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周渡不許沈溪進廚房做飯,沈溪在家憋得無聊,索性拉著周渡將新家裏裏外外收拾一番,正好成婚那日,不少人好奇周渡新修的房子,跑進來觀看過,還有不少孩子在裏麵玩鬧過。


    周渡想讓他多休息兩日,告訴他道:“家裏我都清掃過一遍,不用再打掃了。”


    沈溪挺稀罕地瞧著周渡:“是嗎?”


    周渡確實是收拾過的,所以他立即不假思索地點頭道:“是。”


    “那我就檢查檢查。”沈溪見周渡點頭點得肯定,笑了笑,轉身就在房裏的每個角落查看起來。


    確實每個房間肉眼能看到的地方都沒有什麽問題,但他多走兩步,放置客桌的角落裏全是瓜子皮,客房的櫃子後麵,零星地散落著幾片花生屑,甚至蹲下身去,還能在床底發現幾塊不知道豆包什麽時候叼到床下沒吃完的骨頭渣。


    沈溪把這些地方都逐一檢查過一遍後,笑著對跟在他身後的周渡咳嗽道:“咳咳咳,這就是你說的收拾過了?”


    周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堪來,他是真的有很認真打掃過,誰知道這些犄角旮旯裏的東西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他臉色不太自然地麵對沈溪,取出掃帚,強行鎮定道:“我再清掃一遍,你監督著便是。”


    沈溪眨眨眼,沒忍住笑出了聲,趁周渡彎下腰去掃地的之前,跳到他身旁,踮起腳尖,攬著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周渡,你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樣子太可愛了。”


    周渡鬆開手中的掃帚,將踮腳的沈溪抱起,蹭了蹭他的鼻尖,向他肯定道:“我真的有打掃。”


    “我知道啊,”沈溪仰著頭看向一邊沒有任何痕跡的地板,“你是把能看見的地方都打掃了,看不見的地方壓根就想不起來。”


    周渡抿了抿唇,稍顯無奈,天生就沒做過多少家務,很多事做起來都力不從心。


    沈溪早就知道周渡不是這塊的料,倒也沒覺得意外,他摟著的脖子,像個小孩似的:“你親我一下,我幫你做好不好。”


    周渡含住他的唇,深深地吻了一下:“親了你,也不讓你幫忙,好好待著。”


    就在周渡即將要把沈溪給放下來的時候,沈溪捧住周渡的臉,使勁在他唇上啄出一聲輕響:“我不管,我就要幫你。”


    說完,他便自動地從周渡的懷抱中下來,搶了周渡的掃帚,一溜煙地跑去打掃去了。


    周渡跟在身後,見他已經在清掃了,捧著手,好笑道:“你把我活都搶了,我做什麽?”


    沈溪眼珠轉了轉,指著客廳裏成親那日從沈家搬過來的兩口藤箱道:“你就幫我箱子裏東西收拾出來吧。”


    “好。”周渡想也不想地把兩口大藤箱給抱回臥房,裏麵裝的都是衣物和書籍。


    他把沈溪的衣物一件件取出來掛進自己的衣櫃裏,空蕩蕩沒多少衣物的衣櫃慢慢變得擁擠起來,一大一小,一長一團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起,就像一對夫妻相互擁在一起一樣,叫周渡越看越滿足。


    他慢慢把衣服都放進衣櫃裏後,依依不舍地關上了衣櫃門。


    突然發覺原來做家務也挺有意思的。


    由於早知道沈溪要帶許多書籍過來,周渡也早早地就效仿沈溪的臥房,在衣櫃旁幫他做了個書架,這會他隻需要把另一個藤箱裏的書籍往空蕩蕩的書架上擺放就是。


    就在藤箱即將清空時,周渡看見藤箱底有個待鎖的紅木匣子,他取出來,沒在藤箱裏看到鑰匙,便也沒放在心上,對著在一旁打掃的沈溪問道:“乖乖,這個放哪兒?”


