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新鐵路的建設全權交出去時,林染就想過人家會增加點自己的東西,不過她覺得這樣還挺好的,比如新車站就加了人臉識別(保證人證合一)、體溫識別(防止有人是被喪屍感染狀態)、安檢環節(高危物品不允許被帶上客廂,隻能辦托運)等等。


    這些細節的增加她都覺得挺好的,但她自己的行程因此而被別人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就不是很愉快的事情了。


    尤其對方看著並不是官方的人。


    林染坐在駕駛座上,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半拉車窗外頭的人:“所以呢,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我應該沒有把仇家發展到這裏來吧?”


    “林小姐說笑了,我們團長得知你來了,想一盡地主之誼,請你喝個茶。”


    “團長,什麽團?”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們是神校團的成員,我們神校團在第四安全區成立之初就形成了,參與過數次保衛安全區的大型活動,共有異能者五十餘人,普通人數百,是規模最大的幾個團隊之一,我們團長是二階火係異能者,名叫雲印。”


    雲印?沒聽說過,她還以為是什麽軍團的團長,結果是個私人屬性的團隊。


    林染對這個團隊跟本身沒有半點好奇心,隻是有點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團隊,有本事這麽快拿到車站那邊的入區名單,這裏的車站如果是這樣隨意地泄露乘客信息的,她要重新考慮新鐵路的選址了。


    於是她說:“行,那就帶路吧。”


    神校團在一條很寬闊的大街上,這條街的三分之一都是他們的,兩旁都是五六層樓高的民房,寬闊的街上整齊停放著很多大小車子。


    抬頭看去,這街的其他區域,每層樓的窗戶都伸出來長長的晾衣杆,晾曬著各種顏色各種款式的衣服被子,唯有神校團的領域裏,連條襪子都不帶曬的。看起來就比其他地方整齊嚴肅。


    隻是……那些人曬出來的衣服被子似乎並不是洗過後才曬的,在天上隨風飄著,就時不時飄來點奇怪的味道。


    林染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帶她來的那人就有些尷尬,對小弟斥責道:“隔壁的跟他們說過好多次,讓他們別老把衣服曬出來,要曬往屋後曬,總是不聽,你再去說一說。”


    那小弟一臉無奈:“說了也沒用啊,又不是沒說過,說多了又要吵起來。”


    林染放下手:“別站在這裏吧。”


    “好好,我們進屋。”


    林染不動聲色地把整條街看了個遍,被領進一棟房子的一樓客廳,帶她來的人請她先等一會,他們團長馬上就回來了。


    林染點點頭,對送上來的茶水點心沒有碰,拿出手機準備隨便找個小遊戲消磨時間,看到剛才拍的那個梁祝視頻,就給蕭橫河用彩信發過去了。


    結果遊戲沒玩一會兒,人電話打過來了。


    “這是在哪裏拍的?”


    “第四安全區啊。”


    “你去那了?”


    “過來看看,這裏雖然不比我們那好,但這個賣藝街搞得還挺不錯的。”


    “那你今天還回來嗎?”


    “不知道啊,有人請我作客,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


    “什麽人?”蕭橫河的聲音立即緊了一個度。


    林染說:“一個叫雲印的。”她把大致情況說了說,蕭橫河在那頭凝聲說,“你發個地址給我。”


    “啊?”這至於嗎?她又不會走丟,若是擔心她有危險,這雲印既然聽說了她,就不會不知道她的實力,無冤無仇的,又怎麽會輕易動手,又不是腦子有病。


    不過想是這麽想,還是把當下的地址發給了他。


    她不知道蕭橫河在等地址的時候,人就已經往車站方向去了。


    他人在外頭,還讓認識的人幫他訂票,不然如果人多的話,可能接下來幾班車都滿員,那就要等很久。


    另一邊,蕭清遙已打聽到能夠不通過官方也能辦到真實有效的身份證件的途徑:“神校團?這什麽故作高深的名字?”蕭清遙吐槽了一句,把蕭卓遙拉起來,“快跟我一起去。”


    林染沒等多久雲印就回來了,大步流星地從外麵進來,人長得是高大軒昂,相貌不俗,說話也很有氣勢,聊了幾句就開始切入正題。


    “我們手裏攢了一堆品質很好的金屬,按收購站的標準,就是優良級別以上的,但是現在鐵路雖然開通了,但這裏運過去的金屬還要領號排隊才能去換靈泉水,這一排可能就是好幾天,而且每一次還要限量。你是第三安全區的人,你去換靈泉水不用這樣排隊,我們合作,你幫我換靈泉水,所換得的我分你一成怎麽樣?”雲印說道。


    林染沒立即給答複,而是說:“出入車站可都要安檢的,你怎麽把你的金屬算成是我的?”


    “綠洲區的車站查得沒那麽嚴,我的貨在最靠近第一安全區的那個站下,然後交給你,你就當是你公司在外麵弄到的金屬,直接往收購站送去。”


    這個計劃到底可行的,林染緩緩點頭,兩隻眼睛看著對方:“可是,這事你隨便找個第一或者第三安全區的人就能幫你辦到,為什麽要找我,一成的利益,你覺得能打動我嗎?”


