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問:“雲米,想要這塊糖麽?”


    雲米撅嘴,搖頭:“不要。”


    “真的?”邁克很詫異。


    “你問啥我也不知道,所以不要糖。”雲米煞有介事的回答。


    淩棄趕緊解釋:“上次杜蘭特就是用糖逗雲米,讓他講黑森係星際監獄裏的事。雲米才多大,哪裏記得。後來我就告誡雲米,不能為了糖隨便亂說,不知道就說不知道。”


    邁克說:“我聽監獄的朋友說,雲米智力發育超前,應該也許真的會有記憶。”


    淩棄於是說道:“是雲朵女士很聰明,雲米大概遺傳了媽媽的智慧。”


    邁克並不評價九年義務教育勉強及格的雲朵的智慧水平,他凝神盯著淩棄說:“我看你也很聰明。查德滿的手下自首了,他盜取了查德滿的指紋,在那輛貨車內弄死了被害人。不過查德滿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那個手下自認是收了生意對手的賄賂栽贓查德滿,他後續會被判刑,當然這些都與阿爾曼家族無關。所有這些事都是在大衛試圖威逼利誘你們做假證敗露之後發生的,阿爾曼家族的反應相當迅速,更像是丟車保帥。你說,是不是?”


    大衛在軍部軍銜不低,查德滿雖然是富商卻充滿了可替代性。為什麽阿爾曼家族保了查德滿,沒管大衛呢?是查德滿真的無辜,還是大衛有了別的把柄被人攥住了不好弄隻能被遺棄。淩棄暗中思量,不過麵上一臉茫然的回答道:“邁克警官,您的問題我不太明白。”


    “哦,這樣啊,好吧。”見淩棄不肯多說,邁克終於繞回了正題,“本來前兩天就想找你補那天的筆錄,後來我負責的案子突然出現轉機忙了好一陣,你這邊又要養傷,這才拖到今日。不知可否現在補一下,沒幾句話,不會耽誤你太長的時間……”


    聽到“養傷”這個詞,雲米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過仍沉住了氣,將小臉藏在爸爸身後,耐心等待著警察離開之後,再詢問究竟發生過什麽。


    淩棄知道雲米的想法,暗中安撫道:沒事,已經好了,雲米替爸爸認真看直播好不好?


    雲米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將視線轉向了直播畫麵。


    淩棄又對邁克說道:“邁克警官,那天的事情我不想在公開場合說,能否請您安排一個私密的場所,我單獨向您匯報?”


    淩棄如此謹慎,邁克也覺得有道理。這裏是阿爾曼家族投資建設的末日星,說不定公眾場所內遍布的監控能輕易將信息傳遞給阿爾曼私下的監視係統。


    “讓雲米自己在這裏看直播吧,未成年人的法律保障更完善對不對?”淩棄看了一眼邁克。


    邁克點點頭,用光腦聯係了一下,安排了一個ai服務員過來陪伴雲米,又讓人在觀演廳征用了一間私密休息室。


    觀演廳的配置很豪華,除了常規觀眾廳之外,還有餐飲休閑設施。畢竟十二個小時的直播不是誰都能不眨眼的坐著看完,總還是有人有各種需求。


    私密休息室有隱私功能,可以設置全屏蔽,讓使用者更安全的休息或者會客。


    邁克打開了全屏蔽係統,又拿著警用設備仔細搜了一遍確認房間內沒有其他監控監聽裝置,這才開始做筆錄。邁克問:“那天評審時那兩位評審委員都說了什麽?”


    淩棄基本如實的回答:“他們一開始什麽都沒說,進來就讓我脫掉衣物,然後便是讓人狠狠揍我……我哀求了,他們卻還是不明說要我做什麽。”


    “你哀求過,他們不解釋原因?你肯定你沒記錯麽?”由於那一日的監控不知為什麽被毀掉了,警察係統內暫時找不到相關錄影記錄,因此還需要更多口供筆錄相互驗證,才能證明大衛是否事件的主導者。


    被質疑對犯人而言很正常,淩棄也假裝出不肯定的樣子,委屈的說:“我……的確不能肯定我的記憶是不是對的。但身上的確被打傷了,項環係統應該能查到,我還被電擊了幾次。真的很痛。”


    “所以其實你進入審訊室之後不一定是清醒的對吧?那畢竟是兩個a級精神係異能者,他們完全可以命令你答應他們任何事。他們為什麽不直截了當的達成目的,灌輸催眠你,反而是拷打你呢?”


