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遙也覺得第四安全區很破,她之前可是住在華市的中心安全區的,享受著全華市最高水平的生活質量。


    雖說遠遠無法和末世前相比,但至少她還能住在蕭氏的公司大樓內,居住環境和各種硬件設備與末世前無異;衣著之類有她末世前買的能夠塞滿整個別墅的衣帽鞋褲,末世後她依舊能夠時髦洋氣;吃的方麵雖然沒有末世前那麽豐富,但無論如何也餓不著她渴不著她,最好的都是緊著她的;也隻有出行方麵反差最大,但蕭家也不缺好車與人手。


    可來到第四安全區後,這個建立在鄉下地方的安全區哪哪都不合她心意,偏偏她還不能離開。想要乘火車就要有身份證件才能買票,想要有身份證件就要親自去作申請,把籍貫居住地交代清楚,但那樣就會暴露她是從華市來的,而從雲市以外來的人,即便是辦了身份證件,短期內也不允許乘坐火車。


    “我爸的人還沒來?”她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第不知道多少次問這句話了。


    手下回答:“剛來電說已經出發,算算時間快到了,我們要去車站接嗎?”


    蕭清遙揚了揚下巴:“去接什麽?他們也不差這點路,車站那人來人往的,臭死了。”


    手下默默不吭聲了,心裏想這位大小姐也真是有趣,不能說她吃不了苦,真吃不了苦也不會從華市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了,一路上又累又危險,她也沒怎麽抱怨過,她自己實力不俗。


    但一旦沒有了性命之憂,她就很喜歡挑三揀四,尤其是衣食住行方麵,總要貶低得一無是處,對人也喜歡高高在上。


    車站那邊哪裏臭了,她隻是不想紆尊降貴親自去迎接來的人罷了。


    大半個小時後,蕭卓遙和董秘書到了。蕭卓遙一進來就抱怨道:“你們住的地方可真是偏僻啊,拐來拐去。”


    “怎麽是你來?”蕭清遙往兩人身後看,“就你們兩個?”


    “怎麽?還挺失望的,我們兩人來不夠顯得重視你?”


    蕭卓遙和蕭清遙自小關係還算不錯,所以堂兄妹之間說話也就沒太多顧忌。


    蕭清遙嫌棄地看著他癱在椅子上的死樣子,一點都沒從前的講究了,踢了他一腳:“蕭橫河呢,他怎麽沒來?”


    蕭卓遙吃痛:“你力氣見長了是吧?把我踢瘸了小心我賴上你。”拍了拍沾上會的褲腿,“他沒來,大伯想叫他來著,但他忙著呢。”


    “他忙什麽?還有什麽比我來了更重要的,他居然不聽我爸的話!”蕭清遙精致的臉皺了起來,有些急躁不滿地坐下來。


    “誰知道忙什麽,一天中有半天不見人影的。”


    “靈泉水呢!”蕭清遙一伸手。


    董秘書趕緊從大大的旅行包裏拿出了兩個包裝完好的原裝袋靈泉歲,每袋10升。


    “就這麽點!”


    “哎呦我的大小姐,您不知道現在靈泉水可難弄了,這兩袋還是董事長花了很多心思攢起來的。”


    蕭清遙趕緊倒了一杯聞聞:“沒什麽味嗎?”但一喝下去就能感覺到這水不同凡響了,像浸了薄荷葉一樣,又比那個更沁人心脾,一股舒爽溫潤之意直抵每一個細胞。


    屋裏兩個手下緊緊盯著這兩包水,蕭清遙雖然有些心疼,但她也不傻,知道這些人跟自己這一路,最主要的原因是衝著這靈泉水來的。她把已經開了的那袋給兩人:“拿下去大家分一分吧。”


    那兩人頓時喜笑顏開地下去了,董秘書看得心疼極了,就是他天天給董事長鞍前馬後,也不過是在他那蹭幾杯茶喝,那茶裏靈泉水隻有很少量,所以他一天飲用下去的靈泉水恐怕也就是一小口的樣子。


    這會兒見蕭清遙如此不當一回事地自己一喝就是一大杯,那近10升的靈氣水說散給手下就散給手下了,心裏就有點不舒服了。


    為了攢出這20升靈泉水,這兩天蕭千峰茶水裏加的靈泉水都少了,四舍五入一下等於是從自己牙齒縫裏省下來的水,就這麽被蕭清遙施恩給了別人,他心裏有點失衡。


    蕭卓遙也不滿,等那兩個手下出去了壓低聲音說:“你悠著點,一來就這麽大手腳,有多少靈泉水給你霍霍,我告訴你,我們那也沒多少了。”


    “這是我爸的靈泉水,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再說我這不是來了嗎?以後多少靈泉水弄不到?”


    “還多少靈泉水弄不到。”蕭卓遙嗤笑一聲:“我可先提醒你,靈泉水屬於頂級物資中的頂級物資,我們現在每天累死累活地工作,所賺的也不夠是一些生活物資,靈泉水是摸都摸不著,這些都是蕭橫河自己弄來孝敬給大伯的。”


    蕭清遙皺眉:“你們每天都在忙什麽?雲市那邊不是有金屬就能換靈泉水嗎?”


