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從上海坐飛機飛回來，又遭遇車禍，人生大喜大悲亦不過如此。
盛千姿身心俱疲，卻又感覺安全感滿滿。
喜歡的人在她可見的範圍內。
她躺在他睡過的被褥裏，被他照看著的感覺，真好。
顧紳從浴室出來，盛千姿已經睡著了，像個奪魂索命的暗夜女妖，黑色的長發灑在雪白的枕頭上，巴掌大的臉蛋幹淨嬌嫩，柔軟的薄唇透著自然的粉紅，呼吸安靜而均勻。
心還真大，在男人的宿舍竟然也睡得如此安穩。
還是說，她已經完全信任於他了？
顧紳感覺喉嚨有些幹，倒了杯水來喝，隨後，乖乖地拿起那個被她扔過的枕頭，一米八六的大高個局促地躺進沙發，閉眼睡覺。
西部扶貧計劃本來是要今天去參加的，但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車禍，盛千姿傷了手，鄧瑤讓她不要去了。
盛千姿不依，答應好了的事情，怎麽能說食言就食言呢！
況且她隻是傷了一隻手，又不是生活完全不能自理，這次的計劃如果有明星參加，影響力會大很多，所做的事情也會事半功倍。
她覺得自己可以不要臉的當個福星坐在那兒也挺好，鄧瑤斟酌了半響，讓她一周後過來，先看看手的情況。
接下來的幾天，顧紳每天早出晚歸地上班，盛千姿跟個鹹魚一樣待在他的寢室裏發悶，或者去住院部看看陳芷珊的腿怎麽樣了，陪她聊聊天。
陳芷珊邊給她剝橙子，邊笑著說：“聽說你跟顧醫生住一塊兒了？在一起了？”
盛千姿接過她剝好的橙瓣，搖了搖頭：“沒有。”
陳芷珊簡直覺得不可思議：“還沒有？你們在當炮|友啊？”
許是那兩個字太過於羞恥。
盛千姿乜她一眼：“什麽炮友？我們沒幹那種事，好嗎？”
陳芷珊不怎麽相信，孤男寡欲，都一起住了三晚了，居然會不幹那檔子事：“為什麽不在一起？”
盛千姿勾了勾唇，尷尬又不失禮貌地提出一個關鍵的問題：“他沒告白啊？難不成我自己往上湊？”
陳芷珊被橙子酸到，眯了眯眼說：“那......你們住了那麽久，就沒試過越線？”
這一問，直接把盛千姿給問住。
越過嗎？
好像，不怎麽記得了。
她隻依稀記得有一晚，她半夜起床上洗手間，回來時，看見他躺在沙發上睡得正濃，上半身沒穿衣服，肩寬腰窄，勁瘦而又緊實的肌肉像是落著光影。
盛千姿好奇地蹲在沙發邊，看著他，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看眼睛，鼻梁，嘴唇，下巴......還有那凸起的喉結.......和精壯的胸膛.......
