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想背上大逆不道的惡名?”元易親王再也不能淡定。


    薛衝的眼神罩定了他,使他感覺有麵對一頭猛獸的感覺,很緩慢的說道:“親王殿下,以你的武功,即使是麵對我,也不一定能取勝,若是蕭君元帥親至,你覺得你還能活下去嗎?”


    靠!


    元易親王的眼前,忽然閃動著蕭君和夏雨田交手的影子。


    這不是虛幻,而是真實。


    就在瞬息的時間裏,薛衝眼中的心靈力波動,以消耗血印丹為代價,真實的還原了蕭君和夏雨田動手的一個片段。


    別人自然看不出來,可是元易親王卻可以看到這個片段。


    心靈力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不僅可以實施精神攻擊,還可以催眠甚至是射穿敵人的心靈,同時,也具備儲存一些往昔片段的能力。


    “啊……”元易親王猛然一聲大喝,眼中神光爆射,一刀向薛衝斬殺了過來。


    薛衝的身形,猛然的消失在虛空之中,就此離開。


    歎息。


    在照妖眼中,薛衝聽到了老龍的歎息聲:“為什麽?”


    “可憐的孩子,元易這個家夥,活到一百多歲,居然還沒有明白自己是個草包,還在為元壁君拚命,我倒是有點為他感覺到悲傷。”


    ……


    當薛衝回到蕭君大營的時候,卻看到一副詭異的圖畫。


    元易親王的頭,居然高懸在轅門之上。


    是誰,是誰殺了他?


    “哈哈,薛大將軍,恭喜你又立下絕大功勞。”蕭君迎上了他。


    可是此時的薛衝,哪裏有心情聽其他的,趕緊問道:“是誰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殺了元易親王?”


    薛衝的話聲有點急,難掩他心中的驚恐。他剛才離開凱旋關,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雖說自己貪看山色耽誤了一點時間。可是蕭君能在這樣少的時間裏殺了肉身接天中期的強者元易,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肉身一旦達到第九重通靈,已經很難對付,而一旦達到第十重接天,則幾乎不會被殺,因為到了這種層次,肉身無比的強悍不說,內力更是悠長,甚至有的人幾日幾夜的練功,但是卻絲毫不會感覺疲憊。


    元易親王作為肉身第十重接天中期的強橫人物。本來絕不可能被人殺死。但是恐怖的是。他的頭已經被人切割下來。


    元易親王的頭顱,露出十分的驚訝。


    直到死,這種驚訝都沒有消退,可見他顯然受到了極端犀利的刺殺。


    蕭君!


    隻有他具備這樣的能力。


    “當然是你。”


    “這明明不是我。也也沒有這樣的能力。”薛衝正想分辨出聲,想不到的是,蕭君製止了他,“這是一件大喜事,我們應該好好的慶賀一番。”


    薛衝會意,很自然的跟了進去。


    帳中擺設的是小型的宴會,隻有蕭玉鱗、灰狗等寥寥幾名心腹參與。


    薛衝悶頭吃喝,蕭君首先開言:“諸位,我們敬薛大將軍一杯。若不是你這次出使,以凱旋關的地利和守衛,阻擋我大軍十天半月,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可是你能曉之以理。使趙鵬記得本帥以前對他的恩德,又能威懾住元易,使他不能壞了你的事,可以說是大功一件。”


    眾人一起舉杯,薛衝後背的寒毛炸起,停杯不飲酒:“元帥,原來你當時在現場?”


