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得知自己自己章家被溫家告上法庭時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她也習慣了高中生的高強度學習任務。這段時間她一直居住在章家,每天享受著章老太太等人無微不至地照顧。


    早上一起床就能吃到章老老太太精心準備的一個月不重樣的早餐,就像今天早上,她吃的是小餛飩,豬肉大蔥餡的,湯底是用紫菜跟小蝦米做的,放點剁辣椒撒點小蔥花,味道鮮美得讓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來。


    每天中午溫馨也不再吃食堂了,每天一到放學的點,章老太太就會提著飯盒在學校外頭等著她,每天中午的菜都是不一樣的,葷素搭配得特別的到位,還每天都有不同的湯喝。


    晚上回去就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夜裏寫作業途中還能吃到洗幹淨的水果,睡前的牛奶是必須喝的。


    溫馨從來沒被人這麽貼心的照顧過,這一個月下來,她長高了,氣色紅潤了,身體有勁兒了,那個遲遲不發育的地方也開始有了凸出來的趨勢。最近那個地方有點疼,稍微碰一下都不舒服。


    得知溫老太太告了她,溫馨愣了一下,隨即便道:“她告了,那就跟她們打官司吧。”頓了頓,溫馨跟章老太太道:“姥,咱們請律師跟他們打,請律師的錢你們先幫我墊,花費多少我給你們寫欠條,等我上大學就還給你們。”


    章老太太是中午送飯回來接到的法院的傳票,溫馨回來之前他們還在商量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溫馨呢。


    還是那句話,高三是關鍵時期,他們怕這件事影響到溫馨。畢竟溫老太太再怎麽對溫馨不好也是她親奶奶呢。換位思考,任誰碰到親奶奶把自己告上法庭這事兒都接受不了。


    最後還是章老頭拍的板。他說溫馨年紀也不小了,她自小就獨立堅強,不是那種遇到事情立不起來的人,再說,這件事情也瞞不住。


    章老太太一巴掌拍到溫馨背上,沒用多少力道:“你這丫頭就會紮我心,寫什麽借條!她不是要打官司嗎,那就打,正好明天是周日,咱們找最好的律師跟他打!我就不信了,我們有溫平走之前立的遺囑還會輸給她。”


    這事就這麽定了。


    第二天早晨溫馨睡了個難得的懶覺,起來吃上章老太太做的韭菜煎餃,喝了一碗西紅柿雞蛋疙瘩湯。吃完飯,她穿上外出的衣服跟著章家人出門。


    他們去找的律師事務所離家不遠,坐公交車兩站地就到了。


    他們來的時間不算早,律師事務所裏卻沒什麽人,見有客人到,前台小姐姐十分熱情地接待了她們,又詢問了他們過來的訴求以後帶著他們去找了相應的律師。


    律師姓楊,是個穿著藍色西裝的中年男人,他看了法院發出的傳票,又詢問了一些十分專業的問題。


    在得知有遺囑時,他詢問遺囑原件是否還在,這些東西當然是在的,溫父臨走之前都防著的人章家怎麽不防著?這些東西章老太太都收著呢,這裏麵不僅有當年的遺囑,還有溫父十八歲那年溫家分家的文書。


    這這文件上都是注明了年月日的,當年的見證人也都在上麵簽了字的。文件全部有效。


    可以說,這是一場必贏的官司。當律師的,誰不想接到的案件都是這樣的呢?


    楊律師放下材料,笑著對章家人道:“你們的材料準備得十分的充分,打官司勝訴的概率很大,這一點你們不用擔心。”


    章家人包括溫馨在內都露出了笑容,章大舅當場就付了楊律師百分之五十的訴訟費,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將在案件結束後進行支付。


    一行人出了律師事務所,章大舅媽提議道:“咱們也好久沒在外頭吃過飯了,今天咱們就在外頭吃吧。”


    章大舅點頭讚同自家衣服的話:“秋平說得對,咱們去吃羊蠍子火鍋,天冷了,吃羊蠍子最補了。”


    已經步入十一月份中旬了,北京的天越發的冷冽,景色也變得格外地蕭瑟,說出來的話都帶著白霧。道路兩旁的樹木全部枯黃,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硬是見不到一絲綠色。大家穿上了厚厚的棉襖,頭上也戴上了保暖的帽子,圍巾也圍了起來,但依舊會被寒風凍紅鼻頭。