    “你以為那麽容易?雲市才多少金屬,安全區周邊很早就被搶得差不多了,想要弄金屬就必須越走越遠,那是腦袋吊在褲腰帶上,而且不隻要防喪屍什麽的,還要防別人搶,每天多少人死在搶金屬上,我要是也幹這個,不知道死多少回了,這事現在也隻有蕭橫河在做。”


    “蕭橫河沒有發展人手?沒有招攬異能者?”


    “誰知道他在做什麽,我還能管到他頭上去?”


    蕭清遙上下打量他,搖搖頭,這個堂兄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從前還挺不把蕭橫河放在眼裏的,現在說起那人明裏暗裏卻有點捧著畏著的感覺。


    蕭橫河就是一給他們家打工的,至於嗎?但想到這次他居然沒有過來見自己,她心裏隱約不舒服。


    然後問起:“你們有什麽消息嗎?那收購站什麽時候開到這裏來?”


    “能有什麽消息?”


    “不是說那個收購站有事沒事就喜歡放公告嗎?那你想想辦法,給我搞個身份證件,我要去我爸那。”


    “得了吧姑奶奶,我有什麽辦法啊,現在戶口查得可嚴了,沒有在安全區登記過的人,無論是車站還是收購站都去不了,托這個嚴重後果的福,沒有人敢在這事上做手腳。要麽就當你的黑戶,要麽就老老實實走流程,沒別的辦法。”


    蕭清遙氣結:“你來了雲市兩個月了都幹了什麽,就不認識點內部人員嗎?我就不相信沒有捷徑可以走!”


    ……


    捷徑自然是有的,無論是任何時候都有特權人員。


    林染將安全區逛了一圈,正停著車看路邊幾個老人賣藝,那藝倒也不複雜,隻見一個老人手持兩根棍子,將第三根棍子耍得飛起,那第三根棍子就好像有黏力一樣,被顛來倒去耍出花來都不帶往地上的,哪怕是拋上天也會穩穩地被老人手裏的棍子接住。


    第二個來人手持一顆不知道什麽材質的透明球,大約是玻璃球吧,無論雙手如何變換如何擺動,那球就好像懸浮在那塊區域一樣,也不代表往地上掉的,引力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第三個老人在表演口技,一張嘴張張合合吹吹癟癟中,什麽鳥叫聲、汽車聲、打雷聲、下雨聲,學得跟真的一樣。


    第四個老人在彈琵琶,彈的是梁祝,但那曲子聽來很是明快,每一個音都帶著點顫的,顯得很活潑。


    四個老人頭發打理齊整、衣物整潔,麵容體態雖稍顯幹瘦,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很是積極向上,讓人看著心情也好起來了。


    這四個老人過去一點,就是幾個年紀略小點的,在畫畫,畫筆一動,一副栩栩如生的花鳥圖漸漸躍然紙上。


    再過去點還有更年輕點的在表演魔術、跳舞等。


    這條街匯集了很多賣藝人,展示自己的手藝,取悅別人的同時換點收入,還能暫時逃離外頭那殘酷的世界,林染覺得挺好的,這是她在這裏發現的唯一比一三安全區強的地方。


    林染走到哪都是背著包的,以便從空間裏拿東西方便,公司食堂裏的西點師給她做了不少牛軋糖、軟糖、小餅幹什麽的,凡是用到的水,都是靈泉水,然後用特製的食用級糖紙一顆顆包裹起來,她挺喜歡吃的,就在空間裏存了不少。此時在“包裏”摸了摸,抓了一把放到四個老人麵前的琵琶盒裏,那個彈琵琶的對她頷首一笑,問她想聽什麽曲子。


    林染想了想,自己也沒什麽想聽的,就讓他繼續拉梁祝,老人手腕微沉,這下彈出來的曲子就多了幾分宛然纏綿,林染覺得比剛才的活潑曲風更好聽,就拿出手機錄起了視頻,準備回去給蕭橫河看。


    這曲聽完,她上車離開了這條街,不一會兒有條高大的德牧汪汪叫著衝了過來,跑到那琵琶盒前,嗅著裏頭用花花綠綠的糖紙包著的東西,狂甩著尾巴,興奮極了。


    它的主人拉它不住,見狀麵色嚴肅地看了看那糖果餅幹,還拿起一顆聞了聞,眼睛一亮,對那彈琵琶的老人道:“這些我要了,出個價吧。”


    四個老人都停下動作,彼此看看,這男人年輕力壯,這狗體格健碩,他們可惹不起,但見對方如此重視的樣子,就商量著有些忐忑地報了個他們看來比較過分的價。


    ——一袋大米。


    男人卻毫不在意,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一會兒就有人送了一袋五十斤的大米來。男人拿著那一把糖果餅幹走了,林染的手也不大,一共也就六七塊的樣子,四個老人得到那袋大米又驚又喜,也不賣藝了,趕緊扛回家去。


    而林染的車開出去沒多久,被人攔住,對方很客氣地說:“您就是來自第三安全區的林染林小姐吧。”


    林染揚眉:“你怎麽知道?”


    “您從車站出來時,不是刷了卡嗎?我們這邊就得到了您的入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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