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蘇母的轎子遠行,再看與四周,長寧將遙生重新束在懷裏,像做賊一樣,卻又忍不住偷偷親昵,“你敢不嫁我?”


    懷裏的人此時正是煩惱,聽著長寧語氣不善,遙生很不舒服皺了皺眉頭,不想再過受困於長寧的生活,遙生語氣不善“我敢呢?你要如何?”


    “我,我……”腦子犯了混,長寧怨怪自己做什麽凶遙生的?一時犯不上話,悶悶不樂,語氣又軟了下來,“你別不要狗…”


    這個呆子,遙生暗暗叫苦,攬著長寧後頸迫她低頭時,唇齒已是霸道糾纏在了一起。氣息如火舌相燎,從何時起,自己對長寧竟著迷到無法放手?逃不過長寧的相邀,幹脆發了狠地壓著長寧後腦深入侵襲。


    耳邊的氤氳喘息漸重,遙生感覺得到,長寧的身體在變得滾燙,要她放手?她怎麽可能放開這樣的長寧,遙生皺了眉頭。


    長寧閃躲不迭,可追逐之間,睜開眼時,見遙生眉目間仍是愁雲不展。哪怕是難能可貴的相依,也解不開遙生眉目間的愁滋味。


    潰敗之軍,無處可躲,長寧像是離水許久的魚,大口大口汲取的空氣。隻是不想,遙生目中的怨不減反增,推著長寧,兩人撞在了樹後,喉間再次被遙生噬咬而上。


    長寧掙脫不開,忙扶了遙生後腦不敢再動,她不明白遙生這個噬喉的動作究竟意味著什麽,承受不住,身體沒了氣力掙紮,像是一隻將被拖進深淵的獵物,不得抵抗。


    遙生漸紅的眸子中苦楚無以消解,幾次用這動作羞辱,迫著長寧爆發都沒有結果。她寧願長寧露出馬腳,與她撕破臉皮,也好堤防於長寧。可眼前的人乖順,哪怕是真的痛了,也不知道反抗,心中那種異樣的感覺又升了起來,令遙生再一次陷入了迷茫煎熬之中。


    “遙生…”長寧委屈抿著唇相望,她不知道那臭道士究竟與遙生說了什麽,令遙生變得如此反常,“別不開心了,臭道士的話你不要聽,你隻信我,沒什麽好愁的。”


    平息著淩亂的心緒,遙生望著長寧,“我不信那些,可總有些胡言亂語惹人心煩。”遙生


    的目光落在長寧脖頸之上,抬手觸了觸喉頭的牙印,“長寧,你別背叛我。”


    一瞬間的晃神,長寧不知該要如何做答,為什麽她會覺得遙生越來越像書中的長寧?會噬咬她的喉嚨,即使表現的足夠忠誠,也會害怕背叛,還有那臭道士,究竟說了什麽竟會惹得遙生難安?長寧的目光複雜,將腦袋埋進遙生的頸窩蹭了蹭,“遙生,你嫁我…”


    遙生忽然想起了一事,扶著長寧麵龐相望,“不是說了禮成前不得再見?是誰又攛掇著你來?總告訴你不吉利的,也不聽。”


    “是我要來,誰又攔得住我?”長寧握了遙生的手親了親掌心,“不然…我娘子真的跑了,要我如何是好?”


    望著遙生仍是心事重重的模樣,長寧開口問道:“為什麽要悔婚?為什麽不想嫁我?”


    “雲溪說我們合婚不好。”遙生低了頭,明明知道長寧定不會在意這些,卻也無法安然麵對。明明是她虧欠與自己,為什麽自己會覺得不安?


