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吻過長寧的後頸,遙生將筋疲力盡的長寧圈進了懷裏,“還疼?”


    “隻是有點不適應…”長寧又往遙生懷裏靠了靠,捂著小腹,是難言的羞澀,但隻要有遙生在身邊陪伴,即便是痛楚,長寧仍覺得幸福。


    唯有遙生,目光幽深,是難言的痛苦。她覺得自己瘋了,自從推倒了那個人,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製對長寧的無度索取。心裏滿滿裝著那個人,不止喜歡,待猛然意識到時,心中已是深愛。沒了底線,發了瘋的想要折磨長寧…


    無休無止,遙生安耐不住心中的異樣,低頭貼了長寧光滑的脊背沉思。手卻不受控住,摸索著長寧的小腹,一遍遍描繪那緊致的線條凹陷,遙生又皺起了眉頭。


    “其實沒你想的那麽難受。”長寧紅著臉,卻不是很適應自己一直處於遙生的控製之下。憋悶了許久,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準備翻身下榻。


    “不是與你擦過了?做什麽去?”遙生跟著坐了起來。


    “穿…穿衣服。”長寧紅著臉越發不自在起來,第一次這樣睡下,從覺得肌膚處處都是敏感,而遙生…在這整日的歡愉之中,自己竟然連她的一件袍子也扯不掉,“這般不太適應…”


    “夜深了,明天再穿吧。”重新將長寧摟進懷裏,遙生卻著了魔似地喜歡她觸及她平坦的小腹。


    殊不知,這對於長寧來說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心火久久難降,最重要的是,不知何時又要被那人襲擊。長寧不安地轉過身,依偎在遙生懷裏,偷偷望了一眼,才結結巴巴道:“背…背對著你我很不習慣…”


    遙生微微一笑,在長寧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我喜歡你觸及你肌膚的感覺,喜歡你身上的暖意。”


    “好。”長寧疲倦靠在遙生的懷裏,再沒言語,心裏卻泛著酸楚,不是滋味。她也想與心愛的人肌膚相親。雖然知道這樣的身體狀況下,她根本無法滿足遙生,可人就這樣,永遠也不知道滿足。


    遙生的手臂環過長寧腋下,緊緊抱著筋疲力盡的長寧,卻沒注意到長寧又沉浸在了自己的胡思亂想之中。經過這漫


    漫長夜,遙生的目光晦明晦暗,曾經的難以理解,現在她卻體會得到曾經那個長寧為什麽會喜歡在那一場場歡愉之中羞辱與她。


    遙生皺了眉頭,輕輕吻過長寧的發頂,她忽然間覺得自己在慢慢接近上一世的長寧。曾經不理解的行為,百般想不通,成了烙印在心靈深處的淤痕。一遍遍的去回想,發了魔怔,刻印在骨血裏,不知不覺中,竟然潛移默化都發泄在了懷裏淺眠的呆子身上。


    縱然遙生也想讓長寧嚐嚐自己曾經受過的屈辱與傷害。可一切都不同了,遙生覺得對不起懷裏的人,暗夜之中抬起手臂,盯著指尖,眼底的恨意仍是難以釋懷。明明知道今天的一場場算不得溫柔,可在長寧苦苦哀求的時候,她竟然會感到快樂,看著長寧窒息的表情,遙生的內心是前所未有的暢快淋漓。這才是遙生失去理智一遍遍索取長寧的原因。


    可為什麽心裏還是痛?究竟是為了長寧痛楚,還是為自己難過,遙生分不清楚。


    驀然睜開眼睛,遙生隻皺了皺眉頭,又將長寧緊緊護在了懷裏。她還是恨,一想到前生的種種,那種痛徹心扉猶如尖刀亂攪。恨到不能自製,利齒展露,低頭咬在長寧的肩頭之上,卻遲遲舍不得施力。這一世,長寧不欠她的,她的債又該問誰去討?強行壓製住自己瘋長的恨意,遙生似是痛苦的離了長寧的肩頭。