    “啊?”沈溪剛把床底的骨頭掃出來,聞言抬頭朝周渡看了一眼,瞥見他手中的紅木匣子,臉色頓了頓,放下掃帚,取過周渡手中的匣子,走到衣櫃旁,打開衣櫃,將匣子藏在了眾多衣服下來,直到看不見後,才舒了一口氣。


    周渡見他一改反常的一係列行動,挑了挑眉,想問些什麽,最終什麽也沒問出口。


    沈溪藏好東西後,看見在一旁默默注視著他的周渡,後背微微有些發緊,略顯緊張道:“我……”


    我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口,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周渡舒了舒眉,輕輕拍了拍他後背,安撫道:“沒關係,不想說就不說。”


    沈溪放輕鬆了點:“你不好奇?”


    周渡望著沈溪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裏便有數了,這恐怕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既然說出來,不亞於揭一次傷疤,又何苦要說。


    陳年往事,讓他慢慢沉澱就好。


    “不好奇,”周渡對著沈溪忐忑的眼睛,不在乎地說道,“你所有過去的事,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我都不在乎,我隻在乎你以後和我在一起開不開心。”


    話還沒說完,沈溪就撲到他懷裏來了:“開心,認識你之後的每一天都是開心的。”


    周渡揉著懷中人的腦袋,微微笑道:“開心就好,你開心了,就是我開心了,明白嗎?”


    沈溪揚頭看見周渡唇邊的笑容,自己也笑了:“明白了,繼續打掃。”


    沈溪說完,又恢複了之前的活力,去把他剛剛沒有做完的事做完,誰知,眼睛隨意一掃,就注意到床邊團成一團的東西。


    他好奇地走過去:“這是什麽?”


    周渡聽見他的問話,朝他看過去。


    就在沈溪即將提起那一團東西的時候,周渡的臉色變了變,脫口而出兩個字:“別動。”


    然而他話說晚了,沈溪已經把那一團東西給打開了。


    卻是他成親那日匆忙換下來就沒想起過的被褥,上麵還殘留著凝固的痕跡,斑駁交錯得到處都是。


    甚至一打開,還能聞到些隱隱約約還未散的氣味。


    一瞬間,周渡和沈溪兩人的臉都微微紅了紅。


    沈溪急急忙忙地又把這堆淩亂不堪的被褥給裹了回去,咬咬唇,羞紅著一張臉衝周渡問道:“你怎麽不拿出去洗!”


    沈溪惱羞成怒的樣子反而使周渡不尷尬了,直言道:“忘了。”


    沈溪氣惱地瞪了眼周渡:“吃飯你怎麽沒忘!”


    “因為肚子會餓,”周渡老實回答他,走過去把那一堆東西給提出來,坐在床上,捏捏他羞紅的臉頰,“做都做了,還害什麽羞?”


    沈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鼓著腮幫子,悶悶不樂道:“你當然不害羞了!”


    因為那被褥上的東西全是他的,周渡的東西全留他肚子裏,隻有他,無處發泄隻能全發泄在被子上。


    那天的記憶沈溪已經有些模糊混亂了,他隻記得很瘋狂,瘋狂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弄了些什麽東西出來,這會記憶再現也就罷了,證據居然還給他留著!


    他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嗎?!


    沈溪的臉愈來愈紅,也愈來愈燙,周渡唇邊不禁又浮起笑容來:“沒事,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沈溪暗暗咬唇,尷尬道,“我那樣是不是很難堪?”


    “沒有,”周渡特別肯定地否認,“特別可愛,真的。”


    尤其是被他欺負得毫無招架之力的時候,隻能全身蜷縮起,細聲慢語地說不要的時候,可愛得還想給他更多。


    沈溪咽了咽口水,臉上又滾燙了起來。


    更尷尬了。


    尷尬得他現在都沒有辦法麵對周渡。


    隻能把周渡支走,他才不至於尷尬得頭頂冒煙,他想了想,支開話道:“我明日要給孟睢做吃食,還少些食材,你去山上幫我打些野雞野兔什麽的唄。”


    周渡也沒有拒絕,指著地上那堆被他拎出來的東西道:“好,等我把這堆東西洗完就去。”


    光是想一想那場景沈溪整個人就受不住了,更別說是讓周渡直麵麵對他遺留下來的痕跡,絕對不行!


    “不用,”沈溪忙拉起他,往門外推去,“現在就去吧,被褥我自己洗就成,你快上山,好久沒打獵了,萬一手藝生疏了怎麽辦?”