    北京多風,那風嗚嗚的能從早上吹到晚上,吹到人臉上像是被刀割一樣的疼。倒是也有太陽,隻是北方冬天的太陽起到的隻是一個裝飾的作用,就跟冰箱裏的燈光一樣,除了照明和好看,別的一點兒功能也沒用。


    回家還得去買菜現做,不夠麻煩的,章老太太也同意了,章老頭跟溫馨也沒意見,大家朝不遠處的羊蠍子火鍋店走去。


    掀開厚厚的門簾進入店內,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幾人找個個大桌子落座,老板娘送上來熱茶水,倒一杯喝上,暖意從口腔進入到胃裏,說不出來的舒坦。


    這時候還早,店裏除了老板娘外就沒人了,章大舅點了一份大份的鍋底,其餘幾人一人點了一些蔬菜,章老頭點了兩小杯藥酒,他要跟章大舅喝點。


    店裏就一桌人,菜上得很快,鍋底在爐子上咕嚕咕嚕地冒著泡,熱氣騰騰升起。還沒開吃,溫馨碗裏就多了兩塊肉特別厚的羊蠍子,是章老太太跟章大舅媽給她夾的。


    “快吃,羊蠍子好吃呢。”章老太太輕聲對溫馨道。


    溫馨夾起羊蠍子放到嘴裏。


    羊蠍子是羊的脊骨,肉很嫩,一點兒也不膻,因為提前煮過了味道十分的足,配上老板娘調配的蒜蓉醬,鮮香十足。


    章老頭跟章大舅已經喝起了藥酒,兩人小小地抿一口,而後露出了享受地表情。


    一頓火鍋,吃得其樂融融。


    開庭時間定在半個月後,開庭的這一天,溫馨特地跟學校請了假。


    她跟章老頭坐在被告席上,旁邊坐著楊律師。他們的對麵坐著溫老太太跟溫大伯,溫如月等人坐在觀眾席上。


    除了溫如月,溫如兵跟溫大伯母也在,章家跟她們涇渭分明。


    章家的人除了在上學的小一輩,其餘人全都到場了,還有幾個他們的親朋好友,他們是來看熱鬧的。


    九點十分,審判長等人進場,九點二十分正式開庭。


    審判長等人依次入場,書記員宣布法庭紀律後由審判長宣布此次審查人員名單,宣布開庭。


    原告方律師站起來陳述案件原由。他將矛頭指向章老頭,直接控告章老頭一家強行霸占溫家財產,並且拿出了章大舅找人換鎖的記錄以及章三舅私自將房屋出租的證據。


    楊律師跟對方律師也算是法庭上常常見麵的老熟人了,他不緊不慢地將將一係列材料遞交到審判長席。


    其中包括了當年溫父立下的遺囑、房屋產權證明以及當年溫家的分家文書。


    隨著一份份材料的遞交,溫老太太的辯護律師臉色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觀眾席上的溫如月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驚訝。


    在忽悠溫老太太跟章家以及溫馨打官司之前,溫老太太一點也不知道溫馨他爸爸在臨死之前還立了遺囑,把房子留給才十一二歲的溫馨,溫大伯在家裏也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情。


    溫如月對此一點也不知情。她要是早點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她壓根就不會慫恿溫老太太。她就算再法盲也是從後世回來的,電視劇電影沒少看。像這種有指定繼承人的遺產壓根就不可能跟別人平分。


    如果特別想要這份遺產,那麽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麽原定繼承人主動放棄繼承遺產,要麽很繼承人去世或者失蹤,這樣算是無效繼承。


    就像上一世的原主,在拆遷前她失蹤,經過多方搜尋依舊找不回來,在這樣的情況下,拆遷時溫父留下來的房子溫老太太變成了順位繼承人,作為溫父的大哥,溫大伯以及他的子女都有一份。


