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說得也是。”葉冷沒有g到他的意思,而是擺了擺手:“我都忘了我也是個男主了,校園小說的狂拽酷炫吊炸天男主。”


    “誰知道呢。”顧薄情收回視線,似有深意。


    “這個電梯有警報嗎?”葉冷拿著手電筒往整個電梯裏照了一下,沒有在常見的位置找到報警裝置:“好像沒有。”


    “有,但是是老式的。”顧薄情在另一個角落找到了那個紅色的按鈕:“想要讓人進來還有一會兒,起碼要半小時。”


    葉冷聽罷放下了心,等待而已,沒什麽的。


    他本來是不怎麽怕黑的,再加上手機供電真的很管用,於是便拍了拍腦袋,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顧總,你的專梯可真不咋地,還好我的手機爭氣,雖然沒信號了,但好在有電,你說咱們不會忽然掉下去吧?”


    顧薄情微微搖頭:“那也不用擔心,除了電梯有保護機製以外,最大的原因是……這才二樓。”


    葉冷:……


    “說的也是呢。”他吐了口氣:“二樓還要坐專梯,可把我倆能耐壞了。”


    兩人互相吐槽了兩句,葉冷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靠牆站著。


    顧薄情站在了他的身邊,閉著雙眼等待救援。


    “昨晚……”黑暗之中,葉冷忽然開口:“我果然還是說了點什麽的,對吧?”


    顧薄情緩緩睜開眼:“你想起來了?”


    “太混亂了。”葉冷似乎是在努力回憶:“但我有在努力疏理。”


    說著,他偏過頭看顧薄情:“但你好像一整天了還在想這件事,我難道是告訴了你什麽關於我的秘密?還是做了什麽承諾?”


    顧薄情不知道從哪裏回答這個問題。


    葉冷沒有承諾任何神情,除了“我不會忘”。


    但這沒有任何意義,於是他隻是道:“你做的事情那麽多,忘了多可惜。”


    “我就是喝醉了而已。”葉冷聳了聳肩,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你喝醉了的時候不一定會比我好到哪裏去。”


    思忖了片刻,他似乎是有了猜測:“莫非我把我穿錯內褲的事情告訴你了?”


    顧薄情:?


    什麽內褲?


    他機械性地轉頭:“你還做過這事兒。”


    “我那天早上起來太困了。”葉冷尷尬地道:“我就隨手拿了個內褲穿上,回來才發現是你的。”


    “哦?”


    葉冷大言不慚:“有點緊,而且顏色不對。”


    他當然不會承認是因為太寬鬆了,隻是在心裏暗暗咬牙顧薄情的那家夥居然還真的比自己大。


    “緊。”顧薄情低笑了一聲,在黑暗裏格外明顯:“也是,畢竟你屁股翹。”


    葉冷“呸”道:“就不能是我那啥大嗎?”


    “跟事實有關的東西不需要辯論。”顧薄情回擊地一如既往得一針見血。


    葉冷發誓他要不是擔心電梯出事,早就和他打起來了。


    “顏色還能怎麽分辨。”看著葉冷像是發怒的小狼一樣,顧薄情彎了彎嘴角,又問。


    “我的內褲都是花色的。”葉冷壓著怒火道:“你的全是黑色,這還不好分辨嗎?”


    “那你還會拿錯。”顧薄情道。


    “意外而已。”葉冷咬牙:“你可不許揪著這個事情不放,我有買一套新的還給你。”


    顧薄情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那套新的內褲,但他當時以為是房子之前的租客忘了帶走的,所以當天就扔了。


    現在他覺得有些可惜,以後葉冷估計就不會那麽賢惠地給他買內褲了。


    “那我以前那條呢?”顧薄情沒有這麽簡單地放過葉冷。


    葉冷不知道他為什麽追著不放,有新的內褲為什麽還要穿舊的,尤其還是別人穿過的:“廢話,當然是扔了啊,不然你想再繼續穿?”


    “你能穿我穿過的,我為什麽不能穿你穿過的。”顧薄情輕鬆地回擊。


    “因為我沒有潔癖!而且我那個是意外。”葉冷徹底覺得不好意思了,他的臉漲紅著:“夠了啊,別再說了,再說我就真的要懷疑……”你喜歡的人其實是我了。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像是任督二脈被打通了一樣,回憶起了一些記憶。


    似乎是在家裏的沙發上,他問了顧薄情什麽事兒,顧薄情當即便單膝跪地,眼神那樣的認真。


    比對待某個項目還要認真。


    他到底問了什麽來著?


    是什麽來著?