    淩棄舔了舔嘴唇,疑惑道:“也許我已經按照他們說的做了什麽,也許他們隻是想打我取樂,誰知道呢。在黑森係星際監獄裏有這種特殊愛好的獄警很多,不過大多數還是會在玩完之後給些吃的。”


    “……”邁克覺得如果淩棄沒說謊,那問他的口供基本沒用了,畢竟被精神係異能者控製之後所說所做的都做不得數。馮遷和那兩個打手也承認對淩棄使用了電擊,以及其他方式的折磨虐打。不過馮遷和打手們都說不是他們的本意,對於細節的回憶和說辭也不太一致。這更加證明他們是被控製了。所以還是大衛搞的事情?


    阿爾曼家族的人,比如查德滿也有施虐狂的問題,所以大衛也這樣,借機折磨虐待毫無反抗能力的犯人取樂。如果真是這樣,那大衛實在該去坐牢,也嚐嚐異能被項環封鎖,任人欺淩的滋味。


    邁克說道:“好了,就這些,本次筆錄結束了。你還有什麽需求麽?你的傷情已經治療過了吧?”


    “嗯,主人給我塗了藥,這幾天都允許我休息。至於需求,能給我一些吃的東西麽?”淩棄虛弱的懇求。


    邁克拿出了兩瓶普通營養液遞給淩棄,疑惑道:“雲朵難道克扣你的飲食?”


    “主人……對我挺好的。”淩棄眼神迷茫的答非所問,“至少比在黑森係星際監獄裏好許多,雲米不會挨餓,能像普通小孩子那樣生活。”


    邁克眼眶微紅:“所以就算你一直被虐待,無辜遭受拷打,依然堅持申請假釋期延長,對麽?你願意當雲朵的出氣筒,是為了她可以對雲米好一點?”


    淩棄微微點頭,雙手恭敬的接了那兩瓶普通營養液,客氣的道謝,然後請示道:“那麽現在,我可以回去繼續陪雲米了麽?”


    “嗯,你可以走了。”


    淩棄走的很慢,其實是真的體力不支傷痛依舊消磨,不過心情很不錯。邁克警官真是個好人,杜蘭特能被邁克養大,實在是很幸運呢。


    這讓淩棄不由自主想起了養父李愉,養父一貫是不苟言笑很嚴格的要求孩子們,而且由於養父是s級精神力異能者,孩子們的想法完全瞞不過他,他與子清哥哥甚至都不敢如別家小孩子那樣淘氣搗亂,因為隻要有這個念頭就會被李愉發現。他們一直很循規蹈矩,認真學習。不過隨著年齡增長,子清哥哥的精神力異能越來越強,已經基本能與李愉抗衡。而淩棄隻是自愈力s級,完全無法抵抗養父的精神審視,越發乖巧懂事起來。


    回憶起這些內容的時候,淩棄的內心深處閃爍起了一些不太確定的疑惑。也不知道是否記憶真的出了問題,他覺得好像不是所有的秘密養父都能發現。他能藏住一些心事,讓養父和子清哥哥都看不到。可或許他們隻是看到了,給他留麵子才不說破?


    現在養父已經隨著第十一艦隊湮滅,子清哥哥不知道被關在什麽地方,隻留下了那個坐標。他們都已經不在他的身邊。


    還好他有了其他的家人,他的兒子雲米,以及雲米的母親雲朵。那個溫柔聰明又強悍的女人。他真的很幸運呢。


    賽場之內。


    末日賽場與之前那些個賽場有本質的區別,除了環境汙染的厲害顯得混沌肮髒烏煙瘴氣之外,山口義夫和雲朵剛進場就遭遇到了一大群變異怪獸。


    都不用他們動手,和他們同一輛飛行車來的那個普通人參賽者就被變異怪獸拖走,不得不啟動了手環保護鍵,直接出局了。


    山口義夫抽出了附近斷壁殘垣中的鋼筋作為武器,雲朵則依賴力量型異能以及機械手臂的格擋,暫時從變異怪物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往日他們的格鬥和體能訓練終於發揮出了強大的效用,麵對洶湧而來的變異怪獸,比普通人多了自保之力。


    “那邊,有個高點。這些變異怪物看起來不敢靠近那邊。”山口義夫指了指遠處一座山坡。


    雲朵用精神力瞄了一下,感受到了一陣惡寒,那邊恐怕有其他更厲害的變異怪物。不過呢,如果她和山口義夫配合,那邊的怪物大概不是威脅。


    “走!”她決定先去看看,萬一不行再後撤。她三步並作兩步,向那邊的山坡跑去,不過手環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紅點,似乎剛才還沒有,“山口,你身後有個危險的蟲獸,或者變異怪獸,會主動攻擊那種。”


