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銀刃一閃,長寧側身接下,心中更是怒氣衝天,“很好!這下我大開殺戒就不用心懷愧疚了!”


    “給爺爺下來!”說時遲那時快,謾罵不停的士兵雙手緊握長矛,想要將長寧拖下馬背一較高低。隻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小看了眼前的女子。


    力量博弈,那士兵詫異地發現騎在馬背上的女子,笑容裏隱著淩冽殺氣。目光悠悠望向守城的士兵,由那人醜態百出,如何角力也是紋絲不動。身旁的士兵一見碰上了硬茬,忙是提著樸刀前來支應。隻見長寧手起刀落,那士兵更是來不及反應,雙臂就被齊刷刷地斬了下來。


    登時血濺滿地,斷臂的士兵來不及反應,被自身的力道驟鬆,翻倒在地。而那齊刷刷的斷口一瞬間呲著鮮血噴的到處都是。


    “押過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這一隊狗仗人勢的混子士兵就被長寧的精兵盡數拿下。慘叫之聲續續斷斷,就連那些吃不起飯的百姓都被引了過來觀望。


    “給我當爺爺?”長寧甩了甩劍上的血漬,怒極反笑,“安常侍。”


    “奴才在!”安常侍錯過近衛的重重包圍,跑到了長寧的身邊。


    “告訴他,我爺爺是誰?”


    “混賬東西!”安常侍踢了那斷手慘叫不迭的士兵兩腳。“先皇大統德神武宣輝皇帝也是你敢隨口亂叫的?!見了封主獻平王竟敢如此無禮放肆!”


    “依照政律,侮辱先皇怎麽處置?”長寧再問。


    “按律,九族盡誅,屍骨不得入土!”安常侍高聲而答,這話,不光是說給這些混子士兵聽,更是說給百姓聽。


    “很好。”


    “獻平王饒命!獻平王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那些士兵這才意識到麵前的人是何方神聖。


    “斬盡,掛牆頭。”長寧咬牙切齒喝令道。身旁的侍衛們已提刀依次砍了下去。


    “從此以後,沛城,再無過路費一說!”長寧冷眼望著那塊標著收費標準的牌子。長劍一挑,淩空揮砍,牌子被鋒利的劍刃斷作兩段,身後的百姓們激動地歡呼了起來。


    要說整個沛州,當屬這沛城最為繁華,可眼前,沛城尚且如此,沛州的其


    他地方…


    “長寧姍姍來遲,還請各位投奔的百姓們諒解。信得過長寧,我們進城,信不過的,自領五十錢歸京。”長寧這一次真是丟盡了顏麵。她帶著遙生周遊,本是為了去各地考察商業環境,不想自己的封地此時竟然還在壓榨百姓,這樣的環境下,就連溫飽都無法解決,還怎麽發展商業?


    而那些百姓本就認準了長寧,此時簇擁著獻平王,高呼不斷。城裏的百姓一見露了空擋,魚湧而出各自逃命。就看見城外,一名少女被人群層層疊疊圍著,嘴裏高呼著口號,就要隨著長寧入城。


    不入城時,還不知道。這沛城裏竟然大有門道。一座城池,被分作兩半,這其中一側,極其富麗奢華,寬大的街道,幹淨的路麵,家家朱漆高門,要多震撼有多震撼。


    再看另一半,房子破破爛爛,有些房,不能稱之為房,隨風搖搖欲墜,就連破處也隻能塞著幹草堵住。擁擠而混亂,休說是勉強維持生計了,這城裏大半的地都給了富人奢耗,百姓們被擠得連塊像樣的土地都沒有。城外大片大片的荒地廢棄,城裏百姓們無以為生,讓長寧的內心倍感衝擊。


    漸漸深入這城,就越來越覺得這城窒息。這裏是窮山惡水,那是窮人的噩夢,這裏是絕妙天堂,那是富人的堡壘。


    直到目光掃過了一戶富人家的門前,拴著兩個窮人,長長的鐵鏈鎖了脖子,脖子上還戴著大大的銅鈴,麵前放著碗,碗裏是餿了的肉粥。那兩隻“狗”已經被人完全洗腦,像狗一樣蹲在地上,見了人群,不敢言語,滿眼都是絕望,也隻能:“汪,汪汪!”


    城裏的百姓寂靜慣了,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百姓們隨著一位少女入城。有些人不知在城外困了多久,顧不得行隊,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衝去,這沛城才算是真真兒亂了套。


    大老遠,隻見幾名肥頭大耳的官員急急迎了上來。長寧冷笑著相望,隻怕眼前這些極其醜陋的肉疙瘩們,就是城中的管事。


    “臣,州令拜見獻平王!”


    “臣,城尹拜見獻平王!”


    “臣……”


    見這一群豬頭,滿臉紅光肥油,長寧的目光漸漸黯淡。“我這人,生來就有個癖


    好,吃人肉,喝人血。剛剛進城,不小心屠了幾個守城,州令,不犯法吧…”


    “怎…怎麽能算違法呢!獻平王,您要是喜歡,臣每日都送人上府!”那州令一腦門子汗,呼哧帶喘跪在地上,臉上滲出的,哪裏是汗液,那分明是油脂,“哦!獻平王聖駕臣等有失遠迎,實在罪過。您的家臣已盡數入府,臣願帶路。”


    “好啊。”長寧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極度惡心,可她卻要看看,這幫蠢東西,要如何賄賂新王。“州令帶個路吧!”