    蕭君點頭:“不僅我在現場,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現場,不過你顯然全神貫注於和元易的對峙之中,沒有發現而已。”


    “哦,我知道了,是鷹明子這個鼠輩。”薛衝幾乎是脫口而出。


    這一次蕭君卻大吃一驚:“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當然是猜的。元帥若非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形之下搶了‘懸浮之舟’這樣的寶物,又怎麽能窺視到我和他們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正是因為有了‘懸浮之舟’這樣的寶貝,才使得你能偷襲元易得手。是的,我早該想到的,隻有你這樣的絕頂高手,全力刺殺之下,元易這樣的人才可能死於非命。”


    “好好,果然不愧是少年英雄,喝!”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薛衝這番話,蕭君的心中,就好象是堵了一塊石頭,自忖:此人小小年紀,但是想不到的是,居然就有如此頭腦。


    而且,此人的武功,也的確是不錯。


    最使他羨慕的就是他身上有道器。


    他是知道薛衝身上有道器的少數人之一,他外表雖然裝作毫不在意金梅瓶這樣的寶貝,但是內心中,卻是極端的渴望。


    作為一個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登上大國皇帝寶座的人物,沒有一件道器,那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他必須得盡快弄到一件。


    屠城交代給他的任務,倒是其次,他急需要一件道器,這才是他的當務之急。


    鑒於薛衝照妖眼的強大,以及感官的無比靈敏,蕭君一直在忍,他在等著一個絕佳的機會,一舉得到薛衝的寶貝。


    薛衝受命前往凱旋關的時候,他立即緊隨其後。


    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好的機會,因為薛衝顯然不會對自己起疑。


    而事實上,薛衝也沒有起半點疑心,直接駕禦神母王鼎進入了凱旋關。


    以蕭君的高強修為,再加上他身上的靈氣法衣的幫助,他居然能完全的欺騙薛衝的感官,的確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他倒也不是一定要在這樣的時候動手搶奪,不過能多知道一點薛衝的秘密,畢竟是好一分。他當然還急需要明白薛衝是如何學會自己的絕學“天龍生死劫”的,他甚至已經打好了主意,若是趙鵬不知進退,他就出手將之殺了,至於元易,能夠猝然出手殺了他固然好,但是一旦殺不了,也不必十分擔心,隻要凱旋關的軍心崩潰,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能擔任大匈帝國水陸軍大元帥數十年之久。鮮少敗績,這些行軍打仗的謀略,自是不在話下。


    而且,他的心中還有一點私心:薛衝這段時間風頭太勁,若是自己再不立點大功,恐怕被手下將士看輕,說他是仰仗人力。


    “不錯!本帥當時隻是想悄悄助你一臂之力,但是鷹明子的出現,卻給了我機會,我趁他想向你發動致命一擊的機會。出手傷了他。奪取了他的這件寶貝。等本帥收拾住局麵。再進入其中的時候,薛大將軍你已經離開,元易老羞成怒,想以武力脅迫趙鵬就範。雙方動起手來,我自是出手料理了他,若不是本帥和趙鵬聯手攻打他,以元易的武功,要突圍出去,並不是什麽難事。”


    正說到這裏,門外傳來了傳令官清朗的聲音:“稟告大元帥,趙鵬已經清點好凱旋關之中一切糧草物資,現單身在營外求見。”


    “快宣。”


    不長的時間。趙鵬進了帳中,納頭便拜:“晚生趙鵬,拜見恩師,特來請罪,我來遲啦。”


    “哈哈哈。你來得正好。若是你再遲得半日歸降,我可不認你這個學生,起來吧!”


    趙鵬聽蕭君話中還有少許的責備之意,哪裏敢立即站起,說道:“恩師在上,弟子實在是被元易那個老小子盯得很緊,他武功又是極好,我隻是想暫時的隱忍,但是想不到的是,恩師的武功,已經驚天動地,居然可以殺得了元易老賊,真的是令徒弟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早年久在蕭君手下,知道他對馬屁有些渴望,當即送上。


    果然,蕭君一聽,連最後的一絲責備之心都沒有了:“這個我可承當不起,總之你有大功勞,還不起來!”


