹也發生了變化,很細微同時也很巨大的變化。


    主角:景深。


    景深:“……”


    文章下方的空白處突然開始一節一節地自動刷新。


    【我看你像個憨批 第17章 2分 1分鍾前


    我看這麽多文見過主受文換攻的,還真沒見過換受的,媽媽,我今天漲見識了。】


    【就要男媽媽 第17章 -2分 1分鍾前


    說好的追妻火葬場,就這?忽然改cp這不是惡心人嗎?負分不謝,這個作者拉黑了】


    【秋風冬眠 第17章 2分 1分鍾前


    情敵變情侶好香啊,果然渣攻就是要被爆炒!我命令作者下一章就讓老徐爆炒景渣渣嘻嘻嘻~~】


    【輕點疼 第17章 2分 1分鍾前


    呃,剛開始追的時候還不錯,怎麽情節現在越來越迷了,弱弱地問一下作者,或許這文是np嗎?一攻兩受?徐谘羽總攻?景深炮灰受嗎?畢竟作者前麵花了那麽大功夫寫楚歌,搞不懂了。】


    ……


    “總攻”徐谘羽看了一眼“炮灰受”景深,“你覺得這是怎麽回事?”


    景深目光死死地盯著新更新的這幾章。


    第十二章 :筆尖的顫動


    第十三章 :給一天的時間


    第十四章 :你的心意


    第十五章 :你別趕我走


    第十六章 :來我身邊


    第十七章 :寫一個新故事


    腦海裏忽然靈光一閃,他伸出手滑過章節名,一字一頓地讀道:“筆—給—你—你—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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