    雲朵喊了一聲晃了一下手環。


    山口義夫點頭看了看手環屏幕,相對鎮定道:“我斷後,那紅點速度不算太快,你先去山坡。”


    “山坡上可能有其他東西。”雲朵提醒了一句。


    山口義夫用異能弄了一根鋼筋遞給雲朵。


    雲朵拿著那根鋼筋衝了上去。


    隻見山頭上忽然冒出了好幾個蛇頭。


    蛇頭?怎麽這麽多?不對,這是多頭蛇怪!這可比手環上紅點標注的會攻擊人類的原始蟲獸更難對付。這種多頭蛇怪隻有一個軀體,卻有幾十個頭,四麵八方都能攻擊。問題是在沒有被斬掉頭之前,這多頭蛇怪的攻擊力很一般,隻對入侵它領地的東西出頭,但是如果傷了它半分,或者斬殺一個頭,它根本死不了,還會被激怒,噴出毒液,狂化成高攻擊的變異怪獸,吞噬周遭的活物。


    “是多頭蛇怪。”雲朵喊了一聲,果斷往回跑,“我們沒有杜蘭特那麽快,無法同時斬掉所有的頭,殺那個太費事,還是去看看那個紅點提示的怪吧。”


    這個嶄新的賽場並沒有那麽多資料供人學習,山口義夫完全不了解多頭蛇怪的難纏,但他相信雲朵的判斷。


    雲朵衝向了手環顯示的那個紅點。


    至少這個體型胖圓的原始蟲獸看起來比幾十個頭齜牙咧嘴的多頭蛇怪可愛多了。胖胖圓圓的身體讓雲朵幻想它的肉或許能吃。而那些與末世時見到的變異怪獸相近的東西,讓她有生理性的厭惡,斬殺了也絕對不會去割肉的。原始蟲獸的肉至少扔在高科技搖搖杯裏,能過濾出更安全的純淨水。


    懷著這樣的目的,那個胖圓的原始蟲獸很快被雲朵用鋼筋戳穿了腦袋。雲朵用機械手臂上的刀片弄了一塊肉下來。


    山口義夫卻說道:“趕緊扔了,這種蟲獸的信息素很吸引其他飛行蟲獸。聞到這種味怕是會圍上來,更難搞。”


    雲朵隻好忍痛丟了肉塊,與山口義夫從另一邊突圍走了。


    雖然這一邊有其他幾個參賽者,那又如何呢?在a組的人沒有入場前,山口義夫與雲朵的戰鬥力還是名列前茅的。


    就這樣,見人切手環,見怪直接打殺,在與杜蘭特會合之時,山口義夫和雲朵已經聯手送走了10個參賽者。也不能說他們運氣好,遇到的都是普通人,事實上他們總是遇到人和怪,卻一直沒有撿到補給包。


    而且大多數情況是周邊突然躥出一些模樣恐怖的變異怪獸,或者幹脆有變異怪獸長期追著他們走,這些參賽者直接被變異怪獸圍毆出局,山口義夫和雲朵都不顧上收割那些人的手環和自帶的道具包裹。


    因此他們統共才撿到4個包和2個手環。


    杜蘭特那邊幸運的撿到了兩個補給包,一包五瓶裝高檔營養液,以及一包緊急病毒阻斷針。這個針的介紹說是一旦被變異怪物咬傷,打這個針不會感染。如果沒打這個針而被怪物咬傷,那手環保護鍵會立刻彈出保護罩,並通告生化組來接人出局治療。


    直到遇見了杜蘭特,被杜蘭特拉著一陣飛速跑,山口義夫和雲朵才算是離開了那片變異怪獸統治的區域。


    “你們怎麽這麽倒黴?一下子就降落在了那片怪堆裏?”杜蘭特顯擺著自己撿到的兩個補給包,“看看我,一路除了撿包之外,還送走了兩個異能者,怎麽樣,能幹吧?隻可惜那兩個異能者除了手環,沒帶什麽好東西。”


    三人躲在了一個避風的坍塌的牆角裏,確認周遭在暫時沒什麽風險,才放鬆休息。


    身為隊長的杜蘭特做主將4個手環分配了一下,山口義夫和雲朵每人拿一個,另外兩個留在自己身上。萬一遇到什麽事,他手快,該給誰也容易送達。


    接下來,他們將這次撿到和搶來的各種物資拆包仔細查看。


    “高檔營養液給我拿著吧。”雲朵可憐兮兮的望著杜蘭特。


    杜蘭特點頭。他此時的注意力被雲朵他們搜刮到的參賽者自帶道具給吸引了:“這個你們看像什麽?”