    “不會,”周渡欣賞著沈溪發窘的麵容,“我都拿了二十年的弓了,身體與弓可以說淪為了一體,怎麽會忘記。”


    沈溪不依不撓地勸說:“那也要勤加練習才行,往後我們這個家可就得靠你養了,你若是手藝生疏了,我們就能喝西北風啦。”


    他說得這麽認真,周渡也不好再拖下去,去一旁的庫房裏取出弓箭,答應道:“好,我這就去。”


    說罷,他喚了聲蹲在新家回廊上懶洋洋曬太陽的豆包:“豆包,走。”


    豆包聽到周渡的呼喚,立馬直起身子,甩去一身的慵懶,活力滿滿地竄到周渡麵前,跟著周渡的腳步,走出院門。


    沈溪望著周渡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又提醒道:“隻在山外獵獵就好,千萬不要進深山!”


    周渡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


    沈溪直到周渡的背影走出院門,這才回房看著地上那一團難以言說說的東西,用手捂住羞紅不已的臉,窘迫萬分地在床上滾來滾去,不停地捶打著床麵:“好尷尬啊……”


    他可能是太尷尬了,尷尬到忘記了周渡的耳力不是不般的好。


    周渡走出院門後,腳步並沒有加快,沈溪在房裏翻滾哀嚎的聲音自然是落到了他耳中,他的眉梢輕輕一挑,眼角隱隱有笑意浮現。


    新夫郎,可以理解。


    沈溪渾身燥熱,滿臉羞紅地在床上躺了好一陣子,想起地上的一堆東西他還沒有洗,不得不從床上坐起來,通紅著一張臉,抱著這堆東西去院子裏清洗。


    自秦毅帶著一眾屬下來桃源村暫住後,沈家這個偏僻的村尾角落就不偏僻了,十幾號人團團圍住沈家院子。


    雖然他們不一定會在意他們在幹什麽,但沈溪若是在院子裏被褥的話,一定會叫他們看到。


    若是普普通通的被褥也就罷了,可這是他的喜被,喜被上還有許許多多他的痕跡,這若是叫人看了去,那就不是難不難堪的問題了而是可以直接去死了。


    沈溪想都沒有想,取出家裏的洗衣盆,直接朝村裏洗衣服的小溪而去。


    挑了個人少的地方,把滿是斑駁的被褥散開,飛快地瞄了一眼被褥上的痕跡,記下所有位置後,在溪水裏蕩了蕩,緩慢地清洗起來。


    待到那些難堪的痕跡都消散去後,他的臉色才逐漸正常下來,按記住痕跡的位置,用皂角輕揉的揉搓,爭取把氣味也給全部消除掉。


    沈溪選的位置很好,周圍根本就沒有人,但架不住他端著洗衣盆從村裏走了一趟,村裏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


    他一個新夫郎,嫁的還是周渡,周渡自來桃源村定居後,關於他的一些閑語碎語就沒少過,況且前段時間村裏還流傳著一係列周渡不行的流言,這會大家見沈溪這個新夫郎出門了。


    且沈溪又是大家都熟識的人,又不似周渡那般對人冷淡,他們有話不好向周渡問詢,問問沈溪總還是可以的。


    是以沈溪剛清洗完被褥上的痕跡,他的周圍就圍上了不少同樣來洗衣服的人。


    沈溪抬頭看了看他所選的位置,很偏僻,屬於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來的地方,這會察覺到周圍的不斷加劇的人群,他自己心裏也猜到了幾分。


    不想太被動,於是在這些人靠近他後,他主動打招呼道:“劉嬸兒,陳姐姐,王嫂嫂好啊,你們也來洗衣裳啊。”


    劉嬸子作為過來人,臉皮那自然是厚的,見沈溪主動開口,也跟著道:“是啊,過一個冬,家裏衣裳都堆成山了,這不今天太陽好,端出來洗洗,小溪,你這剛成婚,怎麽不在家多待幾日?”


