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超級舒服,村裏也不知道誰家的大公雞咯咯咯叫個沒完沒了。


    皺了皺眉頭,長寧在心裏十分不爽地罵罵咧咧起來。攏了攏蓋在遙生肩頭的被子,遮住娘子的耳朵。遙生立馬就貼了過來,溫暖的額頭貼在長寧的下巴上,惹得長寧心裏直癢。


    用鼻子噴了噴氣,遙生額前一縷碎發不住地往長寧鼻子裏鑽。癢得受不住了,長寧齜牙咧嘴地麵目猙獰,“啊…啊……”


    “啊啾!”忍了又忍,還是扭頭打了個超級小聲的噴嚏。


    遙生迷迷蒙蒙睜開眼睛,頭上那一小撮毛動了動,又往長寧胸前趴了趴,“冷?”


    “你頭發鑽我鼻孔了。”長寧用力揉了揉鼻子。


    遙生的額頭又貼了過來,實在太困了,遙生啞著嗓子親昵,親親長寧的鎖骨又沒了動靜,“就一小會兒,讓我再睡會…”


    “好。”長寧偷偷發笑,最喜歡半夢半醒的遙生了,粘人的很,抱著覺得說不出的幸福。


    可這睡下去,長寧又耐不住性子,親親抱抱沒完沒了,惹得遙生不得安寧,困著壓著也不知道安生,這個長寧真的是太粘人了些。


    大概就這樣鬧騰了許久,睡夢香甜之中,有人親了親自己的額頭。


    “娘子。”暖乎乎的大爪子握住了自己的手,臉頰又被那人親了親。


    遙生疲倦睜開眼睛,被鬧騰得不輕起了脾氣,兩隻手捏住長寧的麵頰揉了又揉發泄,“就不能讓我安心睡一會?”


    “天…天要黑了娘子。”長寧的臉被捏的滑稽,像個麵團子一樣被擠得變形。


    “天黑?”遙生撐著身子往窗戶的方向看了看,長寧側開騰出視野。可不太陽就快下山了?溫暖的陽光漸漸褪卻,留下殘存的餘輝映在窗前。


    “我睡了一天?”遙生皺眉,轉回頭望著長寧,見她已經穿好了衣裳,目光盈盈的傻笑。


    “我餓了,自己爬起來吃了午飯,你睡得好沉,我叫不起來你。”長寧的腦袋又湊了過來,輕輕點過遙生的唇,又鼓足了勇氣親了親遙生的肩頭,“給娘子做了好吃的,起吧,哪怕吃完了再接著睡。”


    遙生攏好頭發坐起,被衾隨之從肩頭滑落,一路垂到了小


    腹。遙生扭過頭看著長寧蹲在榻邊,目光癡癡相望,揉了揉長寧的腦袋嘲笑,“你怎麽又傻裏傻氣了?”


    “咳…我去給娘子拿衣服。”長寧臉紅紅溜走。


    遙生低下頭時傻了眼,匆忙將被子又扯過肩頭,“我衣服呢?”


    “我…我們昨天一起沐浴來著。”長寧把腦袋插在衣櫃裏,羞得沒臉見人。


    這麽想著好像是,“我睡著了?”


    遙生什麽也不記得了?好像太暖和了,抵不住困意人就睡了過去。


    “我給你穿衣服,你推我臉,讓我別鬧。”那麽大個人,杵在衣櫃裏不肯露麵,怪沒出息的樣子,“我…我就幹脆趁著沒人給你裹上衣裳一溜煙抱回了屋子裏。”


    “你可以叫我起來的。”遙生無語。


    看著長寧藏在衣櫃門後邊,露出一隻眼睛打量,“我叫了,叫你好多次,你說你也愛我,還抱著我腦袋不撒手,就又睡得死沉。”


    說完長寧又將腦袋藏了起來,羞得不肯動彈。


    “你…”遙生垂眸想了半天,也還是回憶不起來,紅著臉扶了額頭崩潰,“你幫我拿衣服來。”


    長寧磨磨唧唧走去遙生身邊,將衣裳擺在榻上,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遙生伸手夠到長寧的無名指,揉了揉她的指節。


    長寧指了指自己的嘴,目光閃爍,遙生覺得也許是長寧太需要安全感了,便沒再矜持。勾過長寧指尖,十指相扣,許了一個溫柔纏綿的吻。


    心中的煙花不停地綻放,長寧無法形容那種心動,舌尖在融化。不知道是不是久別的緣故,遙生變得越來越有侵略性。會追絞著她無處躲藏,會扣著她的後頸不斷加深惹火。


    像隻毛絨絨的小兔子用絨毛拱過心髒,一顆心緊緊縮著,卻又在瞬間被那個吻填的滿滿,“早上好,我的阿寧。”


    長寧又陷在傻乎乎的羞澀裏,整張臉像個熟得待摘的紅果子,離開了那個魂牽夢繞的紅唇,捂住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我是想問問你嘴唇上的口子還疼不疼了。”長寧結結巴巴的語無倫次,“咬了你,是我對不起你,可…可你也不能輕薄我…”


    說著,長寧羞得無地自容,倉促跑出了小屋。一頭栽進了後廚裏,


    還把後廚裏忙忙碌碌的習音給丟了出來。


    “喂!又來?”習音握著菜刀哭笑不得。


    長寧窩在柴堆上,又縮成了一團,一會癡癡摸摸嘴唇,一會又傻傻捂捂臉頰。不是害怕蘇遙生,可是心疼那人瘦骨嶙峋的身子,沒什麽比吃飯更重要,不然一定叫那個人好看!遙生還是一點都不解風情,怎麽就那麽磨人,簡直是個妖精!