看著看著，男人睜開了眼。
盛千姿渾身一僵，往後退兩步，半蹲著的姿勢害她差點兒摔倒。
是顧紳抓住她的手，將她往回撈，才避免了她的屁股著地。
顧紳將她撈坐在沙發邊上，這個姿勢極為尷尬，她穿著真絲的深紫色睡裙，領口微低，裙擺也不長，堪堪遮到膝蓋往上幾寸。
她的屁股後，是他全身最瘦的地方——腰腹。
肌膚隔著那兩層薄薄的布料相觸，確實容易惹火，產生一些不一樣的情愫。
盛千姿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我去睡覺了。”
她起身準備要走。
被他突然半挽住腰攔下，長臂圈住她的腰身，胸膛貼在她的後背，將她抱住，兩具身軀緊貼在一起，柔軟白皙的肌膚還帶著幽香的氣息，溫度忽然有些不受控製，急速飆升。
盛千姿捏了一下他的手背，暗壓住心跳，微微警告：“幹嘛？放開我，我要回去睡覺了。”
他纏得更緊了些，溫熱的薄唇在不知不覺間印上她纖薄的後頸，盛千姿渾身一抖，全身仿佛電流擦過，顫了顫。
她低斥道：“顧紳，你這是在耍流氓，知不知道？我們什麽關係都沒有。”
顧紳蹭在她的肩頭，撩開她的頭發，鼻端全是她身上好聞的氣息，低低地說：“你不是已經住在這了嗎？”
“可是.......”盛千姿臨時刹車。
對啊，她住在這兒，不就變相說明她答應他了嗎？
盛千姿有點討厭自己的不爭氣，又有點委屈，心裏的落差感無限放大，歪過頭，側身看他：“所以，我就不配擁有一次正式的告白了嗎？”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那句話，想來是沒在意了。
因為下一秒，他直接抬起她的下巴，含著她的唇，吻了下去，喉結克製地滾動，感受她在他懷裏不斷戰栗的感覺。
氣息交纏，炙熱又纏綿。
盛千姿不太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麽，但從她自身的身體情況來看，應該是沒發生什麽大事的。
他也不至於那麽禽|獸，在她手受傷的時候，還幹那檔子事兒吧？
翌日清早，最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顧紳忘記了！！！
狗男人！！臭流氓！！悶騷無賴的下流胚！！！
後來的這幾天，盛千姿都看他不爽，覺得自己實在是憋屈得要命，每天都在找茬......
讓他下班去買一些難找又刁鑽的小吃回來，吃了兩口發現並沒有網上推薦的那麽好吃，幹脆不吃了。
公寓裏的電視壞了，讓他親自修理，足足修了兩個晚上，而她翹著腿，一邊吃薯片一邊悠哉悠哉地監工。
甚至還會心血來潮，打開手機裏的某張美食照，指給他看，咬著唇地說：“我想吃這個。”
顧紳拿來研究了會兒，不管食材多難買，都會買回來，認認真真給她做出幾乎一模一樣的菜式。
可惜，他的廚藝實在太好，讓她挑不出一絲毛病。
盛千姿目光微微一動，狐疑地問：“顧紳，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
“怎麽可能？這廚藝不是女人教你的？”或者是，被哪個像她一樣懶惰的女人調|教過。
顧紳不可理喻地看著她：“你在質疑我的學習能力？”
盛千姿：？
盛千姿嚴肅道：“別岔開話題，真沒有？”
顧紳：“沒有。”
盛千姿還是不怎麽相信，托著腮不停地碎碎念：“你在國內讀了五年大學，就算在這期間，你沒有喜歡的人，在國外六年，也沒看得上的？”
顧紳不知道從哪兒拿來幾本書，吃完飯收拾好桌麵，就放上來，認真地說：“不存在什麽看得上或者看不上，隻是沒有看中或者喜歡的女孩罷了。”
盛千姿了解到自己措辭有些不友好，拍了拍嘴巴：“哦。可是，我見過的國外的女孩子都很漂亮很性感啊，金色的頭發，穿著吊帶上衣和牛仔短褲，喜歡在海邊或者陽光下奔跑，又熱情又浪漫。”