    “長寧…”遙生的聲音似乎是精疲力盡,在長寧綿長的呼吸聲中哽咽哀求,“你不要背叛我。”


    懷裏的人似乎睡得不很舒服,又纏著遙生腰際在胸口蹭了蹭,才安穩下來。遙生張著手臂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懷裏的人驚醒。等了許久,見長寧未有動彈,才又小心翼翼護了她的肩頭,苦苦相依。


    遙生不知道,長寧確實累了,可僅有的一點神智還是苦苦支撐,想等著遙生睡著,自己再睡。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令她茫然。明明那些行為,不應該屬於遙生,為什麽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沉溺於權勢陰謀,爭皇,噬咬,折磨她,提防自己的背叛…


    越是了解遙生,長寧就越是不安,很害怕,害怕


    自己深愛的人變得陌生。長寧靠在遙生的懷裏哭了,深深地依偎,遙生未有察覺,可淚水偏是不爭氣的泛濫。


    眼下這樣已經是很幸福了,你還要奢求什麽?長寧拚命對抗著心中的不安,眼前滾燙,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驚擾了遙生。直到遙生終於睡去的時候,長寧才悄悄從遙生的懷裏起身,“不會背叛你的,你要一直愛我…”


    漆黑的寢殿,月光冰冷,長寧越是親近眼前的人,就越覺得難過。靜靜望了遙生許久,忍不住輕輕在那暖唇上落下一吻。憋悶在心中許久的苦楚,生生衝開了防線,兩顆淚珠不受控製接連落在遙生的麵龐之上。


    ……


    遲來的一夜安眠,是遙生先悠悠轉醒,望著窗外,天還是蒙蒙亮起,遙生抽不動被壓得發麻刺痛的手臂。望著懷裏的人正是乖巧模樣,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卻總是不自知的滿臉無辜,委屈巴巴,惹得人心神難安。看得遙生心裏癢,本想吻吻長寧的眉頭,可看著那人睡得正香,是難得的安眠,遙生不忍。


    就靜靜守在長寧身邊,考慮著今後何去何從。未待多久,長寧也跟著醒了過來。懷裏的人長手長腳,想是蜷了一夜也不舒服,大大伸了個懶腰,自然而然,肚皮又暴露在了遙生的手掌之下。偷偷含笑,遙生不知為何,偏就喜歡長寧的肚皮。


    長寧揉了揉眼睛,轉頭之際遙生忙閉上了眼睛,感覺被那人盯了許久。果不其然,那狗臉蹭了過來,悄咪咪親了親自己的麵頰,耳邊又傳來了長寧的傻笑聲。目光粘著遙生險些暴露,是長寧溫柔的相依,“早安,娘子…”


    心還沉浸在絲絲癢癢的幸福,隻可惜懷裏一空,長寧又不知要去何處。


    瞬間黑了臉色,手臂一攬,長寧猝不及防,摔進了遙生的懷裏。


    “天還不亮,做什麽不好好休息?”長寧的呼吸淩亂,隻因為遙生的手掌又扣在了肚皮之上。


    “打算去沐浴,今天還要準備回門呢,不然蘇卿該笑話我不懂禮節了。”長寧無奈,遙生不肯放她走,她便也不舍的離了那份溫暖。


    “你傷著呢,回什麽門?安心歇著,管什麽口


    舌?”遙生似乎不滿,皺了皺眉頭抗議。


    “該要有的禮節還是要有,我不想讓蘇卿看輕我。”長寧紅著臉,將被衾拉過肩頭捂好。


    “這次你要聽我的。”遙生吻了長寧的眼窩,“旁的事你什麽都不用操心,有我在,自然會去替你打理好。”