    葉冷敲了敲腦袋,努力地回憶。


    顧薄情在一旁也靈光一閃。


    他之前說著要找一個葉冷不會跑掉的地方表白,可此時不就時機剛好?


    電梯裏黑咕隆咚的,沒有鮮花,什麽也沒有,但是葉冷連跳艙的機會都沒有。


    他即使是想跑,也得聽完再跑。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顧薄情當即就想,摩天輪還是往後挪一挪時間吧。


    也許可以列為追人的某個步驟,也許可以當做在一起後的情趣。


    但他是有些真的不想憋了,浪漫都留給以後,他必須珍惜一下當下。


    與此同時,葉冷也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地看著顧薄情:“顧總,我事兒沒想起來,夢倒是想起了兩個。”


    顧薄情看了一眼表,估摸著距離修理工人要來還有起碼幾十分鍾後,才開口道:“說。”


    “第一個夢裏,你變成了迪迦。”葉冷的表情古怪:“第二個夢裏,天蓬元帥跟我表白了。”


    他想著還有點好笑:“是天蓬元帥,不是豬八戒,我知道沒什麽區別,但前者颯很多。我也不是要答應,誰知道我要幹什麽。不過我倒是想到了一個笑話說得是我要做海賊王的男人,和,我要做海賊王的‘男人’。難道說我是想要做天蓬元帥的‘男人’?”


    顧薄情:……


    他看著葉冷碎碎念,終於忍不住黑了臉。


    比表白被忘了更讓人難受的是,被表白對象以為自己是被天蓬元帥表白了。


    顧薄情不願意去深究這到底是是自己的功勞被天蓬元帥搶了,還是葉冷把他當成天蓬元帥了。


    在那天光怪陸離的夢中,他也許是不清醒的,但他的潛意識一定是在運作的。


    昨天他問葉冷記起來了什麽,葉冷回答被“你”表白了,他就安心了。


    但他卻忘了這個“你”是誰。


    鬼知道居然是天蓬元帥!


    “我不就前兩天看了幾部複古神作麽。”葉冷揉了揉太陽穴:“怎麽會夢到這些。”


    他樂道:“本來你變成了迪迦已經夠讓人歎為觀止的了,但後麵的劇情顯然更為有趣。”


    顧薄情本來還在想著到底要不要把現在的場景“變廢為寶”,現在是徹底決定了。


    他帶著點窩火開口:“你有沒有其實是想過是我變成了迪迦又變成了天蓬然後和你表白了呢?”


    葉冷被他逗笑了,他靠在電梯的一角,抱著胳膊道:“害,那怎麽可能呢,那不就變成你對我告白了嗎?”


    話說到這兒,他借著手機手電筒的光看到了顧薄情嚴肅的表情,逐漸意識到了什麽,一句“臥槽”脫口而出:“不是吧?難道你真的變成迪迦了?”


    顧薄情:……


    這人還有救麽。


    好在葉冷搖了搖頭,又回過神來:“臥槽,你跟我表白了?”


    他的表情跟見鬼了似的,在密室逃脫被圍毆的時候都沒露出這麽驚悚的表情。他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後退了好幾步,用肢體動作表達自己的震驚:“顧總,你不是說你不會這麽饑不擇食嗎?”


    “我說過嗎?”顧薄情當場賴賬。


    葉冷一臉沉痛:“說過!”


    他是真的被驚到了。


    之前雖說也往這邊猜過,但大多都是想完後一笑置之。


    他甚至還會調侃自己:得是有多自戀的一人才會覺得自己的前死對頭現哥們兒暗戀自己啊?


    現在他才明白,小醜竟是他自己!


    顧薄情還真就眼瞎……不,不能說是眼瞎,是眼睛突然不瞎了看上了他。


    “你突然搞這一出。”葉冷的嘴巴都不利索了:“那你之前還特地要求租一居室也是故意的?”


    “睡一張床而已,以前不也這樣?”顧薄情緩緩逼近他,把他逼到了牆角:“我也沒做什麽吧?”


    葉冷心裏都驚呆了,麵上還要裝成冷靜的樣子:“廢話,老子又不是下麵那個,你還能怎麽占我便宜?”


