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蝟:“額…你說的好東西是什麽東西?”


    刺蝟被小黃毛說的心裏有點打鼓。


    小黃毛看刺蝟心動了,湊到刺蝟耳邊密語:“能讓你舒爽、讓對方聽話的好東西。都是男人,你不會不懂的吧?”


    刺蝟一下子驚了,推開小黃毛,咽了口口水,糾結說:“倒也用不著這樣吧…”


    小黃毛:“你看看咱們,每天窩在這種耗子窩裏討生活,天天抬頭低頭都要看別人臉色,憑什麽?還不是因為運氣不好,沒有碰到好機會?”


    刺蝟:“……”


    小黃毛:“布倒翁也是苦日子過出頭的,可他出頭後是怎麽做的?出名,賺錢,瀟瀟灑灑自由自在。


    而且誰不知道布倒翁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好人緣?他朋友多著呢,哪還記得你是誰?哪有為你做過什麽事!他這叫忘本哇!”


    小黃毛說話緩慢,又抑揚頓挫,很具有煽動性。刺蝟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五官逐漸扭曲,一個勁地點頭。


    小黃毛見狀再接再厲:“刺蝟哥,兄弟幫你出氣,咱們爽一把,完了再多拍點照片視頻什麽的,以後前途和錢途就都不愁了。”


    憤怒和誘惑中,刺蝟下定了決心,惡狠狠問:“你確定管用嗎?”


    “那當然管用!”小黃毛站起身,拍著胸脯作保證,又油膩膩地說:“你穩住他,我回家做準備,拿好東西過來,到時候把東西放進飲料裏。他不是要幫你熱場子嗎?讓他多唱幾首,唱完你直接遞給他飲料,假裝跟他和好就行了。”


    刺蝟重重一個點頭:“你去吧!注意點!”


    刺蝟和小黃毛分工行動,小黃毛回去拿東西準備,刺蝟則出門找布倒翁。


    酒吧裏的燈光已經打起,客人也開始多了起來,布倒翁戴著低簷帽,遮了半張臉,坐在台後玩架子鼓。


    刺蝟遠遠看著布倒翁,看他光鮮亮麗,再低頭看看自己…不禁握緊了拳頭。


    布倒翁,你先不仁,就不能怪兄弟不義了!


    幾個小時後,布倒翁連唱了好幾首歌,把酒吧氣氛堆到最高才滿頭大汗下了台。


    擦擦臉上的汗,布倒翁邊喘著氣平複氣息,邊開心地問台下的刺蝟:“怎麽樣?我台風還不錯吧?”


    因為過於賣力,他的嗓子還有點沙啞。


    刺蝟皮笑肉不笑,遞給布倒翁一杯飲料,說:“辛苦你了,快解解渴。”


    “謝了!”布倒翁伸手拿過飲料,仰起頭,剛要張口喝下,卻被一個人叫住名字。


    刺蝟急了:“喝呀!”


    布倒翁:“等會兒,有人叫我。”


    尋聲轉頭,布倒翁看到卡座旁邊,謝奚一身白t牛仔褲,神情淡淡,站在迷離燈火下。


    布倒翁連忙向謝奚揮手示意,拿著飲料對刺蝟說:“是我朋友來了,這朋友還在上學,我帶他去裏麵稍微安靜點的地方,等下再來找你。”


    說完布倒翁就急急奔著謝奚過去了。


    刺蝟見狀呸了一聲,罵道:“真讓黃毛說對了!這個沒心沒肺忘本的家夥!”


    適時小黃毛走到刺蝟身邊,眼睛直勾勾看著謝奚。


    小黃毛的眼神很露骨,毫不克製地問刺蝟:“布倒翁旁邊的人是誰?”


    刺蝟隻盯著布倒翁手裏的飲料,又罵了一嗓子:“管他是誰,別壞了我的事就行,等下布倒翁把東西喝了,你先把這人支開,我們好辦事!”


    小黃毛眼睛滴溜溜地轉,嘿嘿直笑:“我有更好的主意了……”


    布倒翁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好兄弟”算計上了,還笑容滿麵地拉著謝奚,兩人來到酒吧最深處一間相對安靜的小包廂。


    招呼謝奚先坐,布倒翁把飲料往謝奚手邊一放,說:“你也是成年人了,能喝酒了,我請你喝酒吧?不過最好先來杯飲料墊墊肚子。”


    布倒翁早就想和謝奚吃飯喝酒了,他一向覺得,沒有喝酒吃飯交不到的朋友。


    最好趁這次拉近和謝奚的關係,然後把謝奚招攬到自己身邊。


    想想就很美好。


    謝奚坐下,看了一眼飲料,問布倒翁:“有電腦嗎?你去拿電腦。”


    布倒翁:“哇,一來就直接幹活嗎?對了,你什麽時候來的?”


    謝奚又看了眼飲料,淡淡說:“半個小時前。”


    布倒翁頓時有點歉意,說:“我幫朋友暖場來著,沒刹住車,讓你多等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布倒翁拉開包廂的門,看到一個不認得的小黃毛端著盤果盤進來,笑嘻嘻地說:“翁哥,刺蝟哥說你來朋友了,讓我送點吃的喝的過來招待一下!”


