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鼻尖縈繞著濃重的消毒水味。
反應遲緩，感官麻木。
柏程淵緩緩睜開眼，手指稍稍動了下。
一旁的人見狀，立刻有了反應：“醒了，柏總醒了。”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跑出病房門叫了醫生。
幾分鍾後，醫生趕到。
對著柏程淵象征性地做了幾項檢查後，站在他麵前，晃了晃手，問道：“柏程淵，能聽到我說話嗎？”
柏程淵視線朝身邊的人掃去，淡淡應了聲。
也許是沉睡太久，他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
待醫生離開後，助理才湊過來噓寒問暖。
他抬手準備了枕頭，墊在柏程淵身下，又將他扶起。
“柏總，您可終於醒了。”
柏程淵看了他一眼，助理頭上還纏著一圈繃帶，對著他露出一臉感動。
他啞聲開口：“發生什麽事了？”
“您不記得了？那天出車禍了，我們都被送進了醫院。幸好當時在主幹道上，橫向撞過來的車車速不怎麽快。送進來的時候都是輕傷，我和老陳當天下午就醒了。但是……”
柏程淵的記憶在他的描述中一點點蘇醒。
他擰了擰眉：“但是？”
助理歎了口氣，道：“但是我和老陳都被關在一間病房裏，收走了手機，沒法來看您，更沒法和外界聯絡。這也是兩天前，我們才被放出來。”
助理端了杯水過來，看著柏程淵蒼白的臉色，有些內疚：“這期間您一直在昏迷中，其實我是挺奇怪的，咱們都是輕傷，偏偏隻有你昏迷了一個多星期。我和老陳私下討論過，感覺這大概率是早有預謀的。不管是車禍，還是咱們所在的醫院。包括您的昏迷，很有可能是有誰在暗箱操作，故意為之。”
柏程淵靠坐在床頭，靜靜聽完後，轉頭看向他。
“你是說，我睡了多久？”
助理：“一個多星期，確切的說，從咱們出車禍那天起，到今天，已經過去九天了。”
“今天幾號了。”
“二十三號。”
“我的手機在哪裏？”
“都被收走了……我們在病房陪護，也是不允許離開醫院半步。”
柏程淵唇線緊抿，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伸手：“扶我下床。”
助理見狀，也不敢再開口勸。
饒是再遲鈍的人都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忙站起身，去扶柏程淵。
原本在床上休息，還感覺不到什麽。
剛站在地麵，那細小而綿密的疼痛瞬間隨著四肢百骸傳來。
腿軟，無力。
伴隨著渾身疼痛。
綜合剛醒來的感官，很有可能是在他昏睡時，每日按時注射迷藥。
柏程淵直接朝病房外走去，剛一推開門，就見門前站了三位守門的保安。
中國人。
視線相觸時，保安直接伸手攔住他，道：“柏總，您不能離開這間病房。”
柏程淵看著麵前的人，冷冷開口：“告訴柏遠，不想死就及時收手。”
說完，他轉身回病房，狠狠關上了門。
身邊的助理歎了聲氣，想說又不敢說。
猶豫了下才道：“之前我和老陳為了逃出去，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可是看守的太嚴了，也不知道把我們困在這裏到底是想幹什麽。”
柏程淵重新回到病床前，喝了口床頭擺放的水。
冰涼的口感滑進嗓子裏，緩解了他的咽痛。
片刻後，他平靜道：“很快就能出去了。”
助理一愣：“真的？您怎麽知道的？”
柏程淵定定地看著房門，沒做聲。
按時注射迷藥，卻讓他在這一天醒過來。
隻要在這個時候捎一句話就足夠了。
果不其然。
一小時不到，病房門響起。
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拎著東西走了進來。
將東西擺放在床邊，抬頭道：“這是你們的東西，現在可以離開這裏了。”
柏程淵沒說話，助理湊上前，翻看床上的袋子。
手機、錢包、車鑰匙、護照。
都是他們之前被沒收隨身攜帶的東西。
看來是剛出了車禍，就有人從車裏將這些拿走了。
“你們這樣是犯法的，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
助理拿到了東西，這幾天的憤怒頓時衝上頭頂，拿出了要掐架的架勢。
柏程淵卻隻是隨手拿過手機。