    顧薄情:……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又好氣又好笑。


    “那既然如此,我追你,也不是不可以吧?”他算是看穿了,迂回戰術對葉冷完全沒用,還得單刀直入,厚著臉皮才能逼著這個人說幾句實話:“你又不怕吃虧。”


    “你是好人我不配,希望你找到下一位。”葉冷麻溜兒地說出了一串順口溜,給顧薄情發了一張好人卡。


    “你頂配,天仙配。”顧薄情一副刀槍不入聽不懂好賴話的樣子:“錯過你我也找不到下一位了。”


    葉冷咂舌,搞不懂自己明明才是被告白的那個,為什麽顧薄情卻這麽遊刃有餘。


    似乎坦白了自己的感受後他徹底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讓葉冷不得不又往後退了一步:“你別亂來啊,這是在電梯裏,我們要是打起來的話,可都討不了好。”


    “誰說我要和你打架?”顧薄情問。


    “那你站那麽近幹什麽?”葉冷努力板著個臉:“你別動手動腳的啊,不然老子真的揍你了。”


    顧薄情的眼底有了點笑意。


    他察覺出葉冷其實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麽抗拒,倒是像隻被抓住了後頸肉掙紮的小狼崽。


    他沒有步步緊逼,看葉冷真的炸毛了,便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那你說說看吧。”葉冷這才有點別扭地站直了身子:“你為什麽喜歡我啊,你喜歡我哪兒啊?”


    顧薄情倒是有耐心:“我之前不是說過嗎?”


    葉冷嚴肅地回憶:“不可能,你之前說你喜歡的是一個傻子。”


    顧薄情:……


    他緩緩吐出一句網絡用語:“傻子竟在我身邊。”


    葉冷揮了揮拳頭:“你還記得你是在表白嗎?”


    顧薄情笑了,他很少笑,更少這麽笑,笑得那麽溫柔:“但卻是那麽耀眼的存在啊。”


    葉冷愣在了原地,半晌臉紅了起來。


    他仍然惡聲惡氣,但是態度明顯緩和了很多:“我有那麽好嗎?”


    “有。”顧薄情回答得果斷。


    “哼。”葉冷的心情稍微好了點,但腦子還是亂糟糟的。


    被自己朝夕相處的室友告白,心理承受能力再強的人都無法泰然麵對,更何談考慮接不接受。


    “你不用著急給我一個答案。”顧薄情道:“如果你想在給我一個答案之前和我保持距離的話,我未來一段時間可以睡沙發。”


    “沙發距離臥室又沒多遠。”葉冷撇了撇嘴:“我要是一直不答應你呢?”


    “先別做這個假設,讓我追追看?”顧薄情輕聲問,就像是在蠱惑人一般:“萬一呢?”


    葉冷一本正經:“我喜歡的是胸大屁股翹腰細的美女!”


    顧薄情:“我喜歡你。”


    葉冷繼續掙紮:“我不可能和你在一塊兒的,我是直男!”


    顧薄情:“還好,我彎。”


    葉冷略感崩潰:“你不要強詞奪理!”


    顧薄情:“喜歡你就是強詞奪理嗎?”


    葉冷笑了:“你再這樣我就直接不考慮你了。”


    顧薄情也笑:“所以你現在在考慮嗎?”


    葉冷噎住了。


    他還真不知道怎麽說,但腦子裏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要拒絕。


    因為不願意承認自己也許也有那麽一點點喜歡顧薄情,他把這簡單地歸結為了“不想失去顧薄情這個朋友”。


    正當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時候,電梯忽然開始動了。


    它似乎剛剛意識到“有人按了一層”這件事,慢慢吞吞地到了一樓,而且順利地打開了門。


    葉冷:……


    他的身體比大腦提前做出了反應,火速衝了出去。


    等顧薄情回過神來的時候,葉冷已經跑得不見影了。


    他也沒再攔著,該說的話他都說了。


    雖然衝動,但他不後悔。


    .


    葉冷從電梯裏跑出去之後,也是腦袋一發熱。


    其實他完全沒必要有那麽大的反應,但他逃都逃了,再回去也怪丟人的。


    元旦的好日子,他跟個老大爺一樣坐在街邊,發呆,思考人生。


    沒一會兒,有個小孩從他麵前經過,善良地往他手上放了一塊錢:“哥哥,天冷,去買點吃的吧。”


    葉冷“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十塊錢還給了小孩:“小弟弟,哥哥是xx節目組的,感謝你的善良,這是給你做好事的酬勞。”


    小孩歡欣雀躍地走了,葉冷繼續坐在原地發呆。


    發著呆他還有點想笑,自己好歹穿得也還行,沒破一個洞,到底是從哪裏看起來像是個乞丐了?