    “好像是一種電源。”山口義夫說,“難道有人組隊帶東西,想進來拚湊成什麽?”


    “我還說呢,我之前遇到的兩個異能者帶的都是什麽垃圾,直到看見你們撿到的這些才明白,大概其中有五個人是一組,他們提前準備了一套道具,進來拚裝,我們正好集齊了。這個讓我研究一下看看是什麽。你們注意警戒周邊。”


    雖然杜蘭特的機械設計組裝能力肯定不如淩棄吧,不過雲朵覺得這個時候能想到組裝設備的杜蘭特已經很牛了。她趕緊拉著山口義夫出去望風,兩人一人負責兩個方向。


    杜蘭特則放出了偵查用的仿生蟲子去附近找更安全的落腳點。


    在生存圈沒有出現之前,他們最好能找到一個a組參賽者也不容易發現的地方隱蔽起來。如果能逮住落單的a組參賽者,他們遠程攻擊一下,說不定還能有賺。


    幾分鍾之後,仿生蟲子在附近找到了一處看起來安全的廢棄房屋。那個房屋就像基礎版的領域內的配套房屋,而且升級了一下功能,所有的門窗都能降下防護屏障阻隔一般冷兵器的直接攻擊,房屋本身的建築材料看起來非金非石卻很堅固的樣子。至少躲進去,能防備一些體型較小的變異怪獸。


    杜蘭特已經用速度異能組裝好了那個設備,認真說道:“我收回剛才說過的話,你們的運氣非常好,這個裝備看起來是個簡易的手環屏蔽裝置。你看,我啟動電源後,手環上咱們所在位置的亮點消失了,而且是能同時屏蔽咱們三個人。能源夠支撐一兩個小時的,咱們等著a組進場後再開,先貓在那個房屋之內。”


    雲朵看了看其餘的物資,又發現了一瓶信息素,當時有冰凍星的前車之鑒之後,她這次特意凝神仔細閱讀這瓶信息素的說明文字,驚喜的發現:“這個是某種凶猛的原始蟲獸信息素噴霧,如果我們遇到了普通的原始蟲獸,噴一下這個,估計能夠嚇退一片蟲子,抵擋一陣。”


    杜蘭特得寸進尺的抱怨道:“怎麽沒有撿到變異怪獸的信息素呢?”


    “這個賽場第一次投入使用,大概裏麵這些變異怪獸也是才製造出來,相應信息素尚未研發?”山口義夫按照普通人邏輯推測。


    雲朵卻說:“如果賽場內的變異怪獸都是人造的,那麽相應的信息素應該配套出售啊,反正研發變異怪獸理論上肯定會有信息素設定。這裏的末日樂園雖然第一次作為賽場開放,不過以前應該也招待過正常的遊客進來獵殺怪物吧?我特意上網查過,沒有賣變異怪獸圖譜或信息素的,很奇怪呢。”


    杜蘭特說:“我聽過一個傳聞,就是這些變異怪獸原本是普通的動物和植物,原生態是采集自地球的物種,然後人工讓這些生物感染某幾種病毒,再投放入各種末日樂園中。它們現在的樣子是病毒感染後自然又進化的狀態。也就是說,為了追求更逼真更刺激,或許那些製造者們也不知道這些生物能長成什麽樣子。”


    “病毒不會傳染給人類麽?”


    “大概咬傷後會傳染,因此才會有什麽緊急病毒阻斷針這種道具。”雲朵凝神看阻斷針的說明,“這個阻斷針的包裝上說,隻是暫時阻斷病毒進入人體,一旦感染病毒使用該阻斷針後,必須在24小時內去醫院進行徹底治療。所以,也許病毒是存在於這些變異怪獸的體內,而沒有圖譜和信息素賣,是因為這些變異怪獸依然在相互吞噬持續變異?”


    山口義夫麵色凝重起來。


    杜蘭特則倒吸一口冷氣:“如果真是這樣,那賽場內的變異怪獸的攻擊力會不會比官方說的更高,甚至有各種未知的更危險的怪獸潛伏著?”


