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月,荒唐無度,直至破曉營帳內還在殘留著曖昧氣息,二人也從地墊來到了軟榻上,殿前還掉落著那粉色肚兜。


    蕭扶玉趴在衛玠胸膛上,呼吸輕淺地安睡,輕薄的絨毯蓋著她的身子,衛玠的手臂攬著人,搭在她後背上。


    不知過了多久,初起的光線透過帳簾照映進來,榻上的衛玠有了些許動靜,他轉醒過來,輕輕揉了下眉心。


    感受到懷裏的人,衛玠有輕微停頓,低眸看向蕭扶玉,絨毯之下赤著身子,肌膚上有啃噬過的痕跡。


    衛玠沉思片刻,摟著她的盈腰,翻身將她安躺在榻上,本想起身,蕭扶玉卻雙手勾住他的脖頸,撒嬌不願放他走。


    軍營裏的士兵已開始操練起來,在營帳外走動,但無人敢進來。


    在她的攻勢下,衛玠再冷的臉也得柔下來,低首親吻嬌唇,“雪兒乖。”


    明明僅有的記憶裏他極少會如此,但卻像哄過她千百次,那般自然親近。


    衛玠抓下蕭扶玉的手臂,或許像她說的那般,他們這一世真走到了一起。


    蕭扶玉尚在迷糊,眯著眼瞧了瞧他,攏著絨毯側臥著身子再次入睡。


    衛玠坐在榻旁,寬肩上滿是被抓撓的痕跡,榻下的肚兜被他撿起,放在枕前。


    片刻之後,穿整好衣物的衛玠捂嚴實蕭扶玉的絨毯後,便退出營帳。


    蕭扶玉身子酸軟,迷糊多睡了一個時辰,少了他的體溫,矮榻裏也不暖和了。


    清晨軍營的士兵操練,難免會有刀甲碰撞聲,吵吵鬧鬧的,眾人皆對主營帳裏嘉朝的女皇帝好奇,但王軍師吩咐過誰都不可以隨意入內。


    這兩日軍師對那女皇帝可是好吃好喝待著,也是,人家嘉朝皇帝,若在大周軍內受了什麽苦,顯得他們周國人多不厚重。


    不過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小皇帝放在軍營裏,誰不眼饞,若能看上幾眼都是好的。


    但王軍師嚴令眾人談論此事,臉色也不太好,士兵再眼饞,也不敢趴在營帳前偷看。


    將近午時,夥食班才做好早膳,比起平時晚了許多。


    衛玠回到營帳時,順手將早膳送進去,隻見那身姿窈窕的女子踮著腳尖,取掛在柱上的他的衣袍。


    她僅穿一件淡白單衣,衣衫不整,赤著白皙的雙腿,踮著腳尖,可見若隱若現的臀線,腿.內.側還殘留著牙.印。


    香豔十足,卻使衛玠沉了臉,冷不丁地將食盒放在桌上發出嗒的一聲。


    蕭扶玉正好取下他的衣袍,聽見聲轉過身來,見到衛玠,嫣然笑了笑,像是故意似的,不好好穿衣。


    衛玠僅僅幾步便走到她的身旁,“衣衫不整,成何體統!”


    如是有士兵進來,豈不是讓人看了精光,軍旅之人個個都虎狼似虎,豈不生吞了她。


    蕭扶玉的笑顏頓時收起來,委屈道:“衣裳都髒了,雪兒想穿你的衣袍。”


    衛玠瞧著她手裏拿的衣袍,正是他的,軟榻上堆疊著她昨日脫下的衣裳,沾了二人的穢物。


    衛玠接過衣袍,伸手將人攬過來,懲罰性地用兩指輕掐她的嬌臀,蕭扶玉吃痛一聲。


    衛玠給她披上衣袍,口吻強硬道:“軍中不如你的寢殿,給我穿嚴實些。”


    蕭扶玉揉揉屁股,然後將手搭在他手臂上,身子軟軟的,“腰酸腿疼,你還掐我。”


    衛玠頓了頓,攬著她行到軟榻前,“把早膳吃了。”


    言罷,便不再理會她,回到矮檀桌前坐下。


    蕭扶玉瞧一眼他的神情,乖乖坐在榻前揭開食盒,裏頭是簡單的素菜和餅子,是軍營裏常見的軍糧。


    蕭扶玉的嬌氣,大多都是為了粘著衛玠,軍糧是粗糙了些,但有一口吃的很不容易了。


    她乖乖地吃著餅子,檀桌前的衛玠在看兩軍軍報,然後提筆書寫。


    蕭扶玉捧著餅來到他身旁偷看,衛玠似乎並不介意被她看見在寫什麽,是一份書信,寫著她的近況。


    眼下嘉朝士兵正在找尋蕭扶玉的下落,大周也無她的消息,信是要傳給嘉朝的。


    照蕭扶玉的話語來說,他衛玠的身份在嘉朝還是有用的,衛頊所知陛下在他手裏,應當會有所放心。


    蕭扶玉瞧著他的字,輕輕癟嘴,“寫給大周皇帝的?”