顧紳搖了搖頭：“可你覺得我會有機會接觸到這麽浪漫的姑娘嗎？”
“怎麽不會？”盛千姿挑了挑眉，“你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不會一直泡在圖書館或者教室學習看書吧？那也太沒趣了。”
她迅速從他剛剛的那一句話中，捕捉到關鍵字眼，眯起眼說：“所以說，你隻是沒機會接觸到她們，而不是不喜歡她們。”
“你連這個都要摳我字眼？”顧紳瞅她一眼。
盛千姿理所當然道：“我有說錯嗎？”
他點了點頭：“說錯了。”
盛千姿皺起眉，明顯一愣：“嗯？”
顧紳認真注視著她，接下來說的話，包含了滿滿的深情和誠意：“我不喜歡這種性格的女孩。以前我的生活特別刻板，每天除了看書複習，和做手術，就沒有別的能稱之為娛樂的項目。”
盛千姿撇了撇嘴，在心裏懟他：看書複習也不是娛樂項目啊......？
“後來，去了中東，非洲，各個國家都有幸轉了一圈，用自己學到的知識幫助了各種各樣的人，參加了無國界醫生組織，感覺到自己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你所說的那些戀愛，結婚，愛情，都離我很遙遠，甚至沒有想過。”
人在進入自己感興趣的領域，亢奮工作時，確實會有種與世隔絕的錯覺。
這種感覺，盛千姿深有體會，大概就是她拍《傾城絕戀》的時候，有個電影學院的校草來跟她告白，被她果斷拒絕，理由是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也不想分一絲一毫的心給到與工作無關的事情。
盛千姿點了點頭，有點好奇：“那你在國外好好的，怎麽想到要回國啊？”
“一次手術失敗了。”顧紳在她麵前，毫無保留地坦誠。
盛千姿“嘶”了聲，倒吸一口涼氣，她想象了一下那個情景和狀況，發現越想越讓人心疼，偏偏還不知道怎麽安慰。
“肯定很難過吧。”
她甚至覺得用難過這個字眼來概括，太輕了。
“人生低穀。”顧紳卻笑著說，“心髒手術，所有在手術台上死亡的患者，重新縫合傷口後，都要送到驗屍官那進行屍檢，剛停止跳動的生命，又要被無情地剖開一次。我眼睜睜看著她被送進太平間，然後送到驗屍官的手裏......”
盛千姿不想聽了：“......別說了。現在的你這麽自信，我沒想到，你會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不稀奇，大多數的醫生，”他平靜地說，“應該都經曆過。別想太多，心理狀態我在國外就調整好了，後來是因為爺爺病了一場，才回國。然後接受了現實，安安分分地在國內找個醫院繼續當醫生，也......被迫相過親......”
盛千姿撲哧一笑：“你還需要相親？”
“相親的第一個人，自稱是我的同學，可我完全想不起來，她的性格很聒噪，不停地說話，那時候，我就在想我以後的妻子一定要找一個話少的女人。後來，遇見一個醉了酒的瘋女人，一見麵就抱上來，滿身酒氣......”
盛千姿越聽越不對勁，總感覺膝蓋中地，摔得很慘。
“我將她抱上酒店的房間後，各種鬧騰，那時候，我就在想我以後的妻子一定要找一個文靜內斂並且省事的女孩。”
盛千姿鼓起嘴，不服氣地說：“喝醉酒的，那不是我嗎？你在內涵我？我一點都不文靜，不話少啊，那你現在又為什麽......？”
顧紳笑起來：“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對你毫無感覺，並且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喜歡你的原因。”