    沈溪一邊搓床單,一邊不緊不慢地道:“在家都躺三四天了,再躺下去人都要散了,出來活動活動,疏通疏通筋脈。”


    沈溪的一個躺字說得妙啊,一句話堵住了劉嬸子接下來還想問沈溪的話,隻得轉話道:“都躺三四天哩,怪不得這幾天都沒見你在村裏晃悠。”


    人就是這樣,你越不想讓他知道什麽,他就越是想聽,你大大方方說出來,他反而不在意。


    沈溪知道這些人想聽什麽,也不藏著掖著,主動說道:“還不是周渡害的,自成親那日,我就沒下床,沒出過房門,害得我這大過年的都沒空在村裏轉轉,各位叔叔嬸子拜拜年。”


    劉嬸子扯了扯唇,她怎麽聽得這話不得勁,腦子還沒轉過彎地問道:“嗨,過年麽,不就那樣,年年都要過的,沒什麽稀奇的,倒是你,你這剛剛新婚怎的在家裏躺了這麽久?”


    莫不是真叫那張桂華給說中了,周渡又什麽見不得人的癖好不成。


    沈溪見劉嬸子還沒反應過來,不妨把話挑得再明些:“這不是我家周渡年紀大了,第一次成婚,難免食髓知味了些。”


    這下劉嬸子反應過來了,一時間噎得不知道該如何問話的好。


    她不說話了,在沈溪對麵洗衣裳的陳姐姐卻是開口了:“那你們這幾天不出名,吃飯怎麽辦?”


    送上門來給他虐的,沈溪當即不客氣道:“自然是我家周渡給我端房裏一口一口喂的唄,他都不舍得我下地,洗漱都是抱著我去洗的,這找夫家還是得找年紀稍大一點的,會疼人。”


    陳姐姐:“……”


    陳姐姐不說話了,王嫂嫂又笑道:“你家周渡如此疼你,怎麽還讓你出來洗被褥。”


    沈溪挑起大紅的被褥給她看:“還不是他這幾日都忙著照顧我,把這喜被忘記洗了,我今日又嘴饞想吃肉,他這不一大早上山去給我獵了,我看著家裏這被褥,不忍心他一個人累來累去的,也幫著分擔點家務不是。”


    王嫂嫂看了一眼大紅的喜被,眼熱得緊,這被褥的布料一看就不便宜,還莫說是紅色的,村裏大多數人家成親的時候能扯上一身紅布做婚服就很不錯了,沈溪成婚那日那身喜服漂亮得沒話說,房裏一應用具都是暫新喜慶的,他的婚禮稱得上是這十裏八村辦得最漂亮的一場婚事了。


    現在周渡又待他這麽好,真叫人羨慕。


    沈溪也知有些話口說無憑,他把周渡形容得再好,這些人回去之後,轉背還是會說他與周渡的閑話,正好他的被褥也洗完了,要下到溪水裏去過一過。


    於是不經意間挽起衣袖、褲腿兒,不著痕跡地露出點身上消散得還剩下一點淺淡的印著來。


    兩位嬸嬸嫂嫂的都是過來人,一看這痕跡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當下臉色都有點不自然起來。


    先前她們聽了張嫂子的話,誤以為這周渡身上有點毛病,這會子正是要來沈溪這裏旁敲側擊情況的,這會子情況沒敲出來,倒是敲得她們牙疼不已。


    就衝沈溪身上這一身密密麻麻的痕跡和一臉幸福的模樣,誰還敢說周渡不行?


    這分明就是行得不能再行了!


    誰家丈夫能有讓新婚夫郎三四天下不了床的勁?


    想想人家周渡不僅行,還能掙錢,人模樣長得又好,年紀大還會疼人,真是個百裏挑一的好夫婿啊,怪不得沈大人舍得把小溪嫁給他。


    幾位嬸嬸嫂嫂自覺在沈溪麵前討了個無趣,匆匆拎了拎手上的衣裳,一溜煙的走了,她們要回去與那張嫂子說理去。


    叫她亂說!


    沈溪望著她們倉皇無措離開的背影,唇角漾了漾,別以為他不再村裏晃悠,就不知道村裏都在傳周渡的風言風語了?