    布倒翁有點感動,接過果盤道謝:“謝謝,我這個朋友還是個大學生,不喜歡太吵鬧的環境,等下如果來客人,麻煩你盡量先別往這裏麵帶。”


    小黃毛一聽還是個大學生,又聽布倒翁主動讓他別往裏麵帶人,就差喜出望外,心說今天真是撞上大運了。


    感受到小黃毛油膩膩的目光,謝奚握住手邊飲料,對布倒翁說:“布倒翁,你去拿電腦吧。”


    兩次被催,布倒翁也不好說什麽,隻好無奈地應下:“好叭,那你等我會兒。”


    小黃毛激動地盯著謝奚的手,看著謝奚拿起飲料,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顧寅帶著企劃案來到b露ar酒吧。


    這家酒吧規模挺大,時間又是晚上,玩客挺多。


    在這種喧囂的環境下,顧寅於某個卡座找到了借酒買醉的祁橙。


    祁橙還是那身深灰色的西裝,隻是發型不再那麽服帖整齊。


    祁橙一手扶額,一手執杯,麻木地往嘴裏灌著酒。可以看出來,他這幾天過得非常不如意。


    顧寅忍不住搖了搖頭,心說這是什麽心理素質啊…也忒差了點…


    走到祁橙身前,顧寅把牛皮紙的文件袋往桌上一扔,說:“問題不大,還不到絕望的時候。”


    祁橙被聲響驚醒,懵然地抬起頭,看到顧寅來了,叫道:“瘋子?”


    顧寅:“???”


    這是喝得多大?


    兩隻手掌撐上桌麵,顧寅微微俯身,平靜地和祁橙四目相對,說:“祁總,沒時間借酒消愁了,酒可救不了你,起來,行動。”


    酒吧裏七彩的燈光閃閃爍爍,酒醉燈紅,煙霧迷離。


    在這裏似乎所有的人都放任自己沉醉沉醉,可顧寅來了這,卻以一種無比清醒的狀態,在叫醒他,要他行動。


    祁橙眯起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看著顧寅。


    顧寅餘光掃了掃,掃見祁橙桌前一溜排的空酒杯,心道好家夥,真能喝啊!


    敲打著桌麵,顧寅揚起眉頭催促祁橙:“把酒杯放下,說正事了!”


    祁橙:“……”


    祁橙沒動,眼睛向下看,盯著桌上的企劃案。他眼窩深,這麽個表情,白日裏眉間那股子傲氣都不見了,倒顯得有幾分憂鬱。


    有點像喪家的小狗兒。


    顧寅:“……”


    嘴角抽了抽,顧寅沒法,拿起文件袋,朝祁橙一昂下巴,說:“起來,走,先帶你出去醒醒酒。”


    祁橙的目光聚焦在文件袋上,看到文件袋動了,他也動了。


    慢吞吞起身,慢吞吞跟著顧寅。


    顧寅看這貨這樣,明白今晚應該是什麽也談不了了。


    那就走吧。


    剛要走,卻聽到酒吧裏麵傳來一聲巨響,而後是女人一嗓子尖叫。


    酒吧本就是吵鬧的場所,可這女人的聲音太過有穿透性和感染力,以極高的頻率,把所有聽到這聲尖叫的人都嚇得一抖。


    顧寅被嚇了一跳,本能回頭,便看到一個女人雙手抱頭,彎著腰從走廊裏跑出來。


    邊跑,女人還邊高聲嘶喊:“有變態啊!!”


    顧寅:“???”


    女人這麽一嗓子,把聽到的人都叫興奮了。酒吧裏的狂歡者最愛看熱鬧,紛紛往女人跑出來的方向走。


    “哪有變態哪有變態!?”


    “哪種變態?好玩不?”


    引起動蕩的女人捧著臉尖叫哭泣:“人家看到有四個男人,聚眾拉拉扯扯,不知羞恥!!”


    眾人:“我草!?四個男的!?玩這麽野呢?!”


    頓時人們擠得更加激烈了。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顧寅聽了也是肅然起敬,沒想到這個酒吧居然這麽開放,更沒想到祁橙會選擇來這裏消愁。


    準備趕緊地把酒鬼祁橙拽出去,顧寅不再看熱鬧,回過了頭。


    但這一回頭,顧寅發現


    …祁橙竟然不見了?


    剛剛還行動緩慢如龜的祁橙一轉眼就不見了!?


    顧寅:“……”


    喝醉了的酒鬼都是失智的,不用說,祁橙肯定是跟上大部隊腳步往“四個不知羞恥的變態男人”那邊去了。


    顧大爺簡直操碎了心,沒有辦法,也隻好跟著往那邊走,四下搜尋祁橙酒鬼的身影。


    但,在看到祁橙之前,顧寅卻先看到了謝奚。


    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顧寅站定,揉了揉眼。


    再定睛一看,顧寅發現沒看錯,還真的是自家的小白兔!白t黑音符,站在走廊最裏麵的門邊!


    這下顧寅傻了:“???”


    為什麽小白兔會在這裏?


    又想到渣攻二號也在這裏,顧寅有點慌了。


    難道這本書這麽流氓嗎?在篡改完某個渣攻的劇情之前,會想方設法讓主角受和渣攻碰上?


    尚未來得及思考更多,顧寅又看到小白兔身形一晃,像是被什麽人拽進了房間。


    顧寅:“?!!”


    心頭一緊,直覺事情不對,顧寅連忙撥開人群拔腿往前跑。


    跑到門前,隻聽門內一聲怒吼:“藥是被誰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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