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學的事總算有了一個初步結果。


    但阿爾依舊沒能閑下來,還要忙工作上的事情。


    本來,工作這事是不必著急的。


    但搬家和要付的幾個月房租,都算是很傷筋動骨的大事情!


    前不久,盧克順利找到了一所還不錯的房子,老式公寓,設施很齊全。


    有三層樓,一樓是房東自住,二樓和三樓剛好對外出租。


    如果能順利租下的話,阿爾和盧克他們兩家剛好能各占一層,實在是頗為合適。


    但美中不足的是,由於這個公寓所處地區較為繁華,且周圍交通便利、四通八達,所以,租金要得相對較高。


    不過,阿爾看過後,對房子的各方麵都很滿意。


    尤其是三樓那套房子,麵積很大,居然是三室一廳的格局,他忍不住就嘀嘀咕咕起來:“我才不管貴不貴呢,錢本來就是賺來花的,反正這回我是一定要很霸道了!嗯,我要獨占一個房間,屬於自己的房間,小點兒的那個就行!這樣,我以後專心想事情和寫作的時候,終於可以好好地關上門,再也不用擔心孩子們在我身邊跑來跑去地打打鬧鬧了。”


    盧克又想笑了。


    他也不是故意想嘲笑自家小夥伴,但說的時候明明那麽凶,還什麽‘我這回要很霸道了’,可結果呢?所謂的霸道就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小房間?這也太容易滿足了吧!


    可考慮到人丁頗為興旺的西爾維那一家子。


    盧克又隱隱歎了口氣,有點兒理解阿爾。


    大概有時候……


    對窮人來說,個人隱私都算是個比較奢侈的玩意兒了吧!


    接著,他們一起和房東簽好了租房合同,還商量好了搬家的具體時間。


    隻是在這個過程中,還是出了點兒讓阿爾鬱悶的小插曲……


    西爾維夫人在知道要搬家,而且,還是搬出自己熟悉的貧民區時,居然又哭了。


    她並非對搬家有什麽意見,隻是從來沒出過遠門,也沒接觸過太多陌生人,內心不免十分驚惶不安,想裝出鎮定,可又忍不住焦急地巴望著大兒子,仿佛生恐自己就這麽被突然扔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到時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


    隻這麽一想,心裏就很怕。


    她緊緊咬著下唇,仿佛喉嚨裏有什麽哽住了一般地可憐說:“阿爾,我,我從來沒去過那麽遠的地方啊。而且,而且,我也不會說英語的,等我們搬過去,我連去哪買菜都找不到……”


    阿爾望著她這個樣子立刻心軟:“媽媽,盧克和他姥姥一起搬過去。你放心,回頭盧克姥姥肯定會幫你忙的。”


    然後,他還一句一句很溫柔地去哄她:“別怕啊,媽媽。咱們是去過好日子的,是享福的,信我啊,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你想學英語就學,實在不想學的話,不學其實也沒什麽,等我再多賺一點兒錢,就給你雇一個會講西西裏方言的傭人當翻譯,好不好?你也不用去發愁什麽買菜的事了,到時候,我可以全都雇人來做……”


    還哭著的西爾維夫人一下子笑了:“淨瞎說!還亂花錢!”


    她壓根不信阿爾的話,而且,連做夢都沒敢想過有那樣的日子,便立刻反駁說:“什麽都雇人做了,那你讓我天天在家做什麽?發呆嗎?”


    阿爾先耐心地給她擦了擦眼角猶在的淚珠,然後才笑著說:“你想做什麽都行啊,買買衣服,學學化妝,出門逛個街!媽媽……”


    說到這裏,他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你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呢。”


    但西爾維夫人對此毫無感覺。


    她出生一個很保守的農村家庭,打小受的那些教育裏,就沒有教一個女人怎麽自己找樂子的,全都是要女人賢惠勤勞、勤儉持家,時時把丈夫放在心坎上,圍著丈夫打轉,還要好好替他生兒育女、履行妻子責任什麽的。


    可好歹被大兒子說了這麽多後……


    她總算被哄得願意動一動了(或者說,她習慣性了不去反抗一家之主的決定),按照之前訂好的日子,帶著孩子們搬了家。


    盧克姥姥雖然年事已高,但卻是一個很可敬的老人。


    在察覺到西爾維夫人對陌生環境的懼怕後,老太太十分無私,連續數周都主動地跑過來陪伴她,還特意和阿爾學了幾句西西裏方言,一邊比比劃劃著,一邊笑嗬嗬地同她講話。


    阿爾十分感激,私底下買了好些禮物送過去。


    盧克對此有點兒不滿,嫌棄他太見外。


    阿爾對此嗤之以鼻:“什麽歪理?難道不見外的方式就是把別人的好統統當看不見,隻認為別人是應該對你好的,從來也不給出什麽回應嗎?”


