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諾維也夫吼了一聲:“是誰在那胡說八道!”


    其實他早就看到李曉峰了,不過是懶得搭理罷了,誰讓他在某人手頭上吃過大虧,上一次就是因為某人,才被列寧k得滿地找牙,深知某人可能是列寧的心腹,他可不想貿然樹敵。


    當然,季諾維也夫不想樹敵,不意味著他就怕了李曉峰,怎麽說他都是黨內有字號的大佬,如果見了列寧身邊的一條狗都要躲,那以後還怎麽收拾人心,怎麽帶小弟?


    如今他還沒找某人算賬,某人就跳出來打他的臉了,季諾維也夫怎麽會忍——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是吧!今天不收拾收拾你這個小崽子,你隻怕是要騎在老子頭上拉屎了!


    吼了一聲,季諾維也夫分開圍在身邊的心腹,氣勢洶洶的殺向了李曉峰,威風凜凜的樣子還真像黑社會老大。


    “原來是你——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季諾維也夫故意冷笑道,“大半夜的不回家,鬼鬼祟祟的造謠毀謗,你是何居心!”


    李曉峰不是誠心跟季諾維也夫過不去,他就是看不慣此人小人得誌的嘴臉,所以才出言諷刺。誰想到聲音大了一點,被風一刮,全給對方聽見了。不過聽見了就聽見了,季諾維也夫不怕他,他還沒把季諾維也夫放在眼裏呢!若是對方忍氣吞聲當做沒聽見了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耀武揚威的找上門來——他nǎinǎi,你個孫子就是欠扁!


    李曉峰輕蔑的橫了季諾維也夫一眼,冷然道:“原來是格裏高利同誌,我說誰半夜三更喝多了撒酒瘋,感情是你。”


    季諾維也夫鼻子都氣歪了,沒錯,今晚他是喝了點酒,人逢喜事jing神爽嘛,惡整了加米涅夫,怎麽說都是一場大勝利,能不慶祝一下?可某人指桑罵槐借著他喝了點酒說事,口氣還異常的輕蔑。簡直就像是在訓兒子一般,你說季諾維也夫怎麽受得了。


    “哼!隻會怕馬屁的小鬼,別以為有列寧同誌做靠山,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不把老同誌放在眼裏!”季諾維也夫惡狠狠的說道,“過一段有得苦頭讓你吃!”


    李曉峰毫不在意這種程度的威脅,大大咧咧的回答:“那我拭目以待,誰不讓我吃苦頭,誰是孫子!”


    季諾維也夫眼睛裏都能噴出火來,可是偏偏拿李曉峰沒辦法,誰讓某人身後站的是列寧,哪怕是今天大獲全勝,在黨內爭取到了一定的話語權。可季諾維也夫還真不敢再次貿然的向列寧發難,不管是上次的心有餘悸,還是加米涅夫的前車之鑒,都告訴他,如今他和列寧還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如果不想落得跟加米涅夫一樣,最好還是繼續韜光養晦等待時機。


    但是讓季諾維也夫咽下這口惡氣,他自問也做不到,就算能做到也不能在一幫心腹小弟麵前做,那可是會失人心的。借著修理加米涅夫才攢起來的聲望,他可不想被某個無名小卒給揮霍了。可讓他拿下身段親自上陣修理一個小字輩,他又覺得丟麵子。


    想了半天,眼看著街頭轉過一輛馬車,季諾維也夫心頭一動,立刻很隱晦的向身邊的小弟使了個眼sè,那廝立刻心領神會,搶前幾步,將將攔在李曉峰的前麵,看樣子是準備截胡。


    李曉峰一直留意著季諾維也夫的動靜,他知道那廝不是什麽好鳥,一直提防著他的反擊,眼瞧著對方沒轍了,隻能使出這種下三濫的小孩子鬥氣的把戲,李曉峰是又好氣又好笑——季諾維也夫你個孫子,鬥不過老子就用這種不上台麵的手段,你也不嫌跌份。尼瑪,老子要是給你廣播出去,看你丫的老臉往哪擱!


    想搶老子的馬車,做你的chun秋大夢去吧!眼看著馬車就要來了,李曉峰一把揪住插隊的那廝,稍微一用力,將這貨提了起來,隨便往身後一丟,摔了這貨一個四仰八叉。


    季諾維也夫似乎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立刻跳了出來:“你在幹什麽!當街打人,還有沒有王法!”


    李曉峰冷冷一笑:“當街打人當然是不對滴。但是對那些不遵守規則,隨便亂插隊的,沒素質的玩意兒,沒必要客氣!”


    “誰插隊了!”季諾維也夫不愧是混政壇的,腹黑技能不是一般的高,立刻就把白的說成了黑的:“我們這麽多人都隻看見了你插隊打人,你還有什麽話說!”


    主子都發話了,奴才還不一擁而上,當即一幫子沒格調的老革命企圖用口水淹死李曉峰:


    “就是,明明是你小子亂插隊!”