    長寧一會傻樂,一會賭氣,實在是憋悶不住了,又趴在柴堆上打滾。


    遙生換好了衣服出來,看習音在那裏打眼色,進了後廚尋人。見長寧撅著屁股杵在柴堆裏,一副老母雞下蛋的架勢。惹得遙生也不知所措,在門口輕輕咳嗽一聲提醒。見長寧“騰”地一下又躥了起來。


    “我幫你吧?有什麽我可以做的?遙生寵溺望著長寧。


    “沒!沒有!”長寧像是個待檢閱的士兵一樣雄赳赳,氣昂昂,挺胸抬頭立著。看了看遙生,心裏的冰都化成了一灘水,“你幫我吃就好,去坐著我馬上端飯了。”


    “好。”廚房裏的事,她不擅長,眼前並不打算添亂。隻要慢慢跟著習音學習,她總會有一天可以幫上長寧的忙。


    熱乎乎的飯菜上了桌,就連那個與長寧不太熟悉的項晚也在邀請之下上了飯桌。而長寧,磨磨唧唧了好半天,終有得償所願挪去遙生身旁坐下。


    “娘子,雲芝呢?怎麽不見她回來?”長寧終於忍不住發了問。坐著一桌子人,隻有遙生是回了京城的,所以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雲芝怎麽不見的,也隻有遙生才清楚。


    “啊,雲芝啊。”遙生看著大家的目光些許沉重,忙擺了擺手安撫,“她沒事,人好好的。”


    “哈——”果然一桌子屏息凝神的人鬆下一口氣。


    “我回來太急了,雲芝不會騎馬,需要隨從帶著。後來我看她跟得吃力,安頓她路上慢慢走,我就先回來了。”遙生望著長寧笑笑,不放心握住長寧的手安撫。


    眾人心中沒了負擔,這個小家,誰都不能落下。平平安安是最大的好消息,為了慶祝王妃歸家,一家人開了長寧親自釀的梅子飲慶祝。


    別人家的年已經過去了,而這個小家裏的年才剛剛開始。


    飽餐一


    頓,大家收拾了碗筷坐在小店裏閑聊。習音見著長寧去櫥裏收拾,拉著王妃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王妃,皇城裏的事還順利嗎?”今天公主醒來,什麽也沒說,就鑽在廚裏忙忙碌碌,那些事,沒人敢在公主麵前提起,可不提不意味著沒有發生,習音便趁著長寧忙碌,自作主張問了起來。


    遙生望著習音,垂下眼瞼牽強抿了抿唇,“平了,兄長和父親被戍邊將軍拖去平民怨了。長寧想讓二哥登基,有大臣輔佐,我便急著趕回來了,不過大致上也就是這麽個結果了。”


    “二,二少爺成了皇上?!”習音往前湊了湊,見遙生點了點頭,習音鬆了一口氣。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了…


    “王妃,這段時間您不在,奴一直侍奉著公主。”習音歎息,“自打您離開之後,公主的身子惡化的出奇的快,比之前都要快。奴每天都悉心照料,那個玉化的過程,每一日都在擴大。”


    遙生攥緊了裙擺,“沒關係,我陪著她,不管以後怎麽樣,她都是我娘子,我都認。”


    搖了搖頭,習音牽著王妃的手握在掌心裏,“王妃,奴有事想和您商量。”


    “奴決定去找您,是因為奴無意中發現了公主的病。那個時候公主的玉化已經爬到了裏衣後領子那麽高。再後來您陪了公主一段時間又走了,奴得了機會去照料,第一天的時候,那玉化都退到了後頸算盤珠下邊,然後才又一日日擴散開,越來越惡化了。”


    習音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遙生,“也就是說在您陪著公主的那段日子裏,玉化之症減輕了,就算是奴記錯了,至少也沒繼續惡化。”


    “你確定麽?!”遙生一把抓住了習音的手,就像是在絕望裏看到了一絲令人驚喜的曙光。


    “是和我有關係嗎?”遙生怎麽想也想不明白,吃穿喝皆是按照長寧平日裏的習慣,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變化,可想著難道是和心情有關係?覺得有些沒頭緒。


    習音答不上來,搖了搖頭也不好確定,“奴沒和公主說過,也不確定到底是奴記錯了還是如何,可這段時間的急速惡化卻是真真正正發生的。”


    遙生又沉下了眉頭冥思苦想,想不出有什麽


    特殊的,除了自己離開以外,或許還有許多變化,比如無精打采,比如沒有好好吃飯,又或者還有什麽她忽略掉的細節。


    “您別告訴公主,奴隻怕萬一抓不住希望,公主會垮掉。可您不妨暗中觀察看看公主身體的變化。”習音苦笑,“我相信王妃做這些會比奴自然得多,奴隻是冥冥之中感覺或許真的和您的陪伴有關。”


    “好,好…”遙生麵色蒼白點了點頭,目光之中是六神無主的茫然,可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希望,遙生也敢放過。


    “怎麽了嗎?”一個人小心翼翼的聲音打斷了對話。


    長寧最不喜歡這樣偷偷摸摸的對話,不光明正大的說,就意味著還是秘密。長寧立在廚裏,不知所措,可她心中強烈的安全感缺失,讓長寧變得很敏感,也很容易情緒大起大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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