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衝深吸一口氣,隻覺得胸口一種強烈的威壓,似乎在刹那之間就將自己的心髒壓碎。


    這是一種太古一般可怕的力量,使得他刹那之間即使後退也似乎不能。


    但他隨即醒悟,並不是自己不能後退,而是他後退的速度太慢!


    似蝸牛一般的爬行。


    可是在蕭君這樣的人眼中,薛衝的身法,都引起了他的震驚。


    此人所運用的,到底是什麽輕功,居然可以如此快法?


    更使他吃驚的還是薛衝的內力,居然強到這樣不可思議的地步。


    不說是肉身第八重天縱之境的人物,就是一般肉身第九重通靈境界的強者,也不是蕭玉鱗的對手,很可能早已經命喪當場。


    但是區區一個肉身第六重伐脈境界的小人物,卻能支持到現在,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他的身上,肯定隱藏著秘密。


    不僅蕭君如此猜測,元壁君和元洪相視一眼,臉上都布滿yin雲:薛衝的身上,肯定藏著也許是可怕的秘密。


    這三大高手的直覺,的確十分的jing確。


    不過,半晌之後,元壁君的臉上露出微笑,她決定栽培這樣的一個人。


    眼前的人,無疑是個人才,連夏無傷、狼天仇、元彪這樣的人都一一的敗在他手裏,實力的確不容小視,好在他現在是我的貼身侍衛長。


    換了在其他時候,她對人才的渴求,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迫切,可是眼下大匈帝國的局勢,卻不由得她不拉攏一切可以利用的人,為自己所用,隻要殺了蕭家,大匈帝國的朝政,就會完全在她們兄妹的掌控之中。


    窒息。


    窒息的感覺異常的強烈,薛衝的頭腦有些發昏,眼睛都閉了起來。


    他不得不閉目,因為一旦睜開,他就會覺得天旋地轉,胸口鬱悶得想吐,但偏偏又吐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蕭玉鱗的冷笑聲傳來,手上一道暗紅的光芒發出,一拳直擊薛衝的太陽穴。


    蕭玉鱗聽到了薛衝蓬蓬狂跳的心髒,知道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發出了必殺的一擊。


    這一擊的速度太快,以致於連蕭玉鱗都無法掌控。


    轟隆!


    練武場地下的青磚地麵破了一個大洞,薛衝倒在血泊之中,失去了知覺。


    他運用自己所有的潛力來轉移蕭玉鱗的這一拳。


    就在刹那之前,薛衝已經陷入不得不接招的地步,於是他隻好出手,手刀橫擊“晴空萬裏”。


    可是他的本力根本不是蕭玉鱗的對手。


    刹那之間,一巨大如山嶽一般的力量還是擊中了他的的肉身。


    蕭玉鱗拍了拍手,很輕蔑的看了一眼薛衝的屍身,走出了練武場。


    他的身上,沒有一絲的塵垢,衣服也像是新洗的一般。


    元壁君大為惱怒,卻又不能親自下場去看薛衝的死活。


    薛衝若死了,則她利用薛衝的計劃無疑不能實現。


    她一直覺得薛衝還有潛力,即使落敗,但是卻還沒有xing命之憂。


    可想不到的是,他終於還是敗在蕭玉鱗的“天龍生死劫”麵前,而且似乎死了。


    “你殺了他?”元壁君忍不住問。


    蕭玉鱗貌似恭敬的拱手:“回稟太後,‘天龍生死劫’之下,向無活口,他當然死啦。”


    元壁君和元洪的臉上都滿不是個滋味。


    她剛才之所以問,是對薛衝還抱著最後一點點的希望,可是聽到蕭玉鱗的話,她是心中一陣的冰涼。


    天龍生死劫!居然是如此可怕的武功!


    元洪的臉上,無疑也是很沮喪的神sè。


    他這一次來窺視蕭君的目的顯然沒有達到。


    他和元壁君所看到的蕭玉鱗的武功,隻是尋常的拳腳,大路拳法腿法。


    隻是他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蕭玉鱗的拳腳,會在刹那之間快速無比。


    蕭玉鱗本身的拳法,無疑已經很快,但是他最後的一些招數,雖然利用煙塵屏蔽了觀看者的視覺,卻不能完全的隱藏他拳法快如鬼魅的事實。


    他們當然不知道蕭玉鱗的身上穿了“金鱗戰王甲”的事情。


    當然,他們即使知道,也顯然不具備薛衝胎息的能力,無法察覺蕭玉鱗的心髒大得異乎常人。


    神魂不能靠近肉身強者百步之內,元壁君對蕭玉鱗,自是一無所知;元洪隻是全身的感知能力超強,自然也不具備看透蕭玉鱗的能力。


    “恭喜。令郎真是天才,這劉庸也算是個人物,戰勝過宮中不少的年輕高手,能力極強,卻想不到還是死在令郎的手中,前途無量啊。”


    元壁君忍住屈辱,很不情願的說著場麵話。


    蕭君則搖頭:“小子,你裝死要裝到什麽時候?啊……”


