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倒吸一口涼氣,媽耶,這個王哥是真的狠,簡直就是個狼滅。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溫雅雅好歹也跟他這麽多個晚上了,就在半個小時前兩人還幹柴烈火呢,現在就能這麽輕描淡寫的把人送人。


    溫馨活了三世了,第一次見到這麽惡的人,跟這種人打交道無論怎麽小心都不為過。那邊已經交談完畢,溫馨縱身越上房頂,找了個不易被別人發現又容易監視別人的地方躲了起來。


    王哥的反偵察能力十分出眾,從管事的屋裏出來,他一路上十分地謹慎,哪怕是風吹落了一塊房簷上的冰也能讓他警惕好久。


    見到他這樣,溫馨十分慶幸自己的斂息術練得不錯,否則以她的不謹慎,早就被發現了。


    王哥進屋後,溫馨等了半個小時後才悄悄離開,回到家時已經是後半夜。溫馨脫了衣裳,散掉一身寒氣後才進屋。


    這一次王哥的事情給溫馨敲了一個很大的警鍾。這三世以來,因為她的本體的關係,做什麽事情都是順風順水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心想事成。


    麵對羅滿珍也好,蘇秋荷也好,她都遊刃有餘。因此這一世她根本就沒有把溫雅雅放在眼裏。在煉化了上兩世的功德後,她不僅有了空間還有了功法,哪怕她修煉進度緩慢,也讓她有了這個世界上普通人沒有的能力。


    這就導致她有點膨脹了,再加上她從羅滿珍那一世開始就沒遇到真正的窮凶極惡的人,這讓她的忘了這個世界上的那句古老的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如果她沒有暗訪農場,沒有撞見這一幕,她還是會提防溫雅雅,卻也會放鬆警惕,到時候她指定得跌一個大跟頭,也許付出的代價會比她想象的要沉重得多。


    溫馨躺在床上,越想靈台越清明。煉化功德後得到的功法一共九層,至今為止,她還被卡在第一層裏,第二層的邊都摸不著。可在這一刻,溫馨仿佛摸到了第二層的壁壘。


    她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頓悟了,溫馨心神一動,進了靈液空間。昏昏欲睡的衛修然感受到了,又睜開了眼睛。


    天空泛起魚肚白,溫馨終於從空間出來了,衛修然看她的模樣,知道她的境界穩定了,鬆了好大的一口氣。


    現在是他的轉世之身,雖然他覺醒了一些上輩子的記憶,靈液水也可以改善他的體質,但他卻無法修煉,溫馨的境界不穩這一點衛修然一直都知道,他壓根沒辦法幫她梳理,甚至因為此方天道製衡,他連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不能。


    現在溫馨自己就突破了,衛修然很欣慰。


    不愧是他的小錦鯉。


    衛修然熬了一晚上,此時放鬆心神,終於疲憊地睡了過去。


    溫馨一覺睡到了中午,除了溫老太太說了她兩句,別人誰也沒說什麽。衛修然在房間看書,溫馨吃了溫老太太留的早餐,回房間坐在床上,看著衛修然的側臉,心裏頭有些猶豫。


    衛修然感受到了,從書本上抬起頭,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怎麽了?”


    溫馨對衛修然是很信任,這種信任不知道從何而來,但她相信衛修然不會傷害自己。有些事情她拿不太定主意,就想聽聽衛修然的看法:“修然,如果你忽然發現有一個人,他犯罪了,而且犯的是特別大的那種罪,危害社會的那種,你會舉報他嗎?”


    衛修然語氣溫和:“舉報這個人有危險嗎?”


    溫馨點點頭,肯定是有危險的。農場的管事在這個時代也算是有權的人了吧?但以昨晚她聽到的對話來看,他在王哥麵前還是一個下屬,那麽王哥這個人當初為什麽會被抓,就有了很大的存疑。進了農場他的能量還那麽大,那麽在農場之外呢?他的勢力有多少,溫馨對此一無所知。


    衛修然道:“你對他的情況了解嗎?如果你對他的情況有百分之八十的了解,有把握一次舉報就能把他摁死,那就可以去舉報。沒有充分的證據,你貿然行動,反而容易把自己搭進去的。”衛修然坐到溫馨的身邊:“而且如果這個人真的像你所說的那麽窮凶惡極,對社會有危害,那你怎麽知道沒有人專門盯著他呢?”


    衛修然的話讓溫馨豁然開朗,但很快她又皺起眉頭,畢竟無論是在原主的記憶裏,還是在那本書中,王哥可是一直都活得好好的,還成了有名的企業家:“那要是專門盯著他的人一直抓不到證據呢?就一直讓他逍遙法外了?”