    溫老太太一向對溫大伯有求必應,他稍微一哄騙就讓溫老太太放棄了遺產的繼承。


    覬覦多年的房產終於到手,溫大伯以免夜長夢多第一時間就去辦理了過戶以及拆遷手續,等章家那邊反應過來時事情早已塵埃落定。


    溫馨找不回來,章家縱使捏著證據也沒用。


    在這整件事情裏,溫如月在其中的作用十分巨大,溫大伯再重男輕女也不得不看重她,於是便分了二百萬的拆遷款給她。


    溫如月熟知自家父親的脾性也不敢鬧,怕鬧了這二百萬都沒有了。


    再說她是從後世來的上一世即使再普通,也知道哪裏的房子哪裏值錢哪裏會拆遷。她用著這二百萬買了好幾套房子,靠著這幾套房子,她過上了上輩子夢寐以求的富裕生活。


    錢財富足了,精神上怎麽能匱乏呢?溫如月想要談戀愛了,她談戀愛的第一人選便是原主上一世的丈夫羅奕。


    那時候的羅奕剛剛上大學,正是個對男女之事十分好奇的時候。溫如月主動接近,長得又不醜,雖然沒文化,但帶出去不丟麵子。中間又有原主這個早就死了的紐帶,於是兩人理所當然地走到了一起。隻不過溫如月最後也沒有如願地嫁給羅奕。


    羅奕成了注定不能走到最後的初戀。為了治療失戀的自己,不差錢的溫如月全國各地的去旅遊。在旅遊途中,遇到了一個帥氣多金的男人,兩人迅速墜入愛河走進婚姻的殿堂。


    溫如月成功地過了她上一世想而不得的生活。當然了,後頭被帥氣多金的男人騙光了錢跟房的事情便不必再說了,畢竟人太蠢,重生也不能長腦子。


    溫馨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屬於溫家那邊的聽眾席,跟臉色陰沉眼神陰鷲地溫如月對視了一眼,溫馨淡淡地轉開目光。


    雙方遞交了資料,現在便進入到了雙方辯護的情節。溫老太太請的律師對這場注定打不贏的官司興致缺缺,詢問溫馨跟章老頭的問題都不太敏銳。


    地方不戰就慫了,楊律師當然乘勝追擊,詢問的話題一個比一個的刁鑽。溫老太太跟溫大伯都不是他的對手節節敗退。


    答辯環節結束,審判長等人離席出去為此次的案件作出一個小小的議會,十分鍾後,審判長回來了。


    他念著最終的審判結果:“經北京市宣武區各莊初級人民法院審理,本院最終認定,此次原告方李春草控告被告方章和義霸占他人房產一罪不成立。原告方要求被告人溫馨分割位於宣武區各莊鎮西渡莊120號的房產不予支持。”


    溫老太太在沒人問她話的時候一直都是安靜的,聽聞了宣判結果後,她叫嚷出來:“憑什麽不分一半房產給我。我是溫平他親媽,他死了,房子理應給我一半。”


    審判長看了溫老太太一眼,將繼承法告知她,溫老太太聽了理由,張了張嘴巴。她不傻,遺囑的作用她早就打聽清楚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那樣好聲好氣地哄著溫馨那麽多年。


    而她之所以把溫馨告上法庭,除了溫如月斬釘截鐵地篤定外未必沒有抱著僥幸的心思。


    萬一那份遺囑法院不認可呢,萬一那份遺囑章家早就丟了呢,萬一溫馨那孩子心一軟,不願意看著她這個奶奶流落街頭呢?


    眼看著審判長要敲下小錘子宣布休庭了,溫老太太道:“那份遺囑我不認,那是章家偽造的。”


    章家早就防著溫老太太這一招了,當初溫父立遺囑時是在病房裏的,不止有醫生在場,連當初工廠的廠長也在場。


    當時溫老太太知道要把立遺囑把房子給溫馨時也是鬧過的。但很快溫父又說把一半的賠償款給溫老太太時她才不鬧的。


    當時的見證人不止有溫父工廠耳朵廠長,還有醫生以及當時的護士。章家把這三個人都找來了。


    十多年過去了,他們仨都長了很多歲,但對那天的情況卻依舊是記得清楚的。畢竟當兒子的把親媽防成這樣的也是少見。


    審判長宣布帶證人上場,三人依次坐上證人席,將那天的情景一一道來,三人的證詞都是互相補充的、一致的,且他們能夠對自己所說的證詞付出法律責任。


    證人證詞宣讀完畢,三位證人看了書記員記下來的證詞,確認無誤後簽了名摁了手印。審判長拿著小錘子在桌子上敲了一聲,宣布休庭。


    章老頭當場很便站起來跟楊律師握手慶祝,觀眾席的章家人鼓起了掌,在掌聲雷鳴中,大家一次退庭。


    法院外麵,溫老太太叫住了溫馨:“馨馨呐,奶奶這些年對你怎麽樣,你不是沒數啊。奶奶年紀大了,能活幾年啊。奶奶跟你打這個官司也不是真的是想分房子,這完全是你姥姥一家子做得太過了啊。他們把奶奶都趕出家門了。”