太久沒開過機，手機一點電都沒有了。
他遞給正在破口大罵的助理，“先充電。”
助理“哦”一聲，幫手機充電的途中，還不忘繼續對著門口的人罵。
正在病房正中央的人一直沒走。
柏程淵抬眼看了看，問：“你還有事？”
醫生點了下頭，壓低聲音道：“那邊讓我給你捎句話。”
“說。”
“醒了就回國吧，你老婆不吃不喝早就扛不住，昏了好幾天了。”
聞言。
柏程淵倏地從床上站起身來。
二話不說便朝門外走。
助理還在充電，見狀扔下手機追了上去。
“柏總，等等我，您這是要去哪？手機還沒充好電呐！”
柏程淵目視前方，唇線緊抿：“回國，立刻。”
“可是您目前這身體狀況經不起折騰啊，畢竟是出了車禍，怎麽也要休整幾天。”
柏程淵腳步頓了頓，他側頭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我等不了。”
—
從定好機票，到趕到機場。
隻用了不到半天時間。
這會兒手機也開了機。
一條條消息頓時湧了進來。
柏程淵沒去看別人的，直接點開了林冉的。
無數個未接來電、短信、微信。
他逐一翻過去。
“微博上曝光的消息你看到了嗎？”
“是真的嗎？你真的和許妍單獨見麵了？”
“為什麽不說話？還在忙嗎？忙完了回複我一下。”
“關機了？”
“……”
“我不追究許妍那件事了，你看到了的話，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其實好擔心。”
“今天是我的生日，不是說好了要回來給我過生日的嗎？”
“我聽了羅燦燦的，還以為你要偷偷回來給我個驚喜。結果驚喜沒有，連消息都不回。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真的不回來了？幹嘛一直關機嘛！”
“再不回我，我就要去找你了，等我把柏盛這邊的事情處理完。”
“柏程淵！”
……
旁邊的助理眼看著柏程淵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
他以為是餓的。
畢竟昏迷這麽久，全靠輸液維持生命。
他可憐的柏總可是一口飯都沒吃過。
助理貼心地遞了塊三明治過去：“柏總，吃點吧，不然身體吃不消。”
柏程淵看都沒看他一眼，抬手打了幾個電話。
起初沒人接，在連續打了三個之後才被接起。
“是我。”
柏程淵先開口說話。
電話那邊沉默數秒後，黃特助激動的聲音響起：“柏總？柏總是您嗎柏總？”
“是我，林冉呢？”
“這……”
黃特助頓了下，才道：“夫人她幾天前住院了，一直沒好好吃過飯，低血糖加胃病。”
柏程淵聲音漸冷：“然後？”
“住了院也不肯吃東西，今早剛有好轉，就說要訂張去舊金山的機票。可是這身體能往哪走呢？我就拒絕了。林家人不想她衝動，還把身份證和手機扣下了，偷偷交到了我這裏。
誰知道我去幫她打個飯的功夫，一回來人就沒了。”
“沒了？”
“……是。”
“好好找，柏家林家，還有羅燦燦那裏，務必要找到她。跟她說，我馬上回國，好好吃飯。”
“好的柏總，對了柏總，您這幾天關機，到底是因為……”
黃特助話還沒說完，柏程淵率先掛斷了電話。
他坐在椅子上，臉色凝重。
一旁的助理還端著三明治，湊上去，又挪開。
反複了幾次之後，見他又生氣又焦慮，便也沒敢再多嘴。乖乖把三明治放到他身邊，又擺了瓶水。
—
“我身份證不在手裏，你帶我去辦個臨時的。護照我叫管家給我送到機場了。”
羅燦燦開著車，苦口婆心勸道：“姐妹，你別衝動啊。你連簽證都沒辦，怎麽出的去？乖，聽我的，先回家休息幾天。”
“我已經申請過了。要不是因為等這個，我早就去找他了。”
“早有準備啊？”
“手機準備好了嗎？再拿點錢給我。”
“這些都沒問題。”
羅燦燦瞥了她一眼：“隻是冉冉，既然家裏人都不讓你去，咱們就再等等，行嗎？你一個人去了，連去哪裏找他都不知道吧？你覺得這樣合理嗎？”
“我等不了了。”
林冉看過來，眼眶通紅。
這長達一周的斷聯，讓她接連不斷地做噩夢。
許妍的話更是像夢魘一樣纏著她。
她得不到任何解釋，心裏麵始終有件事遮在那，見不到一點陽光。
近來柏盛的相關新聞，壓下去又上來，就連她住院的那幾天，醫院定期送來的報刊裏都能看到“柏程淵，私會，神秘女子”等字眼。
沒有解釋也就算了，人還失聯。