“哦......”盛千姿懂了，語氣有些激動，“是因為你不相信你會喜歡上我這樣的女人。我怎麽了？我有那麽差勁嗎？你給我好好說清楚，你知道我這樣的女生叫什麽嗎？寶藏女孩！”
他憋著笑：“嗯。”
盛千姿繼續說：“既可愛又漂亮，既跳脫又靈動，世！間！難！找！！！”
“嗯。”他又點了點頭，將拿出來的那幾本書遞到她手上，“給你借了幾本書，看你最近挺無聊，沒事就看看。”
說完，他走去另一邊倒了杯水。
盛千姿總覺得提不上勁兒，幹脆翻開第一本書，第一頁隨便掃了掃，沒多久，便發現不對勁。
這本書挺陳舊的，應該是在圖書館放了幾年，用紅色圓珠筆圈出來幾個字，按順序去讀分別是——
請，當，我，女，朋，友，好，嗎。
盛千姿：？？？
盛千姿一本書砸過去，直接砸到坐在沙發淡定喝茶的某人身上，無情嗬斥：“顧紳，你是小學生嗎！！告白的方式能不能成熟一點！？無趣！！！”
顧紳有點懵，顯然沒反應過來：“什......什麽？”
盛千姿覺得他肯定是裝的，這人簡直有病，親了她第二天忘記就算了，告白比小學一年級的學生還低級。
她想都不想，直接開口拒絕：“我告訴你，我不接受！！！”
顧紳拿起書莫名其妙地翻了翻，看見第一頁後，瞬間石化，咬牙切齒得想將那一頁撕下來。
哪家的熊孩子在變相坑他！！！
盛千姿身心俱疲，卻又感覺安全感滿滿。
喜歡的人在她可見的範圍內。
她躺在他睡過的被褥裏，被他照看著的感覺，真好。
顧紳從浴室出來，盛千姿已經睡著了，像個奪魂索命的暗夜女妖，黑色的長發灑在雪白的枕頭上，巴掌大的臉蛋幹淨嬌嫩，柔軟的薄唇透著自然的粉紅，呼吸安靜而均勻。
心還真大，在男人的宿舍竟然也睡得如此安穩。
還是說，她已經完全信任於他了？
顧紳感覺喉嚨有些幹，倒了杯水來喝，隨後，乖乖地拿起那個被她扔過的枕頭，一米八六的大高個局促地躺進沙發，閉眼睡覺。
西部扶貧計劃本來是要今天去參加的，但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車禍，盛千姿傷了手，鄧瑤讓她不要去了。
盛千姿不依，答應好了的事情，怎麽能說食言就食言呢！
況且她隻是傷了一隻手，又不是生活完全不能自理，這次的計劃如果有明星參加，影響力會大很多，所做的事情也會事半功倍。
她覺得自己可以不要臉的當個福星坐在那兒也挺好，鄧瑤斟酌了半響，讓她一周後過來，先看看手的情況。
接下來的幾天，顧紳每天早出晚歸地上班，盛千姿跟個鹹魚一樣待在他的寢室裏發悶，或者去住院部看看陳芷珊的腿怎麽樣了，陪她聊聊天。
陳芷珊邊給她剝橙子，邊笑著說：“聽說你跟顧醫生住一塊兒了？在一起了？”
盛千姿接過她剝好的橙瓣，搖了搖頭：“沒有。”
陳芷珊簡直覺得不可思議：“還沒有？你們在當炮|友啊？”
許是那兩個字太過於羞恥。
盛千姿乜她一眼：“什麽炮友？我們沒幹那種事，好嗎？”
陳芷珊不怎麽相信，孤男寡欲，都一起住了三晚了，居然會不幹那檔子事：“為什麽不在一起？”
盛千姿勾了勾唇，尷尬又不失禮貌地提出一個關鍵的問題：“他沒告白啊？難不成我自己往上湊？”
陳芷珊被橙子酸到，眯了眯眼說：“那......你們住了那麽久，就沒試過越線？”
這一問，直接把盛千姿給問住。
越過嗎？
好像，不怎麽記得了。
她隻依稀記得有一晚，她半夜起床上洗手間，回來時，看見他躺在沙發上睡得正濃，上半身沒穿衣服，肩寬腰窄，勁瘦而又緊實的肌肉像是落著光影。
盛千姿好奇地蹲在沙發邊，看著他，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看眼睛，鼻梁，嘴唇，下巴......還有那凸起的喉結.......和精壯的胸膛.......