    “太沒素質了!”


    “你這是惡人先告狀!”


    隨著一浪高過一浪的討伐聲,季諾維也夫是洋洋得意得意洋洋,心道:小子,你還太嫩,老子隨便使出一點小手段,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誰叫你勢單力薄,誰讓這是深更半夜路上沒個圍觀的。嘿嘿,隻要把這事兒鬧大,到時候連列寧都救不了你!


    “一定要將這樣的害群之馬清楚出革命的隊伍!”季諾維也夫發話了,“我要立刻告訴列寧同誌,一定要開除你的黨籍!”


    李曉峰會害怕嗎?當然不會,列寧同誌和克魯普斯卡婭就在路邊的巷子裏站著,這裏發生的事兒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個孫子最好立刻就去告刁狀,看列寧怎麽削死你。


    “行啊!”李曉峰撇兒捺嘴的發話了,“歡迎你去告,不告是孫子!”


    季諾維也夫傻眼了,原本以為李曉峰要麽氣得頭佛出世二佛升天,要麽嚇得屁滾尿流,但誰想到這小子是個傻大膽,根本就沒把他的威脅當一回事兒,反而還威脅他、羞辱他。這種囂張的氣焰簡直聞所未聞,有那麽一瞬間,他真就想抓著某人上列寧那裏去告刁狀了。


    當然,這種念頭季諾維也夫隻是一閃而過,就憑著這點小事就像掀翻某人,那簡直就是個笑話,不說某人是列寧身邊的紅人,就是一個普通的黨員,也不會害怕。


    季諾維也夫其實就是想欺負李曉峰年輕,指望造出聲勢嚇唬嚇唬他,說出去他自己也有麵子啊!看了沒有,列寧同誌的心腹紅人又如何,還不是被咱玩弄於鼓掌之間,哼哼,從今往後在黨內看誰還敢跟咱炸刺。


    不得不說搞政治的都是人jing,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能做不少文章。可惜的是季諾維也夫碰上了李曉峰,某仙人是嚇大的,怎麽能被他唬住?用一種很囂張很不講道理的手法,將季諾維也夫的老臉抽得啪啪響。


    季諾維也夫氣慘了,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搐,連嘴都有些歪了,眼看著某仙人就要大模大樣的登上馬車,他在心頭呐喊了一聲,不由分說的衝上去一把拉住了李曉峰。


    “給我下來!”


    季諾維也夫使出了吃nǎi的勁,指望一把將李曉峰扯落馬,最好是摔那個混蛋一個半身不遂。可誰想到,讓他更丟臉的事又發生了。任憑季諾維也夫怎麽咬牙切齒,怎麽氣運丹田,兩隻手上青筋都鼓了起來,最後簡直就像一隻八爪魚一樣死死的抱住了某人的大腿。


    可是一隻腳踩在踏板上的李曉峰毫無反應,仿佛掛在自己身上的那個家夥不是人,隻是一隻可以忽略不計的小猴子。當然,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如果李曉峰順勢將季諾維也夫一起帶進車廂,後者還不會那麽丟醜。


    但李曉峰仿佛是故意的,單足而立,雙手更是背在身後,任憑季諾維也夫不斷使勁不斷扭動,他是既不進車廂也不退下來,一動不動用一種戲謔的眼神望著季諾維也夫壞笑不已。


    當時,季諾維也夫一門心思的跟李曉峰較勁,還不覺得丟臉,但是他身邊的幾個心腹,有的已經偷偷將臉別過去了,不忍心看季諾維也夫的醜態。


    仿佛是過了一年,又仿佛是隻是一刹那。一直紋絲不動的李曉峰終於有了動靜,他平靜的放下了懸空的腿,另一隻腳也從踏板上走了下來,背在腰後的雙手也伸了出來。隻見他輕鬆將抱住自己大腿的季諾維也夫一提,輕描淡寫的就擺脫了對方的糾纏。


    “我說格裏高利同誌,你這是幹什麽?你如果想要上車,你就說話嘛!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上上車呢?雖然你很有誠意的看著我,可是你還是要跟我說你想上車的……你真的想上車嗎?那你就上吧!”


    李曉峰囉囉嗦嗦的一大攤話,將季諾維也夫一群人整的雙眼發直、頭腦發暈,搞不清楚一直牛逼哄哄的某人怎麽變得如此的囉嗦了。不過他們沒有想這麽多,不管李曉峰怎麽囉嗦,他們隻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對方服軟了!雖然不知道李曉峰為什麽會服軟,但是這群無恥的家夥不介意享受勝利的果實。當即一群人牛氣哄哄的登上馬車,企圖用用一種輕蔑和嘲諷的目光挖苦李曉峰。


    可惜的是注定他們要失望,李曉峰對此毫不在意,隻是稍微留心了一下從身後的宮殿裏魚貫而出的孟什維克,隨即堅定的舉起右手,示意一輛剛從街角冒出來的馬車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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