就算柏家人習以為常，認為不會有什麽事。但林冉不行，一天得不到他安全的消息，她就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
“萬一他出事了呢？”
羅燦燦見她這樣，也有點慌了：“不會的，你別多想。”
“如果他沒出事，他起碼會和我解釋。”
羅燦燦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歎了口氣：“這樣，你也先別難過，我陪你去吧。”
她不再阻攔，踩下油門，直奔機場而去。
沒想到兩人剛一下車，便接到來電。
林冉的號碼。
羅燦燦猶豫了一下，林冉直接道：“是我家裏人，不用接。”
“還是接一下吧，如果說我陪你去，他們還能放心點。”
林冉急著辦理其他事，也就沒多管。
羅燦燦跟在她身邊，接起了電話。
聽了一分鍾，她驀地頓住腳步，還順便拉住了林冉。
林冉被迫停下，擰著眉頭回頭。
“別去了。”
羅燦燦笑了：“剛接到電話，你老公要回來了。”
林冉很明顯楞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假的。”
“不是假的。”
羅燦燦點開微信，果然看到由“林冉”微信發來的截圖。
她拿給林冉看。
圖片上是一條來電記錄，號碼的確是柏程淵在國外的。
時間就在半小時前。
確定下來那一刻。
林冉忽然重重鬆了口氣，腿下一軟，險些跌倒。
羅燦燦眼疾手快，伸手將她扶住。
隻聽林冉喃喃自語道：“原來他沒事。幸好。”
※※※※※※※※※※※※※※※※※※※※
下章要相見啦
反應遲緩，感官麻木。
柏程淵緩緩睜開眼，手指稍稍動了下。
一旁的人見狀，立刻有了反應：“醒了，柏總醒了。”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跑出病房門叫了醫生。
幾分鍾後，醫生趕到。
對著柏程淵象征性地做了幾項檢查後，站在他麵前，晃了晃手，問道：“柏程淵，能聽到我說話嗎？”
柏程淵視線朝身邊的人掃去，淡淡應了聲。
也許是沉睡太久，他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
待醫生離開後，助理才湊過來噓寒問暖。
他抬手準備了枕頭，墊在柏程淵身下，又將他扶起。
“柏總，您可終於醒了。”
柏程淵看了他一眼，助理頭上還纏著一圈繃帶，對著他露出一臉感動。
他啞聲開口：“發生什麽事了？”
“您不記得了？那天出車禍了，我們都被送進了醫院。幸好當時在主幹道上，橫向撞過來的車車速不怎麽快。送進來的時候都是輕傷，我和老陳當天下午就醒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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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擰了擰眉：“但是？”
助理歎了口氣，道：“但是我和老陳都被關在一間病房裏，收走了手機，沒法來看您，更沒法和外界聯絡。這也是兩天前，我們才被放出來。”
助理端了杯水過來，看著柏程淵蒼白的臉色，有些內疚：“這期間您一直在昏迷中，其實我是挺奇怪的，咱們都是輕傷，偏偏隻有你昏迷了一個多星期。我和老陳私下討論過，感覺這大概率是早有預謀的。不管是車禍，還是咱們所在的醫院。包括您的昏迷，很有可能是有誰在暗箱操作，故意為之。”
柏程淵靠坐在床頭，靜靜聽完後，轉頭看向他。
“你是說，我睡了多久？”
助理：“一個多星期，確切的說，從咱們出車禍那天起，到今天，已經過去九天了。”
“今天幾號了。”
“二十三號。”
“我的手機在哪裏？”
“都被收走了……我們在病房陪護，也是不允許離開醫院半步。”
柏程淵唇線緊抿，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伸手：“扶我下床。”
助理見狀，也不敢再開口勸。
饒是再遲鈍的人都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忙站起身，去扶柏程淵。
原本在床上休息，還感覺不到什麽。
剛站在地麵，那細小而綿密的疼痛瞬間隨著四肢百骸傳來。
腿軟，無力。
伴隨著渾身疼痛。
綜合剛醒來的感官，很有可能是在他昏睡時，每日按時注射迷藥。