    看著長寧糾結,幾次欲言又止,遙生隻皺了皺眉頭,長寧便又安分了下來。


    起身下榻,遙生替長寧準備好了新換的裏衣,放在榻前,套了件薄薄的肩披,遙生便推門安頓雲芝她們先準備早點和沐浴。


    合上殿門,遙生扭頭望著長寧滿臉通紅,走去榻前,將新衣抖開,抱在懷裏捂了捂暖,才替長寧更衣。


    “我…我自己來吧…”長寧見遙生細膩,麵上又窘迫了起來。她向來不習慣有人伺候,更何況,身上被折騰的慘兮兮,長寧不願她看見。


    可說歸說,遙生卻已經看了清楚,脖頸之上,鎖骨邊緣,處處留著淤痕,都在告訴遙生昨夜她是何等粗魯。扶著長寧下巴轉開,身前甚至還有一些齒痕明顯。


    遙生沉了目光,“疼麽?”


    “這有什麽好疼的。”長寧故作輕鬆,想要低頭挽好衣服上的繩結,可那話終究是心虛了一些。


    “我不知輕重,下次再這樣,你該推開我。”


    長寧聽過,卻隻是笑笑,並未應允什麽。因為她明白,她永遠都不可能拒絕遙生。


    “今天還疼麽?”遙生扶著長寧坐在凳子上,扭頭掃了眼床榻狼藉。掀開的被衾撂在一旁,褥單之上,那血漬早已暗沉,遙生卻依舊覺得刺目。


    長寧也見了那狼藉心中淩亂,隻是麵上掩藏,還是被敏感的遙生環進了懷裏,“對不起…”


    愣了愣神兒,長寧也跟著不悅,“是我想給你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正在這時,伺候洗漱的丫鬟們叫了門。


    “遙生!”長寧像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壞事,緊緊揪了遙生的袖口緊張,“褥單…可不可以我自己打理,再被人拿去研究我該要瘋了…”


    “好。”吻了吻長寧的額頭,遙生走去殿門前開了門。


    伺候的丫鬟們魚貫而入,遙生覺得習以為常,長寧卻不樂


    意丫鬟伺候。堅持著要自己淨麵時,遙生接過帕子,又到了長寧身邊,“我來吧。”


    身旁的丫鬟躬身行禮退到一邊,長寧才沒再別扭,伺候著長寧過早,忙忙碌碌,遙生堅持不讓長寧上手,自己去收拾了床褥。


    作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蘇家小姐,第一次抱著被褥床單進了浣洗房。


    “小姐,奴來吧!”雲芝一路跟著,也知道小姐從不曾做過這些。還以為是公主與小姐來了個下馬威,麵上不悅。習音倒是聰明,一旁打著下手,陪在王妃身邊,很是勤快。


    褥單浸泡在水中,那血漬不見消退,看看自己一雙纖手,又看看泡了滿滿一盆的被褥單罩,遙生覺得吃力。多一點點學著雲芝的模樣,撒皂粉揉洗,那血漬果然融在水中,漸漸消退。


    “小姐初經人事,公主就這麽毫不憐惜?!”雲芝慪氣,這丫鬟倒是個忠心不二的,隻可惜腦袋裏隻那一根筋,遲遲不見開竅。


    “雲芝!”遙生皺了皺眉頭不滿。


    “不是王妃的!”習音匆忙用手肘撞了撞雲芝,“還叫小姐?雲芝姐姐你也該改口了。”習音看了看王妃臉色,小心翼翼的提醒,手上卻麻利替王妃揉洗著單褥。


    終於褥單被罩都揉洗的幹幹淨淨,遙生卻覺得指背刺痛。咬了唇相看,見自己的手指太過嬌嫩,被磨得通紅,搖了搖頭。


    待忙碌了一早,回到偏殿,正看見安常侍將個鼓鼓囊囊的小包,遞到了長寧手中,長寧接過。被開門的遙生嚇了一跳,險些失手摔了去。


    “安常侍你先退下吧。”遙生掃了一眼小包,心中在意,當看見長寧緊張,遙生敏銳地感覺到那東西十分重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白月光的小奶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見月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見月寧並收藏重生白月光的小奶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