看著看著，男人睜開了眼。
盛千姿渾身一僵，往後退兩步，半蹲著的姿勢害她差點兒摔倒。
是顧紳抓住她的手，將她往回撈，才避免了她的屁股著地。
顧紳將她撈坐在沙發邊上，這個姿勢極為尷尬，她穿著真絲的深紫色睡裙，領口微低，裙擺也不長，堪堪遮到膝蓋往上幾寸。
她的屁股後，是他全身最瘦的地方——腰腹。
肌膚隔著那兩層薄薄的布料相觸，確實容易惹火，產生一些不一樣的情愫。
盛千姿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我去睡覺了。”
她起身準備要走。
被他突然半挽住腰攔下，長臂圈住她的腰身，胸膛貼在她的後背，將她抱住，兩具身軀緊貼在一起，柔軟白皙的肌膚還帶著幽香的氣息，溫度忽然有些不受控製，急速飆升。
盛千姿捏了一下他的手背，暗壓住心跳，微微警告：“幹嘛？放開我，我要回去睡覺了。”
他纏得更緊了些，溫熱的薄唇在不知不覺間印上她纖薄的後頸，盛千姿渾身一抖，全身仿佛電流擦過，顫了顫。
她低斥道：“顧紳，你這是在耍流氓，知不知道？我們什麽關係都沒有。”
顧紳蹭在她的肩頭，撩開她的頭發，鼻端全是她身上好聞的氣息，低低地說：“你不是已經住在這了嗎？”
“可是.......”盛千姿臨時刹車。
對啊，她住在這兒，不就變相說明她答應他了嗎？
盛千姿有點討厭自己的不爭氣，又有點委屈，心裏的落差感無限放大，歪過頭，側身看他：“所以，我就不配擁有一次正式的告白了嗎？”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那句話，想來是沒在意了。
因為下一秒，他直接抬起她的下巴，含著她的唇，吻了下去，喉結克製地滾動，感受她在他懷裏不斷戰栗的感覺。
氣息交纏，炙熱又纏綿。
盛千姿不太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麽，但從她自身的身體情況來看，應該是沒發生什麽大事的。
他也不至於那麽禽|獸，在她手受傷的時候，還幹那檔子事兒吧？
翌日清早，最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顧紳忘記了！！！
狗男人！！臭流氓！！悶騷無賴的下流胚！！！
後來的這幾天，盛千姿都看他不爽，覺得自己實在是憋屈得要命，每天都在找茬......
讓他下班去買一些難找又刁鑽的小吃回來，吃了兩口發現並沒有網上推薦的那麽好吃，幹脆不吃了。
公寓裏的電視壞了，讓他親自修理，足足修了兩個晚上，而她翹著腿，一邊吃薯片一邊悠哉悠哉地監工。
甚至還會心血來潮，打開手機裏的某張美食照，指給他看，咬著唇地說：“我想吃這個。”
顧紳拿來研究了會兒，不管食材多難買，都會買回來，認認真真給她做出幾乎一模一樣的菜式。
可惜，他的廚藝實在太好，讓她挑不出一絲毛病。
盛千姿目光微微一動，狐疑地問：“顧紳，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
“怎麽可能？這廚藝不是女人教你的？”或者是，被哪個像她一樣懶惰的女人調|教過。
顧紳不可理喻地看著她：“你在質疑我的學習能力？”
盛千姿：？
盛千姿嚴肅道：“別岔開話題，真沒有？”
顧紳：“沒有。”
盛千姿還是不怎麽相信，托著腮不停地碎碎念：“你在國內讀了五年大學，就算在這期間，你沒有喜歡的人，在國外六年，也沒看得上的？”
顧紳不知道從哪兒拿來幾本書，吃完飯收拾好桌麵，就放上來，認真地說：“不存在什麽看得上或者看不上，隻是沒有看中或者喜歡的女孩罷了。”
盛千姿了解到自己措辭有些不友好，拍了拍嘴巴：“哦。可是，我見過的國外的女孩子都很漂亮很性感啊，金色的頭發，穿著吊帶上衣和牛仔短褲，喜歡在海邊或者陽光下奔跑，又熱情又浪漫。”
顧紳搖了搖頭：“可你覺得我會有機會接觸到這麽浪漫的姑娘嗎？”
“怎麽不會？”盛千姿挑了挑眉，“你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不會一直泡在圖書館或者教室學習看書吧？那也太沒趣了。”
她迅速從他剛剛的那一句話中，捕捉到關鍵字眼，眯起眼說：“所以說，你隻是沒機會接觸到她們，而不是不喜歡她們。”
“你連這個都要摳我字眼？”顧紳瞅她一眼。
盛千姿理所當然道：“我有說錯嗎？”
他點了點頭：“說錯了。”
盛千姿皺起眉，明顯一愣：“嗯？”