    “我說很好,你信我還是信那臭道士?”長寧皺眉望著遙生,目光一落,臉上又泛起了紅潤,遙生唇上的印紅不見,露出原本的嫩粉,這麽看著,遙生還是少女的模樣,“我…我把你唇上的印紅吃掉了…”


    遙生也紅了臉,抬指揉了揉長寧的唇,將被染的餘紅蹭去,卻看見長寧意猶未盡砸吧砸吧嘴。遙生無語,紅著臉推了長寧的肩,忙從那人懷裏退了出來。


    掌心有暖鑽了進來,遙生握著,心中的焦慮少了些許,目光之中也少了之前的忐忑,“答應我,帶好侍衛,不論去哪,都不要掉以輕心。”


    “有遙生替我操心,我能出什麽事?”長寧的下巴落在遙生肩頭,故作輕鬆笑了笑。


    遙生揉了長寧頸子,覺得安心不少,側頭靠了長寧麵頰,“還不站好?被別人看見了笑話。”遙生倦怠閉了眼眸依戀,隻要長寧肯放棄皇位,她就可以摒棄前塵的那些仇恨…


    兩人手牽手比肩而行,長寧不看前路,反而一直望著遙生傻笑。受夠了那傻狗黏膩,遙生轉頭捏了長寧臉頰,“小家子氣,讓別人看了,會笑話你不知穩重。”


    長寧不知反思,卻低頭蹭與遙生耳際,“你嫁我,做我的妻,解我相思之苦,我可以比誰都穩重大方。”


    遙生紅著臉垂了腦袋,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不知廉恥的人?長寧總會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肉麻言辭。麵頰滾燙,慌忙扯開話題,“婚…婚事可準備得順利?”


    “婚事都是安常侍和習音操持,我覺得過於冗雜繁複,說與他們時,又常常訓我不尊重祖製,索性由了他們去。可在我心中,能和你拜堂成親足矣。”長寧的臉上洋溢著幸福,“我很矛盾,一方麵想給你京城裏最風光的婚禮;另一方麵又覺得你低調,不喜歡那般招搖,且那些個繁瑣的禮儀,也不過是風光給外人看,卻要折騰我娘子,我很糾結。”長寧時而幼稚,時而沉穩,認真時,又是一副內斂有度的樣子,讓遙生另眼相看。


    “他們都是你的臣,定是不如你變通的,你想怎麽做,大可不必遷就與他們。”遙生含笑望了望長寧的側顏,覺得耀眼,便又轉回頭望著前路,“一切從簡,省去那些不必要的禮儀定是可以節約不少銀兩,我同你想的一般,有你足夠,不必招搖。”兩個女人做了夫妻,還想招搖過街,受人祝福?遙生自嘲笑了笑,“”省下的錢,連同各府賀銀一並充入國庫,請陛下減免你封地和皇城百姓一年稅負,你覺著如何?”


    “我…我怎麽沒想到!”長寧激動,扶了遙生肩頭又沉思想了一番,喜出望外,“很好!若是能惠及百姓,遠比白白禍害銀兩更有益處!”


    遙生含笑望與長寧,轉眼卻又被那人揉進了懷裏,“有你在,我覺得就有了明燈,不致於迷失方向,你很好,所以命中注定,就要配給長寧。”


    命中注定麽…


    遙生苦笑,卻閉了眼靜靜依靠與懷裏的人,長寧,她定是不肯放過了。


    ……


    “受殿下相邀。”蘇海潮應邀來到太子府,從袖口畢恭畢敬掏出拜貼,人提了袍擺,已匆匆行至大殿之內,倒頭納拜。


    “孤還以為你不敢來呢,來來來…”說著太子長銘自座上起身,走到蘇海潮麵前,將那人扶了起來。一反常態,倒是親昵,


    拍了拍蘇海潮的肩膀,麵上春風笑意正濃:“蘇兄,你我之間又何必如此大禮?快快來坐!”