    然而,就半小時的時間,七八個人從他麵前經過,每人都同情地看了他好幾眼。


    葉冷從來沒覺得這個城市的人這麽熱心過,他心情複雜地給所有往他手裏塞硬幣的人還了十塊錢,還打發走了幾個純粹是想來騙錢的人,成功在啥也沒想明白的情況下,成為了街頭的一道風景線。


    他因為還算比較有人氣,這段時間也有人發現了他的身份,來和他搭話,問他是不是在拍視頻。


    葉冷很想告訴他們他正在思考被死對頭告白了怎麽辦,但是他說不出口,隻能勉為其難地笑。


    才一會兒的時間,他的淨支出就突破了百元,而且還在奔著五百去。


    最後還是顧薄情在網上看到了葉冷的視頻,在人群中救出了被凍傻了的他。


    回到家後,他給葉冷遞了一杯溫水,讓他洗了個熱水澡才出來。


    葉冷告訴自己,現在顧薄情的身份不一樣了,他是他的追求者,他不能這麽好說話,簡簡單單地就把自己賣了。


    可他看著顧薄情買的炸雞,還是含淚掃蕩了個幹淨。不得不說顧薄情是真的很懂他,花束對他而言沒有意義,炸雞才是王道。


    “所以你現在,就是在追我了?”葉冷度過了亂糟糟的一個晚上,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顧薄情向他表白滿打滿算也沒過去多久時間,但他卻好像是已經經曆了一個世紀。


    “嗯。”顧薄情沒有否認,似乎不覺得自己身為霸總追人是一件多麽讓人意外的事情。


    “嗬,男人。”葉冷微微挺胸:“追到了你肯定就會換一副麵孔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顧薄情直起身來,不和他在這種小話題上爭執:“過會兒記得把垃圾倒了。”


    葉冷目瞪口呆:“不是吧?你還沒追上呢?你就變臉啦?”


    “你不是說我沒戲麽?”顧薄情回擊。


    葉冷嘟囔了一聲:“話雖是這麽說……”隨後乖乖地把垃圾倒掉了。


    他很快發現顧薄情其實和之前沒什麽太大的改變。


    該嗆他的時候一樣嗆他,家裏分配好的工作不會幫他代勞。葉冷嘴上說著“你連點追人的態度都沒有”,心裏卻覺得這樣也不錯,起碼不會給他壓力。


    他和顧薄情都知道,如果他一直接受著顧薄情的好,隻會越來越不好意思拒絕顧薄情的愛意。


    到那個時候,他也許會為了還這個人情而狠不下心來,甚至說答應和顧薄情在一起,那對雙方都不負責任。


    可即便如此,葉冷還是發現了顧薄情的一些改變。


    這些改變不是從告白那一瞬間開始的,而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


    最初他是死是活顧薄情都不在意——隻要別死在出租屋裏。


    後來他的事情顧薄情卻比什麽都關心,就連他的嗩呐表演,顧薄情也一臉痛苦地“欣賞”完了。


    葉冷在穿越後第一次一個人擁有了一張床。縮在被窩裏,他感覺被凍僵的大腦總算是開始運轉了一下。


    他認真地問顧薄情:“你是不是其實很早就喜歡我了?”


    顧薄情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是從什麽時候。”


    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但葉冷卻自覺他默認了:“反正你從母豬手下救我的時候,肯定就對我有好感了。那時候我們才合租了兩個月呢,你也太不是東西了。”


    “不是同居麽?”顧薄情問。


    葉冷想起當初他和張誰的話,覺得自己和顧薄情走到這一步可能也不完全怪顧薄情自己,他也要承擔很大的一部分責任。


    哎,當年說話怎麽不過腦子呢?


    葉冷望著顧薄情的眼睛,捶了捶床:“那都是年少不懂事。”


    他現在處於翻舊賬的時候,把前幾月的經曆一件一件地拿了出來分析:“中秋晚會,你肯定是為了我才去的。密室逃脫也是為了我吧?怪不得那麽無所謂,你還特別要求牽我的手。”


    “總算想明白了?”顧薄情問。


    葉冷咬牙切齒:“我那會兒怎麽那麽憨呢,難不成我真的有點傻?沒道理啊!”


    他又說起了顧薄情喜歡的那個人,反應過來:“怪不得你說你喜歡的人不會介意我倆睡一起的,原來套在這兒呢,我還說誰那麽大度,不介意自己男朋友曾經跟別人同床共枕了幾個月。”


    “你悟了?”顧薄情問。


    葉冷大聲道:“以後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從今天開始,你要和我保持一米的安全距離!”


    顧薄情卻側坐在床上:“不是說自己即便是gay也上麵那個,不怕?”


    “你不是自己說不上床嗎?”葉冷立刻驅趕他。


    顧薄情道:“我隻是說我晚上不在床上睡,沒說平時不會上床。”


    他說著,搬出了霸總常見台詞:“葉冷,你嘴上說著不怕,心裏倒是挺誠實的麽。”


    葉冷一下閃著了舌頭,含糊地道:“裏快下去,裏個誘受!”