    衛修然道:“是。”現在的國情,凡事都講究證據。而現在和後世又不一樣,現在正屬於混亂時期,很多東西取證困難。


    而像王哥這樣肆無忌憚的,他上頭必定有能量巨大的□□。這個□□存在一天,哪怕他有罪,他也有一定的幾率逃脫這場製裁。


    溫馨很聰明,很快就想明白了,可她依舊如鯁在喉。衛修然看出來了,也不勸她。她接觸的東西都太偉光正了,這種屬於黑暗麵的東西她多接觸接觸不是什麽壞事。


    溫馨自己跟自己生悶氣。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的知道什麽是無能為力。她是有超乎這個時代的能力不錯,但她個人的能力實在是太小了。在這個帶有重重限製的年代,她能改變的東西實在是有限。如果時光往前走二十年,哪怕是剛剛進80年代,這件事情也不會有那麽多的限製。


    溫馨氣得中午飯都沒吃多少。開導了自己兩天,她才終於將這件事情放下了一半。


    而此刻的農場底下卻暗潮洶湧,那頭的人催得太緊了,王哥他們底下的人打算動手了。


    這天溫雅雅幹完活,去上廁所,才上完出來就被人一個手刀砍暈了,砍暈她的人在其他人的掩護之下迅速撤離。


    等溫雅雅悠悠轉醒,她已經在車的車廂裏了,車廂裏黑乎乎的,溫雅雅的嘴上綁著膠帶,她說不出話來,手腳也被綁著,她動得力氣大了些,砸在了車廂裏,發出一聲脆響。她還在動。


    這時,一個沙啞地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別白費力氣了,掙脫不開的。”


    溫雅雅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不知道走了多久,車終於停下來了,有人上車了,溫雅雅被人戴上了一個布袋子拽著下了車,等她重新獲得光明,她已經在一個菜窖裏了,而她的周圍,坐了好幾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女人。


    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給她們的手鬆了綁,得到了自由,身邊的女人們卻沒有一個說話。


    給她們鬆綁的中年婦女順著地窖口的木頭□□上了地麵,又把□□抽出來,沒多久,一個籃子被吊了下來,那幾個了無生氣的女人見了,像瘋了一樣的撲了上,抓起籃子裏的饅頭白菜就往嘴裏塞。


    溫雅雅也餓了,她還秉持著風度,沒有上前去。


    很快她的手裏就被人塞了一個饅頭,上麵還沾著一點菜汁,坐在她邊上的女人手裏拿了兩三個,嘴裏還有半個沒咽下去,她又給溫雅雅遞了一個:“快吃吧,一天就這一頓飯,今天要是不吃,明天再吃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溫雅雅捏著饅頭。她不傻,看著這一屋子的女人,她知道她遇到了人販子了。她到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農場那個地方管理得多嚴格啊,怎麽就有人販子往那裏去並且還那麽容易就把她抓出來了呢?


    溫雅雅蠢了點,但不是真傻,那個農場裏肯定有人是人販子的內應。溫雅雅思索了一路,那個人除了王哥,她想不出來別人。


    她跟了王哥後,不是沒有人來她身邊提醒她,說王哥不是好相與的,他的背景並不清白。


    那時候的溫雅雅是怎麽想的呢?她把提醒她的那個男人橛了一頓,說那個男的不安好心挑撥她跟王哥的感情。


    王哥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這件事,帶著人打了那個提醒她的男人一頓。那時候溫雅雅是什麽心情呢,她竊喜又得意。王哥為什麽打那個造謠的人,還不是在乎她們之間的感情?


    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在溫雅雅麵前胡說八道了。


    事到如今,溫雅雅想回去抽自己一巴掌。農場那麽多男人,她挑來挑去,以為給自己找了一個強大的靠山,結果找的是送她下地獄的閻王。


    溫雅雅哭了。她終於知道後悔了,她不後悔去黑市倒賣東西,她後悔的是自己不夠謹慎,被抓後她要是不攀扯溫馨。她也不至於落到如今的地步。


    溫雅雅後悔完,又開始恨起了溫老頭跟溫芳,溫芳明明有關係在農場,卻對她這個侄女見死不救,連找人接濟都不願意一下。溫老頭也是狠心,連幫自己圓謊都不願意,自己還是他的親孫女呢。


    溫雅雅怪這個怪那個,越怪越恐懼。她是從後世回來的,她太明白被拐賣的女人的下場了。


    在這樣的恐懼下,溫雅雅又坐了三天的車,終於在一個黑夜裏被一個說著她聽不懂的方言的人給帶走了。


    溫雅雅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推車上,眼睛上蒙著布,她想逃逃不掉,想呼救也呼不出來。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被推進一間房間,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幾個人共同綁在了床上,把她綁在床上的人嘰嘰咕咕地說了好幾句話,然後出去了,緊接著沒過多久,溫雅雅的身上就爬上了一個帶著臭味的男人。


    還沒等溫雅雅反應過來,她的褲子就沒了。


    那種事情,如果是跟愛的人做,是天堂,帶著目的的去做,也不難捱,也能得到樂趣。可被弓雖,除了變態就沒有幾個女人能在這裏麵得到快感。


    溫雅雅過上了原主上一世的生活。一直到這個時候,溫雅雅才知道她當初想要算計溫馨讓溫馨被拐賣的想法有多毒。


    果然,刀子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知道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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