    蘇海潮詫異,之前太子明明許久都不曾給過他好臉色,此時怎麽就又是客氣了起來?不敢讓太子瞧出遲疑,匆忙起身隨著太子入座,心虛地打量著大殿四周,端著桌上的茶盞淺飲。


    “早晚之爭,還不知蘇兄究竟心向與何人?”太子似乎是無意的詢問。


    “呃…咳!”蘇海潮被茶水燙了一下,險些打翻手中的茶盞,匆忙放回桌上,執手而禮道:“聖意自有決斷,又豈是臣等這些螻蟻膽敢窺探的?”


    “難道蘇兄你就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太子看見蘇海潮窩囊的模樣氣結,卻還是暗暗壓了下心中的不屑,“這天下終究是男兒的天下,蘇家幾代人的基業,你們不會真的打算依靠個丫頭苟活吧?”


    蘇海潮一聽,當下沉了臉色,目光盯著自己的膝蓋,也不知是苦惱還是憤懣不平。


    “即便有靠,那也是你妹妹有靠,我怎麽聽說獻平君素來瞧不起你這個蘇家長兄?”太子陰鷙,他今日前來,可不僅僅是為了聊天。


    “父皇登仙之後,國必出大統,到時候各自為營,難道你們蘇家當真準備依靠長寧?不如,蘇兄替我辦件事如何?”太子與丫鬟招了招手,那丫鬟徐徐福禮,端著茶壺與蘇海潮續上茶水,“孤答應你,為皇之後,這天下你我二人共享,孤為天子,你來做著天下的蘇卿。”


    蘇海潮被驚得合不攏嘴,動了動喉結,心已經動搖:“殿下此話當真?!”


    “當真,君無戲言。”太子得逞而笑。


    “若能如此最好,臣一直覺著獻平君奸滑無常,不知大義,若殿下肯保我蘇家繁榮,臣願肝腦塗地!”蘇海潮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巴不得有人賞識他,又豈能放手眼前的大好時機?“隻是不知…殿下要臣作何?”


    “哦,不急,定不令蘇兄為難。”太子暗暗喜悅,目中靈光一現,心中沾沾自喜,屠刀已備,替罪羊已選,“接下來,可是一場好戲呢。”


    蘇海潮還被蒙在鼓裏,又豈能知道太子的謀


    算,隻是迷茫望著太子麵上喜悅,也跟著訕笑起來。


    “蘇兄不妨常來府上坐坐,局勢瞬息,可不要誤了大事呢。”太子含笑把玩手中的茶盞。


    “誒!那是自然!自然!”


    ……


    京城之中,正是沉浸在喜悅之中,獻平君成婚的日子已昭告天下,隨之卻不是要求萬民朝聖,一改天家做派,免除賦稅的公文到處張貼,京中無一不驚。


    時日匆匆,長寧那“半個鎮城候”的朝務也未敢落下,初時還不受人看好,此時再看,那些武選入宮的皇城衛們,已經頗具規模,像是打了雞血般,肉眼可見一天天日漸強壯。


    臨近大婚,遙生預感日漸不安,書信與長寧,要她主持京中安防,幹脆要長寧鎮守城門,逐一排查出入人群,卻依舊未查出什麽異樣。


    大婚前夕,不論是京中還是朝堂之上,都是異常平靜,出乎預料,沒有節外生枝,也沒有人出頭顯眼。


    可在長寧府下的密道之中,卻是群臣絡繹不絕,不乏舊識新客。眼見床欄上的機關再次觸動,長寧步入密道之中,這一次,前來的客,卻不同於以往。


    “公主。”推開石門,正有一人躬身以奉。


    “蘇二哥。”長寧扶起跪拜的人,麵露疲態,“如何?”


    “一切安排妥當,隻待甕中捉鱉。”蘇墨池也是疲憊,可他不敢放肆,“公主,還請公主網開一麵…”


    長寧抬手打斷了蘇墨池的話,“我隻要遙生安然,倘若結局生變,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蘇墨池無言,隻能沉眉叩首謝罪,“臣,定當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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