柏程淵直接朝病房外走去，剛一推開門，就見門前站了三位守門的保安。
中國人。
視線相觸時，保安直接伸手攔住他，道：“柏總，您不能離開這間病房。”
柏程淵看著麵前的人，冷冷開口：“告訴柏遠，不想死就及時收手。”
說完，他轉身回病房，狠狠關上了門。
身邊的助理歎了聲氣，想說又不敢說。
猶豫了下才道：“之前我和老陳為了逃出去，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可是看守的太嚴了，也不知道把我們困在這裏到底是想幹什麽。”
柏程淵重新回到病床前，喝了口床頭擺放的水。
冰涼的口感滑進嗓子裏，緩解了他的咽痛。
片刻後，他平靜道：“很快就能出去了。”
助理一愣：“真的？您怎麽知道的？”
柏程淵定定地看著房門，沒做聲。
按時注射迷藥，卻讓他在這一天醒過來。
隻要在這個時候捎一句話就足夠了。
果不其然。
一小時不到，病房門響起。
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拎著東西走了進來。
將東西擺放在床邊，抬頭道：“這是你們的東西，現在可以離開這裏了。”
柏程淵沒說話，助理湊上前，翻看床上的袋子。
手機、錢包、車鑰匙、護照。
都是他們之前被沒收隨身攜帶的東西。
看來是剛出了車禍，就有人從車裏將這些拿走了。
“你們這樣是犯法的，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
助理拿到了東西，這幾天的憤怒頓時衝上頭頂，拿出了要掐架的架勢。
柏程淵卻隻是隨手拿過手機。
太久沒開過機，手機一點電都沒有了。
他遞給正在破口大罵的助理，“先充電。”
助理“哦”一聲，幫手機充電的途中，還不忘繼續對著門口的人罵。
正在病房正中央的人一直沒走。
柏程淵抬眼看了看，問：“你還有事？”
醫生點了下頭，壓低聲音道：“那邊讓我給你捎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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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就回國吧，你老婆不吃不喝早就扛不住，昏了好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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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程淵倏地從床上站起身來。
二話不說便朝門外走。
助理還在充電，見狀扔下手機追了上去。
“柏總，等等我，您這是要去哪？手機還沒充好電呐！”
柏程淵目視前方，唇線緊抿：“回國，立刻。”
“可是您目前這身體狀況經不起折騰啊，畢竟是出了車禍，怎麽也要休整幾天。”
柏程淵腳步頓了頓，他側頭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我等不了。”
—
從定好機票，到趕到機場。
隻用了不到半天時間。
這會兒手機也開了機。
一條條消息頓時湧了進來。
柏程淵沒去看別人的，直接點開了林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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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一翻過去。
“微博上曝光的消息你看到了嗎？”
“是真的嗎？你真的和許妍單獨見麵了？”
“為什麽不說話？還在忙嗎？忙完了回複我一下。”
“關機了？”
“……”
“我不追究許妍那件事了，你看到了的話，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其實好擔心。”
“今天是我的生日，不是說好了要回來給我過生日的嗎？”