    溫老太太含著眼淚,說得悲戚極了。


    溫馨絲毫不為她所動:“奶奶,就像你說的,這些年你對我怎麽樣,你自己心裏有數。在你的心裏我壓根沒有我大伯一家重要。我不止一次聽你跟街坊鄰居說過,等我高中畢業就不讓我讀書了,到時候找個人把我一嫁,你就把大伯一家接近北京來。”


    溫老太太之所以不再反對溫父立那個遺囑除了那五千塊錢的巨款吸引外,還抱著這樣的心思。


    在她的心裏,女孩遲早是別人家的人,溫馨是個女娃娃,以後注定是要嫁人的,等她一嫁,那房子不就空下來了嗎?那是她老溫家的房子,到時候怎麽樣還不是她說了算?


    溫馨說這話也是溫老太太確確實實在外頭跟人家說過的。她是真的那麽想的。溫馨高中畢業已經滿十八歲了,是個成年人了,到時候找個人把她一嫁就行了,至於什麽領證不領證的,這年頭小姑娘十八、九就嫁人的多了去了,等到了年齡再領證的比比皆是。


    溫老太太聽了溫馨的話,臉上一絲心虛都沒有:“我也是為了你好,十八年紀不小了,這個年紀你再不好好找,等再過幾年,你就錯過了最好的嫁人年紀了,到時候好小夥都被人挑走了,剩下的人能有什麽好的?”


    溫老太太說著,就想起了年輕的時候的自己。


    溫老頭比她大兩歲,他二十歲就結婚了娶媳婦了,娶的對象就是個十八歲的姑娘。而她呢,因為長得好看,娘家條件也還行,又因為喜歡溫老頭就這麽一直蹉跎了下來。


    等她過了二十歲了,想通了,想嫁人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優秀的小夥兒都結婚了,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棗,不是這有問題就是那裏有問題的。


    要不是這個時候恰逢溫大伯的親媽去世,她還不知道要嫁給什麽人呢。


    溫老太太自覺她已經很為溫馨考慮了,溫馨為什麽不領情,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再說了,那個學有什麽好上的,你一個女孩子,上那麽多學做什麽,還是嫁人好,有保障。”


    打贏了官司,章老太太心情很好,好到溫老太太來到她麵前放屁噴shi她都不在意。


    但越聽到後麵,溫老太太說得就越過分,章老太太一直是鼓裏孩子們上學的,她堅信隻有上學才能找到出路,聽到溫老太太後麵說的不上學嫁人論。


    章老太太能忍他今天就是聖人。


    她嗷地一聲就朝溫老太太衝了過去,一巴掌就撓在了溫老太太的臉上,隨後她又扯住了溫老太太的頭發:“你在放什麽屁,啊,你想嫁人你就自己去,鼓動我孫女做什麽?我孫女的婚事什麽時候能輪得到你做主了?啊?你踏馬自己都二十三四才嫁的人,你憑什麽要求我孫女十八歲就嫁?你怎麽十八歲不嫁?哦,你踏馬不要個b臉,那時候正在覬覦有婦之夫呐。”


    溫老太太跟章老太太打了半輩子的交道,章老太太一直都是斯文的好麵子的,她做夢也沒想到章老太太回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架,還是跟她!