    他最後一個字用上了“天龍驚神吼”,刹那之間,一股強大的音波擊向躺在地上的薛衝的耳膜。


    薛衝爆跳了起來,忽然吐出一口鮮血。


    他居然沒有死。


    連元壁君和元洪都不能確定薛衝的生死,可是蕭君卻能。


    薛衝一笑,運轉內力內視之下,心中非常的滿意,身子居然絲毫無損,相反,他感覺自己脊椎之中熱烘烘的,一股接著一股的暖流和四肢在進行著交流,仿佛一鍋逐漸沸騰的水。


    他的聽覺加倍的清晰起來,聽到兩百步開外一個女子的心跳。


    他隨便的抬頭,就看到了遠山上一隻鳥兒尾巴上的那條翎毛。


    他聽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之中汩汩流動的聲音。


    一切都是清新,一切都是力量。


    此時的他,全身充滿了力量,有一種想要爆炸的快感。


    稍微一凝神之下,他就感覺到自己胸口已經絕無滯澀,那被隱藏在心髒地帶的鐵荷花,不知何時已經全部的消失,顯然它龐大的能量,已經全部的進入薛衝的身體,改造他的經脈和脊髓,而今終於成功。


    彎曲,無限製的彎曲。


    在如此形勢下,薛衝居然在做cāo。


    他很想試一試,是不是自己已經達到肉身修煉的第七重洗髓的境界。


    洗髓初成的一個顯著標誌就是脊椎真正的能做到彎曲如蛇,而不是在伐脈境界之下小心翼翼的彎曲。


    可以。


    “哈哈哈”薛衝大笑了起來,在試探了脊椎的三次扭曲之後,他終於知道,自己確實已經踏入了神秘的洗髓之境,以後,骨頭和血肉的界限,越來越模糊,身體可以做到許多不可思議的運動,全身的**都可以當作武器。


    不過,當然不是現在。


    現在的薛衝隻是洗髓初成,隻能將最關鍵的脊椎彎曲如蛇。


    要想將洗髓境真正的鞏固,必須得鍛煉內髒的各種器官,以配合洗髓強者所應該擁有的巨大爆發力。


    當然,薛衝現在已經清楚一個事實,鐵荷花已經在前麵兩次的突破之中消耗一空,再想要鞏固洗髓之境,甚至想盡快提升到肉身天縱的境界,則必須得得到金梅瓶之中無數的丹藥物資,不然的話,想要晉升,完全是空談。


    肉身天縱,看似難度不高,但是需要的巨量資源,卻也是難以得到。


    薛衝心中十分清楚。隻有先得到金梅瓶,取得裏麵的物資,晉升肉身天縱境之後,再盡快達到肉身第九重通靈之境,自己的心靈力,才有可能獲得長足的進步。


    到時候,就可以按照老龍的思路,用心靈力模擬道術,打開照妖眼之中的內層空間,獲得足可以晉升到肉身第十重接天的龐大資源。


    洗髓一成,修煉到肉身第八重天縱之境就是時間的問題,即使是隻服用血印丹,也可以用一二十年的時間慢慢積累而成,就像顧月樓、水白雲、許明、馬宇、黃洛、這些人,一步一步緩慢的踏上強者之路。


    可是薛衝顯然不能。


    開chun將至,大戰已經迫在眉睫,他必須得以嘴快的速度提升修為。


    “多謝,多謝蕭大公子的‘天龍生死劫’,要不是你的逼迫,我根本突破不了境界。”


    薛衝向蕭玉鱗抱拳有一揖。


    ……


    蕭玉鱗的臉sè青黑青黑,眼皮直跳,太陽穴上青筋畢露,如一條一條的大蚯蚓,牙齒咯咯作響,他實在有種像是見了鬼的感覺。


    此人在他強大的打擊下,居然可以不死。


    噗嗤!


    一口血劍噴出,比薛衝剛才吐的血,多了十倍,而且是鮮血,乃是大傷真元的鮮血。


    可是薛衝剛才所吐的,不過是淤血。


    他再次提升境界,淤血吐出,反而將身體鍛造得更加的晶瑩純淨。


    蕭玉鱗按住自己的胸口,心中狂怒:自己的打擊殺不死他也就算了,但是卻居然幫助他突破了境界?


    此人在肉身伐脈境界的時候,已經可以和自己糾纏到兩個時辰而不死,現在提升了境界的他,無疑更加的可怕!


    他終於遇到了年輕一輩之中可以稱呼為對手的存在。


    以前的他眼裏,京城所有的貴胄公子,都是螻蟻一樣的東西,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他對貴族公子已經如此傲慢,就更不用說薛衝這樣的賤人,要靠打“青雲擂台賽”才能得到進入宮廷的機會的人。


    他甚至以自己和薛衝比賽為可恥,但是他居然被這小子所算,自然使一向高高在上的他難以接受。


    “你居然不死?”


    薛衝微笑:“抱歉,讓你失望了。現在,是該兌現我們之間承諾,將‘金鱗戰王甲’交給我的時候了。”


    說著,他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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