    雲朵點點頭:“怪不得,剛才我們一落地的時候,手環上隻顯示危險的原始蟲獸標記,卻沒有顯示一大群攻擊我們的變異怪獸。我還在山坡上看到一種多頭蛇怪,像是幾十條蛇困成了一打特惡心,那東西說不定有毒的,很不好惹。”


    “這麽說來,我們不能放鬆警惕,還是輪流從房子裏往外瞭望一下。萬一真的是一群變異又變異的怪獸悄悄來襲,手環卻隻當這是尋常的物種不提示危險,那豈不是要糟糕?”杜蘭特立刻排好了順序,三個人每人負責警戒半小時,不過人眼能觀測的範圍有限,杜蘭特的仿生飛蟲一直放在房子外邊,四處觀察情況。


    兩個小時一晃而過,輪到雲朵瞭望警戒的時候,a組參賽者終於進入賽場了。手環屏幕上能明顯看到26個光點分成了8組落在不同的方位。


    杜蘭特已經提前打開了他們的屏蔽係統。這樣剛落地的a組人員一時半刻還察覺不到人數有問題,就算察覺,一般人也找不到他們。


    剛才過去的那2個小時內已經有15人出局,b組隻剩下13個人,其中包括八個異能者。杜蘭特這隊三個,另外十個人有五個一直保持著相對聚攏的位置,還有幾個是三兩分開的。那五個離得近的人很可能是一隊。


    “那五個人估計都是異能者,他們說不定設下了陷阱等著狩獵a組的人。畢竟三人一飛行車,如果他們運氣好,說不定那三個a組人落地成盒立刻出局。”杜蘭特嘀咕了一句。


    就聽雲朵忽然喊道:“隊長,有個人靠近了,速度特別快,應該是明成風。”


    根據雲朵提示的方位,大家看手環屏幕,記得這個方向原本有一個參賽者剛落地,但那個光點移動的極快,幾乎是轉瞬間就已經靠近了他們所在的這棟房屋。


    杜蘭特咬牙道:“別擔心,有我在,你們先躲在屋子裏。”


    雲朵說:“他隻有一個人,我們三個未必打不過。放他進來麽?”


    沒想到“明成風”走到房屋外圍的時候忽然停住了,似乎看到房屋是封閉的狀態,又低頭看手環確定沒有參賽者的光點顯示,麵露疑惑之色。


    雲朵感知到了“明成風”的想法,他想的是明明熱成像感應到房間裏有三個人,為什麽手環屏幕沒有顯示?難道這個“明成風”撿到了熱成像感應裝置?


    這棟房子的觀察孔不在門窗附近,而且觀察孔是貼了單反膜的,雲朵所在的位置很隱蔽,對方一時無法察覺被她觀察,但她能很清楚看到“明成風”的表情。緊接著她就以精神力確認這人不是“明成風”,他的雙眼都是假眼,這人是明成雨!


    為什麽會這樣,明明進入第五場的參賽者是明成風。雲朵當時好奇的查過明成風兄弟的資料,其孿生弟弟明成雨是罕見的雙係異能者,除了速度係a級,還是s級的預言者,並且雙眼都是假眼。


    普通參賽者如果帶了假眼假肢,是要上報主辦方並接受特別檢查,禁製安裝諸如熱感應、激光發射等功能。明成雨不僅假眼違規安裝了熱成像感應功能,還根本是代替哥哥參賽,這件事如果被曝光,那肯定是明家的醜聞。


    難道明家家主明上將為了保護私生子杜蘭特,肯如此下本麽?不惜操縱旁支,替換參賽者,甚至一開始安排明成風參賽,就是為了第五場的時候換個更厲害的明成雨進來?s級預言者能有90%以上的預言準確率,而且還是a級速度係異能者,他幾乎可以一個人避開所有危險或者主動偷襲其他人,最終確保勝利。所以他才沒有組隊?


    如果是來保護杜蘭特的,為什麽不提前私下裏和杜蘭特組個隊呢?反正杜蘭特是隊長,加減隊友不用問別人,提前是能瞞著山口義夫的,等人都進了賽場內無法再對外聯絡,那些控製山口義夫的人會措手不及。何況這個明成雨又這麽強大,單人加入,又是為了隊長好,大幅增加他們的勝率,敢反對的人肯定腦子有問題。至少事已至此,明麵上山口義夫肯定也會接受。


    雲朵忽然又想到另外的可能,明成雨是明家旁支,說不定是看不慣家主的作為,特意進來給杜蘭特這個私生子來個教訓呢?


    雲朵轉頭瞟了一眼依然傻憨憨的杜蘭特,確認他並沒有與明成雨提前聯係過,心頭不禁升起了一股強烈的無力感。如果這時候能聯係上淩棄就好了,淩棄一定能想明白緣故吧,或許能判斷出這個明成雨究竟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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