    隻見他手虛虛一托,正好搭在趙鵬的腰間,頓時,一股渾厚而幾乎無可抵擋的巨力使得他立即站立了起來。


    不僅是他驚駭無比,就是薛衝,也是心中大大的吃驚,此人的功力之厚,幾乎已經達到法力運轉的層次。


    看來,當初在黃禿狼的淫威之下,他是刻意的隱藏了自己的實力,為的,就是換取對方的支持,可謂是工於心計。


    當下,一眾將領開始向趙鵬敬酒,讚美他立下的大功。


    稍過片刻,薛衝的話鋒一轉:“元帥!小的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此時的他,乘著酒意,臉色微微的發紅。


    “大將軍但說無妨。”


    薛衝就道:“據我所知,大元帥手中得到的這件‘懸浮之舟’,乃是懸浮宮之中十分有名的寶貝,隻差一步就可以成為道器的存在,據說這其中還凝聚成了器靈,威力無窮。而我先前已經兩次和鷹明子這陰險毒辣的家夥交手,深知他的厲害,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他的肉身武功,已經達到接天的顛峰層次,而且他的道術,也十分的恐怖,大元帥卻是怎樣擊敗他,然後奪取到他手上的寶物的?”


    蕭君心中一笑,我又不是啥子,怎麽可能告訴你細節,當下隨口撒謊道:“這也是一時僥幸,也許他全副的精力都用在暗算你之上。我就趁他向你動手前的一刹那,果斷出手,居然成功。”


    他的心中冷笑:其實,小子,我是裝成你的模樣,將這家夥引到荒郊野外,施展“天龍生死劫”最厲害的“天機神龍”這一招,這才傷了他。


    薛衝的心靈力輻射出去,明顯感覺到他的話中不盡不實,不過出於禮貌,卻不能當眾表現出不信的神色。


    “佩服!大元帥,小子得罪了懸浮宮,宮中派出鷹明子這樣的高手追殺於我,元帥如此做,雖然得到了一件寶物,但是卻可能引來懸浮宮無休止的追殺,不知道是否值得?”


    蕭君心中大樂,到手懸浮宮會將一切的帳單都算在你這小子的身上,居然還在為我擔心,我看你還是自己擔心自己的小命好了。


    不過他自然不會點破,隨口說道:“大丈夫橫行天下,不能事事畏首畏尾,有些時候,做一點過火的事情,也說不得了,何況,諸位不必為本帥擔心。我和神獸宮契約,黃禿狼的死,我們自然可以推得一幹二淨,到時候,他們難道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受懸浮宮的威脅?”


    是日,酒宴至暮方散。


    薛衝接到的命令是立即帶領先鋒部隊起程,自凱旋關北上,直接進攻大匈帝國的中心――盛京城。


    薛衝帶領大軍先行,所取的道路,正是當日參加“青雲擂台賽”時候的凱旋門。


    不意不到一年的時間。自己從一個青澀的少年一躍而成為帝國有數的人物。帶領大軍前來攻打城池。


    一路之上。良田荒蕪,十室九空,兵禍一起,真的是難以控製。強盜橫行。


    薛衝和姬燦王子帶領三十萬大軍,於路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靠近凱旋門下寨,將元易親王的頭顱,掛在旗杆上示眾,以威懾元壁君。