    要她出手,她要價可是很高的。


    雲印被她盯著,後頸的汗毛竟隱隱要立起來,仿佛被什麽危險的野獸盯著,真是見鬼,這女人有這麽強的氣場嗎?明明看起來柔柔的很無害啊!可是這種來自異能者的直覺又不會錯。


    他也看過那個視頻,回想起那個火係差點被眼前這人的金線給割成肉片,他心裏發涼,握了握茶幾邊緣,麵上一派鎮定從容說道:“我聽說,你們那邊最近已經很難弄到很多金屬了,而你的公司實力很強,走得遠一點,弄到大量金屬,別人不會懷疑。而且你聲名在外,沒有人會蠢到要搶你的金屬,官方也不會要求搜查你的車。”


    他要幹的這事完全是犯了一三安全區那邊人的忌諱,也壞了官方製定的規矩,他可不想被人發現,然後承擔可怕的眾怒。惹了眾怒是什麽結果?就如華市人那樣,現在偷偷從其他城市跑來的人也不少,但唯有華市人,辦身份證件特別難,辦了證後也不給坐火車。


    搞歧視是不對,官方這麽做也很無奈,但不這麽規定的話,雲市人就要鬧翻天,一三安全區那邊是非常非常不歡迎華市人。


    雲印說:“一成不滿意的話,林小姐你開個價,這都可以商量。”


    林染笑得單純無害:“四成,所得靈泉水,你六我四。”


    雲印臉色一變,他邊上的應該是心腹的人看林染的目光瞬間不善。


    林染手裏把玩著手機,好整以暇地說:“別反應這麽大,我沒說你四我六,已經是給了麵子了。其實說實話吧,我不缺靈泉水,真不想冒這個破壞規則的險,你們如果不願意,那就再等等,一邊慢慢去換靈泉水,一邊等著這邊出新的收購站。


    雲□□裏頭發堵,鐵路通行都一周了,也沒有出新收購站,誰知道什麽時候會出,至於換靈泉水,他神校團的人兩天前就去跑這個事了,但還沒領到號,神校團雖然在第四安全區也算是個厲害角色,但換靈泉水的主動權在第一安全區那邊,現在那邊的意思就是暫時隻給這邊的部隊換水。


    他和政府有點來往,卻和部隊搭不上話,好不容易走通了關係,可以勻來一點,但人家卻隻要物資,不要金屬,而且巨貴,一大車物資可能才換那麽一點點靈泉水。現在誰手裏有那麽多物資?割肉似的換來一點水,根本不夠誰用——他手底下兄弟多著呢!


    反正現在就是關係很難走,物資很緊張,冒著生命危險弄來的幾房子金屬根本用不出去,猶如廢鐵,還特麽占空間。


    但四成也要得太狠了,萬一明天新收購站就出現了呢?那他不是虧死?


    他猶豫不決,這時手下小弟匆匆跑進來:“團長,斧頭幫的黃仕春來了。”


    林染挑眉看去,斧頭幫?這什麽中二名字?


    雲印眉角也跳了跳,表情隱隱繃不住,他每次聽到斧頭幫這三個滿滿黑澀會氣息的名字,都覺得和對方齊名是拉低自己神校團的檔次。


    來者不善,他皺眉問:“他來幹什麽?”


    小弟看了看林染:“說是來找林小姐的。”


    林染愕然,這話說得,好像她在這遍地熟人一樣,她明明是剛來的啊。


    這時外頭車喇叭聲囂張地叭叭了幾下,接著腳步聲淩亂漸進,幾個男人在神校團的人防備和阻攔下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屋裏的人包括林染都站了起來。


    無他,進來的人腰間都別著把斧頭,手按斧柄,殺氣騰騰,好像隨時要抽出來看人,隻有中間那個高高大大的家夥沒帶斧頭。但林染能看出這家夥才是最難對付的。


    這些人難道是來尋仇的?但她也沒得罪什麽人吧,更不要說得罪到第四安全區來。


    而那人一眼看到了林染,兩眼發亮:“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林染林女士吧?”


    林染:“……”雖然被叫林小姐有點雷,但被叫林女士更別扭吧,顯得她年紀多大似的。


    她沒說什麽,隻問:“你是……”


    “鄙人斧頭幫的黃仕春,一個小小的二階土係異能者。”這人一攤手,手裏一快紅色糖紙包著的牛軋糖,一塊綠色糖紙包著的餅幹球,他笑眯眯道:“這是從你這給出去的吧?”


    林染愣了下,這是她給那四個老人的,她當時看那四個都是老人,也沒個年輕的陪著,就不敢給什麽好東西,這看著就是糖果的小玩意應該不值得別人多看幾眼,加上那條街秩序還算不錯,這才給的。她臉色一沉:“你搶來的?”


    “啊不不不,我用一袋五十斤的大米換來的,一共七塊,我一時嘴饞,吃得隻剩下這兩塊了。”


    雲印忽地一頓,看了看他手上那東西,七塊這樣小小的東西能換一袋五十斤的大米?黃仕春既不是瘋子也不是傻子,斧頭幫也沒富得流油,能不把五十斤的大米當米看,那顯然是這糖紙包著的東西不同凡響了。


    黃仕春又說:“我多加打聽才知道給出這糖果餅幹的人被姓雲的這小子請來了,再一結合傳聞,料想應該是林女士你,就趕緊過來了,竟然真的是!這樣的糖果不知你還有沒有,或者,你願不願意出做這糖果的原料?價錢由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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