    盧克很煩惱,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好掏心掏肺地講真心話:“講道理這方麵,我是從來都說不過你的。但你明明知道,我和姥姥都喜歡你。所以,我們想對你好,那就是想對你好,才不指著你有什麽見鬼的回應呢。”


    這種直球最是難接。


    阿爾立刻偃旗息鼓,不再拿鬥嘴當樂子。


    但正如前文所說的那樣,搬新家雖是好事,可著實傷筋動骨。


    這麽折騰一圈,哪怕是和盧克一起合租,阿爾還是把手裏的現錢基本上花了個差不離。


    雖然一時間也沒什麽著急用錢的地方……


    可若是身上沒錢,總是一樁不太讓人安心的事。


    阿爾不免又開始考慮工作的問題。


    目前,他除了《好色之徒》的劇作家身份外,還兼著一個審稿的職位。


    但實際上,這個職位是米爾森先生當初病急亂投醫搞出來的。


    別說本來就沒什麽用了,自打有了《好色之徒》這部劇後,基本上是形容虛設,以至於阿爾每周拿三十塊的工資都拿得十分心虛。


    至於說以前的辦公室勤雜工職位……


    愛麗絲小姐肯定是歡迎他回來幫忙的,可一則,那個職位的每周十塊對現在的他來說有點兒太少了;二則,好不容易混成了天才劇作家,難道還要繼續回頭去當勤雜工嗎?


    這麽一尋思,阿爾鬱悶地發現:“我居然又是半失業狀態了。”


    他也考慮再寫個新劇本出來,可有了《好色之徒》後,米爾森先生礙於不算雄厚資金和自家公司有限的實力,暫時還沒有計劃再次冒險、搞第二部 新劇的打算。


    這就意味著,新劇本哪怕寫出來了,也不一定能立刻找到合適的買家,更不一定能馬上就被排成新劇,登上舞台。


    一直以來,戲劇行業內部的競爭都異常激烈,所以,並不是說有了好劇本就一定能那麽幸運地登上舞台。


    基於這些原因,阿爾一時間還真找不到特別適合自己的工作了。


    恰好在這時候,馬特和蘭迪兩父子跑過來找他。


    其實,主要是馬特。


    作為一名雖然被自家樂隊開除,這位好歹紅過的過氣搖滾明星,在音樂產業方麵的敏銳度是很高的。所以,當他發現音樂劇的受眾其實很廣泛後,突然想到,為什麽不將《好色之徒》中的所有音樂放到一起,出一張概念專輯呢?這個市場應該是大有可為的啊!


    上輩子早就見過這種模式的阿爾立刻點頭讚同。


    不過,他自己的心思目前都還在舞台表演上,對製作什麽音樂專輯的興趣並不大,隻表示同意後,就讓馬特去找米爾森先生具體談那些版權的問題了。


    於是,馬特轉身離開,急匆匆地又跑去尋米爾森先生。


    但蘭迪還在那磨磨蹭蹭地不想走。


    “阿爾,我聽說你要去上學了?”


    他睜著那雙天藍色的眼睛,專注地望著阿爾問,態度特別得認真,好像現在的談話不是隨口閑聊,而是討論什麽國家大事一般。


    “對,接下來要學很多東西。”阿爾回答:“不過,不是去學校,都是一些補習班和培訓課。”


    “唉!”一提到這個事,他又開始發愁地自言自語了:“找一個時間相對靈活,還能兼顧學習的工作可真難。”


    誰知,聽了這話,蘭迪卻不禁驚喜起來:“巧啦!我這裏倒是有這麽個工作。”


    他興高采烈地說:“阿爾,你介不介意去指導一下某個業餘的演出團?唔,前陣子他們還邀請我去主演來著……對了,可能得幫他們修改、修改劇本什麽的?我當初看到的那個劇本,唉,慘不忍睹。”


    “你說業餘?”


    “其實,也不全算業餘,類似學校戲劇社團。”


    “他們給錢嗎?”


    “給啊!社團經費很充足的。”


    “那我不介意了!”


    阿爾興致勃勃地又問:“能大致說說他們要排得是個什麽劇嗎?”


    蘭迪用力回想,把當初不感興趣、早早拋到腦後的記憶,費勁兒地重新挖出來。


    他回答說:“好像是……我記不太清了。可能,鬼愛上個人?”


    “你剛剛說他們邀你主演來著,所以,你演的就是這個人啦?”


    “不是,他們讓我演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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