    長寧冷笑,隨手砍翻了跪在地上的一名官員。


    “哎呀,抱歉抱歉!我最近癮大。”長寧甩了甩劍上的血漬,莞爾一笑,尤如一朵盛開在血泊裏的殺人花。“那就勞煩州令跑著帶個路?”


    這幫東西,將百姓壓榨到了極致,此時一轉眼死了那麽多人。非但沒有人惶恐逃跑,大家反倒覺得心裏一陣暢快。了解長寧的百姓們,隻當看戲解恨,那些不了解長寧的人,也隻當這沛城多了一位暴君。再看這眾人各自臉色,要說最害怕惶恐的,當要是這群肥頭大耳的官員。


    本是帶路,隻聽得身後坐在馬背上的獻平王又嘩啦啦抽出了長劍。那些人嚇得沒命的跑,生怕落在最後也被長寧砍翻。


    坐在馬車裏,一直默默注視著長寧的遙生斂眉。這個時候的長寧有多難過,隻有她知道。看著長寧攆豬,百姓們激動的拍手叫好,尖叫聲,求饒生,喝彩聲混雜,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個翩翩少女的絕望的痛徹心扉。


    那些肥頭大耳們養尊處優,出門入戶,都是被人抬著,何時經曆過這樣的絕望?可背後那個獻平王就是讓人害怕,像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爆竹,她的怒對於一頭霧水的官員們,根本無規律可尋。


    一群人匆匆拜倒在獻平王宮殿前,好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有夠氣派,有夠奪目。該是奢靡到了何種地步,才能就連宮門也包了金?


    翻下馬背,長寧手持長劍仰天大笑,卻是一聲痛徹心扉的哀啼,“不是吧,州令,就這?”


    言盡於此,長寧腳踩著一隻肥頭大耳的官員,縱劍而刺。長寧黑著臉,抬袖蹭了蹭臉上的血漬。她俯身望著跪在地


    上瑟瑟發抖的州令,“我堂堂獻平王,就區區這點排場?!”


    “獻平王息怒!獻平王息怒!!!”州令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實在不知道,這樣奢華的宮殿了,長寧還有什麽不滿意。大腦被嚇得轉不過彎來,長寧手中的長劍一甩,那血甩了州令一臉,“獻!獻平王!臣…臣備厚禮,就在宮中,請獻平王賞光一覽!”


    “哦!州令倒是貼心。”長寧直起了身子,似乎是鬆懈了一些。跪在地上的官員們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解了獻平王的怒氣,求得了一線生機。


    眾人入宮,這之後百姓們再不能入內。當長寧隨著官員進去了宮門,走到第一間殿時。殿外有一顆巨樹壯觀,和尋常樹不同的,這樹非綠,而是一顆由純金打造的樹。


    “嗤……”長寧笑了。


    官員們隻以為送到了獻平王心坎上,也跟著樂嗬了起來。


    “不對吧,州令。”長寧回身,盛怒之下,踩了州令的肩膀。“吞了我沛州的稅賦,才送我這麽一點?”


    “剩下的呢?”長寧冰冷的劍刃貼了州令的脖頸。


    “剩…剩下?!”那州令苦苦跪在地上,臉色大變,“臣…臣全都奉上!一文不留!”


    “州令呀。”長寧切齒,“本王經過,見富人家門前栓了兩條狗,甚是喜歡。州令你說如何是好?”


    “牽…牽牽牽來…”州令被嚇到結結巴巴。


    “可是我不喜歡瘦的,我喜歡肥的,你說怎麽辦?”長寧明知故問。


    州令自然答不上來。


    “安常侍,州令不知道,你說,怎麽辦?”長寧冷笑。


    “巧了,主兒!”安常侍抖了抖手中的鐵鏈,“奴也喜歡,剛剛叫人取了這鐵鏈子來,公主您瞧,鐵鏈鈴鐺,一樣不差!”


    “不對吧,安常侍。”長寧招呼侍衛栓人,“別人家的狗能吃飽喝足,我獻平王的狗還能低人一等?”


    “呦!瞧奴才這眼力勁!”安常侍一拍腦袋,又喝令手下去取那餿飯盆子。


    “溜溜?”長寧陰鷙而笑。


    那州令和城尹被上了鐵鏈,長寧暢快而笑,一手握著鐵鏈,一手甩開長劍劍鞘。“來來來,本王帶著你們風光風光!”


    當出了宮殿時,今天這般翻天覆


    地的見聞已經傳遍了沛城各處,百姓們蜂擁而至,將宮殿外圍了個水泄不通。恰巧這時,那兩個盛著餿肉粥的飯盆子也送到了。


    當著百姓眾人的麵前,長寧一腳踢翻州令,“吃啊!吃啊!!!”


    “吃!吃!吃!”百姓裏,那些跟著長寧而來的舊民最了解長寧的愛民之心,也心知獻平王公道,定不會放過這種貪官。幾月間受的委屈終於吐了一口惡氣,更別提沛城本地的百姓,此時有多狠這些狗官。


    那兩人嚇壞了,眼看就要丟了小命,抱著餿粥喝了起來。百姓更是哄笑暢快。


    “州令。”長寧蹲了下來,含笑望著州令,“你要我住在這拿百姓血肉換來的宮殿之中,還妄以為能逃過一劫?”


    “獻平君饒命!”州令和城尹嚇得連連叩頭,也顧不得疼不疼的,直磕得滿頭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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