    聽到章老太太揭她老底,溫老太太彎著腰餘光去看溫大伯,看見他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咬了咬牙、“放尼瑪的狗屁。”溫老太太還了手。


    兩個年齡加起來有一百四五的老太太在廣場門口打了架。


    章大舅媽等人隨即加入戰鬥當中,她們妯娌裝模作樣地勸架,卻暗中給溫老太太使絆子,一時之間,場麵十分混亂。


    溫大伯看著打成一團的人,想上前幫忙,畢竟溫老太太打官司雖然輸了,但是手裏還是有不少錢的。為了那些錢,哪怕心理再膈應溫老太太,他也不能表現出來,畢竟他現在要裝孝子賢孫呐。


    想到這裏,溫大伯往前走了一步隨即他便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對麵的章老頭默默地拿出了別在腰間裝x的煙杆,章大舅緊緊地盯著他,章二舅往前走了一步,章三舅擼起了袖子。


    溫大伯一下子就想起了十年前,他被章家父子堵在房間角落裏的那頓痛打,那頓打,讓溫大伯足足疼了有一年,就算現在想起來他也覺得渾身酸疼。


    溫大伯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溫如月眼睛一轉,也想到了溫老太太手裏的那些錢,她連忙走了上去幫忙。


    這時法警來了,將他們分開後把他們帶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在派出所裏,章老太太跟溫老太太又展開了一場友好地、咬牙切齒地、麵對冷笑的互相問候。


    問候的人從雙方父母拓展到祖上十八代,誰也沒落下,詞匯量之豐富,給溫馨又上了一課。她恨不得拿個本子蹲下來記,畢竟她一直都在年代裏穿梭,這種問候語她往後完全是用得上的。場麵一度十分的有禮貌。要不是負責給他們做筆錄的警察生了氣,她們能一直問候下去。


    從警察局出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溫馨她們走在最前頭,章二舅跟章三舅特地落後了幾步,跟溫大伯進行了一場十分友好的交流,兩方人馬一分開,溫大伯便迫不及待地要回老家。


    溫大伯母一向都是沒有主見的,丈夫說什麽就是什麽。她們這次來北京奔的是分割財產來的,財產現在分不著,溫大伯母也不想在北京這個地方呆了。


    她們現在住的是一個小院子,那堂屋還沒有她家廚房大,喝口水吃根菜都要花錢,溫大伯母早就膩煩了。


    丈夫一說,她便收拾起了行李。


    溫大伯為了溫老太太手裏的那點錢,去了溫老太太住的倒座房,不知道他說了什麽,溫老太太痛哭出聲,不一會兒,溫老太太也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父母都要回去,溫如兵也不想在這裏呆著,他來北京就是抱著讓溫老太太養他的念頭。去找個班上?那是在為難他溫如兵了。


    一大家子都要走,溫如月卻不想回去。農村有什麽好的,交通不方便,買賣東西不方便,而且她要是回去了,肯定逃不開上一世一樣被相看的命。這一世,她不想再嫁給那些泥腿子了。


    她想到了上一世跟在堂妹身後穿著灰色西裝文質彬彬一表人才的堂妹夫,再想想她那個穿著西裝也掩飾不了一身土氣的丈夫,她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她道:“爸媽奶奶,你們回去吧,我就不回了,咱們這院子才租沒多久,交了一年的房租的,我們現在走了房東肯定不退給我們。我昨天在外頭轉了轉了轉,找了個工作,人家一個月給我八十塊錢呢,我想在這邊打工。”


    溫大伯原本是不願意的,但一聽到那八十塊錢的工資,他就不這麽想了:“也行,你到時候開了工資就把錢郵回去。”


    “好。”溫如月脆生生地應著,溫大伯對她的聽話乖巧很滿意。


    溫如月趁機提起沒有錢的事情,溫大伯就是個鐵公雞,向來隻有進錢到他口袋裏的時候,什麽時候從他兜裏掏過錢出去?當年老頭子病成那樣,他為了省錢都沒給好好的治。


    親爹都這樣,親閨女又能精貴到哪裏去呢?於是他麵露難色地看著溫老太太,溫老太太最看不得的就是他頂著跟溫老頭相似的臉做出這幅模樣。


    主動提起給錢的事兒,在溫老頭跟溫如月的吹捧之下,溫老太這次掏出了三百塊錢。等錢給出去了,溫老太太才覺得後悔。


    而那邊,溫大伯跟溫如月分起了錢,三百塊錢,溫大伯拿走了一半。


    溫大伯笑著數錢,隨即他又想起溫老太太看他的那種黏黏糊糊的表情,臉色有些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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