    他在村裏也是放了耳朵的。


    小魚兒的母親李嬸兒都一五一十給他說過村裏人是如何如何在散播周渡的閑言碎語,他可以當作沒有聽到,但他不能任由人揣測他家周渡。


    沈溪洗完被褥,解決完一樁事,喜滋滋地抱著洗衣盆往家走去,路過村裏人家的田埂時,他眼尖地發現田埂上有一片長勢極好的嫩綠葉子,突然想到周渡是絕對不會吃這玩意的。


    但他轉念一想,周渡在床上欺負他欺負得那麽狠,他不能不報複回來,於是放下洗衣盆就在田埂上采集起來。


    周渡知道,上次遇熊的事,是真的嚇到了沈溪,他不讓他進深山,他就真的不再進深山,隻在他平時時常打獵的附近周圍轉轉。


    經過一個冬天的修生養息,這片原本被周渡打得快沒什麽獵物的地方又聚集起不少獵物。


    尤其是野兔子居多,兔子這種動物繁殖得快,而且不怎麽挑地生長。


    周渡還沒怎麽出手,長大到已經可以自主捕獵的豆包就替他叼了三四隻兔子回來了。


    周渡垂眸盯著不停在山裏間穿梭尋找獵物的豆包,輕抿了一下唇,看來這狼還沒有被養廢。


    有豆包出手,周渡也樂得清閑,一路上他就負責打了兩隻豆包抓不到野雞,剩下的都讓它去解決。


    待豆包差不多叼了有五六隻野兔子,他也打了三四隻野雞的時候,自覺夠了的周渡,準備喚住豆包,準備離開了。


    卻見豆包站在山林中一動也不動。


    上次它這樣的情況還是遇見山羊,這次莫非又遇到什麽東西了?


    周渡走到它麵前,朝它盯著一動也不動的位置看去,隻見在隱隱綽綽的山林間,有一團顏色雪白的毛茸茸在樹林間穿梭著,它正在追趕著一隻漂亮的錦雞。


    那隻錦雞拚命地想逃,奈何那團漂亮的雪團子就盯死了它一般,不追到手不罷休,最終錦雞一個判斷失誤,被靈活的雪團子彈跳起來一口叼住它,給拖進了鬱鬱蔥蔥的山林間給消失不見了。


    周渡等那團雪白團子不見了後,踢了踢腳邊看呆眼的豆包:“回家了。”


    豆包也是一時對那雪白團子感興趣,這會那雪白團子不見了,又被周渡給提醒過來,替周渡叼起一隻野兔子,抖抖身上的毛發,就往山下而去。


    周渡提著獵物悠閑地跟在它身後,彼時正值初春,萬物複蘇,周遭的草木都如恢複了生機一般生意盎然,不僅嫩草再添新綠,群芳也爭相鬥豔。


    下山的這會子功夫,周渡已經在草叢裏,樹蔭下看到不少冒出來的野花。


    其他的都是小打小鬧,唯獨有一株蝴蝶蘭開得十分嬌豔,周渡盯著它看了會,也不管會不會破壞整株花的美感,伸手折下一朵在手,帶著下山回家。


    下山必定經過村前的小溪邊,以往周渡都是連停留都不會停留的,徑直往村裏而去,而今天他卻意外地停了下來。


    因為他在小溪邊發現了一個他熟悉的身影,忙將手中的嬌花藏起,也不管在前麵肚子往家竄的豆包,邁步走過去,出聲問道:“在做什麽?”


    沈溪正挽著褲腿蹲在小溪邊,專心致誌地清洗他剛從田埂間采到的好東西,驟然間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嚇得手一抖,忙回過身衝周渡笑了一下,隨口敷衍道:“在洗野菜,你怎麽回來得這麽快。”


    周渡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提著一堆野物:“怕你等著急。”


    沈溪這會看見周渡手中的一堆野物,一雙眼睛亮起,讚不絕口地誇讚道:“我夫君最厲害了,這麽快就打了這麽多獵物。”


    周渡被他誇得也沒解釋,這裏麵大半的獵物都是豆包獵的,隻是輕輕頷首,從身後取出那朵他特意摘得開得最漂亮的蝴蝶蘭,別在沈溪的耳朵上。


    頃刻間沈溪臉上的笑容配上這朵粉嫩的嬌花,比那群芳爭豔還要燦爛。


    沈溪略顯驚訝地蹲下身去,望著小溪裏倒映出自己耳旁別著花的樣子,不忍碰掉地問道:“你特意摘來送我的?”


    周渡輕嗯了一聲。


    大慶有俗語:夫為妻簪花,恩愛長相守。


    沈溪站起來身來,眼眸熠熠:“周渡,你怎麽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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