顧紳認真注視著她，接下來說的話，包含了滿滿的深情和誠意：“我不喜歡這種性格的女孩。以前我的生活特別刻板，每天除了看書複習，和做手術，就沒有別的能稱之為娛樂的項目。”
盛千姿撇了撇嘴，在心裏懟他：看書複習也不是娛樂項目啊......？
“後來，去了中東，非洲，各個國家都有幸轉了一圈，用自己學到的知識幫助了各種各樣的人，參加了無國界醫生組織，感覺到自己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你所說的那些戀愛，結婚，愛情，都離我很遙遠，甚至沒有想過。”
人在進入自己感興趣的領域，亢奮工作時，確實會有種與世隔絕的錯覺。
這種感覺，盛千姿深有體會，大概就是她拍《傾城絕戀》的時候，有個電影學院的校草來跟她告白，被她果斷拒絕，理由是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也不想分一絲一毫的心給到與工作無關的事情。
盛千姿點了點頭，有點好奇：“那你在國外好好的，怎麽想到要回國啊？”
“一次手術失敗了。”顧紳在她麵前，毫無保留地坦誠。
盛千姿“嘶”了聲，倒吸一口涼氣，她想象了一下那個情景和狀況，發現越想越讓人心疼，偏偏還不知道怎麽安慰。
“肯定很難過吧。”
她甚至覺得用難過這個字眼來概括，太輕了。
“人生低穀。”顧紳卻笑著說，“心髒手術，所有在手術台上死亡的患者，重新縫合傷口後，都要送到驗屍官那進行屍檢，剛停止跳動的生命，又要被無情地剖開一次。我眼睜睜看著她被送進太平間，然後送到驗屍官的手裏......”
盛千姿不想聽了：“......別說了。現在的你這麽自信，我沒想到，你會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不稀奇，大多數的醫生，”他平靜地說，“應該都經曆過。別想太多，心理狀態我在國外就調整好了，後來是因為爺爺病了一場，才回國。然後接受了現實，安安分分地在國內找個醫院繼續當醫生，也......被迫相過親......”
盛千姿撲哧一笑：“你還需要相親？”
“相親的第一個人，自稱是我的同學，可我完全想不起來，她的性格很聒噪，不停地說話，那時候，我就在想我以後的妻子一定要找一個話少的女人。後來，遇見一個醉了酒的瘋女人，一見麵就抱上來，滿身酒氣......”
盛千姿越聽越不對勁，總感覺膝蓋中地，摔得很慘。
“我將她抱上酒店的房間後，各種鬧騰，那時候，我就在想我以後的妻子一定要找一個文靜內斂並且省事的女孩。”
盛千姿鼓起嘴，不服氣地說：“喝醉酒的，那不是我嗎？你在內涵我？我一點都不文靜，不話少啊，那你現在又為什麽......？”
顧紳笑起來：“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對你毫無感覺，並且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喜歡你的原因。”
“哦......”盛千姿懂了，語氣有些激動，“是因為你不相信你會喜歡上我這樣的女人。我怎麽了？我有那麽差勁嗎？你給我好好說清楚，你知道我這樣的女生叫什麽嗎？寶藏女孩！”
他憋著笑：“嗯。”
盛千姿繼續說：“既可愛又漂亮，既跳脫又靈動，世！間！難！找！！！”
“嗯。”他又點了點頭，將拿出來的那幾本書遞到她手上，“給你借了幾本書，看你最近挺無聊，沒事就看看。”
說完，他走去另一邊倒了杯水。
盛千姿總覺得提不上勁兒，幹脆翻開第一本書，第一頁隨便掃了掃，沒多久，便發現不對勁。
這本書挺陳舊的，應該是在圖書館放了幾年，用紅色圓珠筆圈出來幾個字，按順序去讀分別是——
請，當，我，女，朋，友，好，嗎。
盛千姿：？？？
盛千姿一本書砸過去，直接砸到坐在沙發淡定喝茶的某人身上，無情嗬斥：“顧紳，你是小學生嗎！！告白的方式能不能成熟一點！？無趣！！！”
顧紳有點懵，顯然沒反應過來：“什......什麽？”
盛千姿覺得他肯定是裝的，這人簡直有病，親了她第二天忘記就算了，告白比小學一年級的學生還低級。
她想都不想，直接開口拒絕：“我告訴你，我不接受！！！”
顧紳拿起書莫名其妙地翻了翻，看見第一頁後，瞬間石化，咬牙切齒得想將那一頁撕下來。
哪家的熊孩子在變相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