    元壁君得知元易遇害的消息,悲傷,下令以國葬之禮將他的衣冠塚葬在跑馬山,以示謝意。


    可這樣一來。盛京城本來有些浮躁的民心,現在卻是更加的難以遏製。


    薛衝不斷接到士兵呈上的信函。


    薛衝打開一看,卻是城中不少富商巨賈甚至是皇親國戚寫來的投降之書,有的甚至約定和薛衝裏應外合,在午夜獻門。讓蕭君的大軍一鼓作氣的進入。


    薛衝和姬燦王子看罷微笑,心中都清楚,元壁君窮奢極侈,耽於享樂,民心已失,就算手上還有不少的兵力,恐怕也於事無補。


    他當下將這些降書一一的整理好,派人送到後麵蕭君的帥帳。


    隻有到了今天,薛衝才對蕭君保持了足夠的敬意。


    他想做皇帝的野心,他和屠城勾結想要殺自己,他當然都全部的記在心中,不過蕭君殺死元易親王所顯示的高強武功,卻使他產生真正的忌憚。


    蕭君在沒有寶器的情況下,偷襲的威力,已經是天下罕見,若是再借助“懸浮之舟”,那麽自己也許比遠易親王還要悲慘。


    老龍的話說得很對,在他還沒有真正的參透肉身第九重通靈顛峰之前,能夠不和蕭君對峙,還是不要對峙的好。


    ……


    消息傳到盛京城之中,元壁君派元洪帶領自己的幾個兒子出去迎敵。


    元彪的武功,此時已經是肉身第十重接天初期的層次,聽到又是薛衝帶人來鬧事,心中大為惱怒,約下了數十名將門宗室之後,一起殺出城來,和薛衝對峙。


    薛衝行軍疲勞,考慮到手下將士需要休息,本來準備次日一早再去搦戰,想不到盛京城內之兵居然如此不怕死,憤然帶兵布成陣勢。


    兩陣對圓,雙方互相以強弓硬弩射住陣腳,雙方大將出到陣前。


    元彪現在儼然京城第一公子,騎一匹黑龍馬,手持秋玉劍,出到陣前,指著薛衝的鼻子罵道:“小賊,想不到你認賊做父,得了我元家天大的好處,卻去為奸臣賣命,還不快快下馬受死!”


    薛衝並沒有絲毫的生氣。向元彪身後看去,也隻有十萬左右的兵馬,而且戰馬顏色斑駁,顯然不是同意批次的戰馬,冷冷的說道:“逞這些口舌之爭幹什麽,今日我也不以多欺少。就衝著你這份勇氣,我薛衝暫時放過你,和你們單打獨鬥,一旦輸了,我也不求你們一定要留下命來,您看三十枚銀幣夠了吧?”


    元彪一聲冷笑:“你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以此作為兒戲,戰場之上,隻分生死,其餘的不論。”


    薛衝的眼神一挑,看著元彪:“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要後悔?”


    元彪正要開言,早惹惱了身後的驍將元豹,一騎黃色的戰馬,手提兩柄銅錘,如飛一般的向薛衝擊來。


    從戰馬啟動到銅錘呼嘯著向薛衝的頭頂擊下,隻有半個呼吸的時間。


    薛衝不動,隻是眼睛掃射了他一下。


    就在這刹那之間,元豹座下的龍馬忽然開始癲狂跳躍,刹那之間口吐白沫,竟然在刹那之間發了瘋。


    就在極短暫的時間裏,薛衝施展了心靈力攻擊之術,直接將他座下的龍馬刺激得神經錯亂。


    而在同一時間,元豹可以感受到一隻野獸盯上了自己,似乎隨時可以咬自己身上的一塊肉來,那是薛衝心靈攻擊帶給他的直接感受。


    呼啦!


    元豹是一名勇悍無比的戰將,雖然處境極端不利,但是手中的兩隻總共八百斤重的銅錘,就帶著刺骨的嘯聲,衝到了薛衝的麵前。


    薛衝的眼光閃過一絲殘忍的神色:“我本不想對付你,知難而退也就罷了,但是你真要拚命,我隻好成全你!”


    隨著他的喃喃自語,他手中的柴刀楊起,一種有如實質的刀芒迅速的散發了出去。


    而在這一刹那之間,元豹的身形,也似乎是停滯。


    同時,元豹感受到一種近乎窒息的痛苦,薛衝終於向他出了手,把他當作一個對手看待。


    喀嚓!


    頭顱飛起,元豹肉身第八重天縱境界的強者,肉身可以抵擋刀劍切割的人,居然就這樣刹那之間死於非命。


    薛衝是怎麽出手,怎麽施展心靈攻擊,元彪也沒有看清,但是薛衝的刀,忽然像是有靈性一般斬殺了元豹,又回到薛衝的手中,這一細節,他卻是恐怖的看到了。


    這樣的武功,隻有傳說之中的三大教派之中修成了法力的仙人才有,可是薛衝居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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