“我聽了羅燦燦的，還以為你要偷偷回來給我個驚喜。結果驚喜沒有，連消息都不回。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真的不回來了？幹嘛一直關機嘛！”
“再不回我，我就要去找你了，等我把柏盛這邊的事情處理完。”
“柏程淵！”
……
旁邊的助理眼看著柏程淵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
他以為是餓的。
畢竟昏迷這麽久，全靠輸液維持生命。
他可憐的柏總可是一口飯都沒吃過。
助理貼心地遞了塊三明治過去：“柏總，吃點吧，不然身體吃不消。”
柏程淵看都沒看他一眼，抬手打了幾個電話。
起初沒人接，在連續打了三個之後才被接起。
“是我。”
柏程淵先開口說話。
電話那邊沉默數秒後，黃特助激動的聲音響起：“柏總？柏總是您嗎柏總？”
“是我，林冉呢？”
“這……”
黃特助頓了下，才道：“夫人她幾天前住院了，一直沒好好吃過飯，低血糖加胃病。”
柏程淵聲音漸冷：“然後？”
“住了院也不肯吃東西，今早剛有好轉，就說要訂張去舊金山的機票。可是這身體能往哪走呢？我就拒絕了。林家人不想她衝動，還把身份證和手機扣下了，偷偷交到了我這裏。
誰知道我去幫她打個飯的功夫，一回來人就沒了。”
“沒了？”
“……是。”
“好好找，柏家林家，還有羅燦燦那裏，務必要找到她。跟她說，我馬上回國，好好吃飯。”
“好的柏總，對了柏總，您這幾天關機，到底是因為……”
黃特助話還沒說完，柏程淵率先掛斷了電話。
他坐在椅子上，臉色凝重。
一旁的助理還端著三明治，湊上去，又挪開。
反複了幾次之後，見他又生氣又焦慮，便也沒敢再多嘴。乖乖把三明治放到他身邊，又擺了瓶水。
—
“我身份證不在手裏，你帶我去辦個臨時的。護照我叫管家給我送到機場了。”
羅燦燦開著車，苦口婆心勸道：“姐妹，你別衝動啊。你連簽證都沒辦，怎麽出的去？乖，聽我的，先回家休息幾天。”
“我已經申請過了。要不是因為等這個，我早就去找他了。”
“早有準備啊？”
“手機準備好了嗎？再拿點錢給我。”
“這些都沒問題。”
羅燦燦瞥了她一眼：“隻是冉冉，既然家裏人都不讓你去，咱們就再等等，行嗎？你一個人去了，連去哪裏找他都不知道吧？你覺得這樣合理嗎？”
“我等不了了。”
林冉看過來，眼眶通紅。
這長達一周的斷聯，讓她接連不斷地做噩夢。
許妍的話更是像夢魘一樣纏著她。
她得不到任何解釋，心裏麵始終有件事遮在那，見不到一點陽光。
近來柏盛的相關新聞，壓下去又上來，就連她住院的那幾天，醫院定期送來的報刊裏都能看到“柏程淵，私會，神秘女子”等字眼。
沒有解釋也就算了，人還失聯。
就算柏家人習以為常，認為不會有什麽事。但林冉不行，一天得不到他安全的消息，她就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
“萬一他出事了呢？”
羅燦燦見她這樣，也有點慌了：“不會的，你別多想。”
“如果他沒出事，他起碼會和我解釋。”
羅燦燦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歎了口氣：“這樣，你也先別難過，我陪你去吧。”
她不再阻攔，踩下油門，直奔機場而去。
沒想到兩人剛一下車，便接到來電。
林冉的號碼。
羅燦燦猶豫了一下，林冉直接道：“是我家裏人，不用接。”
“還是接一下吧，如果說我陪你去，他們還能放心點。”
林冉急著辦理其他事，也就沒多管。
羅燦燦跟在她身邊，接起了電話。
聽了一分鍾，她驀地頓住腳步，還順便拉住了林冉。
林冉被迫停下，擰著眉頭回頭。
“別去了。”
羅燦燦笑了：“剛接到電話，你老公要回來了。”
林冉很明顯楞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假的。”
“不是假的。”
羅燦燦點開微信，果然看到由“林冉”微信發來的截圖。
她拿給林冉看。
圖片上是一條來電記錄，號碼的確是柏程淵在國外的。
時間就在半小時前。
確定下來那一刻。
林冉忽然重重鬆了口氣，腿下一軟，險些跌倒。
羅燦燦眼疾手快，伸手將她扶住。
隻聽林冉喃喃自語道：“原來他沒事。幸好。”
※※※※※※※※※※※※※※※※※※※※
下章要相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