    “你說什麽?”顧薄情臉上完美的表情瞬間裂開了一些,他深吸了口氣,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嗦!裏四誘受!”葉冷一句話沒幾個清楚的字,“誘受”兩個字倒是一點也沒說錯。


    顧薄情緩了一秒,站了起來。


    在葉冷還沒鬆了口氣的時候,他就迅速脫掉了上衣,露出了精壯的上半身。


    他的身材是葉冷羨慕過很久的,肌肉不會太過誇張,身體線條優美。


    這會兒微微繃緊時腹肌很明顯,腰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葉冷傻眼了:“你特麽幹啥啊?脫之前怎麽不給個……啊!”


    他說話速度太快,舌頭又沒完全好,一下子咬到了疼得不行,差點眼淚都快下來了。


    咬到舌頭可比摔傷要難受,即便是他也很難忍下來。


    自認為硬漢的葉冷絕對不允許自己哭,但是眼圈還是紅了,顧薄情迅速湊了過來,捏著他的腮幫子強迫他張開嘴,往裏麵看了一眼。


    葉冷估計是真的被嚇到了,這一下咬得相當恨,居然都出血了。還好傷口不太大,應該不需要去醫院。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顧薄情鬆開了捏著他的下巴的手,裸著上半身去給他倒涼水,讓他含在嘴裏。


    葉冷還要說話,被他強行打斷,語氣相當不好地道:“閉嘴,先含著,止血。”


    葉冷隻能罵自己不爭氣,鼓著腮幫子看他……並不是因為他想要用這個毫無威懾力的表情,隻是他嘴裏的水太多了。


    他拿出自己最凶狠的眼神蹬著顧薄情,似乎是在詢問他為什麽忽然脫衣服,又或者是在問他怎麽現在還不穿回來。


    房間裏一直有暖氣,保持在二十三四度左右,不穿上衣還是會冷的。


    但顧薄情有意或無意地忘掉了這件事,讓他換了好幾次冰水,確定嘴裏沒有血腥味後,才道:“這幾天吃的清淡點,舌頭破了容易起潰瘍。”


    “用你說。”葉冷說話還是大舌頭,但已經比剛剛好很多了:“你快把衣服穿上。”


    顧薄情斜了他一眼:“你不是說我是誘受嗎?穿著衣服還能叫誘麽?”


    葉冷發覺自己和顧薄情的身份已經完全調轉了。


    剛穿越時,騷的是他,忍無可忍的是顧薄情。


    現在,騷的是顧薄情,快瘋了的是他。


    顧薄情可能很久沒有買過男士香水了,也早就因為沒錢被強迫戒煙了。


    他身上沒有煙草味,也沒有香水味,隻有和葉冷如出一轍的沐浴露的味道,可葉冷還是感覺自己被屬於他的氣息包圍了。


    他明明沒有碰到葉冷,但他身上的溫度卻傳了過來。


    “行了,你特麽不誘。”葉冷煩躁地道:“你……你就是騷得慌。”


    “嗯。”顧薄情道:“跟你學的。”


    葉冷想要從床上下來,但是又躲不到哪兒去。


    關鍵是他也沒想躲,他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顧薄情突如其來的厚臉皮。


    等他回過神來,也許他就不會像今天這麽羞惱。


    顧薄情也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才讓他徹底麵紅耳赤,露出了平時難得一見的表情。


    “這次的表白,不可以忘了。”顧薄情見推的差不多了,才起身,把丟到了一邊的衣服拿了起來:“明早不可以再忘掉了。”


    “知道了知道了。”葉冷把頭發抓得亂七八糟:“你怎麽廢話那麽多。”


    “我去睡了。”顧薄情像是沒聽到他的吐槽一般。


    “你不穿上?”葉冷望著還在他手上的衣服,問道。


    “不穿。”顧薄情睜眼說瞎話:“一直沒和你說,其實我喜歡裸.睡,是為了你才忍下來的。”


    “誰需要你為我忍了?”葉冷用大嗓門來掩蓋自己的底氣不足:“老子也稀罕裸睡,你怎麽不早說呢!”


    “那我們現在一起?”顧薄情問。


    “滾!”葉冷把他踹出了房間。


    躺在床上,他看著身邊的小奶貓薄荷葉,傾訴道:“顧薄情怎麽就不要臉了呢?!”


    薄荷葉喵喵叫了兩聲,也不知道聽懂了他的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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