    衛玠低著眉眼,沒有回應她的話,蕭扶玉抓住他寫字的手,又道:“你可想好,若真將朕交給大周,你我便決裂,你永遠都見不到瀟瀟。”


    衛玠抬眸看她,深邃的眼眸裏平靜無波,將她的手拿開,淡淡道:“行軍之中難免艱苦,信是寫給衛頊的,安撫士氣。”


    從一開始他便沒想把蕭扶玉交給大周,不過是將她俘虜在自己身邊罷了,皇帝既然親征戰場,卻不抓來便太可惜了。


    想到此,衛玠拈筆的手頓了頓,語調放沉,“衛頊心慕於你,所以我不會放你回去的。”


    蕭扶玉愣了一下,衛頊有心慕她嗎,他不是在和大周長公主糾纏不清嗎,衛玠一定把第一世的事當真。


    就算是回去,她也要把衛玠帶回去。


    衛玠寫完書信,將毛筆掛回筆架上,折封著書信,他側身看身旁的蕭扶玉。


    她小手裏的餅吃了一大半,餅屑都掉進衣口裏,落在半抹雪白上,腰側的衿帶係得鬆散,還不穿下裳,僅是用衣擺遮掩。


    衛玠有力的手臂伸來,托起她的腰肢放在檀桌上,桌麵不高,他的頭首剛剛到她脖頸處。


    蕭扶玉坐穩身姿,小半塊餅掉在地上,她看了看,衛玠則看在她,伸手將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拉下來,攬在手肘處。


    蕭扶玉腿軟軟的,昨兒弄在裏頭的也都沒清理,攥著他肩上的衣麵,便輕輕喊,“衛玠。”


    衛玠眸色略深,仰首輕吻她柔軟的唇瓣,開口道:“說好了,你是我的。”


    蕭扶玉微頓,不知何時他手裏多了一支淡金的小鈴鐺,是條項圈,她身子僵了僵,臉噌地一下紅起來。


    衛玠眼目促狹,瞧著她的反應,“認識?”


    蕭扶玉搖搖頭,才不要承認以前的事,衛玠微微立起身,指尖拈起她脖頸上的淡墨玉墜,有種濃濃的熟悉,昨夜便發現了,但沒有提。


    “誰送的?”


    蕭扶玉低首看那玉墜,上麵的白鶴紋路清晰精致,她回道:“你送的。”


    他失蹤的一年裏,她隻能借玉墜來思念他,一直都不舍取下來。


    衛玠指腹撫著玉墜,腦海裏一閃而過為她戴上的畫麵,停頓片刻,他將玉墜解下來,放在她唇齒間咬著,


    衛玠靠近了些,帶著獨有的氣息,鈴鐺項圈係上她的脖頸,“是我的。”


    蕭扶玉連忙抓住他的手,有些抵觸,衛玠則用指腹揉了揉她的耳垂,“乖,如此我才聽得到你在哪,會不會跑掉。”


    從他再次醒來,就在準備再次抓她回來,便早就打製好這鈴鐺,以前有的,現在也不會少。


    蕭扶玉含著那玉墜,輕輕蹙眉,不愧是他,記憶這麽亂都不忘這個,衛玠曾失過明,加上那時單眼,唯有聽力極佳。


    鈴鐺的作用就是能第一時間找到她,還有喜歡聽她歡愉時的鈴鐺聲。


    蕭扶玉低首,纖手輕觸那係好的項圈,耳尖紅得發燙,衛玠眼眸掠過一縷滿意,指尖撥動她喉間的小鈴鐺,發出悅耳的清聲。


    他手指拈住玉墜的項鏈,將玉從她口中取下來,玉墜濕潤潤的。


    蕭扶玉湊近要他抱,卻被按住身子,她道:“不要小鈴鐺,你同我回去吧,我不會亂跑的。”


    衛玠扶住她的小腰,“臣回去做逆臣嗎,已經不是丞相了。”


    言語間,他將玉墜滑到衣擺下方,撥開纖.腿,玉墜輕輕摩挲。蕭扶玉不禁輕顫,發出清脆的鈴鐺聲,她握住他的手臂,聲線嬌糯,“......昨兒不是說想見瀟瀟嗎。”


    她衣擺下的桌麵墊著宣紙,不知怎的,宣紙微潮,玉墜也沾了水氣,不可言說地研磨著。


    衛玠沒有馬上回應她,聽著蕭扶玉的呼吸加重,她俯首親了親他的唇,輕薄的裏衫從玉肩滑落,美豔且朦朧。


    她吳儂軟語地語調道:“你不和雪兒走......會後悔的。”


    衛玠輕舔薄唇,心間又開始作亂,片時後,沉聲道:“待北疆戰役平息,跟你回去。”


    言罷,他順勢將玉墜推進去,柔潤細膩,蕭扶玉的足尖不禁蜷起來,如花瓣一般好看。


    衛玠收回手,唇角有一抹可有可無的笑,蕭扶玉想拿玉墜,卻被他抓住手。


    正在這時,營帳外響起輕微的步伐聲,衛玠眉間微蹙,大手一攬將蕭扶玉從檀桌上抱入懷裏,衣袍掩蓋住她的身子。


    一陣鈴聲響起,隨之是營帳外有人的喊喚。


    “王軍師。”


    他掀起帳簾,正走進來,來者是軍中參將,語調焦急是有事稟報,但見營帳中的情形,他當即哽住喉,停下了腳步。


    蕭扶玉靠在衛玠肩膀上,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即便將微紅的麵容往他胸膛間藏,玉墜硌得慌。


    參將愣了愣,對上衛玠如冰霜般的目光,背後發涼,連忙低首不敢多看,“冒...冒犯。”


    言語中,參將倉惶逃離,轉瞬消失在視線裏。


    蕭扶玉抬眸瞧向衛玠,他神情滿是占有欲,緊掩著她的身子,不知怎的,她咯咯笑出聲來,然後有意地露出肩膀。


    衛玠則緊張地將衣袍給她穿好,他的衣袍在蕭扶玉身上顯得尤為寬鬆,襯得嬌小可人。


    蕭扶玉將他抱住,“最喜歡衛玠了。”


    衛玠握住她細腰的手一頓,眸光動了動,高大的身軀依著她,上一世他從未聽過她說喜歡,也不曾順從過他。


    如今倒有些不真實感,忽然想知道之前都發生了什麽,他想要這一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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